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主生灭
第七百二十八章 凡心所向，素履以往！
言善点了点头，然后毫不犹豫就选了那件游丝道兵。
言善则始终看着孤小星，等待回答，神情异常认真，似孤小星的这个回答，对她十分重要。
孤小星点了点头，其实，他也算是在为自己解惑。
“哦？”
而后，他用剩下的八件道兵，又在樊笼口将修行大阵重新布置出来。
“我为你起名言善，也并非是要让你向善、从善，只是随心而发……！”
而在孤小星的脑海中，却莫名想起了朱文丑的话。
见对方出去坦然，孤小星也收起了一些心思，道：“让冬牧长见笑了，既然冬牧长去曲取直，在下也不兜弯子了，不知冬牧长可有……登天竹笋？！”
“我想请你到本座星域去，也布置一道这样的修行大阵，如何？”
孤小星觉得自己被问住了，他喃喃重复了一句，又缓缓抬头看天，最后在自己的心中也默默问了一句。
随着孤小星话落，一道笑声在这一方星空中响起。
“哈哈哈，好一个凡心所向，素履以往！”
孤小星闻言微惊，然后立时有些为难起来。
他不由重新看向了孤小星，笑道：“与我做庄交易如何？”
孤小星微笑道。
冬夏身为真神境十阶，已至第二古境大圆满者，自然也知晓这一点。
对如今的樊笼世界而言，这座修行大阵必不可少，乃是快速提升众人修为的关键！
当所有登天竹叶飞回闻恶体内，他立刻朝着孤小星一拜，道：“多谢主ｗww.ｈeｔusｈu.ｃom•ｃｏｍ上！”
“何为善……！”
“见过冬牧长！”
强如落前辈，不也还在救人吗？
闻恶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就看上了这些金色竹叶。
孤小星摆了摆手，又看向了言善，道：“你呢？这里面可有你心仪的道兵？”
有过了布置一次的经验后，孤小星再次布置起来，明显要轻松许多，显得轻车熟路。
“外荒海这么多年，我也只听说老八李冲在数百年前弄到了一根，但也仅仅只是一根生长了不到万节的登天竹。”
她道：“属下只是想，主上为我起名言善，应是要我向善、从善，可言善却不知何为善，还请主上解惑！”
从此以后，在言善的三千发丝中，就多了那么一根白发。
便见言善低下的头微微抬起，一双眸子灵动干净，清澈似也有大智慧，她细细看着孤小星，道：“请问主上……何为善？”
言善更是双目绽放出奇异之芒，双手作揖，对着孤小星深深一拜，道：“谢主上解惑，我想……言善已经明白了！”
冬夏眉头一挑，立时听出了孤小星话中之意，不可轻易，也就是说，价码可以谈嘛！
其实他也大概猜到冬夏牧长之所以偷看这么久不现身，多半就是想瞅瞅这修行大阵的布置门道。
其实孤小星早就发现了有人窥视，且根据色尘，他也很快判断出了是第三牧长！
冬夏摆摆手，示意孤小星不必多礼，但和_图_书目光却是看向了樊笼口的大阵。
他也能大概看出这座修行大阵的神奇之处，可若是让他依样画葫芦也布置这么一道修行大阵出来，却是做不到。
之前，冬夏偷看了半天，将孤小星布置大阵的一切细节都看在眼里。
可以说，在任何一个不同的地方，所布置出来的修行大阵，都不尽相同，甚至是截然不同！
“可我辈修士，所求也非是善恶，非是自由，但求本心！凡心所向，素履以往，生如逆旅，一苇以航！”
因为想要布置这座修行大阵，依样画葫芦是布置不出来的，其中需要大量对阵道的感悟。
他怕自己到不了那个彼岸，他怕自己找不到徐千行，他怕自己……又一次食言！
在这九件道兵之中，这件游丝道兵只能说是一般般，算不上威能有多强，也无法与登天竹叶相比。
“登天竹笋？”
在很快做完一切以后，孤小星缓缓看向了星空远方，道：“前辈看这许久，应该也看够了吧！”
似乎是受到了闻恶一身污秽本源的影响，也或者是闻恶的污秽本源来自于血树，与登天竹同为植物类本源，导致双方产生了共鸣。
孤小星说着，轻轻挥手，成千上万登天竹叶已经飞驰而来。
“冬牧长有所不知，在下这一身阵道本领，传承至一个神秘门派，当初在修行时，曾有誓言在先，不可轻易为他人布此阵……！”
孤小星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
说ｈttｐs://m•hｅｔｕshu.ｃｏｍ.ｃｏｍ着，她还操控着游丝在周身不断飞舞，最终将其彻底炼化后，融入了她的发丝之中。
闻恶静静矗立，好似根木桩子，一动不动。
“亦如那自由，自由亦无象，若着象求之，想自由者，反而难自由。”
终而，他缓缓低头，重新看向了言善，道：“何为善，这个问题，比见不一，概说之言，怕是难解你心中之惑。”
孤小星一怔，道：“你为何会有此问？”
言善并没有选择，反而是眼中的疑惑越来越深，最终看向了孤小星，道：“言善心中有一问，想请主上为属下解惑！”
这让孤小星微微疑惑，道：“你为何选它？”
因为徐千行的事，孤小星一直以来，其实都很害怕，甚至是恐惧！
究竟……何为善！
孤小星拱手拜见。
“主上之言，世间无善，也无自由？”
也多亏了孤小星在进入荒古界后，第一个遇到的九牧海盗团的人，是他！
冬夏微微遗憾道：“在荒古界内，登天竹极其罕见，且生根之地大多都在内荒海。”
它们环绕在闻恶身边，就宛如是一柄柄随时会收割人性命的飞刀！
孤小星差异看了她一眼，道：“你说。”
“冬牧长请讲！”
但孤小星一点也不担心被对方看去。
“冬牧长大驾亲临，可是有事？”
至少，希望是真实存在的！
或许，落前辈要救的那个人，所言的红尘浮世，也在彼岸！
“闻恶，眼光不错，这应该就是
httｐs://www•ｈｅtusｈｕ•ｃｏｍ.ｃｏm那登天竹的竹叶，虽还远未生长到百万节，但此登天竹叶，也已经颇具威能！”在言善与闻恶眼前，九件道兵静静悬浮，还有成千上万的金色竹叶。
上方无尽星光璀璨，无数星辰闪耀，这幅景色，美不胜收！
“或许你说得也不错，世间无善，也无自由！”
这些金色竹叶虽然不是道兵，但成千上万结合起来，其威能却要远远超过了寻常道兵！
孤小星点点头，道：“传闻在荒古界有一种奇异神竹，可生长百万节而欲登天，故而被称之为登天竹。”
此人，第三牧长……冬夏！
只见在闻恶的不断炼化下，金色的登天竹叶很快开始一片片转化为暗红色。
但经过方才与言善的一番话后，他忽然明白，其实有时候不必想那么多，拼命向前冲就行！
直至闻恶将所有登天竹叶炼化时，原本金灿灿的竹叶，已经完全变成了暗红飞叶。
“至于登天竹笋，则从未听闻有谁获得过，想来也只有在内荒海才有了吧。”
从对方可以说出那句话，就说明冬夏其实已经看了许久。
更何况，黑牙不过真神境五阶，而闻恶，可是货真价实的真神境六阶！
但看久了，也会让人眼花缭乱，亦如孤小星此刻的心，陷入了微微彷徨。
念头瞬间的通达，也让孤小星的心态稍稍转变，整个人都忽然放松了许多。
“我冬夏虽为盗，但常言道，盗亦有道，我自然不会让十牧长白白布阵，一开始我就说了，这和-图-书是一场交易。”
并且，孤小星并没有感受到任何恶意，也是在后来见他一直不现身，才无奈出声提醒。
大不了，找到最后，找到天荒地老！
言善闻言，看了看那些道兵，其中有剑，有刀，有斧，有锤，还有如发那般的游丝，种类也不算少，不过大多都是威能不俗的杀伐之兵。
“但依我之见，善本无象，若着象求之，也非本善。”
言善却是已经拿起了游丝，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回道：“主上不是说但求本心吗？属下就看这件道兵顺眼。”
说到这里，孤小星忽然愣了一下，随即又摇头失笑，只觉心中念头蓦然通达！
在他身后的言善闻恶两人也齐齐行礼，但却并未开口。
孤小星眉头一挑，又是交易？
孤小星摇了摇头，道：“人心各有准则。有人言，人之初，性本善；也有人言，人之初，性本恶。善恶之间，本就难分，或不可分！”
孤小星暗道可惜，这登天竹笋可是个好宝贝，乃是登天竹生长到万节之后，才会在根须孕育的至宝！
其威能之强，绝对要比在黑牙手上胜了不止一筹！
闻恶立刻会意，抬手将所有登天竹叶接住，并立刻开始了炼化。
紧接着，一个身影就在孤小星的眼中浮现了出来。
也正因为是第三牧长，所以孤小星没有太过担忧。
言善看着主上，一双美眸中眸光飞转，似想将孤小星所说的每个字都记下来，剖析其意。
他看着言善，道：“既然明白了，你也选一件道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