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自主意识的锅
她皱眉看向我：“我没有开空调。”
贺蒙告诉我，在洛华出事的那段视频里看得出来，洛华那天开车的表现其实一直都是很正常的，但后来一股神秘的力量却将他推向了死亡。
想到这儿我不禁心里有些发毛，有着一种恶寒的感觉。
“你说的只是一个普世的观点，那是因为你根本不懂得我和洛华之间的感情，如果你真真用生命的所有去爱一个人的话你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
“很简单，把那些人全都送进监狱，然后让他就以现在的形式继续存在于我的生命之中。”文慧把要求说了出来。
“我想如果有一天我患上了绝症，我是选择坚强地活着还是会不堪病痛折磨而希望痛快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些天你都在家里吗？”我问她，目光却落在茶几上的一包软“中华”上。她以前是不抽烟的，可现在却开始抽起烟来了。
其实这一点我一直都有怀疑，洛华之所以会和Future医疗机构签订那份合约或许就是因为发现自己的健康出现了问题，而且他患的或许还是某种绝症，属于只能等死的那种。而这个时候这个叫Future的医疗机构却给了他一个重生的希望，他舍不得文慧，于是他答应了那家医疗机构，他要用另一种形式陪伴在文慧的身旁，兑现他们厮守到老的承诺。
“那你想我怎么帮他？又或者他希望我能够做点什么？”
“这玩意能不抽还是不要抽了。”
“你别忘记了，它虽然只https://m.hetushu.com.com是脑电波的存在但它却有着自主意识，它可以与你的脑电波同步，这样你的一切思想他都能够知道。”
她说的准女友不是聂岚又是谁？
我点头示意我在听着，不过我的目光却在屋子里扫了一遍，因为那种感觉又来了，仿佛真有一双眼睛在暗处偷偷看着我。
“你现在能和他沟通吗？他是不是就在这个屋子里？”我的眼睛紧紧盯着文慧，我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要问洛华，我感觉洛华应该就在这儿，那种令我不安的被偷窥的感觉也是因他而起。
“那你说他们在找他又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他发现了他们的秘密，这是他们所不能接受的。洛华说所有的实验体都只是简单的记忆复制，这些被收录的脑电波只有着记忆存储的功能，却不能自主思考，一旦有了自我思考的能力他们就再也无法驾驭。”
这是我唯一能够找到形容我此刻心情的词语。
“是的。他后来告诉我，当时有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他的车里，然后和他争夺方向盘。”
“你是不是病了？”她问道。
我把监控的事儿向文慧说了出来，文慧说道：“这些我都知道，当时监控警方也给我看了，不过我们看到的并不一定就是事实。”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我又问。
她竟然连聂岚都知道。
我微微一愣：“为什么？”我根本就是脱口而出，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也没有去多想什么。既然对httｐs://ｗｗw.hetusｈｕ•ｃoｍ.coｍ方已经和他签订了契约，也承诺会让他以某种形式重生，为什么又突然要毁掉他呢？
这话再一次让我毛骨悚然，我以为我与洛华的接触只限于他们的这个家里，却不曾想洛华居然一直都跟在我的身边。它可只是脑电波，如何能够看到听到这我所经历的事情？
“至于说他的存在形式么，他自己说是一种电波。”
“这么说他是遭到了外力的影响？”
她抿了抿嘴，犹豫了一下才点头道：“是的，不过他却一直瞒着我。”
只是事情的发展却出现了偏差，他的死亡被提前了。
“心里烦。”
她淡淡地说道：“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当时我发现联系不上他我的心里着急便认为他是被他们带走了，却原来是他自己离开的，他是去查一件重要的事情去了。”文慧说着将双腿抬到沙发上，蜷缩起来，身子也微靠向靠背，像一只慵懒的猫。
文慧将烟头很随意地扔进了烟灰缸，并没有摁灭，还在飘着青烟。
他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文慧许是怕文慧伤心难过，而他也不想看到那种悲戚万分的场景，又或者他还没有做好向文慧坦白的打算，他想找一个合适的机会。
然而这一切一定还会基于一个前提，那就是那个Future医疗机构所做的这个实验背后一定有着不可靠人的秘密。这些接受实验的人就如同小白鼠一般只是实验品，一旦让他们具备了生前的思维意识的话就再也无法和*图*书去管控，去支使，甚至还会遭到严重的反噬效果。
“我曾经和你说过，那天原本我是要和他一起去的，我是临时有事没能够成行。你想想，他不那么爱我，怎么可能选择在那天做出那样的事情。”
文慧直接回答道：“这个问题不用问他，我就能回答你，那天他根本就没想要自杀，是的，他已经起了自杀的心思，因为按着他和他们签订的那份合约，他必须死了才能够实现他的复活，或者说是重生，但他却还没有做好准备，他一直在想着如何向我交代他的后事，还想着如何说服我接受关于重生的事实。”
洛华很可能就是他们实验中的一个意外失误。
“能不能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一点。”我觉得屋子里有些冷，可这明明还是夏末。
“嗯，还有一个问题，我最后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不是说洛华被他们带走了吗？你是怎么把他给找回来的，如今他到底是一种什么形式的存在？”
“要我帮你们没问题，但我希望他能够直接和我沟通交流，毕竟总是让你从中传递信息会出现偏差，我希望得到的是准确无误的信息。”
文慧听我这么问脸色变得有些狠厉：“他们想要毁了他。”
“他死了之后。”
其实此刻我的心里有着很多的疑问，就拿她对我的态度来说吧，就在刚才都还是十分的冷淡，怎么一下子又变成了这样。
我摇摇头，好端端的我怎么就病了？或许是因为我的心理作祟吧。
想到这儿我有些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已经找到https://m.hetushu.com.com了问题的关键。
果然和我猜测的无二。
“怎么想着抽烟了？”
文慧也很爽快：“没问题。
“之前洛华的健康状况是不是出现了问题？”我问她。
我被她说得哑口无言，或许她说得没错，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真正爱过，更不存在像她和洛华这般受得死去活来。我的心里是有聂岚，但那只是一种朦胧的，如镜花水月般的情感。至少到现在它都还是看不见，摸不着的。
“嗯，没错，脑电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反正挺复杂的。”
“那天的车祸是他自己想要自杀还是受到了什么外力的影响？你帮我问问他，这个问题对我很重要。”
她的话让我的心里又是一颤。
如果她真是想要找我帮她，为什么要等到现在，她应该早就主动联系我了，可偏偏却等我找上门来。我留意到她家的窗帘是紧紧拉着的，回想着刚才在楼下虽然我能够看到她屋里亮着灯，但那灯光应该也是隔了窗帘映照出来的，她又怎么知道我就在楼下。
“脑电波？”
她拿起桌上的烟，掏出一支向我递过来，我接到手里，习惯性地放在鼻尖嗅嗅，她自己却是熟练地点上一支，不过才吸了一口就咳了起来。
文慧又点了点头。
恐怖！
还真是这样，贺蒙说交警看监控视频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只是监控画面里却没有看到第二个人，只有洛华自己。
“你答应我会帮我的。”文慧看着我的眼神很是殷切。
这种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我现在仿佛和_图_书有些明白了，所谓的重生其实只是留下了实验者生前的记忆信息，就算是重生他们并不具备死者生前的自主意识。我又联想到了疯子给我们提到过重生与复活的那种可能，就是生前记忆信息的存储，然后将它们刻录在新的载体的大脑之中，而这种新的载体最有可能的就是反人类的克隆技术。
但即便是克隆人他们本身是具备思维意识的，如果只是单纯填充记忆信息的话并不会对他们的思维意识造成太大的影响，但如果刻录的数据信息有了独立的思考能力的话，那么很容易就会改变他们原本已经设定好的“重生者”的成长轨迹。
说这话的时候我不由得微微有些脸红，我自己就是一个烟鬼，却逢人便说吸烟有害健康是不是也有些讽刺的意味。
“至于你说的你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在什么地方，这一点洛华可以帮你，你要做的就是搜集证据。你不是有一个准女友吗？她是一个很有能耐的人。”
听到她这话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首先我连他们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其次，你也知道我只是个心理医生，根本没有能力将他们送进监狱，另外你确定你真希望他永远都以这样的形式存在你的生命之中吗？文慧，站在一个心理医生的角度我更希望你能够面对现实，不要沉缅于过去的记忆，那样对你没有好处。”
这就让我有些咋舌了，我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她告诉我其实有一段时间洛华一直都跟着我，而这一切洛华自然都能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