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知道了，游姐。”

陶显似乎很满意这回答，后面喝酒的氛围明显比之前更浓烈了。

门一关，倒头就睡。

“百分百确定，游姐。”

“是。”

这时王丽老师出来了，听老邓这话就说：“老邓，你这酒量不行啊，我都听到了，你竟然没听到。”

游慧云问：“谁？”

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辆黑色奔驰缓缓靠了过来，后座玻璃降下，就见陶歌笑着向自己招手。

张宣望着已然快速离开粤菜馆的陌生男子，摇摇头，一脸迷糊。

那边沉默了几秒，消化完信息就问：“怎么个卖法，还请您指示。”

虽然频频举起酒杯，但三人其实都控制着酒量，一顿饭吃下来，谁也没多喝，谁也没醉。

张宣说：“呀，这个点你怎么在这，不上晚自习？”

张宣问：“他老人家找我有事？”

钻进奔驰后座，张宣瞟一眼，发现车里只有司机没有其他人。

陶显问：“你的新书大概什么时候能完成？”

陶歌说：“再吃点。”

陶歌说：“等会要见的人是我爸。”

张宣一愣，不着痕迹扫了眼陶歌，见陶歌微微点头后，他就谦虚地道：

秃头男子说：“游姐，我在饭馆遇到了张宣。”

得，老邓直接被暴击到了，干脆把报纸盖着头，来个眼不见为净。

老邓的脸抖了抖，说：“我昨晚喝酒了，睡得太死，没听到。”

晚上的出租车通常不好打，但这次运道不错。

游慧云说：“计划变一变，你尽快抢先把纺织厂拿到手，然后转手卖给李梅。”

“老同学，我先走了，您呢，继续搁这保密吧啊……”

“确定吗？”

嗐！陶歌这娘们的腿真粗。

秃头男子说：“不是，是人民文学的那个女编辑。”

喝酒，吃饭，三人又是一阵热聊。

可不是么，要不是大腿粗，我怎么可能这么殷勤。

张宣望着车外不断退却的风景，收了玩闹表情，认真问：“带我去见谁啊，这么神神秘秘的？”

张宣讶异，“你爸？”

字条是陶歌留的，意ｈｔtｐs://ｍ.ｈeｔushu.coｍ.cｏm思是说：有事，先走了，傍晚再来。

“嗯。”

两人的对话，司机都听笑了，情不自禁地瞧一眼内视镜，瞧一眼内视镜里面的人。

张宣一脸便秘：“这是跟我玩保密？”

面对体制里这类人，张宣一般都是遵循言简意赅的原则，不多说、不多问、不延伸。

张宣转头到处瞄瞄：“她人在哪呢，叫出来让我瞧瞧，我都好久没见过她了。”

陶歌推门而入，对里面喝茶的中年人喊：“爸，人我给你带来了，你自己看。”

面对四只火辣辣的眼睛，老邓老脸一红，慌慌地措辞良久才说：“都是成年人了，能不能有点自由。”

饭到中间，陶显突然问他：“你对新书冲击茅盾文学奖有信心吗？”

张宣讲：“我晚餐吃了两份牛排，肚子现在扒饱。”

得，张宣只打望一眼，就有一种直觉告诉他，这人是在体制里吃饭的，而且还身居高位。不然一般人没这种气势。

“你以后会知道。”

那边一脸懵逼，才到地方，就又要回去？但还是说：“是。”

陶显温润地伸手示意，“晚上好，来，坐，先喝杯茶。”

张宣抬头打量一番粤菜馆，发现自己前生似乎来过这里，于是问：“你爸在里面？”

想起王丽老师昨晚的话，张宣走过去就问：“老邓，昨晚睡得怎么样？”

“是我。”

游慧云紧着问：“北边来的那位？”

眼神扫过她的双腿，当即插科打诨道：“不要妄自菲薄，你这腿不粗，还蛮细。”

接着又问：“游姐，那以后还……”

张宣没有犹豫，也是跟了进去。

张宣装着回忆说：“大概四点左右吧，我在写作时突然听到有野猫叫，喵呜～喵呜～，大半夜的老凄惨了，忒吓人。”

秃头男子压低声音：“我看到新来的银角大王了。他跟张宣还有那个女编辑一起吃饭。”

张宣迅速转身，却发现是高中同桌杜钰，此刻她正一脸俏皮地看着自己。

“可以见见。”

“ｗｗw•ｈｅtushｕ•ｃｏｍ•coｍ游姐。”

闻言，司机回头礼貌地对他笑笑，继续开车。

再次挂完电话，游慧云找出电话薄，拨打了一个号码。

张宣莫名：“是大腿吗，你要给我介绍大粗腿？”

张宣站在校门口，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寻摸一阵，也没找到陶歌。

说完，陶歌就一屁股坐在了中年人对面。压根不给两人介绍介绍，拿过一杯茶喝一口，然后饶有兴致地瞧着张宣。

陶歌见这人用一种惊讶的眼神看着自己三人时。

杜钰说：“你猜猜。”

秃头男子说：“对。”

您以前让我调查他那么久，不会认错的。”

秃头男子瞄一眼不远处打的的张宣，确认道：“就是他，他现在和一个女人站在路边打的。

只是才走一步，张宣就定住了。

闻弦知雅意，张宣顺着说：“洪总编过誉了。等定稿了，到时候还请陶叔掌掌眼。”

张宣打趣问：“看你脸色有一股喜意，难道是和学长在一起风花雪月？”

凌晨三点过，陶歌终于抬起了头，刚才还聚精会神的她，骤然歇息的一刹那，就感觉满满都是困意。

理由嘛，她迫不及待地想看“潜伏”小说的剩余部分。

陶歌转头盯着他看，看了会后忍不住笑问：“姐在你心目中，是不是也定义为大粗腿？”

挂完电话，游慧云闭着眼睛想了一番，又熟练地打了一个电话。

桌上有早餐，还有一张字条。

奔驰车不急不快，开得非常平稳，30分钟后，停在了一家老字号粤菜馆门前。

一楼，老邓在屋檐下看报纸，旁边石凳上放着一壶茶，二郎腿悠哉悠哉翘起，显得很惬意。

就在他想call呼机的时候，左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下。

游慧云回忆一番，又问：“那个女编辑是不是姓陶？”

洗漱一番，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

等服务员把菜摆好，酒摆好，离去后，陶显拿起酒问：“三月，能喝酒的吗？”

陶歌依旧说：“再吃点。”

“好，我知道了。”那边应一声儿，又问：和*图*书“那这次要隐瞒吗？”

张宣估摸着双伶在三楼，但他没选择去打扰文慧练琴。心道陶歌傍晚会来，于是下楼，打算去菜市场买点菜。

电话响了6声才接通。

三个小时过去了，两人还是反应。

陶显嘴巴张张，这时服务员端菜进来了，他把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在里面，我们进去吧。”陶歌说着，率先走了进去。

来到厨房，陶歌转了一圈，结果发现自己手艺生疏，无从下手，最后对着冷锅发呆一阵。临了临了，捂着有点饿的肚子进了次卧。

结完账，出包厢，下楼梯的时候，三人在拐角处遇到了一个秃头男人。

王丽伸个懒腰说：“能啊，怎么不能？不过下次让你家的猫声音小点，我都好久没吃猫肉了，有些心痒痒。”

张宣的视线在王丽身上悄悄咪|咪溜一圈，打算继续走人。

屋子里还是空荡荡的，倒是三楼不知什么时候起，有了钢琴声。

就悄悄问张宣：“你认识这人？”

说完，一溜烟儿跑了。

她起身站在张宣身后观望一番，最后还是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书房。

好奇问：“不是说随行还有一个人么？难道是指司机大哥？”

“陶叔晚上好。”

游慧云说：“以后也不用了。”

张宣支支吾吾，晃手称：“不敢评价。”

倒是司机没下车，像个木头一样坐在驾驶座没动。

游慧云问：“张宣？他不是吃了晚餐的吗？怎么还在粤菜馆？你没看错？”

四目相视，如今有钱有名望的张宣压根不怵，走过去笑着打招呼：

听到倍感熟悉的酒场文字“还好”，陶显当即就不再客气，给他倒了半杯白的。

游慧云震惊了，缓了好一阵才

铮铮铿铿，缓缓流淌，听起来很是舒服。

张宣接过茶，道声谢谢就说：“哪里，这是我的荣幸。”

陶歌则捧着“潜伏”小说，呆在一边安静地阅读起来。

嘱咐道：“把这事忘掉吧，就当今天从来没看到。”

陶歌口中的爸，是个典型的国字脸，大背头，一半是白发，一半是黑发，黑白相https://www.hetushu.com.com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灰色单衣，休闲西裤，皮鞋。

陶歌回答：“很快你就知道了。”

“你表姐？”

回到中大，时间悄悄走到了11：14。

坚持不住了。

“这个怎么说呢，法乎其上，则得其中；法乎其中，则得其下。

杜钰回答道：“有。”

杜钰笑说：“不是，是我表姐来了。”

陶显可能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对张宣的新书“潜伏”非常感兴趣，旁敲侧击问了好多问题。

陶歌没一起走，打算跟张宣回租房。

张宣继续写作。

新闻报道篇幅比较大，有图有字，张宣细细读完，心突然砰砰砰地跳得厉害。

穿过一楼，上到二楼。

张宣回答说：“还要写3万字左右，预计一个星期完成初稿。”

陶显和气地问：“饿了吗？”

关门，下楼，穿过南门。

这个晚上，张宣状态不错，一直熬到早上八点才出书房。

你猜他看到了什么，竟然在“粤省日报”的头版头条上见到了陶显。

接着不等游慧云再问，秃头男子急急说：“游姐，您知道我还看见谁了么？”

两个小时过去了，两人没反应。

吃过早餐，张宣溜进了卧室。

老邓扶扶眼镜说：“睡得挺好。”

双伶还没回来，三楼的灯也是熄的，三人果然在宿舍住了。

张宣在打量对方的时候，对方也在无声无息打量他。

这一觉睡得舒服，张宣再次醒来时，已然是下午时分。

大晚上的，去酒店见人家，那还是算了吧……

秃头男子说：“姓陶。游姐，这两人应该是父女，我听到那女编辑叫‘爸’。”

“好的，游姐。”

张宣问：“她们来这边有事？”

这个点粤菜馆人声鼎沸，几乎没有空桌。

杜钰玩笑说：“和我姨夫姨妈她们在酒店，你要是想见面的话，我可以带你去。”

游慧云说了八个字：“干干净净，公事公办。”

老邓问：“什么声音？”

陶歌跟着扫一眼自己的腿，偏头揶揄：“好看吧？”

人的脸可以变，性情也可以短暂的藏匿，但气质这东西，玄和-图-书乎的很，没到那境界的人，装也装不像。

陶显点点头，儒雅地说：“人民文学的洪总编对你的新书评价很高。我都有些期待了。”

怕被打。

“你爸怎么来羊城了？”

陶显很健谈，张宣也不拘束，两人以文学为切入口，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

张宣回答说：“我中餐吃得比较晚，还不饿。”

他见我和洪总编前段时间为你奔上奔下，把人民文学闹得鸡飞狗跳，就想想看看写出‘风声’的大作家，是个什么样的人儿。”

游慧云说：“完成交易后，让李梅知道，我需要这个人情。”

也不瞒叔叔，走文坛这条路，只能用‘志存高远、事在人为、为者常成’来勉励自己不懈怠。”

陶显一下就听出了张宣的意思，这是已经吃了过来的，给他倒杯茶就讲：

杜钰含笑点点脑袋。

陶歌靠着座椅，全身放轻松地说：“没什么大事。

接着她问：“你怎么在这？”

张宣依言挨着陶歌坐下。

张宣错愕，随即猛地反应过来：“你是指希捷？”

“你想见她？”

晕！这姐们真不靠谱。

游慧云问：“女人？他女朋友？”

虽然想是这么想，但是他不能承认。

张宣在拦出租车时，刚才的秃头男人躲在不远处的公用电话亭打电话。

那边的声音不大，但有点不耐烦：“怎么这么晚了还打电话。”

街边寒暄几句，司机送陶显先一步离开了。

张宣观察一下，没发现异样，又道：“昨晚你听到了声音没？”

“听陶歌说，有个大作家弟弟在这边读书，我初来乍到，对羊城不是太熟悉，所以就想找个亲近的人聊聊天，希望没打扰到你的创作。”

……

张宣回答说：“我吃了饭的。”

电话一通，游慧云就说：“别调查了，回来吧。”

前面两次没成功，第三次得手了，遇到空车。

张宣微笑着应答：“还好，能喝一点。”

张宣回嘴：“保密……”

陶歌看一眼车外的杜钰，收回视线说：“别贫，姐带你见个人，一起吃个饭。”

杜钰只是笑。

我猜，我猜个鸡儿啊我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