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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心而栖

作者:西小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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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俩长发打个结

我俩长发打个结

嘉嘉的好朋友安慰嘉嘉,说兜兜就是那种人,不要搭理她,你看她从来都我行我素,在班上一个朋友也没有,她是一个奇怪的人。
“他可能眼瞎吧。”兜兜开始犯困。
那次的交集虽然还没让嘉嘉跟兜兜成为好朋友,但是兜兜已经不再管嘉嘉叫爱哭鬼了,对她也没有以前的那种敌意了。
她的身体正在渐渐恢复,因为身体逐渐好了,这件事情也没再瞒着兜兜的爸爸。兜兜在住院的时候,大多情况下是爸爸在照顾,这让兜兜私下里偷偷埋怨:那个在做手术之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对自己的感情一定是假的,不然自己住院这么久她来的次数不可能那么少。
那是一处理发店。
兜兜听见,脸上放光:“好好好!”
飞州一直在持续跟他聊天,几天后,兜兜的男朋友发来消息。
嘉嘉得知这个原因后,松了一口气,也不似之前那样紧张了。
“是求婚。”
她那一副娇羞小媳妇的表情是怎么做出来的?兜兜手里的筷子都快要被自己折断了。她告诉自己,要忍,那臭丫头就是做戏给自己看的!
演唱会的前几天,他们三个分别去跟班主任请假。
兜兜对着镜子扭头往后看,捂着屁股,问嘉嘉:“这玩意儿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那天,兜兜号啕大哭地扑进了嘉嘉和飞州的怀里。
看完信后,嘉嘉紧张地把信封叠起来,放进衣兜的最深处。
然后爸爸就不打了,坐在一边抹泪。他怕死了,怕女儿出事,要是出了事情,他该怎么活下去。爸爸哭了,兜兜也跟着哭了,兜兜说:“爸你别这样,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是大人,我是小孩,我理解你养家的辛苦,不能问你要钱去听偶像的演唱会,我只能自己挣钱,我知道如果你知道了一定会阻止我,可是爸爸,我只是去听演唱会,没有做不好的事情,我下次不敢了好不好?”
飞州把这件事情和跟渣男的聊天记录全部发给了兜兜,兜兜拿着手机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对飞州和嘉嘉说:“关你们屁事啊!你们为什么要管我的闲事?”
“嘿!”嘉嘉站在窗边朝他们招手。看见是嘉嘉,兜兜转身就走。嘉嘉从理发店里跑出来拽住兜兜,说,“你进来。”
“是我啦,是不是有点丑?”
“因为飞州怕万一你的病医不好,他好多心里话就说不出来了。”
十八九岁的女生啊,第一次接触爱情这个东西,难免沉沦。
飞州伸出手,将玫瑰花递给兜兜。
“好啊。”
兜兜恼怒:“我没乱说!”
“你裤子弄脏了,不换裤子吗?”嘉嘉拖着她走。
嘉嘉和兜兜认识的时间可长了。
“没事儿,我请你住酒店!”
因为这封勇敢的信,嘉嘉在高中结识了自己的第一个朋友——飞州。只是她不知道,飞州还是兜兜的好哥们儿。
飞州是一个成绩极差的男生,可他有一个当武侠作家的梦,没事就在课本下放一个作业本,在上面写自己的武侠故事。所以,他喜欢所有文笔好的人。
我……我们可以交朋友吗?我今天放学在校门口等你好不好?
那一年,她们在二十一岁的末尾。
嘉嘉就不同了,从小生活优渥的她被父母悉心照料,成绩优异、性格讨喜,身怀各种才艺,每次都会被老师点名表扬,每次她被表扬时,兜兜都会在角落里淡淡地瞥一眼她,然后轻哼一声,将头转向窗外。
“……”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兜兜生病了,还是胃癌,飞州开始觉得不知所措。他这时才真正确定自己是喜欢兜兜的,如果兜兜忽然不在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嘉嘉揪着自己的裙子,小声问:“你……你仰慕我什么呀?”
飞州没有和她们念同一所学校,飞州的成绩只上了一所普通大学。没了飞州的嘉嘉和兜兜,成了真真正正的女生二人世界。
来到厕所,兜兜脱下裤子一看,尖叫起来:“呀,我怎么会流血?”嘉嘉红着脸从兜里掏出一张卫生巾拆开,帮兜兜垫在内裤上,说:“这是例假,女孩子都会有的。”
那些相亲桌上的男生都太注重物质了,可嘉嘉偏偏不是个看重物质的女孩,因为她不缺钱,她想要精神契合的爱情。
飞州给嘉嘉打电话,问起了兜兜的男朋友。
“我不管。”兜兜紧紧抱着嘉嘉,说,“嘉嘉,你有我,永远都有我。”兜兜长长的头发从肩膀上滑落下来,嘉嘉转头微微注视着兜兜。
二十三岁。
飞州挠挠脑袋,担心地看着嘉嘉。
“小贱人!我的爽肤水最后一滴是你用的吧?赶紧给我买一瓶回来!”“你脸皮能再厚一点吗?就你最美,你最好看!只P自己不P我?”“能不哭哭啼啼吗?老子劝分不劝和,你喜欢上人渣还想让我安慰你?”
嘉嘉和兜兜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推心置腹的?可能是从那次嘉嘉帮兜兜改变造型后。从此两人的关系紧密到了为了对方敢于对老师和亲人撒谎的地步。
一直被众星拱月的嘉嘉被人讨厌了,她心里慌慌的,生怕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因为爸爸妈妈从小就教她,要和班上的同学好好相处,如果有人讨厌你,你就要反思是不是自己身上出现了什么问题。
兜兜解释:“我是说,我们三个人一起买一套房子,住在一起!我和飞州一个房间,你一个房间。”
嘉嘉一时间脑子有点懵。胃癌?什么胃癌?嘉嘉的手在桌上如痉挛一般一抓,整个身子颤了一下。
她们的朋友都开玩笑说,她们俩看起来不像好朋友,更像同性恋。
嘉嘉一怔,她不知道呢,不仅她不知道,好像全班都不知道兜兜的妈妈去世了。
“不丑啊,很漂亮,是我喜欢的类型。”
嘉嘉无视她的话:“你是不是不喜欢飞州?这样吧,你不喜欢飞州的话,你就现在打电话明确地拒绝他,别让他痴心妄想了。”嘉嘉说着掏出手机,兜兜看了一眼,将手机抢过来,说,“你也疯了吗?”
“好看吗?”兜兜恶狠狠地问。

她呀,从来不在意这些“世俗”之事,小小年纪看得可开了。
到了高中,这两人的生活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美好的嘉嘉在火箭班交不到一个朋友,大家都在闷头学习,抬起头的时间全看黑板去了。而兜兜却在平行班和班上的男女生打得火热,她数学成绩最好,班上的差生总爱抄她作业,她也不拒绝。用她的话来说,反正她数学超厉害,就算老师发现了抄作业的现象,老师也相信她的是自己完成的,别人是抄的她的。
“兜兜,你打算在实习的单位继续做下去吗?”嘉嘉问她。兜兜在一家房地产做销售员,实习了两个月,卖了一套小居室出去。
兜兜说:“谈了场恋爱。”
兜兜和飞州在一起了。
嘉嘉扭头看向兜兜。
不过,这场小小的离别并没有影响她们的感情,反之,她们的感情越来越好。
直到某一天,兜兜和嘉嘉在外面咖啡店小包间里喝咖啡的时候,兜兜小声地问嘉嘉:“你怎么看待情侣之间做那种事啊?”
磁场相冲的,更在后面。
嘉嘉不想兜兜变成这个样子,于是她萌生了一个想法——她要和飞州一起查查那个男生到底是不是真心对兜兜好,因为真心待兜兜好的男生,一定会静下心来听听兜兜的想法,绝不会冷落她这么多天。
放学路上她的妈妈带她去最好的商场买连衣裙,她羡慕过。
兜兜却口不对心地说:“嘁——不就是出本书吗?少骄傲了!”
他们谁也没有跟自家父母说起这件事,欺瞒父母和老师,肯定会引起众怒吧?
纸上鸳鸯?兜兜走在后面冷笑。
“那做手术了吗……”嘉嘉哪里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一听到是癌,鼻子一酸,眼泪滚滚而下。
嘉嘉忽然一笑,也不去说兜兜了。她知道兜兜嘴硬心软。
她的老师问:“什么误会?”
那个时候嘉嘉才知道,原来兜兜不仅不喜欢她,还很讨厌她。
兜兜听着,心中有些复杂。她站起来从身后抱住嘉嘉,脑袋蹭在她的肩膀上,嘉嘉张开双臂,说:“弄坏我奶油了。”
不过,她相信飞州和嘉嘉之间是清白的,别人可不相信。
有一次,嘉嘉的数学又栽跟头了。
兜兜睁开了另一只眼睛,黑乎乎的眼珠子转了转,最后定格在镜子里的自己身上。
回到家后,三个小孩被家人骂得狗血淋头,兜兜差点被他爸用棍子打,兜兜说:“爸你打我吧,你打了我,我妈一定会进你的梦里来找你算账!”
嘉嘉并没有开烘焙店,而是去了之前她爸爸给她介绍的那个单位。原因是什么呢?嘉嘉遇到爱情了。
嘉嘉忽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她微微扭头,声音里透着一种沙哑的温柔:“兜兜,不久是你二十五岁生日,我们去拍艺术照吧?”
每次相亲,嘉嘉都会让兜兜或者飞州来帮自己找机会离开。
胃癌啊。
她回头指着飞州的鼻子:“什么胆小鬼?你有毛病啊!老子胃癌刚好你别又给我吓出癌来了!”
“麦和*图*书豆豆,麦豆豆!”飞州拦住兜兜,让嘉嘉快走。不知为何,嘉嘉看着兜兜生气的样子心里特别爽,于是趁飞州拦着她,故意道,“长个子不长胸的麦豆豆!头发短皮肤黑,一点都不像个女孩子!”说完,她就一溜烟跑了。
嘉嘉抱着膝盖:“我爸给我找了个工作,但我不想去。”
小小年纪的她可能还不知道,要做到让每个人都喜欢自己,实在太难了。
飞州得意扬扬地笑起来:“哼哼!嘉嘉,来帮我写序!”
原来谈恋爱,还要解决这么多的烦心事啊?早知道就不谈恋爱了。兜兜想。
嘉嘉的手指在桌面抠着:“这件事情我也有份,可是兜兜你知道飞州为什么要这么突然跟你求婚吗?”
那个时候的嘉嘉和兜兜在同一时刻有了不同的想法,嘉嘉想,以后绝不轻易恋爱,兜兜想,明天要赶紧找一个比前任更帅更高的人,然后玩腻了就甩掉!
“吵架没意思,为什么要吵架呢?我们成为好朋友之前吵架的次数还少吗?”兜兜说。
兜兜没死。
嘉嘉说:“兜兜,飞州真的很想听你夸夸他。”
兜兜扭头,眼神里尽是鄙视:“你不是爱哭鬼是什么?不就数学没考好吗?至于吗?我除了数学,其他都考不好,我也没像你一样哭,真是娇滴滴的公主!”
“好啊,我做蛋糕,你做面包。”
我自己包括许多朋友写的小说里都有这样的剧情。非斗不可?
“我明白,可我怕不快一点,就没机会了。”
“直说,别磨叽。”兜兜催促。
眼前这个少女还是一副假小子的打扮,皮肤还是黑色的,只是浑身上下都显露出小机灵的感觉。她倒是没怎么变呢。
他那时并不确定对兜兜是不是喜欢,只听说男孩子喜欢一个人会开始害羞,他当时觉得,他对兜兜可能真的只是朋友之情,他在兜兜面前从来没有害羞过。
“麦豆豆!”飞州拔高声音喊住兜兜,“你跑什么?胆小鬼!”
“麦豆豆。”飞州轻轻地喊她。
“美女,你是?”
“不想知道。”
走出去的时候,飞州觉得对不起嘉嘉,于是跟嘉嘉道歉。
嘉嘉扭头招呼兜兜:“兜兜快点,怎么那么慢啊?一个人还走那么慢。”兜兜阴沉着脸,没有回她,只是加快步子走上去,一把将飞州的胳膊从嘉嘉的臂弯里抽出来,将嘉嘉的包包狠狠地甩在嘉嘉的怀里:“自己滚回去!”
有一次,嘉嘉的妈妈带着嘉嘉来买鱼,兜兜看着嘉嘉一路捂着小鼻子,快要呕吐的样子,心里十分不爽。
这时嘉嘉不笑了,她对飞州说:“放学后你把兜兜带到南街路59号。”飞州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还是答应了。
从高中第一次遇见的时候,他就喜欢了。
飞州沉吟了会儿,说:“嘉嘉,好好看着兜兜,别让她被男人骗了。”嘉嘉奇怪了:“为什么会被男人骗?”
嘉嘉抬起头,泪水沾湿了她浓而卷的睫毛。她呆呆地看着兜兜提起书包,往外面走去,终于在兜兜走到门口的时候“唰”地站了起来。
她拥有着许多小孩都渴望拥有的东西,兜兜嫉妒过。
兜兜回过神来,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疼啊,不是梦,不是梦那该怎么办?逃吧。
兜兜可是早就认识嘉嘉了。
在嘉嘉面前,兜兜变得比以往更易怒。
兜兜说话犀利,两个班主任也不好为难几个孩子,于是各自教导了一番便让他们离开了办公室。
“还是个爱哭鬼啊,明明都十六岁了。”窗口上趴着看热闹的兜兜,嫌弃地对嘉嘉说。嘉嘉连忙抹了眼泪,扭头看着她。
兜兜躲到车门旁:“我才不要跟你过一辈子,我要找个男人过一辈子。”她说完,瞟了嘉嘉一眼,嘉嘉情绪涌上脸,又要掉泪。兜兜连忙妥协,“好,打住。跟你过一辈子,带着你跟我的男人过一辈子。”
想了一会儿,嘉嘉又说:“我去跟老师请假,我送你回家换裤子。”兜兜摸着黏糊糊的裤子,觉得确实该换,于是这次听了嘉嘉的话。嘉嘉在老师那里请了假后,把自己的校服系在兜兜的腰上,然后送兜兜回家。
两位班主任对视了一眼,问自己的学生:“怎么不早说?”
飞州在电话里哈哈大笑起来,兜兜拧眉问:“你笑什么?你这个母胎单身!”
嘉嘉看着那个男生,是个很温和的人,不爱说话,一旦说话就会说到点子上,做什么事也都很靠谱。于是嘉嘉放下心来,只要兜兜能幸福,她可以把兜兜和自己在一起的时间分一大半给那个男生。
听着体育馆里传来的歌声,嘉嘉紧了紧衣服,打了个喷嚏。飞州把帽子摘下来给嘉嘉戴上,嘉嘉的感冒还没好呢。
等同学陆陆续续都走完了,飞州泄了气,耷拉着头,心想,嘉嘉一定不会来了。他一个人呆站在校门口许久,然后缓缓转身。
兜兜思考了一会儿,让嘉嘉起身,然后把床抬起来一点,让嘉嘉把垫床腿的生物书拿了出来。嘉嘉看着叹了一口气,但还是把生物书翻开,将相关的生理知识讲给兜兜听。
嘉嘉点点头,然后和飞州相视一眼,又都笑起来。太搞笑了嘛,那只粉红色的发夹土死了,现在幼儿园的小朋友都不会戴那样的发夹了。兜兜的脸红起来,黑皮肤里面透着红,让人更想笑。
“没机会?没什么机会?”嘉嘉不懂。
既然不喜欢这股味道,就不要来这里买呀。
嘉嘉全名叫吴嘉怡,兜兜叫麦豆豆。听名字完全不是一个画风,但她们成了最要好的朋友。从初中开始,一直到谈婚论嫁的年纪。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一个人劝她没用,所以你要帮我一起劝她,等她答应做手术,手术出来后,我就在医院跟她求婚!”飞州笃定地说,两只眼睛里绽放出坚毅的光芒。
“也许是因为我们俩还没喜欢上同一个男人?”嘉嘉问。
兜兜是第一次被人追,所以性格大大咧咧的她在面对表白的时候脑子里全是空的,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被男生钻了空子,认定她答应了。于是,男生吻了兜兜,拿走了她的初吻。兜兜被这样的感觉弄得浑身酥麻,便被男生牵着鼻子走了。其实男生对她很好,好到她很快就陷进了爱河里。
嘉嘉嚷道:“我就要跟你过一辈子!”
“嘉嘉,你也别太挑了。”兜兜捧着脸蛋,无骨般地坐在桌子面前。“我并没有挑啊,只是运气有点不好罢了。”
这一次相亲,嘉嘉瞒着飞州把兜兜喊来了,结果兜兜和飞州撞在了一起。
“飞州喜欢你啊,反正我作为旁人,很早以前就看出来了。”
那次的讲课,可能是兜兜有生以来除了数学听得最认真的一次课了。原来那个娇滴滴的小公主懂得还蛮多的。
“妙妙,我来你们学校附近了,晚上有空出来玩吗?”
兜兜皱起眉毛:“开个庆功会,干吗这么隆重,还特地去买了西装?”“谁跟你说是开庆功会了?”飞州走近兜兜。
兜兜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她说:“我俩一起开啊。”
“把我俩的长发编成一只辫子的那种。”
让嘉嘉看到的时候,她和飞州笑得差点儿摔倒在地上。
兜兜埋着头,带着浓浓鼻音的回复从发丝间传来。
“男人婆。”嘉嘉嘟囔着。
就是如此,相爱相杀。
兜兜宛如被定格住一样,一动也不动。
在兜兜面前,嘉嘉也会一改往日的温柔。
可是眼前的兜兜没有那么做,脸上挂着淡淡的失落。
二十三岁的末尾,飞州来店里找到了嘉嘉,要嘉嘉帮他一个忙。
“承认错误的态度诚恳些,他们下手应该就会轻些。”飞州傻兮兮地笑起来。
大学四年,她们都没有再交男朋友。毕业那天,太阳特别炽烈,兜兜和嘉嘉躲在教学楼檐下的阴影处,看着穿着学士服的同学奔跑在操场上拍照,她们就觉得时光悠悠。
兜兜反驳他:“大米粥你跟别的女孩子在一起都不会脸红和拘谨,你跟吴嘉怡在一起就变成了小媳妇儿,大米粥你是不是喜欢吴嘉怡?”
后来,帮校广播站搬设备的飞州听到两个女生讨论嘉嘉的好,在听到稿子内容的时候,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女孩上了一点心。
校广播站的学姐嫌弃这次稿子太糟糕,让她们改好再给她,不然不播。可那两个女生都不知道怎么去改,嘉嘉看还有时间,就主动上去帮忙将稿子改了。
嘉嘉摇摇头。
“把裤子穿上。”嘉嘉说。
成绩优异的嘉嘉每次都会在数学上栽跟头,兜兜领着满分试卷从讲台上走下来的时候都是昂首挺胸的。
反观嘉嘉,因为在一个紧张的学习氛围里,她总是将自己搞得紧张兮兮的,越紧张就越睡不好觉,学习也不如以前得心应手,她觉得有点吃不消。
兜兜将手机揣进兜里,说:“非要说出来才叫夸吗?”
“他是疯子吗!”出院的兜兜还在念叨这件事情。
《后来我们还剩下什么》里的苏了了、白静苒、唐晓言、蓝图是这样。《你曾以世界为我仰望》里的沈木兮、苏奈、肖安宁也是这样。
“咳和*图*书咳。”飞州清了清嗓子,“我的处|女作……我要出书了!”
“求求求……求婚?”嘉嘉吓得浑身一抖,手里的饮料差点儿溅出来。飞州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与认真。是的,他要求婚,跟兜兜。
飞州又瞪她:“谁早恋了?”
“喂。”有微微的风吹着少女的裙摆。
兜兜谈了恋爱,最近都是满面春风。她轻轻跺着脚,思考了一会儿,抬头对嘉嘉说:“嘉嘉,我们三个人住一起吧。”
可兜兜干脆地拒绝了飞州。
嘉嘉记起来了。
嘉嘉气愤地要去找那个人算账,兜兜一把拉住她,说:“别去了,他只是打了我一巴掌,但我快把他打残了。”
兜兜和别人交往了,他怕她被骗,她果真被骗了,他恨不得揍死那个骗她的人。
爸爸听了有些微微汗颜,兜兜自己也是个小女生呢。
嘉嘉不晓得怎么安慰兜兜,只是慢慢抚着她的后背,任由她在自己肩头不住地抽泣。
“我不喜欢那个小女生。”兜兜皱起眉毛说。
渐渐的,她们变得形影不离起来。她们穿同样的衣服、睡在同一张床上,嘉嘉把自己的美白面膜全部给兜兜敷,兜兜的皮肤一天比一天好。嘉嘉说:“兜兜,你把头发留长,到时候把咱俩的长发打个结,一起去拍艺术照!”
嘉嘉一边给蛋糕抹奶油,一边说:“对我来说,谈恋爱顺其自然就好了,没必要强求。遇到了就谈,遇不到就等。”
嘉嘉将兜兜按在椅子上,说:“帮你改变造型啊。托尼哥哥!”
陌生人无法下手,那么就对熟人下手好了。
下课后,嘉嘉将信封藏在校服袖口里,跑到最隐秘的地方躲着打开。信上的内容看得嘉嘉脸上开起了朵朵红花:
嘉嘉眯起眼睛看着兜兜,说:“我以为你要我跟你共享飞州。”
原来谈恋爱会这么难过啊。
开学不久的某一天,她在天台上给种在那里的植物浇水,下楼时在转角处看见两个女生拿着一张稿子焦头烂额。
“呀!这是什么?”推着轮椅的嘉嘉故作吃惊,兜兜一脸懵然,这是要搞“出院庆功会”吗?
兜兜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和伟大的梦想,说:“嗯,先做着吧。反正我单身一人,老爸暂时也不会让我养,我没有什么压力。你呢?”她偏过头去,反问嘉嘉。
“他电话和QQ都不回我消息啊。”兜兜郁闷地说。
“麦豆豆,你能不能恭喜恭喜我?”飞州不服气。
兜兜慢慢往后靠,瘫坐在椅子上:“前两天晚上他在酒店开了间房,让我过去。我想啊,为什么不住宿舍要去住酒店,结果到了酒店房间他对我又摸又亲,我想,大家是情侣,没关系啊,然后他又说想要我,我拒绝了,他就生气了,直到现在都还在生气,一直不理我。”
嘉嘉没心情开玩笑,含着哭腔说:“兜兜,你不会死吧?”
嘉嘉的检讨写得也很好,字字诚恳,就兜兜写得跟流水账一样,她不明白,不就是一个检讨吗?又不是去参加作文比赛。
可是下午放学她还是会从校门口路过。
他有点忐忑,连腿都有些抖。
兜兜一脸懵然:“什么叫例假?”
嘉嘉现下只能听飞州的,于是连连点头:“好,我听你的,我去劝她,她要是不去,我把她塞进医院!”
“那是啥?难不成是告白?”兜兜语气轻佻地说,反正她是不相信的。飞州跟她认识那么多年,她心里知道,飞州喜欢的女生绝不可能是自己这样的,而且,他们是好哥们儿,有哪个男的跟好哥们儿告白的?
那天,三个少男少女精神奕奕地在夕阳下走着,成了这座城市最美的一道风景线。
我认识两个女生,她们的关系特别好。但她们成天都在“撕”。
嘉嘉挂上电话,有点不明白飞州的话,因为在她看来,兜兜的男朋友确实对她很好。
兜兜还在从事销售行业的工作,并且已经混到了银牌销售员的行列。这对二十三岁的她来说很不容易。
飞州于是就不笑了,可嘉嘉还是很想笑。兜兜指着她的鼻子:“你闭嘴。”
“嘉嘉快走。”兜兜说。
她想主动和班上的同学交往,可同学们都不理她。她觉得,在这样的氛围里,她心里憋得慌。
“我不喜欢惊喜。”兜兜说。
后来,兜兜真的被嘉嘉塞进医院了。
她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公主,兜兜是经历风雨的女战士。
“我还在劝她做手术,兜兜不听话,她也不敢告诉她爸爸,怕她爸爸担心。”飞州说。
“为什么我是当门面的?”嘉嘉想当点心师。
今天我不想跟人争斗,不想跟自己真正的朋友撕破脸。
忍了一个公交站距离的时间。
嘉嘉笑起来,摇摇头:“我喜欢一个人生活。自由自在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很多空余的时间来充实自己,实在孤单了,不是还有你吗?你答应我,你的时间和爱,我不要太多,只给我百分之三十就好了,等你生了孩子,我只要百分之五,不能更低了。”
嘉嘉能去最美味的餐厅吃好吃的,她也羡慕过。
“谁是你们家的兜兜了!”兜兜白了他一眼,嘴角却挂着收不住的笑容。
“你既然没有接受飞州,作为多年的好友,你应该明确拒绝他,这等于给他泼了一盆凉水让他清醒,不是吗?”
哪能少呢?嘉嘉不过是在和飞州联合策划要给兜兜一个惊喜罢了。
“嗯。”嘉嘉仰着头喝了一口酒,说,“麦豆豆,你是个长不高的黑泥鳅!”
嘉嘉这个时候就想起了飞州的话,她说:“这种事情本来就该两个人都心甘情愿吧。你要是不愿意,你跟他说说原因就好了。”
兜兜发怒:“再笑我踹死你们!”
漫长的岁月向他证明,他喜欢和兜兜一起跑步、打闹,一起做她喜欢的任何事情,两个人像普通朋友一般交往。他喜欢武侠,喜欢那种武侠世界里的生活,喜欢与心爱之人刀剑江湖的快|感,没有人比兜兜更合适了。
嘉嘉知道后,偷偷跟自己开酒店的姑父说了这件事情,姑父答应她让兜兜过来做前台助理。为此,嘉嘉特意教会兜兜化妆,让兜兜穿上了不符合她们年龄的制服和高跟鞋。
等爸爸把鱼给嘉嘉妈妈装好后,兜兜慢悠悠地从屋子里走出来,说:“爸,以后能不能不把鱼卖给她们家?”
嘉嘉愣愣地看着兜兜,兜兜沉静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眶盈满了泪水,好似下一刻就会决堤。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兜兜就一下子哭了起来,伸手紧紧抱着嘉嘉,她哭得很大声,说话的声音却压抑得很低:“为什么啊?明明是个没人性的家伙,我却还是为他这么难过?”
飞州觉得,他非得弄死那个人不可!
“那不就得了。”兜兜说完,朝嘉嘉伸出一只手臂,嘉嘉抓住手臂靠了过去,兜兜说,“我答应你,不死。要死也得寿终正寝。”
我是一年级(6)班的飞州,一直、一直仰慕你很久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就是单纯地仰慕你,怎么说呢?我太不会表达了,怕说错话让你误会,让你觉得我别有用心。
到了兜兜的家里,嘉嘉给她烧了热水洗澡,又给她找了干净的裤子换上。
“那就恭喜你啦。”兜兜懒懒地回答,飞州生气道,“不跟你讲了,我去拍照!”说完,他“啪”地挂上手机。
不过,那次检讨后,他们三个就真的再也没犯过错误了,一点小错误都没有。
年轻的男老师脸蛋红扑扑的,有些不知所措。知事的一些女生也捂着脸笑起来,挤成一团,谁也不好意思开口说什么。
但她没有像计划中那样和兜兜一起开,因为兜兜拒绝了嘉嘉的提议。嘉嘉在父母的帮助下,将小小的烘焙店开了起来。
兜兜说:“全校的人都知道飞州是我好哥们儿,但他们都不知道吴嘉怡是我的邻居也是我的初中同学,我跟她也是特别好的朋友。是我牵线让吴嘉怡帮飞州补课的,所以这些天他们才走得近了些,没想到却被那群不长眼的女娃子说成早恋!拜托,她们也不看看吴嘉怡曾经是什么角色?就她们,给吴嘉怡的鞋擦灰也不配!”
初中的兜兜是个很不起眼的学生,皮肤黑、短发,单眼皮眼黯淡无光,成天背着一个破旧的灰布书包,所有科目成绩稀烂,唯独数学全班第一。因此,在所有老师对她放弃的情况下,数学老师却视她如珍宝。
“XX,你那么胖就别再吃垃圾食品了!”
嘉嘉没想到她和兜兜会有关系缓和的那一天。
“笑什么笑!”兜兜踢他。
嘉嘉一语戳中兜兜的痛处,兜兜跳起来用抱枕砸嘉嘉,然后两个人又抱在一起和好。
所以,她特别羡慕兜兜。
那时的夕阳照得教学楼的白色瓷砖发出了好看的金色光芒,红色大门下,穿着校服的少年偶尔抓一下头发,眼睛朝着教学楼的方向望去。
“那你也冷落他好了,你又没有什么错。”嘉嘉看到一向讨厌麻烦的兜兜去热脸贴冷屁股,心中就隐隐不悦,换作以前,兜兜一定一巴掌呼在那个男人脸上,粗www.hetushu.com.com犷地说,“姐的生命中缺德、缺五行、缺心眼儿,就是不缺你!”
“对不起,兜兜。”嘉嘉在兜兜面前坐下。
于是,嘉嘉第一次见到了兜兜的男朋友。兜兜说因为一开始不是很稳定,所以不敢轻易带出来跟嘉嘉见面。
“虽然你一直没说……”嘉嘉将饮料小心翼翼地放在桌面上,“但我感觉得到你喜欢兜兜,可是飞州,你……你直接跳过表白、交往的环节,就要跟兜兜求婚,你是认真的吗?兜兜会像我一样吓一跳,吓得把啤酒瓶扔在你的脑袋上,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啊——混蛋!”兜兜咬牙切齿地想去挠死嘉嘉,可飞州却把兜兜死死地抱着。其实他也有点不明白,嘉嘉和兜兜不像好朋友啊,这两个丫头分明就是冤家!
嘉嘉问:“为什么我俩好像没吵过架?”
兜兜发现,这次嘉嘉路过那条卖鱼的街道,没有捂着鼻子了。
每一所高中都会有几个爱嚼舌根、看谁都不顺眼的女生,只要被她们盯上,总会无缘无故引来各种谣言,这一次被盯上的就是嘉嘉和飞州。飞州虽说成绩差,模样却俊俏,也能惹得一大堆女孩子追捧。这下飞州和嘉嘉走得近了,谣言就传了起来,大家都说他们在谈恋爱。
兜兜点了点头,穿上了裤子,然后她一个激灵,说:“好像又流血了。”“你以后不要把‘又流血了’这种话挂在嘴边好不好?你都这么大了,你妈妈没有教你这些知识吗?”嘉嘉说。
那天兜兜剪了头发,嘉嘉又带她去买了衣服,给她选了适合她但又不会显得太女性化的衣服,与她的短发和性格相得益彰。
兜兜被绕进去了,最后双手一摆,说:“不提他!好烦啊!”然后,她重新低头喝粥。
当初在大排档,喝醉酒的女孩靠着他肩膀无助地说出这个病情时,飞州的脑袋“嗡嗡”地响起来,里面什么都装不下,只有女孩哭诉的声音。飞州这才觉得人这一辈子说漫长,却也短暂。如果在有限的生命里不做一次自己想做的事情,他一定会悔恨终生。
那天阴雨连绵,出租车开了好久才开到医院。
这样想着,兜兜从轮椅上站起来。医生说兜兜手术刚做完,不要太过走动,要慢慢地来。她这一下猛地站起,吓了嘉嘉一跳。
兜兜一边穿裤子,一边说:“你是小公主,居然还会烧水,像我妈一样。”
嘉嘉点点头,兜兜家要买新房子了,她其实是高兴的。她只是有点舍不得,她只有兜兜这么一个朋友,以后放学都要“各奔东西”了。
飞州知道嘉嘉这个想法后,十分来劲。他要了室友一个等级较高的QQ号码,把资料全部改成女生,头像贴上了班上班花的照片,然后,他开始扮作女生去“引诱”兜兜的男朋友。
兜兜叉着腰,说:“不许早恋!”
愿你和你的那个她(他),经风雨打磨后,能如情人白头般走到人生的尽头。
“我也是。”嘉嘉“扑哧扑哧”笑起来。
嘉嘉扭动脖子,撒娇地对飞州说:“飞州,你看看兜兜……”
放学的时候,大家都走光了,嘉嘉还在啃着笔头望着试卷上鲜红的“69”发呆,可是那些错误的题,她怎么解都解不出来。
兜兜把这件事情第一时间告诉了嘉嘉,嘉嘉衷心为她高兴,并提前N年预定了伴娘这个角色。
飞州不敢注视她,眼神一直在乱瞟:“你不是……不是给校广播站改过一次稿子吗?”
嘉嘉默默地叨咕一声:“也比长个子不长胸强。”
因为不敢死,对于医生的话,兜兜听得很认真,也履行得很认真。
“本来就该做手术,哪有生病了不及时就医的道理?万一你死了,我怎么办?”嘉嘉哭得更凶。
兜兜的数学成绩那么好,偶尔可以拿全年级第一;兜兜的体育也那么好,每一个体育项目都惹得男生们鼓掌叫好;兜兜还会骑自行车,每次嘉嘉在校车里看到兜兜骑车的样子,就觉得十分羡慕。
面对老师们的质问,飞州挺起胸膛说:“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他的班主任黑着脸:“你住嘴!谁让你说话了?”
“我不是说我不想知道吗?”
第二天,她从那家公司辞职了,辞职之后,她真的要去开烘焙店了。嘉嘉家里不缺钱,她用自己的工资跟着点心师学了三个月,做的东西给亲友与陌路人都品尝过,大家都觉得好吃,于是,嘉嘉决定开烘焙店了。
嘉嘉笑盈盈地看着她,她的直觉告诉她,兜兜对飞州并非没感情。
兜兜又抢先回答:“人家早说了啊,我都听见了,老师你不信大米粥说的话,嘉嘉又是个好学生,第一次被老师批评,吓都吓哭了,哪里说得出话。”
嘉嘉觉得无趣,开始看微信朋友圈,可是看着看着,嘉嘉的眼角就滚下了大颗大颗的眼泪。朋友圈有一条消息是爱情先生发的。
“我来收银,你当门面。”兜兜补充。
可是兜兜真的很不喜欢嘉嘉,她觉得她太娇气了!
“不是告白。”飞州摇了摇头。兜兜正松了一口气,忽然又听见他的下一句话。
兜兜了解嘉嘉的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爸爸本身就是个商业精英,他帮她找的工作,待遇和职位一定都是很好的。嘉嘉不愿意去,不过是不喜欢那份工作罢了,刚进入社会的大学生,有一半的人都是这样的,不喜欢的工作压根儿就不想做。
飞州垂下头,眼睛里的光芒暗淡下去:“兜兜啊,兜兜身体不好。”“兜兜怎么了?”嘉嘉心里“咯噔”一下,自从烘焙店开起之后,她就很少关心兜兜了。
他说他在校门口等她呢,要不要去见他?可是她连他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啊。
“那咱们去哪儿,你要去哪儿?”嘉嘉故意提高声音说。
躲在病房里的飞州听到声音,呆了呆,赶紧从门口跑出来:“等等,等等——”
然而兜兜不同,自从妈妈去世后,性格粗放的老爸就拿她当男孩养。头发长了直接用剪刀剪,衣服全买和他身上一样难看的,从不带她去游乐园和商场,她就是个野孩子泥孩子——浑身都是鱼腥味的野孩子泥孩子。所以有时候兜兜不是很明白,嘉嘉拥有那么好的生活,她怎么还会哭呢?是不是优越的生活让她变得娇气了?所以,她对嘉嘉又喜欢又讨厌。
嘉嘉知道兜兜拒绝做手术的原因,说道:“她是不是没钱做手术?我把店让出去,我去找我爸爸帮忙,这个手术咱们必须得做啊。”
这样吗?
嘉嘉约兜兜一起回家,兜兜说,让我男朋友送我们回家吧。
嘉嘉约兜兜去吃饭,兜兜说和男朋友吃了。
爸爸坐在一边没说话,眼睛红红的。兜兜跪在爸爸面前,两只手搭在他膝盖上,她真的知道错了。闹钟摆在桌子上,秒针转了几十圈,爸爸终于站起来去给兜兜热饭了,兜兜一整天都乖乖的。
每次学校大扫除,嘉嘉都对自己负责的事情处理不好,兜兜总会嫌弃地看她一眼,跟老师反映道以后小组里有嘉嘉就没有她。
“别理他!他是个疯子!”兜兜舀着粥,嘉嘉看见她的胳膊在轻微地颤抖,耳根有点红。
嘉嘉挨着飞州很紧,跟他有说有笑,谈论着文学,谈论着小说,谈论以后有机会两个人合力写一本书,做个“纸上鸳鸯”。
虽然她们是那样想的,却没有那样做。
听到声音,兜兜缓缓扭头。身后的飞州跑得有点急,手里捧着的玫瑰花掉落了几片花瓣,在青白色的走廊里飘飘扬扬,年轻的男孩穿着利落的白色西装,头发梳得光光整整。
“兜兜,兜兜?”嘉嘉轻轻地喊她。
兜兜忍了一顿饭的时间。
“胡说,我跟吴嘉怡是初中同学,还住在一起呢。”兜兜转身就走。“啊?你们是初中同学,还住在一起啊?”飞州难以置信地跟上去,怎么可能呢,同样的环境下怎么会走出两种完全不同性格的人?飞州想不明白。
有夕阳的暖光透过玻璃橱窗照射进来,落在兜兜如瀑的长发上,发丝裹着晶莹的橙光。
她们总会问我:“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该怎么办?我们算好朋友吗?”总会问我:“为什么我拿她当最好的朋友,她却这样对我?”
每天晚上,她都去嘉嘉的家里,嘉嘉给她补习除数学外的其他功课,她给嘉嘉补习数学。嘉嘉的爸爸妈妈都把兜兜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嘉嘉一有空也去兜兜的家里坐坐,兜兜爸爸会宰最肥嫩的鱼给嘉嘉做各种口味的鱼肉吃。
这个答案是嘉嘉二十三岁生日时告诉兜兜的,那天她微醺,身上穿着性感的睡衣,靠在兜兜的大腿上:“没有啊,我就是泪腺发达,我也不想掉泪的,可鼻子一酸,眼泪就不听使唤地掉了。”
嘉嘉躲在飞州身后,兜兜气急败坏地捋起袖子指着嘉嘉:“有本事别躲着,出来单挑!”
兜兜指着她鼻尖,怒道:“你敢哭!我见一次揍你一次。”
“我也觉得。”嘉嘉害羞起来。
不过,弄清楚了飞州和嘉嘉的关系,兜兜算是放下心来了,不然她还真担心飞州这个臭小子会做出什么hetushu.com•com意想不到的蠢事。
“我不是爱哭鬼啊麦豆豆!”嘉嘉叫住她。
“你想做什么?”兜兜问。
兜兜想了想,说:“我妈妈早死了。”
兜兜白了嘉嘉一眼,轻声嘲讽:“长个子没长脑子!”
打发掉相亲男后,嘉嘉就像胶水一样黏上了飞州。为什么呢?因为嘉嘉说如果兜兜不喜欢飞州,那么她就追飞州,反正这么多年来阅男人无数,她就和飞州玩得最好。
“生日快乐啊嘉嘉。”兜兜侧躺着看着嘉嘉,她觉得这么多年过去,她们俩都变了好多。
嘉嘉给兜兜煮了甜粥端到她面前:“飞州是认真的,他早早就跟我说了这件事情。”
“兜兜啊,你说我打扮成了他喜欢的那种样子,为什么他还是不看我一眼?”嘉嘉委屈地说。她曾向那位爱情先生委婉地表达过自己的爱慕,可他到现在都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飞州说:“虽然我母胎单身,但我没什么可遗憾的事情啊,告诉你们个好消息吧。”
飞州觉得兜兜百分之百遇到了渣男,哪个绅士会约一个不熟的姑娘晚上出来玩,并且说如果回不了宿舍就请她住酒店?就连飞州自己都没有这样做过,连对自己的女性哥们儿都没有这么做过!
“你有本事考上研究生,我就有本事在全市最高级的餐厅给你包场庆祝!赌不赌看你自己啦。”
这几个孩子演技都太好了,老师们都信了。
她们在同一所学校一起学习、逛街、看电影,兜兜的头发已经长到胸前了,嘉嘉就给她编各种各样好看的辫子。
“我?我可以吗?”嘉嘉激动地问。
“开家烘焙店!”嘉嘉脱口而出。
兜兜在出租车里听着嘉嘉哇啦哇啦地哭,最后终于忍不住了:“行了,别哭了!做!做手术!”
兜兜问嘉嘉:“你什么时候谈恋爱呢?”
“我也不会,我是看我妈妈这么做过,就记了下来。”嘉嘉坐在一边给兜兜倒热水喝。
“兜兜,你觉得我和飞州配吗?”嘉嘉靠在飞州的肩上,冲兜兜人畜无害地笑着。
“你想得美。”兜兜吐了吐舌头。
兜兜想挣开,问:“爱哭鬼,你要带我去哪里?”
飞州回头,看到站在余晖下的少女,脸上慢慢爬起了一抹夕阳色。
嘉嘉约兜兜去看电影,兜兜说和男朋友有约了。
“怎么会介意呢?照片是你本人?”
到底是个姑娘,打扮得再像男生,终究都有一颗爱美之心。
有一天,嘉嘉在课桌里掏课本,却掏出了一个粉红色的信封。看着信封上歪歪扭扭的“给吴嘉怡”四个字,嘉嘉的脸就像充了血一样红。
嘉嘉挠着后脑勺,脸上的表情有点别扭。她看到他要离开的时候,不由自主地站了出来,她总觉得,让别人站在这里等这么久是不礼貌的,不管她要给他什么样的答案,她都该出来说清楚的。
兜兜说飞州这么突兀的求婚吓死她了,她却不知道他才真正地让她快给吓死了。
“你不是胆小鬼是什么?不就求个婚而已吗?又不是结婚。”飞州说。兜兜要跳起来了:“什么求婚而已?你忽然被个人求婚试试!这个人还是你多年的好哥们儿!”
飞州戳了戳兜兜的额头,说:“麦豆豆你是不是脑子有泡?跟女生走得近就是早恋了吗?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她们的关系像温水一样,不冷不热。
直到2009年,她们考上同一所大学。
那次嘉嘉数落兜兜不像个女孩子后,兜兜再出现在学校,短发上就别了一只粉红色的发夹。没多少人注意到,但她自己却觉得别扭。
兜兜有个喜欢的歌手要在临城开演唱会,她想去看,可是爸爸拿不出那么多钱买票和做路费。于是,她趁课余时间出去做兼职,但她未满十八岁,老板都不收她。
飞州挠挠脑袋,说:“兜兜……前段时间检查出了胃癌。”
飞州看了看四周:“你别乱说!”
你看,用这样的话来激兜兜,十分管用。
飞州在电话里问,大学四年对你们来说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
初二体育课,班上的同学在练习撑竿跳。兜兜成为第一个越过杆的女生,她跌坐在垫子上的时候,觉得屁股湿湿的,于是伸手抹了一把,发现手指上有血的颜色。
“没关系。”飞州温柔地笑起来。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教室。
看着嘉嘉对飞州殷勤地夹菜,喊他名字时候娇滴滴的声音和妩媚的表情,兜兜就觉得反胃。
兜兜不是真的觉得飞州是个疯子,她是真的被这件事情给吓到了。
可是前台助理那点微薄的薪资根本不够用来买票。嘉嘉和飞州瞒着兜兜,打破自己的储蓄罐,并在网上买了一些小饰品在学校附近摆地摊卖钱。
他们不知道啊,在这个夜晚,他们的父母和老师们整个城市地寻找他们,还报了警。第二天他们去火车站准备坐车回家时,被几个警察拦了下来,亲自送他们回的家。
飞州看着聊天记录,气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这么低端的搭讪手法就能把这个男的勾搭到手,这个男的是有多渣?
在兜兜苦恼钱不够的时候,嘉嘉和飞州把自己的钱全部堆在了兜兜面前。
那天晚上的霓虹灯是飞州见过最绚烂的一次,灯光洒在兜兜的脸上,也洒在他的心上。
真正的朋友彼此理解、体谅,争吵之后,经历摩擦之后,会从中获得更宝贵和深刻的感情。
飞州扯了扯衣领,瞪她:“麦豆豆,你有病啊!”
放学的时候,飞州好说歹说才把兜兜带到了南街路59号。
她虽然编造了谎言,可却是以事实为基础编造的。
“没你好看。”飞州绽开笑颜,识时务地回答。
“干吗?”兜兜挣扎着。
兜兜听到他们这样说,这才敢微微睁开一只眼睛。镜子里是个干净利落的少女,头发被修剪得十分有型,显示出了少女的清爽,发端微微翘起来,更衬出了少女的俏皮可爱。
这时,从里屋走出来一个年轻的男孩,手里拿着剪刀,兜兜看着他脸上诡异的笑容,一脸惊恐。
一张图片:一间厨房一个女人。
飞州看到嘉嘉的样子,连忙说:“你别哭,兜兜就是怕你哭才没告诉你。兜兜也只是胃癌早期,做手术能治好的。”
嘉嘉因为长得漂亮,所以打扮性感起来是真的非常性感。
聪明的嘉嘉立刻知道她在说什么了,她喝了一口咖啡说:“我没谈过恋爱,不知道。”
嘉嘉从一开始,手里就握着手机,她像在等谁给她打电话一样,可是等了很久很久,也没人给她打电话,连一条微信都没有。
飞州不想深说:“反正我是男人,知道男人的德行。”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兜兜终于抬起了头。
“给我闭嘴!”兜兜警告她,“谁让你这么骚地喊他了?回去!”
是的,他喜欢兜兜,喜欢了很久很久。
不,可以不斗的。
初中毕业,她们两个考上了同一所高中的文科火箭班和理科平行班。两个人都有自己生活和学习,所以彼此来往比较少。
兜兜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嘉嘉在旁边说:“睁眼吧兜兜,要是不好看,你就打我,我不躲了这次。”
“你叫我妙妙就好啦,上次因为在餐厅遇见你,偷偷跟别人打听了你的联系方式,你不会介意吧?”
我收到很多读者的信,她们会问我一些关于感情的小困惑。在暗恋的潮流里,也夹杂着许多关于友情的秘密。
“那我想去看你是不是要走很远了……”嘉嘉眼睛一红,又要哭了。兜兜连忙安慰她:“你别掉泪啊,你……你想啊,我们家要是买新房子了,你来看我就不用挤在满是鱼腥味的小房间了,对不对?”
兜兜翻了个白眼:“配,好配。”
于是演唱会那天早上,他们坐了三个小时火车去临城,就为等着当天晚上七点开始的演唱会。只有兜兜有门票,嘉嘉和飞州没有,嘉嘉就让兜兜进去尽情听歌,她和飞州在体育馆门外等她。
“你干吗?”嘉嘉像受伤的小鸟一样,楚楚可怜地看着兜兜。
听说,有女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
“啊——吴嘉怡!你是个疯子吗?”兜兜尖叫起来。
飞州假装同意了下来,渣男很快把房间号发了过来。于是,飞州带了两个兄弟去房间把渣男揍得半死,渣男还没看清打他的人的模样,飞州他们就跑了。然后,渣男脸上乌青、一脸懵然地坐在酒店房间里,不知道自己遇到了什么。
算了,还是不要去吧。嘉嘉在心里想,万一被别人看见误会了就不好了。
飞州把手机砸在床上,大骂:“请老子住酒店!住你爷爷!”
在嘉嘉的心中,兜兜就像个太阳,初升时会以各种各样的姿态掠过宽阔的天空,西沉时也不会伤感,会把最美丽的晚霞留在傍晚。
“好啊,那你跟我求婚,我感受一下。”飞州笑起来。
这简直比天塌下来还要离谱,飞州竟然跟她求婚?拜托,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和飞州在一起的那种情景啊。这哪里是什么惊喜?这分明是惊吓。
嘉嘉生怕兜兜的早期胃癌会慢慢扩散成中期、晚期,然后年纪轻轻一命呜呼,那样的话hetushu.com.com,那样的话嘉嘉的眼泪一定会哭到干涸的。
察觉到飞州总是喜欢跟漂亮姑娘待在一起,兜兜抓着飞州的衣领把他往墙头一甩,问:“大米粥!说,你是不是早恋了?”
于是,兜兜开始蓄发。高二的时候,头发留长到嘴巴的位置了,高三的时候,头发长到锁骨了。可是高三的时候,兜兜的家要拆迁了。
第二天到学校,嘉嘉、兜兜和飞州被罚写三千字检讨,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念。三个小孩站在台上,手里拿着自己的检讨,先听飞州念,飞州念的时候,嘉嘉和兜兜在偷偷地笑,因为飞州的稿子写得就像一部江湖文——此番过错给诸位造成了极大困扰,小人领罪,绝不再犯!……
于是嘉嘉就说了。
嘉嘉躲在一边,始终都没有出去。她也是忐忑的,抓着书包带子的手心满满都是汗。
爸爸抹抹汗:“为什么?”
那节课,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我不许你那么说他。”嘉嘉晃着兜兜的肩膀,兜兜带着困意埋怨一声,翻了个身想睡觉。
“因为你最美啊。”兜兜望着屋檐下亮闪闪的阳光说。
一段文字:有你刚刚好。
小店子装修得十分精致,来往客人多是年轻人。对嘉嘉来说,这家店开得很顺利。
病房里摆满了五颜六色的气球,兜兜在楼下晒完太阳回病房的时候,大吃了一惊。
兜兜耳尖,瞬间炸毛:“说什么呢!刚刚在办公室嘴皮子怎么不这么利索?”
嘉嘉的班主任坐在一边,脸色铁青。嘉嘉的手背上嘀嗒嘀嗒地溅起了眼泪。
嘉嘉将热水放下,说:“谁让你只认真学数学,上生物课打瞌睡?你生物书呢?”
“吴嘉怡你又不跟我过一辈子,我死了跟你有啥关系?”兜兜嫌弃地说。
兜兜在操场跑出了汗水,回教室拿书包的时候,看见嘉嘉低着头,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在试卷上。
“你说我们回去会不会被打断腿啊?”嘉嘉问。
“啊?太晚了会不会不好?我们十点要关宿舍门。”
飞州说:“你把那个男生怎么追兜兜的过程跟我说一下。”
可虽然她们那样说,嘉嘉还是很羡慕兜兜的。
嘉嘉和飞州走在前面,兜兜手里拿着两个包,一个自己的、一个嘉嘉的。
兜兜脑袋一热,问:“那要不我们现在吵一架?”
嘉嘉二十三岁生日聚会,只邀请了兜兜一个人。那天晚上,两个女生躺在沙发上,身上穿着不同风格的睡衣,手里摇晃着红酒杯。
兜兜和嘉嘉居住的地方只有一街之隔,嘉嘉住在高档小区,兜兜住在拆迁房。兜兜不喜欢那栋高高的楼房,更不喜欢嘉嘉,她觉得还是自己街上的居民最亲切,她喜欢闻街道两旁鱼贩身上的鱼腥味,因为她爸爸也是卖鱼的。
虽不想承认,但嘉嘉还是说:“没谈场恋爱。”
“当然可以,你文笔远比我好!”飞州说。
那朵爱情花就开在那家公司,那朵爱情花喜欢妖冶,喜欢红色的花瓣在夕阳下摇晃沉浮。于是自从遇见这朵爱情花后,嘉嘉的各种品味就变了,穿衣往性感一方发展了。
“哎哟。”他皱起眉毛。
嘉嘉说,她们真正成为朋友就是在改变兜兜的时候。可兜兜并不这么觉得,她其实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偷偷在意过嘉嘉。
这两个人,磁场相冲啊!
“那本武侠小说?”嘉嘉惊奇道!
兜兜的数学成绩是第一名,班主任对她的态度比对飞州好很多:“麦豆豆,你怎么过来了?”
那天一墙之隔下,里面人声鼎沸,外面冷风凄凉。
半个小时后,托尼说:“好了。”
“你个小贱人!”兜兜要踹嘉嘉,嘉嘉赶紧一溜烟地跑了。飞州笑意渐浓,看着嘉嘉跑开,紧接着便被兜兜拧痛了胳膊。
兜兜怀疑地盯着飞州,飞州收敛笑容,问:“麦豆豆,你是在担心我真早恋了受惩罚,还是担心吴嘉怡回家被打断腿呀?你应该是担心我,因为你根本就不认识吴嘉怡。”
兜兜气得把发夹取下摔在地上,愤愤地离开。
嘉嘉的桃花其实也不少,但大多是烂桃花,她看不上,于是跟兜兜相比,嘉嘉就落得了相亲的“下场”。
“无聊,我不要玩这种小游戏。”兜兜真的以为是“出院庆功会”,于是让嘉嘉推她出去。嘉嘉愣了一下,问,“去哪儿啊兜兜?你看房间特意布置了一番,一定是有人想给你一个惊喜啊。”
“老师,我昨天骑单车不小心把腿摔骨折了,要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兜兜坐在租来的轮椅上被同学推进办公室,拿出伪造的医院证明给班主任看。
嘉嘉着急地问:“兜兜,那你住哪里呢?”
兜兜挨得嘉嘉更近,说:“要是喜欢同一个男人,他喜欢你的话,我就让给你,他喜欢我的话,我打死都不让给你。”
兜兜说,为了不让爸爸难过,她一定好好学习,考上好的大学。
四周没有人,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年轻的小男生小女生都红着脸,手足无措。
“小气鬼。”兜兜看着黑下来的手机,嘟囔了一声。
她很好奇,她在新的学习环境里可一点都不出彩。
嘉嘉和兜兜才不在乎呢,照样形影不离。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兜兜交往了一个男朋友。
多年后嘉嘉和兜兜回忆起她们什么时候成为好朋友的时候,对这件事情各执一词。
“是啊是啊,麦豆豆,你快睁眼吧!”飞州也催着兜兜。
“你想我死啊?”
嘉嘉摇了摇头,目光却落在兜兜身上:“谢谢你啊。”

“爱哭鬼。”兜兜觉得运气差极了,一回教室就看见小女生哭,于是忍不住抱怨一句,朝自己的座位上走去。
上体育课的时候,嘉嘉跑了两圈就跑不动了,然后兜兜像风一样从她身边掠过,内心想的是:小公主,让你看看姐是怎么跑出第一名的!
“我来澄清误会呀。”兜兜从门外走进来,规规矩矩地站在两位班主任面前。
她一时说不出话来,虽然皮肤还是比较黑,可模样却因为发型的变化而发生了改变。她可能永远想不到,自己收拾一番,看上去还挺漂亮的。“原来我们家兜兜也是个美人啊。”飞州感叹起来,以往他怎么就没发现呢?
兜兜说:“你没早恋,你干吗和1班的那个吴嘉怡走那么近?”
可是嘉嘉和托尼却不顾她的尖叫,把她按住开始给她修头发。兜兜怕剪刀伤了她,动也不敢动,浑身僵直地坐着,以往都是爸爸拿着大剪子给她剪头发,她从来没来过这种“洋气”的地方。
然后,嘉嘉有两天没看到兜兜。再看到兜兜的时候,她脸颊肿了起来。兜兜说,她跟她男朋友分手了,这一巴掌是他打的。
于是她举起手报告老师:“老师,我屁股流血了。”
所以不管胃癌能不能治好,他都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最坏的结果来临,他要在来临之前完成未完成的事情——和兜兜在一起。
飞州立誓:“麦豆豆,我跟吴嘉怡之间的关系比清水还清,我们俩手都没牵过。”
“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兜兜头也不抬。
吴嘉怡:
真正的朋友不需要一味迁就和包容,她们敢于直面自身的缺点和对方身上的缺点,知道我们彼此都不完美,却仍旧甘愿陪着对方前行。
“老师,我二姨奶奶死了,我能请几天假去送她最后一程吗?我小时候都是二姨奶奶照顾的,她就像我的亲奶奶一样。”飞州在老师面前哭得稀里哗啦,可他压根儿就没有什么二姨奶奶。
“老师,我感冒了,头很疼,可以在家休息几天吗?”昨天刚刚冲了凉水澡导致微微发烧的嘉嘉故意在嘴唇上涂了一层淡白色唇膏,装作虚弱的样子。
兜兜是个很神奇的性格,桃花运比嘉嘉旺。
兜兜说:“爸爸说拿着拆迁款去城东买套房子,城东那边离我妈妈的墓地近一些。”
只有嘉嘉,只有嘉嘉跑过去,抓起兜兜举起的手腕对她说:“笨蛋,不要大呼小叫。”然后,她抓着她的手,把她往厕所里拖。
“你!”兜兜扬起手做打人状,嘉嘉躲了一下,嚷道,“行了行了,我回去!”然后,她又含情脉脉地看着飞州,“小哥哥,明天见啊,啵啵。”
老师把飞州和嘉嘉叫到办公室,第一次遭受老师批评的嘉嘉脸红得滴血,两只眼睛像涨水的泉流。
嘉嘉觉得很委屈,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她,就兜兜不喜欢她?
飞州一怔,看着兜兜认真的眼神,忽而哈哈大笑起来。
嘉嘉比兜兜更惨,还没恋爱就失恋了。那位爱情先生是她二十多年来遇见的第一个心动的人。
飞州纳闷地看着兜兜,不晓得她为什么要管这件事情,她可是班上最不爱管闲事的人。紧接着,兜兜皱起眉毛,说:“旁边技校里的学生早恋,男生搞大了女生的肚子,女生回家差点被爸爸打死!”
“可你这一招吓死我了!我承受不来,我还是走吧。”兜兜转身往走廊尽头走去,飞州拿着玫瑰花孤单地站在原地。嘉嘉看了一眼飞州,说,“飞州,确实有点突然,你理解一下兜兜。”
那天晚上嘉嘉没卸妆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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