第四百六十章 被错过的时代
听到朱靖垣说到预警机，李锐瞬间就意识到了什么：
“将作战距离到十几公里提升到几百公里，从视野以内扩展到海平面以外。
“最后是防空导弹，包括地对空、舰对空、空对空。
“就算是设计一艘新的战舰，战舰上的绝大部分组成部分都是现成的。
“所以我准备称之为预警机。”
“所以觉得心里面空落落的，以至于有点疲惫……”
能够提前几百公里发现战列舰，那战列舰也就没有机会靠近航母了。
朱靖垣听到这个说法也是稍微一愣。
“要用运输机为载体，就是要安装主力舰级别的大型探测设备，以及大型通讯设备。
“我知道你们这些年很累，我也大概明白你们为什么感觉累了。
工匠们在脑海中畅想这个画面的时候，李锐似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然后，除了侦察功能之外，更重要的还是通讯和智慧能力。
李锐念叨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也就是说，整个战舰的绝大部分都是全新的。
朱靖垣想到这里，微笑着看向李锐：
“对，我所说的预警机，本质上就是一种更大型和更专业的侦察机。
“疲惫？累了就休息啊……
“我要求有更高标准的舰炮，有工匠去专门攻关舰炮。
李锐马上暂时抛开了没有得到回答的问题：
“再过十年左右，这些设备都将逐步成熟，军队的作战方式再次颠覆式的发展。
“所以重点还是精度。
“地面的导弹测试，在距离上已经能打到一百五十公里了。
现在听着朱靖垣这么解读，大家才意识到真正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的心气太高了。
那种类似于“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超然于世的感觉，似乎也很不错……
“想要搭载更大、更重的探测设备和天线，那就只能用更大的飞机了。
“追求一击致命，用于摧毁敌人的城市、要塞、基地，以及大规模杀伤人口。
“相当于各类火炮的替代品，但是射程更远，精度更高。
“殿下恕罪，属下没有抱怨的意思，应该说是感慨……
“就算是现在就修改图纸，预留空间，等设备研发完成之后直接安装。
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样。
所以他们都知道，按照朱靖垣的设想，战列舰早晚是要被淘汰的。
“就算是完全不加班也会觉得累。
“单就舰载和地面的对地、对舰导弹而言，能够将重量控制在三吨以内，射程达到四十公里左右，对战列舰规模的目标命中率达到五成以上，就可和*图*书以准备列装了。
朱靖垣轻轻吐了口气：
具体来说的话，像是螺旋桨战斗机这种装备，直接没有大规模用于战争就淘汰了。
“李工是觉得遗憾吗？”
今天讨论到预警机，他们马上就意识到，这可能就是一个重要的节点。
“所以我同时觉得，大家在感到失落的同时，也应该会感到满足吧？
“首先是战略导弹，打击距离越远越好，投掷重量越大越好。
关键是，他们大多跟着李锐和汪莱一起，跟朱靖垣直接交流过很多次了。
“更高功率，更高精度，探测距离更远的设备，更高效率和更多通道的通讯设备，装在同一架运输机上，在战场和阵地的上空盘旋飞行。
“关键还是要看无线电探测和引导设备的研究进度。
“导弹方面的研究，未来还是有这样几个方向。
“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想要实现各种新技术，就是需要去攻关和研究。
“到现在大家发现，持续辛苦研究了很久的东西，可能不会直接产生效果就要淘汰了。
“只不过，我们既然有战列舰，就可以给战列舰插上导弹继续用。
朱靖垣觉得这话稍微有点熟悉。
“相当于世界大战是一个时代，现在是一个时代，十年后又是一个时代了。
“但是问题在于，诸位大工们与普通产线工人还是不同的。
李锐连忙摇头解释说：
“我们提出了新的装甲配方，相关的工匠去做实验验证。
“大家感觉累是应该的。
“所以，我们没必要遗憾，需要遗憾的是那些不知道的人……”
“三到五年啊，那根据这种武器修改的新战舰建成，也可能需要三年。
“是为了安装更大型的探测设备？”
大明最新的科技发展状态，大明最新的军备革新和探索计划，就是他们直接经手的。
“无论哪一种，都是精度越高越好。
“运输机和无线电台探测？将无线电探测设备装到运输机上，就是殿下说的预警机？
“我能够做的，就是为大家提供尽可能稳定优渥的生活和工作条件。
“要做到这个程度，估计需要多久？”
“飞机的飞行速度也会从现在的几百公里提升到一千公里，甚至音速以上。
“在很多人根本没有意识到，根本还没有实际的体验过，一个时代就已经离开了。
“属下个人判断……可能需要三到五年……”
“我要求不能用燃煤锅炉了，要有足够功率的锅炉，你们去攻关大型的小水管燃油锅炉ｍ.heｔｕshu•cｏｍ.cｏｍ。
“把探测设备装到飞机上，就能探测到数百公里远的物体了。
大部分工匠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感觉不太舒服。
“倒也不能说是遗憾，就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军械部其实已经在尝试设计，以轰炸机和战斗机为载体的无线电探测侦察机了……
“至于说没用上也不算准确。
“我提出了新的装甲布置方式，还有新的防雷方案，还有新的硬被帽风帽穿甲弹。
“原理研究的工匠，发现了某种新的理论，或者实现了某种新的技术效果，或者是用户那边在使用中总结经验形成了某种新的设想。
“习惯了以前的工作方式，现在肯定会感觉疲惫。
“后来发现我提出的舰炮指标无法实现，我又要求工匠们去攻关生产舰炮的钢材，因此引出了电渣重熔技术的攻关。
“制导武器会将命中率会从不到一成直接提升到五成以上。
“但这不就是侦察机吗？
“所以……有了这种飞机的话……那航母……”
李锐下意识的摇头：
“只要没有发挥预想的效果，就仍然可能会产生一丝失落的情绪……
“通常只会修改少部分有新技术和新要求的部分。
“与殿下的设想的不同之处，只是没有使用运输机为载体。
“我要求将舰体的形态完全重新设计，我要求舰体水下部分要有新的线型，要有方形艉和球鼻艏，这都要去计算和模拟验证。
喷气式战斗机完全普及列装，螺旋桨战斗机全面退出战斗机序列，也是需要时间的。
“汪莱不在这里……回头我跟他说，可以开始规划设计导弹巡洋舰了。
朱靖垣听了再次点头：
朱靖垣听到这里，脸上再次露出了一丝忍不住的微笑。
军械部、皇室财团、大明航空都在进行相关研究。
“然后舰船司的工匠们在原有战舰图纸的基础上，把外露的主炮改成炮塔式的。
“比如我我当初要求的新锐高速战列舰的项目。
“这确实是很好的设想。
“因为工作强度差太远了……
朱靖垣听了笑着摇头，轻轻拍了拍李锐的肩膀：
但是这次说出来的感觉，跟之前又有了明显的差异。
对比前世的话，相当于第一次世界大战提前到了十九世纪，第二次世界大战没有爆发，直接跑步进入冷战时代了。
“就像小作坊的熟练工匠，就算是已经习惯了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甚至更长时间，但是上了生产线之后干十个小时都可能会感觉非常累。
“和*图*书这的确不能算是侦察机了，单独称为预警机确实非常合适。
李锐为首的工匠们，听着朱靖垣说了这么一大堆，都是慢慢的愣住了。
“我们已经有了无线电探测设备，可以在夜间引导飞机和火炮以及导弹，再设计出这种专用的预警飞机，那航母还需要战列舰护航吗？”
“我认为，实现这种效果之后，这种飞机就不能算是普通侦察机了。
“让工人们觉得这么辛苦是值得的。
“这就是在侦察机的基础上，实现了量变到质变的效果。
有些是朱靖垣直接提出来安排下去的，也有不少是工匠们自己设想出来，提交了申请获得了朱靖垣直接许可并赞赏的。
“到了那个时候，一艘航母的作战能力，可能会超过现在的十艘航母。
“所以舰载探测设备都要装在最高的舰桥顶上甚至桅杆顶部。
李锐为首的工匠们，听着朱靖垣的提醒和建议，心中憋了大半年的遗憾也基本消散了。
“专门用于应对敌人的飞机，以及可能存在的敌人的战略导弹。
“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不知道多少个部分需要去专门研究，需要专门实验验证。
“同时与作战指挥中心保持直接沟通，与所有飞机、舰艇、地面战车保持通讯。
除了朱靖垣的直接解释，这些工匠自己也会思考，战列舰到底是怎么淘汰的。
“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导弹研究进度怎么样了？”
“想要提高发射功率，想要提高处理能力，提升十几的精度，肯定要把设备本身和天线做的更大、更重。
“然后是战术导弹，这里面类型就很多了，包括地对地，地对舰，舰对舰，舰对地。
“但是大家肯定也知道，那只是理论上的效果。
“相关工匠的工作强度当然也不是一个级别的。
“世界大战结束之后，我就没有要求工匠们加过班吧……
“这些设备搭配起来，将会是新一轮的海军革命，也是一场全面的军事革命。
“就算是知道，这些研究是必要的，以后也是有用的。
李锐为首的现场的几个工匠，都是大明最顶级的核心工匠，还都是军械部的。
“所以就心中就忽然感觉格外的疲惫和颓废。
自己刚刚大致提了一嘴名字和用到的东西，李锐就基本理解了自己的设想。
“我直接参与之后，主要的研发攻关任务就陆续发生了变化。
“我要求设计新式战列舰，要有足够功率的蒸汽轮机，你们去攻关大规模蒸汽轮机。
“不过相对而言，对空导弹的精www.hetushu.com.com度要求最高，战略导弹的要低一些。
朱靖垣隐约觉得，自己可能误解了什么：
“就像我一直要求的，要给生产线工人高于普通工人的工钱。
“无线电探测的距离，理论上是无限的，但地球表面是弯曲的，发射出去的无线电波无法从地平线以下返回接收器。
当然，前提是，未来十几年真的没有大规模偶战争发生。
“想要探测的更远，就要把探测设备安装的尽可能高。
“目前勉强可以用于打击地面城市，暂时还很难实现对舰作战。”
未来的海军舰队，是单纯以航母为中心的。
李锐为首的工匠们听到这里就陆续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从世界大战停战开始算，二十年的时间完成一个时代的更替，其实也不算短了。”
“提前发现数百上千公里之外的敌人后，配合指挥中心协调指挥海面、陆地、空中的所有战斗单位迎击敌人。
“我觉得可以称之为命中率革命、打击距离革命，以及速度革命。
是自我实现的这种高级需求没有得到完整的实现。
“实际上能探测多远，除了与高度相关之外，还是要看探测设备的功率和精度。
“所以实际上的最大探测距离仍然是地平线，也就是理论上的目视最远距离边界线。
李锐之前觉得有了喷气式发动机，之前的螺旋桨飞机就白研究了。
“只有诸位和我，只有实际参与到了这个时代的我们大家，完整的经历了这个时代，留下了只属于我们的记忆。
“比如，最初的战列舰主炮是没有炮塔的，海军方面意识到了炮塔的作用之后，于是就找军器司的工匠们设计出了炮塔。
“有了这种在空中全天候值班，持续监视周围数百公里的飞机，敌人的舰船和飞机也就没有机会突然闯到我们的舰队身边了。
李锐心中稍微评估了一下：
“主要问题还是精度，导弹做小了精度有限，做大了很难装在驱逐舰上。
“到那个时候，无线电探测设备还能再升级一轮，预警机和制导炸弹以及近炸引信也该基本成熟并且实用化了，喷气式舰载和预警机也该上舰并实用化了。
“就像传统陆军的战斗方式，从使用滑膛枪的线列步兵转变成线膛枪散兵一样重大。
“没有直接用于大规模战争，但是在日常的训练和执勤中可是用上了的。
“这两种科研方式，难度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的。
确认朱靖垣本人并不觉得相关的研究是浪费，心中的担忧也就基本没有了。
“殿下想要以运输htｔｐs://ｗｗw.heｔushu•ｃom•ｃom机为载体……
“应该有很大一部分追求是人生的价值。
有些工匠觉得是因为后续的新技术研发，让前面的工作的意义被消解了。
但是朱靖垣却没有直接回应李锐的询问，而是反问另外的问题：
朱靖垣说的这些东西，具体到单件设备上，李锐为首的工匠们都知道。
“可能需要七到八年，甚至十年的时间，才能完成舰队导弹化……
朱靖垣听了李锐这番话直接笑了。
“航母编队出海的时候，也可以真的不带战列舰护航了。
听到朱靖垣最后的解释，工匠们的心情再次发生了变化。
“在安装测试之后，大规模的列装海军，并最终形成战斗力，也仍然需要时间。
“工程方面的工匠，就围绕这种新理论或者技术或者设想，设计出实用化的设备。
“武器装备层面的颠覆式变化，将会导致作战方式的颠覆式变化。
朱靖垣不怕工匠有想法，就怕他们没想法：
“怎么说呢……绷紧了神经努力攻关了十几年甚至二十年，结果最后完全没用上。
“持续在战场和阵地上空持续飞行，通过少数几架同类飞机更换工作，始终保持至少有一架在空中警戒值班，全天候监视周围数百上千公里的状态。
“可是舰桥和桅杆再高，也不可能比飞机飞得高。
“后续建设的战列舰和巡洋舰上，可以预留相关的安装改造空间了……”
“这种累，这种持续的累，才能产出足够多的革命性的新技术。
“我觉得，诸位能有这种失落和挫败的情绪，说明诸位都是真正有责任心和理想的，不是只知道赚钱和享受的俗人。
“把探测设备搬上飞机，只要飞机非得足够高，离理论上探测距离能够提高到几百公里甚至上千公里。
“殿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未来的情况应该会如您预料的那样。
“以前的工匠，普通的工匠，绝对不会有我的这些经历。”
朱靖垣现在描述的，是这些东西组合起来的效果。
“在我直接干预科研相关的事务之前，工匠们开发某种新设备的情况应该是这样的吧：
“作为高学历的知识分子，我觉得诸位的人生追求，应该不只是过的更好，不只是赚到更多的金钱，享受更好的吃穿用度。
“如果未来的十年时间里，大明和世界上都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战争，我们现在这个时代列装的这些主力装备，都没有实际应用就被……跳过去了？”
“与此同时，我们大明现在的武器装备，相比世界大战时代，已经发生了一次颠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