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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河传

作者:周木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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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幕 夏至 (8)

第九幕 夏至

(8)

随后又有陆陆续续的人进来讨要银两,也都是今日在门口聚集之人,现在看来,白日里那些人有一半都是苏昌河安排的。
苏暮雨对着剩下的人说:“但凡是今日来看病的,全都不收诊费,只收药材费!”
“你说你年轻时爱干农活,那农活之后,是否冲凉?”白鹤淮问道。
“得嘞!”那人立刻转身离开。
可好笑就好笑在,苏暮雨往哪里一站,就像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
烟火气。
苏昌河站在最上方,看着这幅场景,忽然想到了苏暮雨之前提过的一个词。
旁边其他围观的一些人也按捺不住了,有人高声问道:“这位女神医都看什么病啊?”
“喆叔,你这想法,有点呆瓜。”苏昌河也回答得很认真。
就这样忙忙碌碌的,一直到日落黄昏。
苏喆放下了烟杆,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好歹老子当年也是震慑一方的顶级杀手,咋混得个点鞭炮的嘞。”
苏昌河闻https://m.hetushu.com.com着那空气中弥漫着的火药味,笑了笑,心想:这也应当算是烟火气吧。
好事者立刻长跪在地:“神医啊!我寻医多年,就为了治好这一生毛病,可费了不少功夫,但不是看不出什么毛病,就是开了一堆方子,也不见好。”
萧朝颜在村子里待了多年,见到这番场景也是兴奋得很:“得嘞。”
站在药庄门口的众人都捂住了耳朵,看那红纸纷飞,烟雾弥漫,都露出了笑容。
“朝颜,帮我招呼一下。”苏暮雨对身旁的萧朝颜说道。
倒是矛盾的很嘞。
“多谢神医。”那好事者像是换了一张脸,从最早的满脸不屑到现在的喜极而泣,急匆匆地就冲进去了。
“诊费全免,药费减半!”苏暮雨回道。
“药庄?”围观之人中有好事者打趣道,“不算上小药铺,南安城中有药庄大大小小六十三间,更有四大名医,三十https://m.hetushu.com.com圣手,你这药庄中是哪位高人坐镇啊?”
他说暗河没有烟火气,所以他常常跑在后山,他说那里偶尔能闻到远处那些小村庄里飘来的炊烟香。这是他闻到后就会很心安的味道,书中把这个味道就称作,烟火气。
“四十九天,一天都不能少哦。”白鹤淮似乎对此毫不惊讶,挑了挑眉,说道。
“那百会穴为什么一到亥时就又会疼痛不止呢?”白鹤淮追问道,“年轻时做农活,总不至于把脑袋都给做坏了。你这病,再不看,就只能去见阎王了。”
药庄之内,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白鹤淮坐在木椅之上,正给他们轮番把脉。这些来围观的人,也都没有大病,都是一些顽固久疾,对于白鹤淮这药王谷的嫡传弟子来说,实在是过于简单了。只见她轻轻一搭那些人的脉搏,便口若悬河地说上一番,说得对方连连点头,然后再大笔一挥,在那纸上写下hetushu.com.com一张药方,神医的派头可谓是做足了。
那人接过银锭:“喜笑颜开,哪里哪里。还是神医有本事,虽说小的是来演戏的,但神医是真的治好了我的病啊!”
“自然是的。我们那的井水格外清凉,每次农活之后便浇上一头,可是舒爽。”好事者回道。
苏暮雨则负责给那些病人抓药,他虽然从未学过医术,但之前在钱塘城中跟着白鹤淮,对那些药材可谓是十分熟悉了,药的品类分量可谓是分毫不差。当然,病人中也有不少女子,看着如此俊秀的一个小郎君为其抓药,也早已心跳加速,又多了一分相思病了。
苏喆站在门口,看着这番场景,抽了一袋烟,沉默了许久。
“那喆叔想做啥?”苏昌河问道。
“跌打损伤,疑难杂症,一句话,只要没死,就可以救!”这次答话的就轮到苏暮雨了。
那好事者原本就想凑个热闹,却没想站出来接话的是一个肤白貌美的小娘子,忍不和*图*书住咽了口口水,却也不肯示弱:“你?小姑娘家家的快帮你师傅捣药去,别出来捣乱,让你师父出来。”
苏喆蹲在角落里,听到这一声高喝之后,立刻拿起了手中的烟杆,伸手在那炮仗的引线之上一点,随后只听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
“非也非也,都是自己人。”苏昌河摆了摆手,丢出一个大银锭,“拿去拿去,今天表现得不错,下次若再遇到这种事,再来找你。”
“那便对了,冷热交融,阴阳相抗,你这病不是外疾,伤到内里了,我给你开一个方子,你回去后服用七七十九日,定是药到病除。你是本药庄正式开业以来的第一个客人。本神医不收你的钱。”
剩下的人也一拥而上全都冲了进去。
萧朝颜惑道:“你来做什么?又来找事?”
“哈哈哈今日之后,咱们白鹤药庄在南安城境内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苏昌河得意地说道,“放心吧。今日的客人一半是假,可明日的客人,就要踏破www.hetushu•com.com我们的门槛了。”
白鹤淮往前踏出一步:“是我。”
只见一个人贼头贼脑地推门溜了进来,正是白日里那好事之人。
“那看看我,看看我。”那人急忙冲了进去。
“白鹤药庄,正式开张啦!”苏昌河站在药庄的大门口,朗声高喝道。
“你早就知道?”苏暮雨问白鹤淮。
“那我也要看!我第二个看,能少收点钱吗?”那人问道。
好事者一愣:“你怎知道?年轻时体力活做多了,老来总得吃点苦头。”
“好歹也该是个掀红布的吧?”苏喆回答得很认真。
苏昌河好奇地走过去:“喆叔,发什么呆?”
众人点了一桌好酒好菜,庆祝这顺利的开张第一天。就当众人吃得起性之时,忽然敲门声想起了。苏昌河朗声道:“请进。”
白鹤淮耸了耸肩:“他说他有法子,没想到是这种法子。狗爹说得没错,真是一肚子坏水。”
“敢问这位先生,是否每日寅时身上的风门穴都会隐隐作痛?”白鹤淮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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