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曾经的我们
第三百二十章 她
“冠军侯……”女子喃喃自语。
“青山县。”
她一把拉住身旁路过的老妇人，疑惑问道，“大娘……这冠军侯，是什么人？”
“姑娘，你来这青山县，有什么事啊？”
男人啧了一声，抱着暖炉走到她身前，仔细打量了起来。
呼啸的寒风中，一支商队在坚硬的冻土上缓缓前行，一位裹着厚衣的男人眯眼眺望远方，昏黄的落日之下，一座城池的轮廓正在越来越近。
“对啊，你昏倒在城外的雪地中，要不是我哥心善，你已经被冻死了！”一个身影说道。
“算她命大，把她丢装货物的马车上吧。”
随着她的身形逐渐靠近城门，几道身影快步从门口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惊喜地开口：
“喂，还能动不？能动就自己走。”男人从怀中掏出几两碎银，塞到了她的手里，“我们能做的都做了啊，要死也别死在这，我们在外行商也不容易，别给我们沾上晦气。”
……
“这个天气上天去飞，估计连车厢都得被冻和图书成冰渣子掉下来。”克洛伊双手捧着一团火球，温暖的火光映照着车厢，她余光瞥到一旁的林七夜，疑惑问道，“你在这发呆想什么呢？”
“又是哪里来的乞丐？这么冷的天，穿这么一点就敢在外面乞讨，不冻死才有鬼。”男人冷哼一声，“你们几个过去看看，是活着还是死了，要是还有口气，就顺路一起带进城里，算是积德了。”
“都再坚持一下！前面就到青山县了！”
男人一愣，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在不远处的雪地中，果然隐约有一道身影，也不知是死了还是晕了，一动不动。
“这趟走完之后，大家伙就能享几天清福了，美人美酒美食，青山县内应有尽有啊！”
马车内，颜仲拉起车厢边的帘子，长舒一口气，“这鬼天气……要是再找不到马匹替换和食物补给，我们就只能再坐一次侯爷的‘飞车’了。”
“好嘞！”
几道身影快步向雪地中跑去，其中一人探了鼻息之后，便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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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正欲追上去，男人伸手拦住了他，摇了摇头说道，“这女的就是个疯子，随她去吧……走兄弟们！我请你们去坊子里喝酒！”
几人立刻将这身影丢上马车，随着商队的颠簸，一同进了青山县中。
大汉西域，青山县附近。
“诶，姑娘！”那老妇人拉住她的手，关切的问道，“看你的样子，好几天没吃饭了吧？”
她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咬牙硬是拖着身子，向城门的方向走去，几颗碎银从怀中掉落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即便如此，她也不曾低头看一眼。
“冠军侯来了！冠军侯从长安来了！”
那女子双手撑着木板，踉跄地站起身，目光茫然的扫过四周：
众人在欢呼中远去，等到他们彻底走远，女子才低头从怀中取出一只白色丹壶，向里看了一眼，神情放松下来。
商队轻车熟路穿过街道，找人交接，卸货，不一和图书会便腾空了马车，只剩下那身影孤零零的躺在木板上，像是死了一般。
五日后。
“那你在这县中，可有亲朋好友？”
“迦蓝。”
这些人的声音顿时引起了街上许多人的关注，他们立刻簇拥在街道两侧，转头看着城门的方向，似乎都想看看，那传闻中的冠军侯究竟长什么模样。
“这是哪？”
这女子穿着一身破旧的蓝衣，身上到处都是被冻结成痂的伤口，满是血污的黑发凌乱地披散在脸上，根本看不清她的容貌，若非还有丝丝缕缕的白气从鼻中飘出，像极了一具野外的尸体。
“这鬼天气……真是冷死人了。”男人怀中抱着一只暖炉，忍不住骂道。
她又看了眼天色，紧咬着牙关，一边扶着墙壁，头也不回的向城门走去。
在老妇人的盛情邀请下，女子还是跟在她的身后，回身向城中走去。
“没有……”
男人一边喊着，一边加快速度向城邦走去，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身旁传来：
“……没什么。”坐在中央
和_图_书的林七夜摇头，“只是，自从进了这座城后，我的因果线似乎就一直在颤动……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哥，那边的雪地里，是不是躺着个人？”
“看你也可怜……要不你跟我走，我家里还有些吃食，可以分你一些。”
“哥，她怎么办？”
“没事……我是被人捡到城里来的。”
“哎呀，冠军侯你都不知道吗？”老妇人提着菜篮，手舞足蹈的说道，“听说啊，这冠军侯乃是将星转世，拥有神迹的力量，早年间率军大破匈奴，听闻前几日又在长安大发神威，杀了许多邪祟，还打出了一道天渊……总之啊，他可是当今世上最厉害的神人啊！”
“不行……人间也有那东西在……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女子纠结片刻后，还是叹了口气。
她转头注视着两架马车离去的影子，摇了摇头，继续向城外走去。
“赶了几十里地，总算在日落前到了青山县。”
女子停下脚步，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似乎是有些心动。
老妇人点了点头hetushu.com.com，“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就在她转身正欲离开之时，两架马车从城门外驶入街道，这些车厢上都印着侯府字样，看到这两架马车的瞬间，街道两侧的百姓顿时欢呼起来。
但这两架马车似乎并没有停下的意思，卷起的寒风拂动女子破旧的衣摆，从她身旁呼啸掠过。
“哥，还活着，是个女的。”
“嘶，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病？我哥看你可怜才给你的钱，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吃点东西而已，不会耽误你太久了……看你的样子，是要赶路吧？不吃饱了怎么行？”
男人有些嫌弃的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脸颊，那沾满冰雪的睫毛轻轻颤动，虚弱地张开了一道缝隙。
“……嗯。”
听到这，女子的眼眸微微亮起，随后又迅速黯淡下去……
女子低着头，犹豫片刻后，还是开口道：
“青山县……”她喃喃念叨着这个名字，浑浊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清明，“城邦？你们把我带进城里了？”
“算了大娘，我得赶紧出城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