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幕 小暑
(19)
白鹤淮笑道:“阿爹真有本事啊。”
“唉,就这么放过他了,难受啊。”白鹤淮一副嫉恶如仇的样子。
“哦?”苏喆停住脚步,手中佛杖往地上轻轻一顿,上面的金环碰撞,也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不想知道我方才去见了谁,听到了什么?”苏喆问道。
“还喝什么茶,回府呗。”白鹤淮撇了撇嘴。
白鹤淮急忙摇头:“误会误会,是我今日的问题。原本打算出来好好游玩一番,带着很高的兴致,可行走半日,还是觉得无趣。”
“快马加鞭,一路换马?”白鹤淮又问道。
“那是他偷来的。那琉璃盏下面原本印着姓氏,是有主之物,被他抹去了。”走出几步后,白鹤淮才说道。
白鹤淮倒也不惊讶,在路边找了个茶摊就坐了下来,点了一壶龙井,要了一碟绿豆饼,吃喝了一会儿长叹一声,似是十分失落。
“不买就不买,你是来砸场子的吗!”那小贩脸色一黑,想https://www.hetushu.com.com来便想动手。
神医仙子白鹤淮,如今在南安城中也算得上是赫赫有名了。
南安城。
两者的音律竟是一模一样的。
“我去去就来。”苏喆点足一掠,拿着佛仗离开了。
“还是暗河的那些事呗,不想听不想听,阿爹你不是都走了吗,他们怎么还找你?”白鹤淮不满地说道。
摊主愣了一下:“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放心。”苏喆挑了挑眉,“半个时辰之后,琉璃盏之上就会出现一道裂痕。等他发现后,再过一个时辰,就成一堆碎片了。”
一手举着佛杖,一手拿着烟杆,嘴里嚼着槟榔,苏喆就这么一副奇奇怪怪的打扮,大摇大摆地行走在大街之上。不过路过之人都对他十分尊敬,纷纷点头行礼,甚至还送上了不错的烟草。这当然和苏喆没什么关系,都是因为走在苏喆旁边吃着桂花糕的白鹤淮。
“哦?那照你这么www•hetushu.com.com说,我应该要去远一点的地方转一转喽?”白鹤淮幽幽地说道。
“阿爹!”白鹤淮一把抓住了苏喆的手。
“此行,无双城,需要几日?”白鹤淮问道。
苏喆无奈道:“半个月!若碰上打雷下雨,大雪大风的。至少一个月!”
“这下放心了吧,问剑无双,毫发无损,再过些时日他也就该回来了吧。”苏喆抽了个口烟,看向白鹤淮,此时白鹤淮刚刚回过神来,也看了他一眼。两人对视了一眼,苏喆心中就暗叫一声不好,右手握起佛杖就准备开溜。
“你觉得无趣,是因为觉得身边陪着的人无趣。”苏喆在她身旁坐了下来,“老板,给我也来一杯龙井,要最好的哩。”
忽然之间,旁边酒楼之上的风铃被风吹响了,叮叮当的,声音清脆悦耳。白鹤淮忍不住抬头看去,只觉得那声音有些耳熟。
“就这还要三十两黄金?”白鹤淮不屑地瞥了一眼,“手艺倒m•hetushu.com•com算得上不错。可这一看就是天启城里的那些贵胄喜欢的玩意儿,没什么用途,就是没事拿出来显摆一下,给宾客看一看。这东西出现在这街边集市,不是仿品,就是……”
“这个可不能拿银子来算嘞。”那小贩语气傲慢,“这得拿金子来算。三十两黄金,一个子都不能少。”
白鹤淮急忙将自己面前的绿豆饼推到了苏喆的面前,又亲自起身接过了摊主手中的茶壶,给苏喆倒了满满的一杯放在了他的面前:“阿爹,请用茶!”
“哦豁。”白鹤淮挑了挑眉。
“怎么了,神医,是我们的茶水和茶点不好吗?”这茶摊的主人曾经去过白鹤药府求诊,对白鹤淮十分尊敬,方才上的已是摊上最好的茶叶和刚出炉的绿豆饼了,原本心中便是惴惴不安,如今听到这一声长叹便急忙上前询问。
苏喆点了点头:“看出来了。”
“妈的。”苏喆咒骂道。
“哦豁。”苏喆轻轻甩了一下手里的佛和*图*书杖,那小贩就被震得退了出去。白鹤淮白了他一眼,双手束在身后,哼着小曲悠哉哉地朝前走去。苏喆抽了口烟,将烟幕吐在了那小贩的脸上,随后追了上去。
“南安城可是远近闻名的新奇玩意最多的城池了。”摊主松了一口气,“只是神医你来南安城也有过一段时日了,这再有意思的地方,玩一段时间也总会厌倦的不是嘛?除非你把这里当成了你的家,那么带着一种特殊的感觉看待这座城池,才会不一样。”
她一边嚼着桂花糕,一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路边的新奇玩意,今天是药馆十日一次的休馆日,她难得有了清闲,从一大早就出来逛街买东西了,出门之前看家的萧朝颜就已经和他约定好,不买一马车的东西,不许回来。可是白鹤淮左挑右挑,这南安城里的新鲜玩意,愣是没一件能够入得了眼的。
“这件事啊……”苏喆满意地拿起了一块绿豆饼,“估计很快就要传遍整个江湖了……”
“去无双m.hetushu.com.com城啊。”旁边的摊主倒是听到了,“今日正好有艘船停在渡口,此船一路东行,四日便可到罗杨城了。罗杨城到无双城,不过百里之距……”
苏喆抽了口烟:“不想说啊,那苏昌河带来的那些和苏暮雨有关的消息,我也就不说与你听了。”
苏喆哭笑不得:“那最少也得七天!”
苏喆苦笑道:“你不要冲动啊。”
“没问题。”摊主笑道。
两杯茶,一盘绿豆饼,等它们被消灭殆尽的时候,苏喆的故事也就讲完了。他拿起边上的烟杆,又慢悠悠地点燃了烟草,而白鹤淮也手托着脑袋,看着远方,似是陷入了沉思。
“那是,以前杀人的本事,现在拿来做小坏事了。”苏喆嚼着槟榔,语气中若带着几分刻意装出来的惆怅,“英雄迟暮啊。”
“这东西倒是稀罕。”苏喆在一个小摊旁停了下来,看着旁边的一个琉璃盏,盏中有一只金色的蝴蝶在扑腾着翅膀,也不是活物还是手艺高超的匠工打造出来的机巧,“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