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出道
第0499章 杀死那个SJZ人
“我觉得最难过的应该是，从发展的眼光来看，当初的决策都是正确的。而那些伤心的人，只是被时代裹挟，没跟不上时代的人。可我们所有人都会老去，会不会哪一天，我们也跟不上这个时代了呢？”
那是一种扑面而来的时代感。
“有请罗晨，为我们带来他的第二首歌。”
竟然是已经被淘汰了很久的Flash动画。
“我要拿冠军。”
时间一过，罗晨已经拿起了话筒，在他的身后也出现了一行歪歪扭扭的歌名。
唱完这首歌，罗晨只觉得心里空空的。如果可以，他现在想喝一杯酒。
生活在经验里直到大厦崩塌。
周弋阳盯着罗晨，也不打断他，只是安静地听他往下说。
可唱的人无情，听的人却入了迷。
［傍晚6点下班换掉药厂的衣裳。
只不过这首歌的前奏，直接打碎了很多人对它的想象。
唐玥坐在沙发上，苏音跟汪星蕊分坐两侧，好奇地望着唐玥，权当是听故事。
全力以赴，是他对月少最好的尊重。
妻子在熬粥我去喝几瓶啤酒。
“这么快！”唐玥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在她没察觉的时候，没想到自己的后背竟然已经被汗湿了。
凌虎作为他的合唱嘉宾，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匆匆地离开，权当是拿通告费。
“聊聊你的新歌。”
网上看直播的观众同样震惊，不得不说，这个歌名实在是有些吓人。
歌名出现的瞬间，观众席里出现了一丝骚动。
凌虎盯着罗晨，看到他除了一个视死hetushu.com.com如归的眼神之外，竟然没有了别的要说的，这才是开口道：“放轻松，你第一轮都拿第一了。实际上现在冠军只会在你跟月少当中诞生。拿个第二也不错了。”
唐玥转过头，她从不曾想过，亲戚们调侃般的回忆里，是否也有过伤心的故事。
相反，凌虎此刻正站在罗晨的旁边，嘴里哼着歌儿：“加油，你肯定没问题的。”
“可是有一天，就你一直依赖的那个大家，突然之间就崩塌了。下岗，转型，失业，每次我爸提起那几年，都会叹气。所幸他脑子转的快，自己做生意去了。对，然后遇到了我妈，就有了我。”
“回了我妈的娘家，那里算是乡下吧，发展得并不是太好。”
这样的人，和他笔下的歌词，是有些分裂的。
“低落吧。歌词挺伤感的，可因为我不是SJZ人，就不太理解里面的那些词。我觉得应该是有特殊含义的。”
年轻人们觉得新奇，曾经网络时代的弄潮儿只觉得感慨。
音乐声响起的同时，是水滴落下的声音。
“歌词和曲谱你都看了吧？”周弋阳坐在椅子上，穿着一尘不染的西装，手腕处恰到好处得露出他的腕表。
“SJZ当年是不是有个药厂？我问我爸，他和我说的。那时候，大家能在国企里上班，那可真是份旱涝保收的工作了。”
她只知道，她每次回到老家，看到的是越来越少的年轻人。
所以当他一开口，竟然真让他唱出了一丝悲凉。ｗwｗ.hｅtushｕ•ｃom.ｃom
凌虎啧了一声，往嘴里扔了一块口香糖：“加油啊，小晨同学。”
大街上都是这样的面孔，他们都坚信着明天会更好。
林萱儿非常懂得给唐玥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
一个今年四十多的乐评人，听到这里，手在不住地颤抖。
罗晨不是一个天生的歌者。
克制，在罗晨的演唱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嗯。”汪星蕊清了清嗓子：“今晚的最后一首歌，不管怎样，唱完就轻松了。”
泪水夺眶而出。
“月光少女？你们可以开始准备了。”
“我爸生在哈市，不过他年轻时候去过SJZ。他去年还去过一次，回来和我妈说，这城市十来年像是停滞了一样。”
“我能理解的。”
一万匹脱缰的马在他脑海中奔跑］！
“阳哥。”罗晨微微摇头：“经历过那个时间的人，真的很难吧？”
他像是个旁观者，诉说着一个他听说的故事。
［河北师大附中乒乓少年背向我。
它一往无前，身后是信仰的崩塌。
虽然正常点的网友都知道罗晨或者周弋阳不可能杀人，不过还是有沙雕在恶意揣测：
“不过。”周弋阳最后说道：“阵痛之后，总是变好了的。我希望你的歌唱不是一味的消极。看看现在，生活还是变好了。不信的话，想想唐玥她家。”
掀开幕布，他面对着的是三万双来自全国各地的眼睛。
周弋阳都快以为他是土生土长的SJZ人了。
只剩下了满心的唏嘘。
然而罗晨却远和图书远没有凌虎那么自信，他发现，一直暗示自己不在意冠军的他，真的到了这个时候，他的内心却出现了一个声音：
没有多华丽的编曲，没有炫技，罗晨就坐在板凳上轻声唱。
“呼。”苏音一口把酸奶给喝光了：“我们走吧！”
即便对手是月光少女，他也要试一试。
关霏默默地替他们关上门，才悄悄地退了出去。
在没有优越的嗓音条件下，走心是他最好的武器。
“我在那里见到了很多老人，他们还不会用智能手机，不知道微博抖音，甚至连我是个明星，他们都是道听途说的。”
用一张假钞买一把假枪。
“后来我外婆跟着来申城住了一段时间。我妈和我说，她过得并不愉快。”
唐玥的声音在录音里有些失真：
如此生活30年直到大厦崩塌。
不算貌美的妻子正在熬粥，她辗转在家，菜市，人民商场之间。精打细算，也有不少的积蓄。
“走吧。”林萱儿把手搭在了唐玥的肩膀上，她看了眼唐玥，随即勾起嘴角：“我们到后台等着的时候，晨哥应该刚好上台。”
［为什么成都人民有《成都》，我们SJZ人只能被杀？］！
这片土地，像是失去了生气。
周弋阳点开了录音，里面发出来的第一个声音，是深呼吸。
短短几句，却让不少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暮然回首。
嘀嗒。
［要是小孩子看到了怎么办，这不是在教唆孩子去杀人么！］！
“我最近回过家一次。”
工作人员突然推开了他们房间的大ｈｅｔusｈｕ•cｏｍ.cｏｍ门，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
而背后的大屏幕上，也更新了一段背景动画。
周弋阳掐断了录音，后面就是四个女生的嬉笑声了。
沉默的注视无法离开的教室。
“噗。”周弋阳笑了笑，漫不经心地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看了歌词，有什么感觉？”
保卫她的生活直到大厦崩塌。
云层深处的黑暗啊淹没心底的景观］！
可生活就像轰隆隆往前的列车，并不会等待错过的旅客。
这时候他开口道：“但我想拿第一，我想她们也是这样想的。”
“那得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吧？还是三十年前？我其实是没经历过的。不过我听我爸提起过。”
“可是在他年轻的时候，SJZ，不，整个北方，还是很辉煌的。”
铁车的轰鸣声终于在二十多年，又在此刻响起。
动画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药厂下班了。他算不上多有钱，可穿得很体面，表情很从容。
“阳哥？”罗晨抬起头，发现站在他身边的人是周弋阳。
“其实想要理解也不难的，只不过需要的是你一些对时代背景的了解。对了，你听听这段语音。”
“我外婆说，你们城里人活得太快了，她跟不上了。她去餐厅吃饭，发现必须用手机扫码点餐。她去医院，告诉她要在网上提前挂号。各行各业前台服务的人越来越少，年轻人的生活愈发智能，可老年人却被抛下了。”
［在八角柜台疯狂的人民商场。
所以当罗晨走下舞台时，他经过唐玥身边，说了声加油。
罗晨脑子
wｗw•ｈｅｔｕshu.ｃoｍ•ｃｏｍ里出现的，却是那天周弋阳最后坐在椅子上和他说的一句话。
耳边是主持人的声音在回响：
周弋阳抬起头，发现罗晨的身体一直在往前倾。
小时候逢年过节，唐玥就喜欢去姥姥家。坐在炕上，听她的那些叫不出名字的叔叔阿姨忆往昔峥嵘岁月。
当罗晨嘶吼出来时，很多现场的观众终于是忍不住了。
过了许久，周弋阳才开口道：“你说得对，既然你能理解，就用这个心态去唱这首歌好了。”
幸运的是，罗晨是一个挺敏感又很容易共情的人。
［这什么鬼歌名，这都能过审啊！］！
还有SJZ人在线瑟瑟发抖：
《杀死那个SJZ人》
“嗯。”罗晨点了点头：“还好我不是SJZ人。”
烟头掉在了键盘的缝里，男人却只能反复删除后，打下了一行字：“浪漫主义，已经死了。”
与此同时，罗晨作为现场投票第三的嘉宾，终于轮到他登场了。
［晨哥每唱一次这首歌，就会有一个SJZ人被杀掉……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所有的思绪都发生在一秒钟。
还是说，他这副精英的皮囊下，藏着的是一颗鲜活的心？
在他们的言语里，编制出来的东北是那么不真实，像是个童话。
说不定就成了呢！
“嗯。”罗晨点了点头，当工作人员示意他可以上台之后，他这才是大步流星地登上了一路通往舞台的红毯。
［看这个名字，这歌估计就不好听。］！
夜幕覆盖华北平原忧伤浸透她的脸］！
他们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在会客厅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