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凛冬之夜
第248章 拉结尔停止了思考
“啪叽！”
门上漆黑模糊的人影，不仅知道了拉结尔的存在，甚至还伸手指向了拉结尔……他清楚地知道拉结尔在哪里。
拉结尔猛然间恍然大悟。
除非——他篡改了拉结尔本身的意识……
“林介……你现在很得意吧？但我要告诉你，你错了……”
“仅仅只是危险的程度，这样的话……”
这一刻，拉结尔看着面前凝滞的画面，目光困惑地喃喃自语。
“哈哈哈哈哈……在哪里？在哪里呢？”
不存在的东西，只是影像一样的纯粹用机械、以太拼凑出来的虚构画面而已，全都是假的啊！
原来是这样！
用力，握紧。
当时间倒转到差不多两年半前，眼前的视野已经很久没有了任何变化。
这里的一切都是已经发生过的固定事实，是绝不会发生改变的。
不存在就是不存在，不可能改变也不可能被人操控，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方直接对拉结尔自己做了手脚。
“这可真是一个和*图*书不错的方法和思路，书店的主人……林介，想要借此让我产生恐惧，从而不战自降么？”
但这个分明虚假到不能再虚假的世界，却在此刻突破了虚幻与现实的界限。
对于普通人来说是这样，而对于有着“尘世之智”、“学者领袖”称号的神明级超凡者拉结尔来说，更是如此！
“不存在的东西，怎么能够被改变？怎么能够知道我在这儿，我在找它，我在看着它？”
除了他自己之外，根本没有其他人能够看见。
拉结尔露出了一个自信且坚定的笑容，看着还在书咖里忙碌的少女，深吸一口气，推了推眼镜：“我已经等不及了，这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加完美的存在了……我所创造的，自发产生了意识和感情的人造人，我的成神之路……”
“在——这里！”
“呵呵呵哈哈哈哈……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害怕吗？！”
他颤抖的身体逐渐镇定了下来，脸色也重新变得和图书沉凝且自信，神情放松，渐渐地露出了笑容。
“你看得到我，我也找得到你啊！你以为你藏的很深吗？不，我找到你了！”
“但很遗憾，我已经看穿了你的想法，这些伎俩对我是没有用处的……不过，会用到这些取巧的心理博弈，恐怕他的实力并没达到那种无法想象的程度。”
因为这画面……根本，根本就不存在啊……
镜子里的画面，重新变成了实时监控的状态。
拉结尔盯着镜片后的画面再度开始变幻，倒流的时间一天天过去，书店逐渐恢复了平静，再也没有其他的变化，就好像那个漆黑、恐怖、诡异的雨夜只是一闪而逝的幻觉。
拉结尔仿佛透过镜面，看向了那书店当中尚未漏出真容的神秘书店主人，露出了一个极其诡异的笑容，然后拉长了语调，道：
他深深地知道，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个书店的主人林介是在三年前来到的诺金，那两年间和图书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再往前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成果。
“只不过是篡改意识让我产生幻觉罢了，你觉得我察觉不到吗？你也太小看神明级学者的智慧了吧？虽然不得不说这样悄无声息地让我踏入陷阱之中的算计很厉害，但我怎么会因此而动摇？”
拉结尔摇摇头，停止了旋转镜框上的按钮，再轻轻点了点镜架，关闭了“见证者”。
就好像整个世界都是不真实的一样——实际上确实是。
没有实体也不存在意识，甚至“见证者”只能借由拉结尔自身的大脑来储存和构建这些画面，就连想要完成神明级常用的降临也根本没有办法的啊，因为这些东西不存在！
拉结尔是一个全方位的学者，对于时空以及相关的秘术都曾有过比较深刻的研究，但不管从哪种方向的理论来看，都根本无法解释面前的事情。
他无法理解。
拉结尔茅塞顿开。
他抵着太阳穴的手指变得锋利无比，向内钻探，破开和图书肌肤、血肉、骨骼，直到触及大脑，中指、食指、无名指……直到整个手掌张开来，包裹住大脑。
是的，只有这一种可能性了。
也根本不存在！
他的声音低下去，然后突然抬起手，用手指抵住了自己的太阳穴，低低地笑了起来。
这简直是能把人吓尿的恐怖片！
这场并不存在的雨，凝滞在这一刻并不存在的时空。
这只是一个借由那副名为“见证者”的眼镜而虚构出来的历史虚影，只存在于拉结尔的眼睛和镜片之间的距离之内，以大量的回溯法术所构造出来的虚假幻觉。
“看来，我那可爱的宝石，我创造的作品，我的造物，依旧可以很快地回到我身边了……S-227，或者现在应该叫做莫恩？”
一个念头不可遏制地在大脑中呼啸尖叫，仿佛回旋着的夜魇：“它看见我了！它找到我了！”
某一刻，另一个念头突兀地，像是潮水中的一个浪头拍来，打在礁石上，碎成一个如此明亮
ｍ.heｔｕsｈｕ.ｃｏm.ｃom而简单的答案。如果要打一个比方，那么这些画面，其实本应该都是一段段被客观记录下来的录像……
但他作为神明级学者的思维能力在此刻发挥了作用，无数的可能性在刹那如流星划过大脑，理性令他维持着冷静，去思索着这些问题。
就像电视当中正在播放的某段剧情之中的人物，突然转头看向屏幕外，向屏幕外的人说话，并且伸出手指指了过来一样。
他在这一瞬间感到寒毛直竖、头皮发麻，浑身——从双腿到双手到肩膀到大脑再到瞳孔都止不住地剧烈颤抖。
倒卷向昏沉夜空的雨滴不合理地逆向飘飞，在半空之中划出笔直的延迟轨迹，一条条如丝如缕，延伸出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小水珠，水珠被拉扯至形变的圆弧边缘，倒映出扭曲到夸张的书店轮廓。
或者说，正是因为自身力量的强大，以及知识的广博，他恰恰感觉到了一种更深邃、更隐秘的恐怖。
这是假的啊，不存在的啊……
片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