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 新年的北海道之旅（9）
少女的声音越来越小。
“对……前几天才做好邮寄过来。本来是准备随七月你生日那天送给七月你的，但雕石头的大师可没那么多的档期，没办法。”
衣服买买买，鞋子买买买……榊原乐瞅着她们大包小包的东西，估摸着八成得用快递送回东京了。
“这是自然，那琉璃现在同意了？”
满公园的冰雕和彩灯，还有各式雪人，不说阿铃和yuki了，榊原乐也没见过如此华丽的冰雕。
之雪听说神社后面的树林有雪狐，想过去看看。
“七月以后要孩子的话，是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没什么……就只是想让乐君可以多握紧我一些……”
坐上长椅，看着远处几人欢快地扔雪球，天海七明月将钥匙扣捏在手掌中，不知不觉靠在了榊原乐的肩膀上。
“你看吧，琉璃说我不懂心，可我耐心询问，琉璃又说不出口了。所以这不能怪我。”
“为什么？我们是交往关系。”
榊原乐朝少女靠近了一些，紧紧地抱住她，伸出手绕过她腰，与她棉衣前的小手握到了一起。天海九琉璃则是乖巧地靠在榊原乐的身侧，微笑着，漫步在皑皑雪林之中……
“就是……就是……”
“我很感激琉璃能对我说出这些话来，但琉璃现在应该把重心放在自己的身上？琉璃不是属于任何一个人的，琉璃就是琉璃，是她自己。她作为琉璃，有她喜欢的人，有她想要依赖的人，这全部都是琉璃的想法，而并非全部属于我。”
“那我今晚上可就要单独找琉璃去了哦～”
钥匙扣的原型还一直都还存在于她卧室中的收纳箱里……
这些话是很对。
“嗯嗯，的确一个样！”
榊原乐一看两人这架势，就知道八成是阿铃这丫头在胡扯了。
“倒不是记性差，而是我总感觉昨天少了点什么……”
“我不和七月你争了，所以七月你就干脆生一窝怎么样？这样就皆大欢喜了！”
这种事情对琉璃来说也根本是对外说不出口的。
天海之雪盯着远处的树林：“这里也有好多的雪。”
“嗯，而且这是七月你独一份的礼物，论特殊性的话。”
“都说了这是我的歉意……七月你的这个想法也很可爱啊和-图-书……而且我们都什么关系了，还需要回礼么？”
“谢谢……”
“再说句喜欢我怎么样？”
更别提她还有过上次被阿铃惊喜吓到的阴影。
“女孩。”
……
但乐君也真是的……现在这种时候来说这些大道理……
“不然呢？”
榊原乐迟疑片刻，而后再结合琉璃一开始对自己说的话……瞬间明白了她这话的另一重含义。
“早已属于乐君你”这样的话……大致只存在于想象之中吧？
“应该的。”
“我太笨？”
“为啥？”
比起特色文化街……果然还是商业街更适合她们。
“现在算是圣诞礼物？”
说起来……现在阿铃未必打得过七月吧？
去了之后却令人大失所望……压根没撞见。
对琉璃来说，去英国是伴随她一生的执念。
“七月你呢？”
不仅仅是她们对自己的爱，还有今后能肩负起她们幸福的点点责任感。
沉重，同时，榊原乐还能感受到以后要承担起来的责任。
“想要孩子……大概过去的想法在作祟，我总感觉自己是一个人，想要一个孩子来爱自己，自己也足够爱他。现在倒是无所谓了。”
“当然了，也是同样的。”
“不行……再不认真一些话，就比不过七月了。”
“嗯，乐君说。”
“姐姐是不是也同意可以做那种事了？”
能得到七月的这个回答，其实就已经完全足够了……
“……就是乐君太笨……”
她便硬拉着之雪和琉璃一起去那边的雪球场里扔雪球去。
“回礼就不必了，七月能不能给我说说小七月的故事？”榊原乐在少女的身旁笑了起来，“我很少听七月你说去过去的自己。”
“喜欢你。”
这小鲨鱼的外形……正好是两人小时候第一次分别时，榊原乐随手送给小七月的廉价小玩意儿。
“这就是请求呀……而且这还会让后面的七月羡慕呢。”
天海七明月斜了某人一眼，而后责备一句，“明知故问。”
话语简简单单，语气也普普通通……眼神却诚挚地令人无法怀疑。
“怎么了？琉璃，我这话说的……不太对？”
两人之间可是该看的都看过了，不该碰的都碰过了。
……
“因为这是和图书事实，笨蛋。”
这个款式她记得……应该说怎么会忘记呢？
被雪球砸得抱头鼠窜的阿铃直呼“不公平！”，但也无可奈何。
那这里就没什么意思了，无非是多一份独特的雪景罢了。
讨厌一个人、喜欢一个人、喜欢一件事和讨厌一件事等等……都是如此。
“……乐君有时候就是这样，听不太懂人的意思……”天海九琉璃小声嘟囔。
他希望自己能够独立，并不依附于任何人，所作的想法、行动，都仅仅是出于“琉璃”这个人格之中的意愿。
“男孩。”
没日没夜的训练，没日没夜的坚持……都是为了满足母亲的要求，因为她知道，只要她表现得足够出色，就能被母亲带去她永远憧憬与期望着的地方。
“不行，就得要女孩。”
应该说她现不开玩笑的话，大多数的情况都是这种认真的态度。
“什么？”
一开始琉璃说这话坚定且认真，现在重复起来，脸的内侧却像是发烧了一般红润，语气也很微小。
“男孩。”
很漂亮，天海七明月看到它的第一眼，便有些挪不开眼。
“女孩肯定黏你，男孩黏我。”
“我认为七月是一定想要的，对七月来说，家很重要。而有了孩子，七月你也就有了足够珍视的事物。”
榊原乐不禁为她可爱的愿望，以及那点点小心思发笑，“你啊你……平时不吃这点小醋不行么？”
“那琉璃是什么意思？”
“那再好不过了，谁叫你天天让我吃醋。”
“嗯？所以？不一样在什么地方。”
“……多、多握一会儿。”
这话说得有些绕，但天海九琉璃听出来了榊原乐的本意。
在过去能够给予她一些小小的善意，也实在是太好不过了。
“老哥要不要给两位姐姐捎两件巫女服回去～然后老哥晚上可以在温泉旅馆——欸！打我干嘛。”
“拿我当兔子了？要生一窝找姐姐去。”
阿铃是很喜欢雪，早上没能玩个够，现在可以了。
琉璃与阿铃互扔雪球，阿铃不小心砸到了一旁要堆五个雪人的yuki，一下子就变成了之雪和琉璃二打一。
晚上去的大通公园还蛮有意思的。
少女回答的声音很弱很小，以至于让榊原乐和_图_书感觉她的个子都要比平时小上很多。
“琉璃又小又可爱的。”
“七月。”
“我说的贵重不是说这件物品在物质上的价值。而是这件礼物对于我而言，贵重到我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来回礼你。”
“那前阵子七月知道自己没有怀孕，为什么还会有些不开心的样子。”
倒是值得拍照留念。
也难怪七月会拧阿铃的耳朵。
“嗯。”
“……什、什么呀……以前的事情，和真正那个……那个的时候……是完全不一样的！”
“男孩。”
“每晚？”
“姐姐在上午和你说了什么？”
天海七明月听到声音后，愣了几秒。
这种时候啊，榊原乐真心觉得琉璃可爱得实在是太过讨喜。
天海七明月闭上眼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至于珍贵的事物……不就在眼前和身边？”
榊原乐感到高兴。
天海七明月认真地看向他：“没什么好说的……兄长只要知道她以前每晚都会想起某人与她有过的约定就行。”
“你觉得？”
她的手也明显握紧了不少。
……
“那当然那当然，七月姐姐在后面看着你，欸欸欸～七月姐姐别揪我耳朵！别揪我耳朵！”
七月好歹也是学过剑道的。
“你敢。”
榊原乐严肃脸，“天天胡思乱想！”
曾几何时，有人能诚挚对着自己说出这番话来呢？
“但……”
“这礼物很贵重。”
七月很认真。
走在白雪皑皑山间小道里，冬季的冷风一直萦绕在周身……榊原乐顿时觉得手掌中心牵着的手，细腻又温暖。
七月因为对自己的爱，早就把她的全部交到了自己的身上吧？
“正因为是在交往，就更不能忽视两人彼此之间情感的交流与往来，礼物需要回礼，心思与行动也需要回馈。即便是恋人，也没有说谁收对方的礼是应该的，谁就应该必须一直收对方的礼物。就比如情人节，如果你送我礼物的话，我会想法办法回礼给你。”
“女孩。”
也正是那个小玩意儿，让她喜欢了一辈子。
早上她被七月教训了一顿，要不是七月不想被雪球弄脏棉袄，指定得和她对战起来。
而现在，琉璃她却说比起去往英国，还有更重要的事物……
“就是太笨m.hetushu.com.com……”
“以后七月想不想要孩子呢？”
“……嗯。”
“很就之前订的，今天中午刚到。”
接下来的行程是北海道神宫。
天海七明月天蓝色的眼眸注视默默着在掌心鲨鱼的钥匙扣。
“什么时候？”
“这么随意的吗？”
也是她过去的支柱与目标。
少女的声音也是软软的，似乎是在害羞地请求自己稍微把她的手握更紧一些一般。
“……乐、乐君听起来会觉得很不好意思？我整个人早就全部属于你什么的……”
“琉璃对我说去英国不再是必要的事情。”
“……你用那个喊人做的？”
默默看着几人的打闹，城市绚烂的霓虹与寒冷的风雪成了她们的背景衬托，天海七明月有种恍然隔世的疏离感。
榊原故意乐微笑，“为什么？”
中午简简单单吃了点北海道的面条，下午继续在商店街闲逛。
榊原乐惊讶道：“七月你还用考虑礼物的价值如何？”
天海七明月将钥匙扣拿在了手心里，一直盯看着卡通小鲨鱼看。
“七月知道了？”
私人空间的暧昧和在户外的暧昧，还是不同的。
这算不算是挑拨离间？
“……琉璃也真是的，说这些话做什么。”
“真的？”
“琉璃有没有觉得，全国的神社都差不多一个样？绘马啊，御守啊，还有200日元的一次抽签啊。”
“……当、当然是要先征求我同意的！”
天海七明月在他的肩头闭上眼来，“……那么现如今姐姐所谓的必要，便是兄长你吧。”
榊原乐再次露出微笑，“琉璃也真是的，我们本来关系就这么亲密了，聊这些事情还害羞？”
钥匙扣静静地落在他的手心里，在周围冰雕折射的绚烂灯光下，钥匙扣上的石雕小鲨鱼显得小巧又精美。只要稍微仔细看上一眼，便能看明白上方那只卡通鲨鱼并不是单纯的流水线工艺品，而是某位富有童趣的雕刻大师，精雕细琢勾勒出来的作品。
“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摩托旅行时你踢到我脚下的那块石头么？”
“那琉璃的意思是，从今天开始我可以对你做什么都行？”
榊原乐想着这些，与天海七明月一块在公园内的长椅上坐下，待一旁看着几人欢快地打闹成一团。ｍ.ｈetｕshｕ.coｍ.coｍ
“怎么了。”
“每晚。”
“什么啊！七月姐姐你不就是吃……欸欸欸！我吃！我吃醋！我在吃醋！我错了！”
和琉璃相处这么久了，榊原乐能看得出来，也感受得出来……这句话是她的本心。
但琉璃害羞也能理解，毕竟这是在郊外。
“姐姐已经放下了母亲，先前妈妈特意来找过我们，姐姐在后来也没有表现得太过在意……对姐姐来说，同兄长还有大家一块儿继续生活下去，才是生活继续的意义。所以……姐姐愿意把所有事物都交托在你的肩膀上，也是自然。”
“说得怎么好像是个请求一样。”
但说实话……没什么不一样，其实就是琉璃还没有克服内心向第一次迈步的羞涩罢了。
“看起来还是鹅卵石材质的石雕。”
“怎么，你记性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
榊原乐笑着再次轻轻握住了琉璃蜷在一起的小手，轻轻地盖在上面包裹住。琉璃没有任何反抗，只是任由他把自己手收进他的手掌心里，然后再紧紧握住。
天蓝色的眼眸里也充斥着羞耻与混乱，不敢再注视向他。
“嗯……不……不然呢？”
正因为小七月的执念够深，七月如今对自己的爱意也足够的深……
“真不知道你一天在胡扯些什么？”
“是挺不好意思。”
“昨天是圣诞节吧。”
“……这可以当你是在夸我吗？”
“……什么嘛……老哥你心里还不是在期待的，yuki你说是不是呀，yuki？”
“嗯……”榊原乐小声答应着，“她说无论去不去英国，我在她身边才是最重要的。”
“女孩不好么？男孩黏你我可是会吃醋的。”
“需要。”
兜兜转转，时间来到了晚上。
他也明白的……琉璃答应了这话，就相当于把她身上仅有的珍贵事物都准备交托给了自己。
天海七明月转过头，只见榊原乐从裤兜里套出来了一个精致的小钥匙扣。
“第……第一次呀……根本就不一样……”
“男孩。”
“那乐君……”
“咦惹～～老哥你刚下山就和琉璃姐姐腻腻歪歪，知不知道七月姐姐在后面都看得气死了。”
为了赶时间，几人坐车很快来到了这里。
“……琉璃是说，我可以随意来找你去……那个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