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幻与真的迷失
挂了疯子的电话我松了口气，这一次应该不会再是虚幻的了吧？
他也不挣扎，任由我拉着出门下楼，上了车我便往城外开去。
“这厂子看来已经关了有些年头。”疯子说。
“不认识，两个男的，穿黑西装戴墨镜，就像电视上那些社会人，你要不要见他们？”
“没问题，请上车吧。”
“电话里说不明白，你能马上赶过来一趟吗？”
我静静地看着他，脑子在飞快地运转着。
他没有回答，他在玩他的游戏。
此刻我不是应该和疯子在车上吗？
我掏出手机来：“不信你自己看！”
疯子说道：“原因很简单，他们已经开始对你下手了，或许你正在感受着那些成为他们试验品的人所经历的一切。当然，最近你太累了也是一个因素，之前或许凭着坚强的意志力你还能够硬撑着，可现在你的意志力似乎也要垮掉了。”
他点点头。
我看向他们，果然和梦中的一模一样，那么此刻到底是梦还是真，我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有人说在你分不清是幻是真的时候就狠狠地掐一下自己，如果能够感觉到疼痛那多半是真的。疼，真的很疼！
疯子那边传来一声咒骂：“猪一样的队友，你姥姥的就不能守住兽栏吗？一个猎人一个盗贼还让人家把旗给开了！”
他的眼神看得我心里有些发毛。
我抓起手机就给疯子打电话，很快疯子那边就接听了电话。
一直没说话的那个男人开口了：“你有两个选择，要么置身事外，要么加入我们。潘医生，你是个聪明人，应该和_图_书知道这已经是我们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疯子得意地笑：“其实我的存在让很多人都怀疑人生的。”
“疯子，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话说出口，我等于是承认了疯子所说，我已经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了，但我很想知道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是什么。
疯子看我近乎歇斯底里的样子，他皱眉：“他们找上你了？”
我摆摆手：“没事，谁来了？”
我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我推开门，一下子就呆住了，会议室确实是刚才我来时的样子，只是那些桌椅上都蒙着厚厚的一层灰，包括当时我坐过的那个位子也是一样。
疯子回答得很爽快：“等着，十分钟就到。”
我瞪大眼睛，根本就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如果我拒绝呢？”我反问了一句。
我黯然地跟着他一起下了楼，回到车上，我并没有急着发动车子，而是点上支烟，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我刚才真的只是在虚幻之中吗？可一切又是那么的真实，我甚至还能够记得那三个人长什么样子，特别是那个女人。
我的记性很好，很快就来到了那家工厂，只是工厂的大门却是锁着的。
“潘医生，这位是？”
一直到进了城，重新看到这个城市的车水马龙我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我直接把车子开到了江城大厦。
“在你梦里我真是那么说话的？”他自己都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一个朋友，他是个精通内外科的医生，我担心一会我一个人应付不来所以就把他和_图_书给请来了，怎么，有问题吗？”
我站了起来：“这就是我的态度，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告辞了。对了，下次我不会再接受这种方式的邀请。”
我点点头：“没错，你正常到差点让我怀疑人生。”
“走，陪我去个地方。”我准备上了车再和他解释，到诊所大厅的时候那两个男子看到跟在我身旁的疯子明显是愣了一下，可却没有说什么。
“快十点了。”她回答道。
“疯子，你怎么不说话？”
他耸耸肩膀：“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潘哥，醒醒，有客人来了。”我竟然听到了杜筱筱的声音，我抬起头来才发现我竟然还在我的办公室里，像是在沙发上睡着了。
从他那儿打车过来只要七、八分钟就足够，不过他还要下楼，十分钟倒是差不多。
好在路上有四十多分钟的时间，我就把事情大抵和疯子说了一下，当他听我说刚才在梦境中已经经历过一次这场景的时候他也有些懵了。
疯子这才回答道：“怎么了？你遇到什么事了？”
“那他们带我去那个工厂的事情总是真的吧？”这下弄得我自己都有些不确定了。
疯子这才回过神来，嘿嘿一笑，跟着我离开了诊所。
“我确实很累，但我更想知道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最初来找我的是你们，是你们让我帮着查这个叫Future的医疗机构，可现在他们找上了我，可你们却又不闻不问，为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和他通过电话的。
门被推开了，是刚才开口说话的那个hｔｔｐs://ｗｗw.hetushu.coｍ.com男子：“潘医生，还没好吗？”
我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疯子，此刻他哪里还像个疯子，甚至比我还要正常。
我翻出通话记录，可顿时我就傻眼了，因为我的手机上根本就没有我和疯子的通话记录。
疯子下了车，看看拴在大铁链子上的那把大锁，也不说话，直接就翻铁门进去，我也跟着翻了进去。
我掏出烟来点上。
死疯子又在魔兽世界怀旧服里刷阿拉西战场，我叫道：“疯子，听到我说话了吗？”
我一把拉住他：“走！我带你去。”
我淡淡地说道：“快了，再给我几分钟。”这回我要拉着疯子和我一块去，有他在我的心里才踏实。
我气极，刚才我在出城前就给他打过电话，他竟然敢装做不知道：“没错，就在今天上午他们找到了诊所，我跟着他们去了城外的一个工厂，出城的时候我打了个电话给你，你在电话里只说你知道了，我原本以为你或者你们会有所行动，可……”
我在想他们下一句的对白一定还是有人病了想让我去看看。
还没到十分钟疯子就赶到了，他直接就来到了我的办公室。
他退出了游戏，然后点了支烟，静静地看着我。
“你早就知道我不会有事的，对吗？”我问他。
我领着他上了二楼，来到了那间会议室门口，门是虚掩着的。
上了车，我深吸了一口气。其实我的内心是有些深深恐惧的，我还真害怕他们会对我出手，不过好在他们并没有任何动作。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好像他们谁都不愿意回答和*图*书我这个问题。
“走吧。”疯子拍拍我的肩膀。
“你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根本分不清是幻是真，这是一件很要命的事情，你是心理医生，你应该清楚这意味着什么。”疯子说完一声叹息。
疯子扭头望向我，我抿了抿嘴，想要解释却变成了询问：“明明就是这儿，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你等等，你说你给我打过电话？”
“你一定是太累了，精神有些晃悠。”疯子喝了一口可乐，继续说道：“你知道你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几点了？”我问道。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我并没有从沙发上站起来，仍旧半躺着看着二人。
我不相信他们把我找来就是想和我聊聊，但有一点我却是很纳闷，按说他们要对付我有的是手段，没必要对我这般和颜悦色，那个女人的表现让我感觉还要正常一些。
我这一刻真的是睡意全无了，两个黑西装、戴墨镜的男子，这不是刚才我在梦中梦见的吗？
难道刚才我是在做梦？可那梦境为什么又会如此真实。
我记得当时在梦中是洛华提醒我他们来了，可是这次洛华却没有传来任何信息。
疯子打开门看到我居然一点都没有感到吃惊，很平静地招呼我进屋，扔给我一瓶可乐。
“疯子，走了。”
“让他们进来吧。”说完我拿起桌上的手机，手机的屏幕仍旧黑着。
我肯定已经是他们的绊脚石，而且应该给他们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可他们并没有想要对我怎么样，那两个选择看着倒也算是和风细雨。我清楚自己的能耐，自己这点和_图_书斤两按说是入不了他们的法眼的，而他们所做的那些事情也根本就不是我擅长的。
凡事都是有因才会有果。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听着，抽完一支烟，我才发动了车子。
“你最近太累了，应该好好休息一下。”疯子半天才冒出这么一句。
一直走到我的车旁我都没有看到任何人。
果然再一次让我猜中了，我点点头：“好，你们先到外面去等着，我马上就出来。”
“疯子，我遇到事了。”
我看到身上盖的薄毯子：“你给我盖上的？”
“嗯，见你睡着了怕你着凉，咦，潘哥，你怎么出了那么多汗？”
我说完大步走出了会议室，下了楼。
“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是谁？”
他们对视了一眼，然后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我仍旧是没有上他们的车，让他们在前面带路，我开自己的车在后面跟着。
发动车子，踩下油门，我风一般地离开了。
他们也不说什么，发动车子走在了前面。
两个男子走了进来。
“就是这儿。”
“你是说我根本就没有给你打电话？”
假如我是疯子那样的人才或许他们应该争取一下，可他们为什么会这般对我？从那女人的表情来看，他们对我更多的是容忍。这就有些不寻常了，莫非我身上有什么值得他们这么做的东西么？可我仔细地想了想，我并不觉得我有什么特别的，无论是我这个人，还是我所拥有的一切。
疯子停下了脚步，他的目光望向问诊台里的杜筱筱，竟然看得有些呆了，而杜筱筱也在看他，只是杜筱筱脸上的神情有些不太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