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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介突然抓住了盲点：“这么说来，坎德拉其实没有疯？”

“至于其他人……”

照理来说，如此亲密的接触其实早已超过了“朋友”二字的界限。

林介摊了摊手：“那可不是我杀的。”

更何况，林介对于这个声音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这双手的主人身份没有丝毫疑问。

林介咋舌：“试验？”

无拘无束，自然可以畅所欲言。

白银轻声道：“但最后，这来自深渊的力量失控了，大量的爱尔弗兹人被异化，最终，那个末代的王，在企图通过弑神来终结异化源头失败之后，只能向自己曾经庇护的臣民举起了剑。”

白银歪了歪头：“所以，那其余三百七十五人，就是你杀人诛心的工具，放在祭坛上的牺牲。”

但或许是因为这里是梦境的缘故，世俗礼法并不存在，也并不需要去思考太多怎么去相处，单纯遵从内心想法的亲昵举动，反而显得自然而寻常。

林介立刻打蛇上棍：“我肯定喜欢ｈｔｔps://ｗww•heｔｕsｈu.ｃｏｍ•ｃｏｍ。”

她突然顿了顿，然后无奈地道：“好吧，不是你，我明白了。”

林介的双眼被蒙住，看不见眼神，但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语气笃定：“我只杀了约翰·弗雷德。”

林介露出一丝笑容，并没有把挡住自己视线的双手拿下来，反而顺势又重新闭上眼睛，向后靠去。

这些内容资料上倒是一点也没有记载，而坎德拉的记忆之中也是一片斑驳，就好像刻意在回避一样。

会在这个梦境当中出现的，除了不把自己当外人有空就进来逛逛的林介，当然就只有作为梦境主人的白银了。

白银的语气带着一丝愉悦，轻笑道：“可以提前透露一点点哦。算是送给你的一份礼物吧，我准备了很久的，希望你会喜欢。”

白银笑了笑，对于他突然说出这种有些惊悚的话也并没有表现出讶异，在他耳畔轻声道：“只是一个人而已吗？”

“其实你应该也和图书差不多调查到了，坎德拉以及整个爱尔弗兹面对的并不是什么疫病，而是来自黑暗之中的某个存在，祂过于强大的力量让看见和接触到祂的人全都开始了异化……不过，爱尔弗兹的罪孽却远不止于此，懦弱是，贪婪也是。”

毕竟，梦境只是梦境，永远也不会影响到现实……不是吗？

白银侧头，似乎隐约用自己的侧脸蹭过了林介的耳朵，道：“那个啊……很快就能完成了，我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该说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么……

还是这么温柔的白银啊……找她倾诉果然是最佳选择。

他低声道：“拥有力量会让人膨胀，不管是权力，还是武力……虽然今天我并没有怎么犹豫，也没有任何后悔的想法，但实际上约翰的死，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警醒。”

白银轻笑了一声，不置可否，继续道：“我所教给你的剑术和法术，你都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按照当初的约定，我将告诉你第二纪与第三纪交接和图书的真相。”

白银眯起眼睛，神色变得古怪起来：“不是你那……”

白银却笑道：“谁知道呢……”

“他们试图掌握来自异化的力量，于是，他们开始了试验。”

后脑勺不出意料碰到了柔软微凉的躯干，耳边传来了薄纱摩擦的细微声音，那熟悉的友人正在他身后以双臂环抱着他的姿势供他倚靠，甚至因为身高问题，体贴地调整了一下角度，让他靠得更舒服一点。

虽然礼物的影子都还没见着，不过并不妨碍他出于礼貌先恭维一下。

林介被这说法逗笑了，道：“我可不是什么能回应愿望的神祇，就算向我祭祀也不会得到什么东西……我只是，单纯的，想看看那家伙瞬间崩溃的嘴脸罢了。”

林介眯起眼睛：“于是弱者成为了羔羊。”

白银道：“是的，试验。他们需要大量的样本来找到驾驭这种力量的方法，但出色的战士百里挑一，怎么能用作消耗品，于是……”

林介看不见白银的神情变化，不过想和_图_书必自己的这位梦中挚友，应该是如往常一样善解人意地听出来了自己并不想透露小黑的存在，所以及时改口了。

她把下巴搁在了林介的肩膀上，幽幽地道：“弗雷德家族……除了尚在襁褓当中只有一岁一无所知的菲茨·弗雷德，还有故意放出来报信的那名仆从以外，加上剩下的仆人、守卫，连目睹一切但年仅五岁的幼童也没能存活。”

但果然只要解释一下，她就能理解自己。

林介心中仅存的那一丝顾虑也消失了，他还担心自己这么突然的说起这件事情，会让白银对自己的印象会变得不那么可靠了。

这与今天被他抄家的弗雷德家族，又有什么区别？

林介想到这里，犹豫了一下，伸手想要触碰白银捂住他眼睛的手，后者似乎立刻了解了他的意图，手指松了松，但还是没有放开捂着的动作。

“比如野兽杀人只会撕咬咆哮，给予猎物最原始最野蛮的死亡，而人类的杀戮，却可以兵不血刃……”

白银的声音一如m•heｔusｈｕ.ｃom.ｃom既往的温柔，微微抬起头：“在你看来，你只杀了一个人吗？”

同样的，在这里的时候，林介时常觉得自己似乎没有了世俗的欲望和烦恼。

“不过我得承认，他的说法也有点道理，人和牲畜，确实是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相比林介之于格雷格，白银之于他，显然更加适合“树洞”这一称谓。

“他引以为傲的一切都由罄竹难书的罪恶带来，而我要让他知道，建立在他人生命之上的傲慢不过是不堪一击的自欺欺人，他自身，其实不过是个把一片叶子当成最厉害的武器的可怜虫。”

“实际上，也不算是杀吧。”他耸了耸肩，淡淡地道：“既然他想要在人与人之间划分出类别，我只是真心诚意地告诉他最简单的分法而已。”

于是林介的手就这样覆盖在白银的手上，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咳嗽了两声，掩饰道：“说起来，你之前一直说的‘秘密’、‘惊喜’，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唔……让我数数，总共是三百七十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