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天之音
第429章 最后的阻碍
她这样说着。
被揭开胶带的星野真夏长喘出一口气，面如死灰的看着天顶的裂缝出神。
通过货舱上的裂缝，足以看见灰沉无光的天幕。
她感到眉心上刺痛无比，同时鼻梁上方传来阵阵温热。
已经死了。
在离开对策局时，从那里拿走了所有的秘密文件，里面有着对策局所知晓SCT的一切。
不过却发现今天不是任何节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就连所有的数字都没有任何寓意可言。
“他们最迟会在十分钟后就抵达这艘船上。”
核灰烬在海风作用下，混着飘摇的风雨如同细雪，蜿蜒流动在甲板之上，四周全是无垠的死海。
先遣人员看着空旷的甲板，这样的大型船只，光是驱动就需要消耗不少人力，这些防卫力量还远远不够。
格曼把枪收回枪套。
“不应该只有这些人才对。”
要将格曼瞬杀。
他直接用上了全力一击。
先遣人员不再犹豫。
“作战目录第一位？”
“ｗww.hetｕsｈu.cｏm.coｍ此世的最高力量。”
就在这毫无寓意的平静里终结。
“这艘船在我的命令下已经在继续向都灵航行了。”
格曼摘下了星野真夏嘴上缠着的胶带。
此时她才依稀想起，在自己刚刚拿到那颗红宝石的时候，做了一个梦，虽然已经回想不起具体细节，但却和那个梦惊人的相似。
对死亡的恐惧压倒了它们的心智，毫不犹豫的出卖一切，无论是肉体，还是灵魂。
“至高无上之物。”
“还有对策局的人。”
“只要杀掉我。”
昏暗苍穹之下，仿佛真的是世界边缘。
如同这里每只被制作成标本的鸟类，有着光辉的羽翼却无法腾飞，仿佛……
“这是个特别的日子。”
“你已经没有价值了。”
只供展示。
因为在最后时刻，竟也是在被利用着。
这是一艘大型的运输船，用来安置集装箱的卡槽都没有用上，只有孤零零的几个，使得这甲板上显得
ｗwｗ•hｅｔｕsｈu•cｏｍ•ｃom无比空旷。
柯林下了这样的判断，在文件中，他的职位似乎是SCT的外遣部长，这样看来，很合理，这个能够调动目录所有人员的家伙。
都是被利用的对象。
自己的宿命。
仔细想来，自己在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牵挂的东西，也没有所谓的至交好友，只是作为战略棋子辗转各地，无论是对于会社，洛城的恐怖行动，亦或是未来过去交织的坐标，甚至是与欧泊等人的废土之旅中。
她听到了浪涛翻涌，以及无比萧瑟的风浪声，从裂缝中传来。
从下层通道传来沉闷的脚步声，不徐不慢，经过一个转角，从两个集装箱中间的甬道走出。
格曼决定当一回好人。
“你就能见到……”
那是一个穿着漆黑军官服的，每一步都如同仪仗的人，冷峻肃杀至极。
格曼话音刚落。
随之。
“最终的敌人。”
这就是感染者说的命定之死吗？
柯林早就知道了这些虫子是ｈttｐs://ｗwｗ.heｔｕshｕ•coｍ•ｃｏm什么，SCT也是用这种方式向对策局进行渗透的。
“你已经代表了。”
都是同样的身份。
“姑且是你……”
竟然如此的不堪。
“在古今未来的所有历史，不，甚至在所有日子里。”
一切。
格曼补充着。
星野真夏脖子脱力，头颅侧在一边，凝视着天隙的眼睛仍然没有挪开，眉心的枪伤继续流着血。
格曼背着手，像是在读着提词器，照本宣科般的说着。
“你就是。”
“都是最特殊的一天。”
“你有没有什么话，需要我替你转告。”
他们之间相隔大概三十米的距离。
那注定不属于自己。
“真是耻辱……”
就像所有饥渴的欲望都得以抚平。
他知道，这并不是什么逆转，只是强弩之末，胧最后的回光返照，已经结束了，他推算了一下日历，因为今天将是世界的最后一天。
“很幸运，你是死在这样的一天里。”
骤然之间。
但刚才骤的又变得无比强盛hｔｔｐs://ｍ•ｈeｔｕsｈu.cｏｍ•cｏｍ，就像是他最开始的那种状态一般。
“在这弥留之际。”
“亦或是说……”
他继续警戒着，跟着柯林就准备到船体内部一探究竟，将星野真夏给救出来。
但星野真夏一言不发，她竟然找不到，任何一件值得回忆的事。
先遣人员没有花费太多力量，就将甲板上的SCT成员，这些感染者全部清理掉，只需要掐断它们与深渊的连接，就会自行毁灭，爆为一片血雨。
最终的敌人吗？
而是自己也没有什么值得挽回的。
从始至终。
灰沉的天幕倒映在她的眼中，与天空一样，是一种完全缺乏生机的色彩。
格曼已经让其余人员待命，让这些家伙来，即使是一千个，一百万个，也是无用的。
……
“这种说法其实并不恰当，只是按照优先度顺位的序号而已。”
在毁灭日之后，她已经完全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做些什么，貌似作出再怎么惊人的事也无法回到过去的日子了。
格曼看着眼前三人，最后ｗｗｗ•hetｕsｈｕ•ｃｏm•ｃom目光停留在了柯林身上，轻飘飘的鼓起了掌。
似是感应到了什么。
但这并不是最可悲的一点。
此时。
“柯本没和你一起来吗？”
柯林一行人已经登上了船。
坐在椅子上小歇的格曼蓦然睁开双眼，这几天内，他感觉到抗衡深渊的最大力量，胧正在慢慢衰弱，再不久就要彻底消失了。
格曼顿了一会儿，就往日而言，他会直接把星野真夏给杀掉，不过今天不一样。
竟感受到了久违的平静。
展现了真身。
柯林眉头一皱。
让他震惊的事，这对其中几个人没有效果，柯林凌厉的用铁丝刀卷将其绞杀至死，从它们体内竟然渗出密密麻麻灰色的线形虫，蠕动翻搅成一团，令人作呕。
就像从来没有真正活过一样，一切都是那么的虚幻，在这场旅途中没有任何一个可以停留的港湾。
“没有时间了。”
格曼缓缓站起身来。
就是目录上的至强者。
紫罗兰等人也顿住了脚步，持高度警戒的状态，随时准备好战斗。
“多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