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幕 芒种
(8)
苏暮雨惑道:“听前辈的意思,你以前见过这十八剑阵?见过那苏十八?”
“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有生之年,我竟还能再次看到十八剑阵重现于世。”白衣老者的笑声阴森可怖。
“不必试了,你必死无疑。”一个洪亮的声音忽然自谢在野身后响起。
苏暮雨见状立刻左手一挥,收回了那十七柄利刃,随后稳稳落地。
苏昌河幽幽地吹着口哨,旋转着手中的匕首,走到他的身边:“果然每一个关乎暗河生死存亡的大事,都需要你我二人联手才能摆平啊。”
“新旧更迭,本就是这世间的规矩,王朝都尚不能万古永存,又何况区区暗河呢。”那慕浮生倒是语气平静,“年轻人,你们今日来此,是要闯这万卷楼?”
这便是暗河三家之姓。
“你早来一会儿,这万卷楼早就被拆了。”苏暮雨语气中带着几分抱怨。
“这万卷楼中没有金银财宝,也没有武功秘籍,只是m.hetushu.com.com藏着那天下隐秘之事,你们闯这里是为了什么?”谢辟又问道。
“在我幼年的时候,苏十八已经是古稀之年了,他最后一次用十八剑阵时,我有幸见到,如今过去多少年了?”白衣老者伸出手指头盘算起来,“六十年,还是七十年?”
苏暮雨轻叹道:“因为这三个人,看起来就很不好对付。”
“是。”苏暮雨点头道。
“哦?”苏昌河一笑,“是责怪我来得晚了。”
“哦?”苏子言笑容渐渐退去,“此言何意?”
那儒雅老者一笑:“这小辈听了你方才的话,定是觉得我们三人也是那名扬四海之人。这就让你失望了,我们三人在江湖之上,都是无名之辈。”
苏暮雨纵身跃起:“荣幸之至!”
“爷爷……”谢在野一愣。
谢在野一惊:“十八剑阵?”
“在野,避远一些。”谢辟又轻轻一推,将身后的孙子推了开去m.hetushu.com.com,“让我来会一会这传说中的十八剑阵。”
苏暮雨轻轻拨动了一下那十七柄利刃:“我与昌河皆是无名者出生,我们只是自幼被暗河收留,身体中并未留着那三族的血脉。”
“早就破灭了。暗河和影宗早就不是守卫这天下的影子了。”苏暮雨左手一抬,十七柄剑刃飞起,“我们不过是那些站在阳光下的人,权力争斗过程中的棋子罢了!”
谢在野手握弓箭,死死地盯着那飞来的剑雨,他并不是已经被吓到不敢躲了,而是他在脑中已经设想了无数种对抗的方案,但都无济于事,这是一记必杀的死招。
“也烧毁暗河和影宗之间所有的牵扯和关系。”苏子言按住了腰间的长剑,“看来不管此事成与不成,开国时期先祖所留下的用影子来守卫天下的愿望,终究是破灭了啊。”
“他方才所用的,可是苏十八的十八剑阵?”那名白衣老者问道,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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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喑哑,极难辨认。这三个名字,苏昌河和苏暮雨在过往二十多年的江湖经历中确实闻所未闻,但是等到这三人将名字说出口的时候,他们内心的震惊却远比听到什么绝世高手的名字还要夸张。
“敢问前辈尊姓大名。”苏暮雨沉声道。
“就算曾经有过名,用得也不是我们的真名。”白衣老者幽幽地说道。
“是。如今暗河虽由我们兄弟二人执掌,但麾下族人仍以三族血脉为主,也都是三位前辈的同宗族人,还请三位前辈能够让开此路,免得起了冲突。”苏暮雨沉声道。
除了方才那名须发皆白的老者外,另有两名老者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其中一名身形枯瘦,穿着一身白衫,夜风吹起,倒像是挂着一具骷髅,而另一名也面容儒雅,留着三缕青须,看起来倒像是一名学识渊博的老先生,而率先出手的那位,身形魁梧,声若洪钟,有不怒自威之感。
只见一名须发皆白的老
hetushu.com.com者忽然拦在了谢在野的面前,老者猛地抬手,怒喝一声:“退!”只见一股浩瀚的真气汹涌而出,迎接迎上了那十七柄利刃。
苏昌河笑道:“暗河大家长苏昌河,见过三位前辈,旁边的这位是苏暮雨,如今的苏家家主。”
“我叫慕浮生。”白衣老者的声音依旧喑哑难辨。
慕浮生冷笑道:“你们想毁掉万卷楼?”
“哈哈哈,他们听到我们的姓氏很是惊讶啊。”苏子言笑道,“没错。我们与你们暗河那三支本就是一脉而成,当年我们的先祖有一些人去了江湖,而有些人则留在了这里,我们三人便是留在天启城这一脉的后人。”
绝一切生机。
“你们是?”苏昌河瞳孔微微缩紧。
“既然有天下隐秘,自然也包括暗河的隐秘。”苏子言恍然大悟。
苏暮雨和苏昌河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神中的惊讶,创出这十八剑阵的苏十八,几代之前的暗河第一杀手,这个名字向来只存在于传m.hetushu.com.com说之中,可面前这个人却是真真切切地见过那传说。
“烧毁万卷楼里所有的隐秘。”苏昌河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
因为这三人分明姓谢、慕、苏。
“别算了。算得太清楚,就把自己的日子算死了。”儒雅老人轻声劝道。
“你们二人,便是暗河现在的掌事人?看起来很是年轻。”魁梧老者问道。
“你说得对,不记得日子,就不记得自己活了多少岁,就能够一直活下去。”白衣老者收回了手指头。
“我叫苏子言。”儒雅老者仍旧带着淡淡的笑意。
“原来如此。当年我就不同意这无名者计划,如今果不其然,暗河三家已经被外族人掌控了,难怪他们会闯到这里,要与我们影宗为敌。”谢辟又声音中隐隐有些怒意。
该死!
谢在野无奈之下再次举起长弓,将箭筒中所有的羽箭全都搭在了弦上。
“我叫谢辟又。”魁梧老者朗声道。
“只是你们的先祖罢了,并不包括我们二人。”苏昌河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