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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座，裴澜叫了服务员下好单，就对南易歉意地说道：“南叔叔，本来应该我去看你的，不凑巧这段时间接了个大单子，一直忙走不开。”

“挺好，退休金能拿到工资九成吧？”

南易呷了一口茶，嗑了点干果，说起了这次找裴澜的正事。

“我和京西易购的老板孙长征有旧，来了金陵，忽然就有了打听的念头。”

“1993年近东电器的事？”

裴澜鄙夷道：“玩玩的女朋友，老板不想多花钱，只是一百万的单子，还要保证打响知名度，单子不太好做。”

“当时我在单位的确听同事说起一点小道消息，外边有人传言，有人拜访过八家商场的经理，威逼利诱，这才导致联盟瓦解，成就了近东电器的崛起。”

奚桂香，南易和刘贞的大学同班同学，刘贞和她走得比较近，当年奚桂香二婚的时候，南易还代表刘贞赶赴金陵喝她的喜酒，从那时起，奚桂香这边的人情往来都是南易负责操持，一直联系着，没断了交情。

南易轻笑一声，“工作态度不行啊，你的本职工作就是和生意人打交道。”

“这样啊，那你问错人了，虽然我在单位的工作主要对接企业，但对生意场上的事向来不太关心，我知道和*图*书的并不多。”

“是。”

“奶奶的，难怪不继承裴授衣的衣钵，就这长相和块头，当捉鬼天师还行，干风水唬不住人。”调整好心理，又腹诽了一句，南易和裴澜握了握手，“还好，你没有穿高跟鞋，不然我要仰着头和你说话了。”

“这事其实也没多难，先整容再取个艺名，接着就按照常规操作，要是有人爆料她的过去，比如有人说她在金匮、杭市坐台，你可以说她在哪哪也坐过台，多说几个地方，从可信到离谱掺着，再拉某个正当红、公关团队比较强的男明星下水，说他当初就点过她的台，P几张亲密照片，后面不需要我说了吧？”

裴澜眼睛一亮，“搭便车洗白，还可以趁机推出一个幕后黑手。”

南易诧异道：“有这个身家，可以直接操作带资进组，怎么会找你？”

奚桂香笑了笑，“还有十一年半，你们就这么两地分居？”

“一两亿。”

“上次我跟裴先生说要给你一个点子，其实是从你上次的单子得到的启发，像那种大单子，不说百年不遇，也不是很容易就能接到吧？”

南易抱了抱奚桂香，“那年冷冬，你二十有九，我双八年华，我管你叫香妹，你叫我贤侄和-图-书，我的奚桂香老同志，你已经到了该老的年纪啦。”

“饭是要蹭的，住就不叨扰了，已经在青旅订了十二人间的床位，一天才二十，实惠。”

奚桂香回以笑容，“不然我也不会干到退休才有正处级待遇，别说我了，说说刘贞，我好久没和她通话了，她最近还好吗？”

“所以，你要发散一下思维，上次那种单子稍加改动，你完全可以打造出一个主营服务项目。”

南易神秘一笑，“你可以先制定好方案，然后找那位大老板商讨一下，可能他会同意哦。”

对刘贞而言，年龄相当重要，小半个月都会成为优势，必须斤斤计较，虚岁是不能提的。

置身花园，两位同窗忆了忆交集不算太多的象牙塔岁月，缅怀青春后，南易把话题转到了近东电器。

“她今年四十四？”

“小道消息，还是事后传起来的，未必可信。”奚桂香否定道：“怎么想起打听近东电器的消息？”

“挺好的，在自己的岗位上发光发热，废寝忘食，我一个季度过去一趟，住上三五天。”

“你还当真了，别把男明星的公关团队当成吃素的，搞不好拔出萝卜带出泥，把你也给挖出来。”南易笑道：“改一改，找一个也想炒和*图*书作的男明星，大家相互配合，互利互惠。或者让那个她使使劲，勾搭上一个正当红的，勾搭男人对她来说应该不算事，和男明星谈恋爱，这才叫搭顺风车。”

“是啊，该老了，我已经退休在家，天天去广场上跳舞消磨时光了。”奚桂香淡笑道。

“人长得不好看？”

“这倒也是。”

“理解，你这身高身材，不管在南方还是北方都会给男人造成不小的压力，坐吧，站着我很有压力。”

“不太一样，这次的单子是一个老板委托的，想把他的女朋友捧成明星。”

“……”

开着玩笑，南易跟着奚桂香上了她的车，到金陵的第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奚桂香家逗留。

刚见到面，南易便对裴澜的母亲起了好奇心，裴授衣看着仙风道骨，但是个子不高，想必他哥哥也高不到哪里去，但眼前的裴澜给南易的第一感觉就是壮，个头有185公分，骨架有点大，但身材不差，若是南易再壮上一倍，大概会感觉裴澜苗条，现在……

“哪有，工龄不够，八成多。”奚桂香回答后又开起了玩笑，“南易，几年没见，一见面就打听我的收入，这一趟不会是来借钱吧？”

“四十三岁半。”

“啧啧，大老远瞅见，我还以为和_图_书这里有剧组在重拍《红楼梦》呢，你这不是活脱脱的贾老夫人重现人间嘛。”

“老奚，你对当年‘联合舰队与小舢板正面交火’的新闻还有印象吗？”

南易挺了挺胸膛，“隆重自我介绍，鄙人家财万贯，资产有三五万亿美元，现金有大几千亿，目前还在学校当教授，正的，不是副的，一个月工资好几千呢。”

奚桂香笑道：“是不是想听点报纸上没刊登的消息？”

“这个消息可信吗？”南易问道。

男人的心理，南易还是可以琢磨一二的，有些事情看似荒谬，却是很容易成真。

裴澜点头，“上次的单子是我接到的最大一单。”

裴澜犹豫了一会，说道：“我试试看。”

“南易，你还是老样子，脾气没变，样貌也没怎么变。”奚桂香感慨地说道：“我不一样，已经老了。”

奚桂香二婚的老公，也是亲家，儿媳妇的爹，有点家族底蕴，住的房子是太平天国那会儿某个王的王府别院，因太平天国封王犹如柬埔寨将军之泛滥，所谓的王府别院就是那会霸占某富户的宅子，大概是用来养外宅的，虽华丽，但远谈不上恢宏。

“当然想，报纸上的消息都是经过美化的，而且撰文的记者也未必知道内情，一家打八家，和图书体量相差太大，不是那么好打的。”

奚桂香满脸笑意，道：“好好好，南正教授，订酒店了吗？没订的话，去我家委屈一下，住几天客房。”

“可是……老板出的钱啊。”裴澜迟疑道。

尽管如此，能继承下来，想必中间耗费了不少心力。

“多大的老板？”

南易的心理压力很大，面对着裴澜，总有一种会被对方拎小鸡仔一般握在手里把玩的错觉，这是视觉上给他造成的压力，与实力无关。

“老夫老妻了，天天在一起相看两厌，离得远一点挺好，互相还会惦记着。”

金陵机场，南易和来接机的奚桂香碰上头，立马开起了玩笑。

“不敢穿，从小因为长得高吃过不少亏。”裴澜洒脱地说道。

南易在奚桂香这里吃过晚饭，就来到离她家不远的夫子庙，在一家茶馆见到裴授衣的徒弟兼“亲侄女”裴澜。

“好看，不好看也不会成为会所红牌，就是因为太红了，她不仅在金匮的会所干过，还去过杭市那边，知道她底细的人不少。”裴澜颇为后悔地说道：“早知道不接这一单了。”

南易摆摆手，“我和裴先生相交多年，不用太讲究，正好有事来金陵，就想着约你见个面。你说又接了个单子，是和上次的单子差不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