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我最喜欢不洗脚的女生。
“……我还没洗脚哦。”
谅解书不谅解书，赔偿多少，都不是陈嘉鱼关注的重点。
“报警了吗？”
做梦？
“……”蔡佳怡愣了一下，接着若有所思，“喂～～～你该不会修上瘾了，连我的脚指甲也想修吧？”
蔡佳怡盯着低头专注给她剪指甲的陈嘉鱼，又看了看被他握着的手。
“陈嘉鱼，你……你知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如果真是这样……
“嗯……你把袜子脱掉。”
蔡佳怡的脑子里快速推导——
“我看看……”大妈直起身子，从沈念初的手里将报纸接了过去。
婴儿车内，小婴儿咿咿呀呀。
“您好。”
【不客气，】沈念初微微一笑，手指轻动，又发来一条消息，【对了，这次的事情，你觉得和莫芸有没有关系？】
今天的阳光不错，广场上，一名大妈正推着婴儿车晒太阳、遛弯儿。
陈嘉鱼把她的手捧在手心中，目光灼灼地盯着，像是在欣赏某件出自自己手中的杰作般地陶醉沉迷了会儿，才问她：“怎么样？”
从为了达成目的，甚至不惜采取暴力伤人的手段来看。
蔡佳怡收回水瓶，笑嘻嘻地说，“医生也是对你负责嘛，多观察几天总是没错的。”
大妈扭头望过去，见到不远处站着一个眉目秀美，神态淡静的女孩，简直比那些电视剧里的明星还要好看几分。
正在这时。
陈嘉鱼：“？？？”
陈嘉鱼沉吟着，还没输入完，抱着一个空花瓶的蔡佳怡推门进来了。
数日后。
果然如他所料，这一切，依然是莫芸的催眠手段！
耳边突然飘进一个女孩的声音。
数小时前。
【那……如果真的是她，接下去你有什么打算？】
但她喜欢的，也同样是陈嘉鱼这一点。
“奇怪就奇怪在这儿……”
沈念初转过身，正准备再去找人问问，这时，身后忽然又传来了大妈的声音。
陈嘉鱼吓了一跳，赶紧按住手里乱晃的小脚，“别乱动，差点剪坏了。”
“你直接发我短信里！”
在医院的这几天里，没有发生任何异样，似乎一切都已经恢复到了正常。
“有些人神经系统的感受器迟钝，对生物ｈｔｔps://ｍ•heｔｕsｈｕ.ｃｏｍ.cｏｍ电的刺|激不那么敏感，就感觉不到痒了。”
“没什么。”陈嘉鱼摇摇头，视线落在了她的指甲上。
陈嘉鱼和沈念初齐齐望向她。
陈嘉鱼笑笑，没回答。
都被他暂时地抛在了一边。
沈念初连忙追问道，“那您又知不知道，新闻里的这个‘莫女士’，她的全名叫什么？”
“她每个周末都会到我这里吃饭，今天我做好饭菜，却一直没见她的人。”
陈嘉鱼挂断电话。
大妈连忙抱起小婴儿，一口一个“乖乖”、“宝贝”地哄着。
郭蓓说了个地址，有点长。
“郭教授，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过来！”
修完了手后，陈嘉鱼的视线又挪到了她的脚踝上。
吃完苹果，陈嘉鱼稍稍后仰靠在椅背上，再拍拍床边的空位，让蔡佳怡坐过来，靠在他的身边，他伸手握住她的一只手，用掌心包裹着，慢慢揉捏。
在倾听的过程中，陈嘉鱼神色专注，眸子里的幽深也越来越浓。
陈嘉鱼一只手从下面托住她的脚踝，另一只手轻扯住棉袜的开口处，慢慢地将袜子从脚踝处往脚趾的方向卷动，很快，一只白净细腻的小脚丫就露了出来。
陈嘉鱼握着手里的小脚，拨了两下那几个可可爱爱的脚趾头，眉角轻轻上扬，忽然心里生出某种抑制不住的冲动。
“我不打扰了，你们好好休息吧，如果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可以和我说。”
陈嘉鱼滑动接听，“郭教授，你……”
……
她睫毛闪闪满是笑意，“别剪得太深了哦。”
“很好。”蔡佳怡不吝表扬，大肆赞美，“除了做tony外，看来，在美甲师这个领域里，你也是大有潜力可挖呀。”
“什么叫上瘾了，我又不是变态，怎么会对这种东西上瘾，”陈嘉鱼一本正经，振振有词，“只是想着既然修了手指甲，就顺便也帮你修修脚指甲吧……好了，快把袜子脱了。”
沈念初微微睁大眸子，“真的吗？”
修完的指甲圆润齐整，闪着温润的粉光，顶部覆着宽度一毫米左右的乳白色月牙儿。
“在想什么？”蔡佳和*图*书怡轻声问。
她一副我很难忍的表情。
蔡佳怡：“你笑什么？”
陈嘉鱼瞪了她一眼，“那也忍着。”
半天没抓到玩具，小婴儿突然手脚乱蹬，大哭起来。
等听清她话语的内容之后，陈嘉鱼的瞳孔遽然一缩！
做什么梦？
沈念初的眼睛蓦地亮了。
很快，十根手指都修好了。
蔡佳怡叹了口气：“警方当然也觉得很荒谬。实际上，昨天晚上我报警后没多久，他们就被找到了。这段时间里，警方给他们验了血，以排除他们服用过某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可能性，除此之外，还请了专业的精神医生来诊断他们的精神状况，医生给出的结论是他们一切正常。”
沈念初忍不住问：“什么书？”
还怪好听的。
但她却在催眠那几人后，让他们误以为自己在玩游戏，要完成游戏的任务，并让他们认为陈嘉鱼就是他们要打倒的boss。
“打你的那几个人已经被找到了。”
蔡佳怡不安分地扭扭，克制住一脚把陈嘉鱼踹开的冲动，“奇怪，我自己给自己剪就不痒，你给我剪怎么就这么痒呢？”
蔡佳怡条件反射般地弹起来，小脸微红地盯着他，“我说了还没洗脚呢，你也不嫌脏！”
“放心吧，我很小心的。”陈嘉鱼头也不抬，修好她的一根手指，又捏住另一根。
瘦长白皙的脚背，五个脚趾小巧可爱。
蔡佳怡从洗手间里出来，手里拿着个洗好的苹果。
沈念初闻言一喜，连忙将手里的那期报纸的复印件递了过去，同时伸手指着某处：“那您对这篇新闻还有印象吗？”
没多久，另一只脚也大功告成。
她乖乖将这只小脚折回去，再换成另外一只。
“……”
“哦……”
陈嘉鱼握紧手机，猛地站了起来，“什么意思，什么叫联系不上她？”
正一头雾水时，他的手机响了。
蔡佳怡略带无奈的抿了抿唇。
刚要一剪子下去，她忽然晃了下脚丫子，格格地笑，“痒死了。”
陈嘉鱼不理她，说：“好了，我要剪了。”
走到床边，她将苹果递给正盘腿坐在床上的陈嘉鱼，又握住一瓶矿泉水，竖放在他的嘴边，而和图书后，一本正经地开口，“帅哥，采访一下，听说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怎么样，心情如何？”
忽然想起来了那天晚上，她发狂似的扑过去，就是用这双手，在对方的脸上用力挠了好几下。
燕京某老小区。
她看着陈嘉鱼，开口道：“刚才，警察给我打了电话。”
怎么突然扯到做梦上了？
“不怎么样。”陈嘉鱼啃了一口苹果，面无表情地道：“我感觉我早就可以出院了，非要等到明天。天天呆在病房里，闷也闷死了。”
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她的手指上。
沈念初抬腕看了看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然后，陈嘉鱼将最外侧的那个小可爱轻轻捏住，拿起指甲剪，准备和之前一样替她修指甲。
“怎么说？”
下一秒，趁她不注意，低下头，快速的在她脚心亲了一口。
陈嘉鱼忍不住笑了起来。
难怪莫芸会对那本《小王子》如此执着。
“对了，我听人提起过，她好像是燕京大学的老师……嗯，说起来长得也像，斯斯文文秀秀气气的，一看就是有文化的人……唉，就是这命啊……”
……
她求知若渴：“那为什么有些人不怕痒？”
似乎有一点儿汗味，但一点也不臭。
只是……
看完沈念初发来的短信，陈嘉鱼黑眸愈发幽深。
陈嘉鱼咳了两声，说：“你有的我也有，怎么会脏呢？”
“我最喜欢不洗脚的女生。”
但陈嘉鱼的心底深处却知道，此时的平静，只是某种假象。
她转述警察的话，“当时，他们的脑子里出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是在最近一款很火的网游中，而他们接了个游戏任务，要从某个boss身上爆出一样任务物品……而且，四人的说法完全一致。”
莫芸似是陷入了某种疯狂。
昨晚的情景她想起来还有些余悸未消，也算他们运气好，要是陈嘉鱼真出了什么事，多少钱她都不会接受调解。
陈嘉鱼拍拍她光滑白腻的脚背，“好了，换一只。”
他记得她有随身带指甲剪的习惯，翻了一下，果然在包里。
“只是……”蔡佳怡顿了顿，继续说，“四个人，都是未成年。最大的那个还差两个https://www.hetushu.com.com月满十八。所以，了解了你的伤情不算严重后，警方建议我们走调解这条路，对方监护人给出的方案则是赔偿五十万，换取你签一份谅解书。”
这时候，什么莫芸，什么催眠……
“你指甲有点长了，指甲剪呢，我帮你修修。”陈嘉鱼说完，就把她的包拿过来。
“还没到24小时报不了！哎，我很担心，生怕她遇到了什么事……”
蔡佳怡一愣：“谁啊？”
就像是风平浪静的海面，水底的深处却有个巨大漩涡，在不断旋转着。
“嗯。”沈念初走上前，客客气气地问：“请问，您是一直住在这个小区的吗？”
莫芸这么大费周章、用尽心思，就是为了陈嘉鱼和蔡佳怡他们的秘密吗？
这样的人，往往最为可怕。
“他们袭击我的原因是什么，问了吗？”
如此一来，利用这种手段，莫芸成功地绕过了那几个年轻人潜意识的抵触，让他们自然接受指令，攻击陈嘉鱼。
咔嚓一下，一小片指甲脱离某个小可爱。
陈嘉鱼考虑了会儿，叹息道：“接受吧。”
过了片刻，大妈似是看完了，点点头，“有印象，七栋嘛，就是我们家过去两栋。”
蔡佳怡将花瓶放下，微微蹙着眉。
约莫两分钟后，大妈摇了摇头，“我就知道小区里有这么一个人，平时我们没聊过天，也没打过交道……何况，那件事发生后，她就搬走了，她的名字我还真不清楚。”
大妈长长地倒吸了口气，思索起来。
“这叫生物电，每个人都有自己独属参数的生物电，不同参数的生物电彼此接触，会对人产生刺|激。”陈嘉鱼低着头，解释道。
“做梦叭！”
“郭教授。”
“全名？”
郭蓓语速惶急：“我给她打了好多次电话，但一直提示关机。我又通过她的辅导员找了她的室友，她们说她也一直没回过寝室！”
那个秘密，究竟是什么……
和他的大手比起来，她的手显得又小又软。
二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莫芸，那几个年轻人也同样算是受害者，而且为此付出了代价。
小婴儿继续咿咿呀呀，伸长手臂想去够玩具。
陈嘉鱼笑了笑，“嗯，谢谢你。”和*图*书
这时，陈嘉鱼看着蔡佳怡，问：“还有，你的书找回了吗？”
【辛苦你了，谢谢。】
“啊！”
婴儿果然手舞足蹈，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你有的，我也有=我亲了你的脚，你也要亲我的脚。
听到这里，沈念初不由得看了陈嘉鱼一眼。
“对啊，我在这儿住了二十几年了。”
沈念初略带失望地抿了下唇，“谢谢。”
“……”
“现在怎么处理？”蔡佳怡又轻声问，“接受调解吗？”
整个过程中，他很专注。
过了片刻，大妈停住脚步，俯下身，乐呵呵地用玩具逗弄车里的婴儿，“哎哟小宝贝，快对奶奶笑一个～～”
一旁的沈念初则是盯着大妈，耐心而紧张地等待着。
接着下一个。
“所以到目前为止，警方也只能以他们是玩多了游戏，入戏太深，导致暂时性的出现幻觉，从而攻击了你来解释。”
蔡佳怡唇角控制不住地弯了起来，将一只脚搁在了陈嘉鱼的大腿上，“那你来脱吧。”
按理论来说，催眠师无法让对象作出违背自身意愿的事情，也就是说，如果莫芸简单地对那几个年轻人下达让他们攻击陈嘉鱼的指令，很有可能遭到对方的潜意识排斥和拒绝。
看了眼号码，陈嘉鱼一怔：“她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选，你这人，就是太容易心软了……”
那里套着一双白色棉袜。
陈嘉鱼回：【非常有可能。】
她嘟哝，“可是好痒呀。”
下一秒，手机里传出郭蓓惶急的声音。
即便他坚持不和解，但对方是未成年人，法律上承担不了多少责任。
毫无意外的，蔡佳怡摇了摇头。
“陈嘉鱼，你知道念初去哪儿了吗？我联系不上她！”
陈嘉鱼皱皱眉：“意思是，他们把我当成了游戏中的boss？警方不会觉得这种话荒谬吗？”
……
“哟，姑娘，你是在和我说话呢？”大妈好奇地问。
她红着脸，用力踢了陈嘉鱼一脚，转过身不理他。
于是，陈嘉鱼拿出了指甲剪，再次抓起她一只软软的小手，从这只手的大拇指开始，给她仔仔细细地修指甲。
如果莫芸拿到了书，就此收手，那他这一顿打，挨了就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