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长夜未尽天既白
第77章 离京
“什么玩意儿？！不来了？？？”
“你莫跑！”
“……”
他最初留着陆静瑶只是想多赚点系统点的，不过后来却也慢慢适应了院子里永远有一个会生着闷气等自己回来的女人……
当然也有人觉得是悲剧的，这里就不多讨论。
只是大家等了半天，那本该早就来到的说书人却迟迟没有现身。
不管了！
“看到这银元宝没有？说了，你的，不说，没了。”
哎呀，好苦恼，实在想不出来了！
“快把你那刀收起来！别吓着先生！”
回身关好房门，又看了眼躲在窗户后面偷偷望着自己的陆静瑶，魏长天笑了笑，叮嘱一句。
“呀！夫人饶命，我再也不敢啦！”
既然打定了主意，说书人瞬间便放松下来，一头躺回到床上。
二女一个逃一个追，小院中一时间竟有些热闹。
“醉卧美人膝，醒握杀人剑。”
“下本啊……”
相见时难别亦难啊。
就在茶馆中乱做一团之时，某个离此处不远的小院中，那说书人却是正在揪着头发苦恼不已。
说书人稍作停顿，旋即一字一句出声高亢道：
可要说喜欢？
不过魏长天却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只是同样大声笑道：
但是……
陆静瑶披着厚厚的斗篷推开院门，脸颊红扑扑的。
“算了算了，就让他歇个半日又能如何？”
“各、各位老爷！他不来关我们茶馆何事啊！”
“不是。”
也算不上。
“哼！今日不讲也行，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们下一回叫什么？”
第二日一早，茶馆中便坐满了人。
好在其他人还算明白事理，纷纷开口解围道：
“就是啊！那狐妖不是要跟去吗？又在哪里？”
“……”
“你要是不说怕今日是出不了这门了！”
“是啊！老子瓜子都特么磕了一盘了！”
她强行挤出一丝笑容，但还未等说话，便又听得魏长天继续说道：
悬镜司，柳叶处。
“各位看官，咱今日便讲到这里，欲知后事如何……”
名字同样和图书很敷衍——张三。
陆静瑶低了低头，沉默半晌后突然以微不可闻的声音又问：“我、我能跟你去蜀州吗？”
三日后。
……
小娘子！我来啦！
周呈疑惑的摸摸脑袋，只当是徐青婉忘记了此事。
第一回，完！
王二因为要打理共济会的事情，便被魏长天留在了京城。
“哈哈哈！贤侄，你不下车再看一眼京城么？”
就歇一日又能怎样！
“怎么？这就完了？接着讲啊！！”
……
“我能！”
被汉子这一勾动，众人顿时附和道：
说书人立马翻身下床，从铜炉中抓了一把赏钱便脚步匆匆的推门而出。
但反正光凭妖怪竟然成了神仙这一点，就百分之百不符合大宁官方“妖无可赦”的价值导向。
她对这个结局并没什么疑问，犹豫了一会儿才问道：“《西游记》之后，还有下本书吗？”
摇了摇头，伸手抓起桌上的龙吟，迈步走出房间。
说书人脸色惨白的缩了缩脖子，赶紧求助似的看向其他好汉。
“我调去蜀州了。”
被逼无奈之下，说书人总算是干咳一声答应了这个要求。
唉，也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魏长天有点惊讶：“你也要跟我去？”
徐青婉笑了笑，很甜。
……
陆静瑶瞬间变得惊喜，激动到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哗！
这汉子便是他选出来的“接班人”。
“……”
身后的京城依旧在沉睡，天边却已渐白。
魏长天出来后去找过徐青婉，孔长贵说她告病回家了，他便又去了徐家，可依旧没见到人。
残月洒下白光，车轱辘碾过青石路面，马脖上的驿铃晃动。
“别砸了！别砸了！”
写小说，首先保证别被404才是真的。
“说的是，这等好故事我已许久未听过了，好事多磨嘛！”
秋云捂嘴笑道：“您是不是又想给公子写信了？这个月您都写了五封了！”
“……”
陆静瑶脱口而出一句，看来是早就想和-图-书好了办法。
说书人见得此景一阵哆嗦，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他脸色正经几分，目光扫过四周。
“嗯。”
一想到那三丈长的大刀，说书人又是一阵胆战心惊。
“哦……”
“汪！汪汪汪！”
“梁叔，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有何好看的？”
不过却也有些脾气暴躁的汉子更直接一些，竟是将腰间佩着的各式兵刃“啪”的一声拍到桌上。
“可能有，可能没有，如果有的话我会写出来寄给你的。”
因此为了保证这本书能顺利“出版”，别惹上什么麻烦，魏长天干脆直接魔改了一个结局——
又过去两个月。
魏长天口干舌燥的喝了口茶水，陆静瑶也将笔轻轻搁下。
似乎是为了缓解魏长天的“愁闷”之情，梁振笑的很大声。
……
第四日，还问。
更重要的是，有一个人没娶。
“秋云，你说蜀州会下雪吗？”
一连问了五日，周呈这才隐约琢磨出了原因，从此不再问了。
一时间，无数铜板碎银飞进说书人面前的小铜炉里，发出“叮铃咣啷”的脆响。
要不……
按照原著所写，师徒四人最后求正果的得正果；求长生的得长生；求饱食的得饱食；求脱离痛苦的脱离痛苦，算是个喜剧结局。
“……”
说实话，他其实到现在都不太知道自己对陆静瑶究竟是一种怎么样的感情。
魏长天没让任何人来送，此时车上坐着的除了自己，便还有正在悄悄抹眼泪的鸢儿和一个精壮汉子。
“咕噜咕噜……”
……
“对对对！有我这把翠梗剑就足够了！”
周呈瞬间扭回头来，连下家十七张牌秒了自己都没注意到。
“大鬼！你怎么这样笨！”
陆静瑶毫不犹豫的表态道：“我、我能吃苦！也不会让别人看出我的身份，肯定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这日周呈正在处里跟几个差役斗魔头，外面下着鹅毛大雪。
“扶摇直上，九万里！”
陆静瑶作势要去打秋云：“这里面还有htｔps://ｍ.ｈetｕsｈｕ.com•ｃoｍ一封是替你写的呢！”
陆静瑶点点头，不过走了两步后却又突然停下脚步，伸手接了一片雪花。
“那咱们现在就走？”
魏长天不知道徐青婉为何不愿意见自己，只当是她受不了这离别之苦。
不行……歇上一日？
“歇个屁！”
陆静瑶就像是被一柄隐形的巨锤砸中，身子猛然晃了一下。
孙悟空和猪八戒两个妖怪一个又被镇压了五百年，一个直接被一掌拍死。
“我可以扮作丫鬟的！”
不过躺了一会儿后他又觉得无趣，总觉得要找点乐子。
茶馆中慢慢归于安静，然后便有一个清朗的声音缓缓响起。
要说完全当她是个工具人吧，好像又有点不一样。
过了好久，一个声音才打破屋中沉默。
“我看你这店是不想开了！”
周呈看着“病愈归来”的徐青婉，脸上有点惊讶。
“小子已经连着讲了一月有余，总要歇歇嗓子……”
魏府。
“……大约就是这样了，都记下了么？”
“还是算了吧。”
看着她如此开心的样子，魏长天表面没什么反应，实则却是暗叹了一口气。
“各位各位，今日是真没有了。”
“徐总旗，你今日怎的没绑红绳？”
魏长天知道陆静瑶什么意思，不过此事他现在也拿不太准。
……
……
“不过我曾经说过——你只需要在魏府留半年，半年之后我不会再管你要做什么。”
别管这个结局合不合理，够不够艺术。
“我刀呢？”
“咳！”
“对啊！还有萧风，他又如何了？！”
说书先生将手中醒木重重拍在桌面，发出“啪”的一声闷响。
不过待大家回过神来再看时，说书人却已不见了踪影，与其一同消失的还有那尊装满了赏钱的小铜炉。
“咳！那我便提前说说……”
“你又取笑我！”
魏长天一愣：“行是行，但你总不能扮三年丫鬟吧？”
“这……”
“周呈，我要离开京城了。”
好不容易歇一日，做点什么好呢hetushu.com.com？
有剑、有锤、有斧、有棍……最夸张的是一把大刀，竟足有一丈之长！
“快些讲！赏钱大大的有！”
他此去蜀州所带之物都已搬上了马车，回头看了一眼稍显空荡的房间，心中不免有点感慨。
拿那大刀的汉子一声怒喝打断道：“赶快给老子讲！否则叫你做不了男人！”
“……”
此刻太阳还依旧没有升起来，深秋的晨雾格外重，沉甸甸的露水挂在官道两侧的草叶之上，晶莹剔透。
“是啊是啊！小先生你就说说吧！”
秋云在旁边抖了抖纸伞，笑着催促道：“夫人，这雪太大了，咱们快些进屋暖暖吧！”
“小二！怎么回事？说书先生怎么还没来？！”
“……”
而也就在这时，又有另一个同样熟悉的声音自院外飘了进来。
第二日，周呈再见徐青婉，又问了同样的问题，不过却依旧没有得到答案。
“你给我说清楚！！”
徐青婉愣了一下，没说话，自顾自走开了。
唐僧和沙僧两个倒是基本跟原著一样，一个成了佛，一个成了金身罗汉。
“且听下回分说！”
“不求连城壁，但求杀人权。”
在徐家门口等了整整一下午，直到最后才有一个小丫头出来递给自己一截红绳。
朗朗乾坤，他们还能真砍了我不成？！
“嗯，都记下了。”
绑在刀柄上的红绳随风晃动，亦如那抹于青丝间跳跃的红霞。
第三日，周呈又问。
当初在演武堂立下的“百胜”誓言还差十胜；答应的要跟孔长贵一起逛窑子也没去；共济会尚未发挥出丁点作用；还有几只剧情中的妖怪没来得及杀……
“也？”陆静瑶茫然的抬起头。
法外狂徒他终于来了么？
“……”
察觉失言，魏长天赶紧敷衍过去：“这不重要，关键是我此行不可带家眷，你又不是不知道。”
一百余骑，外加五六辆马车缓缓动了起来，不多时便消失在官道尽头。
“……到时候你若还想去蜀州……那便去。”
“唰！”
“别忘了
和_图_书给巧玲的东西。”扶摇直上，九万里。
随手撩开车帘，看着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景物自眼前一一闪过，不多时马车便驶出了城门。
听闻众人都这样说了，那持刀汉子总算是勉强将刀收了回去，不过嘴里却是依旧不依不饶。
“谢谢各位爷捧场！谢谢各位爷的赏钱！”
到底该从哪讲起呢？
一片骂声中，肩膀上搭着一条毛巾的小厮慌张跑了出来，满脸紧张的弯腰搓手道：
“……”
人虽然不见了，但那最后一句话却是余音绕梁，久久不散。
如同淋过一场暴雨般畅快，茶馆里顿时响起一片哗然。
听说满春楼来了几个歌舞俱佳新人？
“……”
“离京？你要去哪？有任务？”
“走！”
“大伙动手吧！把店给他砸了！”
说书人这边宣布完工，茶馆中众人却是不干了。
“……那魏公子就这样带着鸢儿和张三离了京城，直奔蜀州而去了！”
就在他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头绑红绳的徐青婉却突然出现了。
“唰唰唰！”
“夫人，我从小到大就没出过京城，怎会知道这些。”
“啊？”
天还未亮时魏长天便起了床。
看着那张充满期待的俏脸，魏长天一时间有些纠结。
“各位看官，下回咱们要讲的是……”
可会不会被砍啊？
“草！害老子白等了半天！”
九月二十七。
前方有百余骑青甲士兵早已等着了，为首的除了一个朝廷派来的监官之外还有一男一女。
“扮丫鬟……”
满打满算穿越了还不到三个月，想不到这就要挪窝了。
正是述完职恰好要回蜀州的梁振，以及神色有些复杂的梁沁。
“啊？”
这三个月自己做了很多事情，但也留下了不少遗憾。
“跑快一点呀！”
各式兵刃再次掏了出来，而小厮则是一边哀嚎，一边手脚并用的想要阻拦一二。
昏黄的烛灯微微摇晃几下，也不知过了多久，魏长天总算是把《西游记》给讲完了。
“各位老爷，他、他今日可能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