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世上无我这般人！
第464章 死不瞑目！
冲刺！
站在车顶上的老婆婆再次伸手去招。
神怎么会受伤呢？
张弓搭箭，朝着还站在车头上面随着车子的前行而继续向前奔跑的老婆婆瞄准射击。
呕……
他抿紧嘴唇咬紧牙关，积蓄全身的力量，再次大声吼道：“破。”
三箭同声。
鲜血如流水般狂泄，像是找到了发泄的出口。
呕……
“原来你的血也是红的。”他狂叫着吼道。“你也会死。”
继续冲刺！
那是他刚才在地上翻滚的时候折断的。用手折箭没有人比他更在行。
可是，今天她却受伤流血了。
他不知道她的来历，也没有出声问她是谁。
更近了。
结局可以预料！
张弓。射击。
老婆婆站在了大胡子的面前。
嗖……
老婆婆的全身都被封锁，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条。
在他的手心里捏着一颗箭头。
大胡子被他一掌推飞，身体再次摔倒然后在地上翻滚着。
可惜的是，弓箭纹丝不动。
更让人惊奇的是，她竟然光着脚板踩在冰凉的石头路上面。
大胡子射出去的是一箭，其实可以一分为二。小箭藏在大箭里面，然后在飞翔的过程中分开，大箭先至小箭后至，一前一后袭击目标。
嗖……
砰……
双腿在颤抖，脚板包括每一根脚趾头都疼痛着。
劈里啪啦……
他的喉咙一甜，一股鲜血狂涌而出。
四十里外就是明珠，明珠城里有他一生的守护。
他双手撑地，努力的爬了起来
和_图_书。在弓弦断裂的时候，老婆婆也向后倒飞而去。
大胡子的身体突然间弹跳而起。
躺倒不是他的风格。
也许你刚刚才看到他飞跃而起，可是他已经张弓搭箭。等你看到他张弓搭箭时，箭已经离弦飞到了自己的面前。
大胡子的动作很快。快的肉眼难辨。
哐……
良久，他才停歇下来。
她神态温和，低头微笑，像是一个慈祥的老妈妈。看到她的笑容让人心生宁静和平，起不了任何争端是非之心。
可是，这并没有结束。
他千里跋涉前往燕京却忍不住在中途转道明珠只是想再看儿子一眼，可惜，看到的只有这清风明月和一望无尽黑乎乎的山峦。
从来没有人能够抓住大胡子射出去的箭！
“世间无常，国土危脆，四大苦空，五阴无我生灭变异，虚伪无主，心是恶源，形为罪薮。”她说道。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老婆婆出现了。
不过她显然做好了准备，只是被大力弹飞，却没有任何程度的受伤。
不是朋友就是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道理很简单也很残酷。
车头像是野兽张开的大嘴，转眼间就要把那个老婆婆给吞噬进来。
但是，她直接出现在了大胡子的面前。
大胡子不信邪。
不，这已经不是阻挡。而是压迫。
没有弓，这些箭就失去了生命。
她的动作看起来不快，而且没有力度和图书。她就像是一个居家大妈在洗衣服，她招手的动作就像是在和村子里的三姑六婆打招呼。
仍然是那只右脚。是那只被大胡子刺穿的脚。
可是，她快，大胡子更快。
是的。羽箭化作一道光影凭空消失。
从来都没有！
老婆婆消失不见了。
与此同时，大胡子再次张弓搭箭。
一击落空，他索性闭上了眼睛。
近了。
可是，他仍然倔强的站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不远处的老婆婆。
疯了！
她只是用两根手指头压住箭头，被他拉成终极状态的羽箭竟然没办法射出去，说出来你能相信吗？
可是，那羽箭就到了她的手里。简单的就像是伸手抓住一把飞翔的鸡毛似的。
锋利的箭头刺破老婆婆的脚板，穿透她的脚背。
弓弦崩断，弓箭脱手而飞。
他怒喝一声，高高的举起自己的右手。
当然，有这种想法的人，一定会跌破眼镜。
大胡子气运丹田，大吼一声：“破。”
特别是近二十年来，他每天都要射击三千次。
老婆婆感觉到危险，不见有任何借力身体原地飞起。
他的身体腾空而起。脚尖往方向般上一点，身体便以更加迅疾的身体后退。
可是，大胡子像是嗜血的屠夫，表情平静，眼神冷洌，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大胡子的黑脸更黑，铜铃般的眼睛变更加凌厉阴沉。
轻飘飘的一掌。
只见老婆婆伸手招了招，那三支划破空气划破长空和图书的裂阳箭便被她抓在手里。
如果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小箭给刺穿身体。曾经有无数好手毁在大胡子的分身箭的射击下。
她站在大胡子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可是，小号的羽箭像是不甘心就此被缚，还呼啸着，旋转着向前冲击。
这么冷的天，她却穿着一条黑色的长裙。裙子很长，一直到脚踝。
“诸行无常，一切皆苦。诸法无我，寂灭无乐。”老婆婆口中念念有词，她伸手轻轻地拔掉了那箭头。
大胡子眼神一凛。
这是弓箭的终极形态。
那络腮胡一抖一抖的，看起来无限的悲凉心酸。
人在空中，便已经从背后抽出了三支羽箭。
弦已松开，箭却像是被沾上了一般，搭在弓上不肯离开。
他庞大的身躯倒在这崎岖的石头路上，压得地上的沙石咔嚓作响。
轰……
大胡子用力。
当她再次出现时，站在了车头的发动机盒盖上面。
只要让他看到老婆婆的一根头发，他就能够找到她的心脏然后把她射杀。
大胡子躺在地上哈哈大笑。
箭头拔|出|来，理应流血更急。可是也没见老婆婆用上什么药，那汹涌而出的鲜血突然间截断，再也流不下来一滴。
车轮从老婆婆刚才站立的位置碾了过去。
只是，她此时所站立的位置和那不断颠簸晃动的车身实在太给人匪夷所思的感觉。
自然的就像是呼吸一样。
又一支羽箭在手。
大胡子松开的手再次拉扯住弓和-图-书弦，右腿后腿一步，身体前倾做出一个冲击的姿势。
于是，老婆婆的身体就被她带着脱离车顶，向后倒飞而去。
风在吹，虫在叫，天上的月儿在微笑。
分身箭！
羽箭旋转着，然后在面前消失。
嗖……
老婆婆仍然是那幅微笑的表情看着大胡子，说道：“收了吧。”
大胡子的身体遭遇重挫，身体向后倒飞出去。
这一次，她再次抬起了脚。
兽筋弦再次被他拉成满月状态。
然后，她抬起了脚。
他站在原地，等待着机会。
她再次伸手，又一次抓住了一支小上一号的羽箭。
砰……
皮卡车还在奔跑着，沿着这不算平坦的道路直直的向前冲去。
他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只要把那股子堵在喉咙的腥血给吐出来才会舒服一些。不然他会感觉到窒息。
冲刺！
死不瞑目！
可惜，却没有听到惨叫的声音和看到四处飞溅的鲜血。没有任何的异样，就像是压过了风。
老婆婆一步步的走近。
哐哐哐……
然后，她一脚踏了下去。
她的两根手指头压在箭头上面，像是这样就可以阻止大胡子射击。
右手臂向后拉，那兽筋做的弓弦被它无限度的拉开。寒铁兽筋弓被他拉成了一个圆满的形状。
更不相信有人能够挡下自己的箭。
老婆婆看着自己血流汩汩的脚掌，看着破肉而出的箭头。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所有人都奉她为神，从来没有人伤害过她。
箭袋丢在地上，几根和-图-书羽箭散落开来。
一支羽箭被她握在手里。
老婆婆再次向大胡子走去。一步。又一步。
随着他的松手，弓弦向前弹开。
这是他做了无数次的动作。从孩童时候开始。
她说的是一种大胡子从来都没有听过的语言，奇怪的是，大胡子却觉得自己能够听的懂。就像是有人在自己的大脑里装了一个同步翻译机一般。
像是想明白什么，她再次咧开嘴角温声笑了起来。
可惜，大胡子再也没有了反抗的力气。也没有另外一枝锋利的箭头。
啪……
“要死了吗？”他在心里想道。
砰……
连续两次全力状态的拉弓已经耗费了他身体所有的力气，身体处于脱力状态下遭遇弓弦断裂的反击力，内腑翻江倒海般的疼痛，身体都像是要撕裂开来一般。
大胡子安静的躺在哪儿，瞪大眼睛看着那明亮的天空。
每天三千次，一年是多少次？二十年呢？
等待着哪怕一线的机会。
油门被大脚踩到底。随着车子的启动，速度会越来越快。
这个老婆婆一定是个疯婆子！
她饶有兴致的看着大胡子，突然间伸出去一掌。
拉弦的手松开。
“吼……”
偷袭成功，大胡子的身体垂直落地，后背再一次结实的砸在地上。尘土飞扬，一些细石都被砸成碎末。
三支羽箭形成‘品’字型，同时朝着老婆婆的左右胸口和腹部射击。
她面带笑意，如观音入世，如佛法菩提。
“一切皆为虚幻。”老婆婆张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