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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大明勋戚

作者:无限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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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2章 君子之交

第632章 君子之交

“说给为师听听。”
古代又不像是现代那么交通便利,再加上自己主掌朝政根本分不开身,要不是这次河南布政司距离相对较近,以及田产税关乎着大明国运,否则沈忆宸都无法离京。
老师这一走,又该去哪里寻他?
但是这个世间永远不是黑白分明,哪怕就是自己认为最迂腐死板的杨鸿泽,依旧有着属于他的人格魅力闪光点。文人并非千人一面,儒家理学也不完全没有可取之处,对错善恶终究还是看人。
启明书院的位置在开封府城外一处偏僻的小山头上面,与那些知名的大书院相比,简陋的完全看不出是一座书院的样子,全是一栋栋排列的茅草屋。
“是,小的明白。”
云淡风轻的话语,对于钱凡江跟黄伦两人而言却有万钧之重,他们两个人瘫软在地上,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刷刷滑落,只能不断的朝沈忆宸磕头求饶。
“你们好好照看杨鸿泽,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本阁部提。”
沈忆宸轻点了下额头。
但受限于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没办法有精确的诊断,不过能慢慢苏醒恢复过来,代表着病情处于好转的过程之中。再加上杨鸿泽才三十出头的年纪,正处于年少力强的阶段,身体状态能硬撑住。
但是这一次,沈忆宸神情却异常冷漠,很平静的朝着身侧一名锦衣卫千户吩咐道:“调查办案就交由你们专业人士来做,问清楚过程在罪证上签证画押之后,就押送京师移交给刑部按律论处。”
官场局势走到了这一步,就已经没有任何翻盘的希望,唯有祈求沈忆宸手下留情,说不定还能求得一条生路。
眼前的场景,让沈忆宸仿佛穿越回了十几年前的应天府外院家塾,自己与赵鸿杰、李达等一众同窗,同样在先生李庭修的领读之下背诵课文。
结果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沈忆宸第一时间就用手托出了他们,非常客气的说道:“本阁部就过来看望一下杨中堂,两位大夫不必多礼。”
听到这个名词,沈忆宸想起来下午时分,抗议的文人士和*图*书子说老师在河南布政司开了一间书院,看来就是这个启明书院。
简单一句话处理了布政使钱凡江跟按察使黄伦,沈忆宸快步走向布政司衙门的后院,内阁特使杨鸿泽正居住在这里养伤。
哪怕钱凡江或者黄伦罪不至死,当他们选择阻碍新政推行到那一日起,其实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锦衣卫千户抱拳领命,然后示意手下动手捉人,见到自己要沦落到锦衣卫手中,钱凡江跟黄伦两人简直是肝胆俱裂,提前预料到自己下场如何。
“没错,这就是为什么,为师要连夜给这群孩子,补上这两堂课的原因。”
两位名医赶忙点头称是,哪怕沈忆宸没有招呼,他们对待杨鸿泽也不敢怠慢。
“我下达的命令仅仅是派你丈量全国田亩,不到一年时间内就完全已经做的很好了。推行新政是我考虑不周,没有安排足够的兵马护卫执行,何来有负重托一说?”
见到这一幕的沈忆宸,按捺住心中的急切,放慢了脚步来到了窗台旁边。看到老师李庭修正站在讲台上,下面有着数十个年龄不一的孩童,正在认真的跟着背诵四书五经的内容。
“先生慢走。”
果然就如同沈忆宸猜想的那样,杨鸿泽紧紧握住他的手掌,一字一顿的吃力说道:“是我……有负重托……”
“是,卑职遵命。”
沈忆宸没有因为对方卑微求饶,就选择网开一面,相反强调了一遍罪行。某种意义上来说别说是主使谋害,就算是跟地方官员毫无关系,朝廷特使仅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出现意外,都得被治一个实职之罪。
只见沈忆宸这个时候俯下身来,把钱凡江跟黄伦两人从地上扶起,淡淡说道:“本阁部已经在京师免除了同僚之间的跪拜礼,钱藩台跟黄臬台无需如此。”
但这并不意味着,意外就能成为免罪的理由。河南布政司士绅阶层抗议的势头被摁了下去,不出意外当郭晟跟薛淳退让的消息传出去,北方境内的混乱同样将很快平息。
沈忆宸这番话说出来,杨鸿泽的和图书眼角一道晶莹的泪花滑落,说实话他一直认为自己跟沈忆宸不是一路人,或者更难听点对方乃是自己的敌人!
但沈忆宸以往诛王弑君的辉煌事迹,以及今日重兵压境的偌大阵仗,已经表达了对方手中有着十足的证据跟把握,对抗下去的结果会很悲惨。
“嗯,谢过大夫。”
启明书院?
“知道。”
望着沈忆宸跟李达两人,轻声说道:“这些都是附近村庄的穷苦人家孩子,相比较旁人更渴望跟珍惜读书的机会,今日为师去府城缺了两堂课,只好在夜晚给他们补上了。”
听到这个词沈忆宸瞬间就激动起来,当年自己大魁天下本想着好好报答老师李庭修,结果后者留下一封书信就“浪迹天涯”去了。
面对学生李达的关心,李庭修仅是淡淡一笑,然后望着沈忆宸道:“向北,你曾前往过福建平叛,可知道当地激励穷苦人家的一句俗话?”
“钱藩台,黄臬台,是要本阁部亲自动手,还是尔等主动坦白认罪。”
“那还愣着干嘛,赶紧带我过去。”
对于黄伦的哭诉,沈忆宸并不怀疑,他来到开封府之前就已经让赵鸿杰把前因后果跟调查的清清楚楚。就算没有事前调查,沈忆宸相信就算是借给黄伦一百个胆子,他同样不敢朝钦差使臣下手,毕竟受益不成正比。
要知道河南身处北方,本就比南方要寒冷些,再加上明朝小冰河时期的天气异常,出现零下十几度的低温很常见。沈忆宸无法想象,就这种四处漏风的茅草屋,老师李庭修这些年是怎么坚持过来的。
此时房间内有着两位钱凡江遍寻数省找来的名医照看,他们一见到沈忆宸“来势汹汹”的进来,下意识就想要下跪请罪,毕竟医治了半个来月,杨鸿泽的伤情还没有彻底恢复,担心会被内阁首辅问责。
嘱咐完毕之后,沈忆宸找了张凳子坐在杨鸿泽的床边,详细诉说了布政司衙门前发生的一切。他知道仅凭一句处理好了这种“敷衍”的回答,是无法让杨鸿泽彻底安心,与其由他人m.hetushu.com.com代言,不如自己阐述一遍。
沈忆宸拱手恭送李庭修,当他再次转过身来的时候,仿佛变了一个人般气势截然不同。
沈忆宸点了点头,他心中差不多有了个大概。用后世的方式解读,就是杨鸿泽头部受伤昏迷,出现了脑震荡的情况以及潜在的脑出血。
说完这句话后,沈忆宸就松开了扶住他俩的手,然后径直从身边穿了过去,徒留钱凡江跟黄伦两人呆立站在原地,脸上神情逐渐浮现出一抹绝望。
说罢,沈忆宸就越过他们来到床边,看到杨鸿泽脸色惨白,头上包裹着厚厚的白布,双眼有些无神的盯着自己。直到对视片刻,杨鸿泽这才仿佛认出了沈忆宸,脸上都神情瞬间激动了起来,然后吃力的举起右手嘴唇微动想要说些什么。
只见钱凡江跟黄伦两人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一抹深深的恐惧,然后便双双跪倒在地祈求道:“下官罪该万死,妄图勾结士绅抵制新政,还请沈元辅饶命!”
可能同样陷入了回忆之中,李达安安静静站在沈忆宸身后,默默望着窗内的场景。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庭修宣布学生们自习,然后便走出屋内来到了长廊上。
只不过那时候少不更事,压根对于读书没有任何兴趣,蹉跎了许多岁月。
按察使黄伦声嘶力竭的哭嚎着,心中委屈跟恐惧达到了极点。
虽然两个人共事多年交情不深,但沈忆宸自认还是有些了解杨鸿泽的秉性,他是一个意志顽强做事必须坚持到底的官员。很明显见到自己前来,心中有着对于没有完成推行新政的愧疚,这才会情绪激动。
“地瘦栽松柏,家贫子读书。”
“谋害朝廷内阁特使,乃是视同谋反的重罪,想必钱藩台跟黄臬台应该很清楚。”
面对“暴怒”的沈忆宸,李达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
听到这句话,再加上看到杨鸿泽这副模样,不知为何沈忆宸突然间感到心头有些酸楚。确实在这个时代有着许多文人士子精致利己,读圣贤书仅仅是为了高官厚禄,美人https://m.hetushu.com.com如云。
今日外派的内阁大臣要不是杨鸿泽,换作“三杨”时代六十岁左右的阁臣平均年龄,恐怕脑袋上挨这么一下人没了。
沈忆宸以往在朝堂上对于同僚,算不得什么心狠手辣之人,哪怕就是对于诸如石璞、胡濙、石亨这样的政敌,通通网开一面没有赶尽杀绝。
沈忆宸朝着李达质问一句,简直感到气不打一处来。
直到夜幕降临,沈忆宸这才告别了杨鸿泽,前往恩师李庭修下榻的客栈。
轻则丢官罢职,重则满门抄斩,当沈忆宸定调罪责的时候,钱凡江跟黄伦两人的生死,其实就已经在他的一念之间。
但是沈忆宸说出“志同道合”四字的时候,那一股得到认同的感动却立马席卷心头。杨鸿泽自己都说不清楚,是在何时逐渐认同了沈忆宸的理念,可能是最近几年看到朝野的变化,也可能是清丈全国田亩,亲身经历了民间疾苦。
李达有些心疼的回了一句,自从正统十年遭受那次风寒过后,老师李庭修的身体就落下了病根,现在已经是初冬寒冷时节,晚上的温度更低,补上这两堂课不差这一时半会。
紧接着补充道:“先生这次没有走远,他是回到自己启明书院去了。”
“好好养伤,大明中兴靠我一人可不行,还得有无数志同道合之辈,一同砥砺前行。”
又走了?
不管如何,他已经确信了沈忆宸的道路才是对的。
不过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理由,特别卷入到官场大势中,那么就必须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别看沈忆宸处置手段好像有些绝情,事实上袭击钦差特使这种重罪,免除家族株连已然是天大的仁慈。
“好!”
但更让沈忆宸感慨的是,哪怕已经到了夜晚,有几栋茅草屋中依然有着闪烁的烛火,传来了朗朗读书声。
可平息不等同于结束,沈忆宸需要拿一个身份足够尊贵的人来立威,来告诉整个天下士大夫阶层,妄图阻碍新政推行到后果是什么!
布政使官衔为从二品,按察使官衔为正三品,均为主政一方的大员。按照和_图_书常理来说,就算沈忆宸官居一品身为内阁首辅,想要动他们也没有那么简单,妄图用言语就恐吓住更是难以成事。
李庭修看到沈忆宸把目光,放在了布政使钱凡江跟按察使黄伦身上,就明白学生打算处理正事,于是不再拒绝点头道:“好,那为师就先去客栈休息。”
这也就是为什么,沈忆宸面对吏部尚书李贤的“党同伐异”,最终选择了默认并且还颁布考成法的原因。就在于朝堂太需要新鲜血液的加入,来替换尸位素餐的腐朽官员,哪怕退一万步说,年轻身强力壮动作都麻利一些。
特别是布政使钱凡江,他本以为自己最多算是一个从犯,毕竟号召地痞无赖闹事跟他毫无关系,是按察使黄伦识人不明出的岔子。
“杨中堂被击伤了头部,昏迷数日最近才有所好转,只要能稳定下来再加上年轻优势,应该很快就能恢复。”
到了这一刻,什么颜面尊严都顾不上了,特别是主犯按察使黄伦,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来到沈忆宸面前,死死抱住他的大腿痛哭流泣道:“沈阁老,下官绝无谋害杨阁老的意图,仅是想要煽动士绅抗议给朝廷施加压力,阻止新政的推行罢了。”
“我又不在客栈……”
“你怎么不拦住他啊!”
只不过沈忆宸刚走出府衙大门,就与急匆匆往里面冲的李达碰了一个照面,对方满脸焦急的说道:“向北,先生他又走了!”
见到杨鸿泽这个动作,沈忆宸也是第一时间握住了他的手掌,轻声慰问道:“我已经处理了地方士绅抗议新政的事情,你不用再操心了,安心养伤就好。”
“杨阁老遇袭是一场意外,真的是一场意外啊!”
“原来先生匆忙离开客栈是因为这个,来回劳累您身体也不好,夜深了不如明日再补上。”
感受到沈忆宸的着急,李达立即招呼着部下备马,然后两人一路疾驰。
“至于追责一事,好好向锦衣卫坦白一切,说不定能保住家族一脉。”
轻轻拍了拍杨鸿泽的手背,沈忆宸转头朝着身后的名医询问道:“大夫,杨中堂伤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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