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我以我血荐轩辕
第587章 人性的恶
后者或许以为魏长天只是来自另外一个山头的匪贼，也可能已经对任何“拿着刀的男人”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妈的！敢来老子这里闹事，他看来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她愣愣的看着那个背影，看着一柄柄泛着刺眼金芒的长刀从后者的刀鞘中涌出，如同一条金龙一样翻涌在夜空。
“打搅老子的雅兴！操！”
“呼啦！”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中陵县作威作福惯了，竟使得这群匪贼觉得已经没有了巡逻的必要。
“今天，老子就要……”
“是、是个高手……”
一阵疾风吹动烛光摇晃，火芒投在屋中一件件刑具之上，泛起令人作呕的折光。
“砰！！！”
“老天爷，求求你，睁眼看看……”
“替天行道！”
就这样，屋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为、为什么……”
冲在最前面的匪人一句话还没说完便掉了脑袋，其余人甚至都没看清魏长天的动作。
包括屋中其她女子，此时眼神里也都写满了凄凉。
但下一刻，当阵阵喊声由远及近传入屋中之时，她便又登时变得惊恐。
而与衙内的和*图*书“热闹”相反，县衙外却是一片死寂，除了风声之外便再无其它动静，甚至连巡逻的匪人都没有一个。
“……”
刀影闪过，带起一颗头颅，鲜血激射半空。
“……”
魏长天无法通过那张满是血污的脸庞准确判断出她的年龄，但估计最多不过十二三岁。
“快、快走……”
魏长天面无表情的一步步走上衙门前的石阶，停步，然后一手按住紧闭的大门。
“小子！我看你是……”
或许是如宁永年那般为了江山社稷，或许是如白有恒那样为了自身的修为。
县衙内时不时有笑声和女子的哭喊声飘荡而出，听起来似是有匪人正在寻欢作乐。
他们只一眼就看见了垂刀而立的魏长天，旋即竟毫无顾忌的冲了过来。
魏长天的动作令屋中女子都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心中仅存的希望也瞬间破灭。
“娘的！什么人？！”
他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而这些女子也是一样。
“轰隆隆！！！”
“当家的！那小子应该还没走！”
要知道，任何人做任何事、犯下任何恶行时总www.hetushu.com.com会有个原因和动机。
转瞬之间，伴随着惊恐的呼喊，几道狼狈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县衙深处。
自言自语说着话，魏长天的身形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秒便裹挟着无数长刀轰然撞入匪群。
颤抖着睁开眼睛，看着正在慢慢起身的魏长天，女孩儿的双眸突然清亮了一些。
因为这个女子……或者说女孩儿浑身上下早已没有了一丝遮挡，只剩下一道道血淋淋的伤口。
这种情绪既是因为去而复返的匪人，以及自己无力反抗的命运。
“弄死那个小崽子！！”
“快逃！！！”
戌时，中陵县衙。
女子的声音很羸弱，有些颤抖。
那就是取乐……
“他妈的都快点！！”
剩余几个匪人登时站定脚步，惊慌失措的掉头就逃，一秒也没有犹豫。
明明之前遭受匪人的折磨时她都没有哭。
“为什么好人要死，坏人却能活着……”
那么它们的使用对象，无疑便是屋中这些遍体鳞伤的女子。
门房前，几个衣冠不整的匪人举刀闪身出来，眼神凶厉，嘴里骂骂咧咧大呼小叫。
“啊！！和-图-书快去通知当家的！！”
“轰！！！”
而魏长天却是没有出手将他们毙杀，只是拖着染血的漏影刀，慢慢走进了点着烛火的门房之中。
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漏影斜插在地，伸手解开外袍。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
不过魏长天却没有回应什么，只是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将此前插在地上的漏影缓缓拔出。
缓缓拔刀出鞘，漏影的刀刃在月光下泛起阴冷的寒芒。
所以，那些贼匪以如此残忍的手段虐待这些女人，其目的便只剩下了一个。
魏长天慢慢闭上眼睛，又在几息之后缓缓睁开。
“……”
魏长天一愣，下意识的顺着声音看去。
“快、快走，快走……”
这一刻，她仿佛看见天上神仙缓缓睁开了眼眸。
总之，从她们眼中，魏长天能够看到那深深的恐惧和痛苦。
伴随着一声巨响，无形的气墙拔地而起，将整个县衙尽数笼罩其中。
人性的丑陋在这一刻被彰显的淋漓尽致，仿佛人世间一切卑鄙丑恶都如同这些女子裸|露的肌肤一样赤|裸展示在他的眼前。
这个年纪，放到前世应当还在念小学吧https://m.hetushu.com.com……
浓厚血腥气萦绕在鼻间，顺着刀身滑落，催人欲吐。
而如今，当这个理由变成了最简单不过的“取乐”之时……魏长天才发觉自己还是低估了人性之恶究竟能达到何种程度。
她从来没穿过这么柔滑，质地这么好的衣裳。
“敢闯县衙？活得不耐烦了？！”
“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战栗的声音中似乎带着些哀求，女孩儿此时已经知道魏长天是个“好人”，便不想看着他葬身于匪人的刀下。
“沧啷……”
下一刻，精纯的内力透掌而出，瞬间便将数寸厚的大门轰成无数碎屑。
而就在他们身后敞开的房门之中，几个衣衫破烂、身上血迹斑斑的女子则是恐惧的瞪大了眼睛，身体紧紧蜷缩成一团。
“操你妈的。”
匪人既不可能通过折磨她们提升自己的修为，也不可能从她们身上榨取到任何说得过去的价值。
“唰！”
很明显，这些女子并不会掌握着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此前也大概率与匪人没有深仇大恨。
尤其是那个提醒魏长天快走的女孩，只感觉突然一暖，似乎有什么柔软之物覆在了自己身上。
他和*图*书很快就找到了说话之人，但目光仅仅只是停留片刻便又立马挪开。
也是因为像魏长天这样一个难得的“好人”，即将便要死在恶人的手里。
这里并非是县衙大牢，更不是什么刑房，所以这些沾满鲜血的刑具自然不是为了审讯犯人。
另一边，站在门房之外，看着对面百余表情惊愕的匪贼，魏长天爆了一句已许久没说过的粗口。
“……”
视线扫过七八张年纪样貌各不相同，但遭遇却无比相同的面孔，看着她们或恐惧、或麻木、或绝望的表情，魏长天没说什么。
直到一个微弱的声音突然响起。
“是！当家的你就瞧好吧！”
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
视线越过无数翻飞的金刀，瞥了眼凄冷的夜空，左手缓缓抬起。
巨大的响声炸裂在中陵城的夜空，亦使得县衙里所有的动静戛然而止。
女孩儿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嘴唇颤抖，眼眶似乎有些湿润。
站在黑夜之中，抬头看了一眼黑底鎏金的牌匾，魏长天的衣角随风猎猎作响。
突然，女孩儿绝望的低喃戛然而止，猛然盛放的金光映亮了她瞪大的双眼。
然而她们以为的事情并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