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织田家的家宴
这些星星里面，应该有一颗是妈妈吧！妈妈会看着我吗？看着我成长，看着我进入这所学校，看着我认识了这么多人，拥有了这些朋友。
是这样的吗？秀树……想要贴近温暖的你，和我现在的感受，是一样的吗？
风跟着我的话尾，在我的舌尖上调皮地溜走。
“原来小琉你果然不清楚秀树的打算啊！”清水学长对我求救目光的答复只是发出这样的感叹。
“对啊，好烦哦！你不知道，看到他呆笨蠢的样子就好想打有没有？”
“所、所以啊，那种情况下，就算我想要表白也不行吧！”水好热，我探出水面，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什么？他……真的打算……”大小姐说的居然是真的。
从清水学长那听到的一切在心中反复地出现，就像在反刍草叶的羊一样，我需要拼命地咀嚼才能理解这忽然变得清晰明白起来的事实。
“噗……莲见学长他在你面前是这样吗？”明明学长看起来很机灵，怎么这么笨？
“我想要你呢，鸭鸭……”
“那么就去吧！我会让你用最美丽的姿态出现在别人面前的。最好让她们没有一个人能质疑，为什么秀树选择的会是你。”
“洋明明很不喜欢‘人类’，还自告奋勇待会儿带你去现场，害怕那些女生会对你不利……选择秀树需要很大的勇气，你如果不想接受的话，现在还来得及。”
秀树的身体显然很好，才休息了一会儿喘息已经变得比较平和，T恤的胸口明显地汗湿了一大块。
我，一定能对他说出喜欢他吧……
“其实很纯洁的啦——说出来或许你不会相信，不过你知道喜欢那家伙的人是很多的吧！所以如果谁想要来独占都是不可能的，一旦出现那样的人，就会成为众矢之的的，反正秀树那家伙对谁都一样，也没有人甘愿冒着这样的危险呢！”
“那……那么会有人来买走秀树的那个晚上吗？”虽然只是过去的事，但是现在的我，因为不再压抑对秀树的感觉，对于和他有关的一切，也前所未有地好奇了起来。
莲沼灵巧地用化妆刷修饰我的脸，然后我听见他小声地跟我说：“秀树那家伙啊……到底还是我的朋友呢……”
“他……他不是借我衣服吗？”之前回程的车上大小姐就说起过这个话题，参加凰华学院之夜需要着正装穿礼服出席，秀树当时自告奋勇地做了保证。
我或许有些害怕这个答案，但是我更加害怕永远这样不清不楚下去。我想要结果，所以我的双眼，也认真毫无迟疑地对上了秀树美丽的眼睛。
我抬起头，看着清水学长，发现他俊美的脸上表情却相当的严肃。
“哎？凰华学院之夜？”
……
秀树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男孩，第一个进入高中之后认识的朋友，而且也是我心目中，和我距离天上地下，无论如何也觉得是有缘无分的人，无论如何也觉得不可能有机会在一起的人。
“我总是觉得，我好像缺乏什么东西，就算是在梦里，也好像不断地奔跑着寻找着它。一开始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后来我才发现那是我心中的一个洞。”
莲沼紫暮说过的，看似有着美好的家世，实际上却过着被安排好人生的孩子，原来是存在的啊。
可是……那个时候的秀树，就像是个不重要的东西，被丢在了一旁，只是想着那样的场景，就让我觉得心里堵得难受。
秀树曾经说过不知道为什么，那么这一次，他会不会跟我说得更清楚一些呢？我想知道，他会给我怎样的答案。
“实际见面之后，发现你看起来似乎很胆小的样子，但是吓唬你以后，才发现那么小的一个小家伙，原来也背负着一些沉重的过去啊……明明因为妈妈的事怕黑，却一个人强硬地支撑，明明看着我就会脸红，却拼命地说着讨厌，说着完全不喜欢，说着不要再来找你，多么奇怪的家伙啊！以前明明听见女孩子们说，‘秀树的性格很好’，‘秀树很帅’这样的话就会觉得温暖，可是自从遇见你开始，就感觉不到了。”
“就像你看到的那样，秀树在大家面前，根本就是个万人迷，但是那样并不是正常的情况——自从在凰华学院有了我们这些朋友之后，在我们面前，他比较能够表现出真实的状态，但是那也不过是在我们几个人眼前罢了，在别的时候，他总是尽力而为地扮演着别人希望他扮演的角色——”
“唔，说的没错，所以我其实是故意那样做的。”
现在的我觉得好幸福，好幸福！好像全身上下的每一个部分都变得软软的，陷落在一种叫做喜欢的感情里面。
“莲沼紫暮一定也没有告诉过你秀树家的事吧！那是因为我们都知道，他家里的情况事实上而言是一个‘禁区’。”清水学长和_图_书的娓娓道来却让我的心跳开始加快……对啊，我从来都没有听见过关于秀树家的事，我知道他家是有历史的名门望族，但是究竟是怎样的家族，却根本没有听说过。
该不会又打算拧我的脸吧！我一想，赶紧转移话题。
“吵吵闹闹吗？的确呢！”清水学长偏过头来看了看我，“好像秀树比较合适这样。”
喜欢……秀树啊……此时此刻我的心情，和秀树的心情是完全一样的吧？
“唔……”大小姐在我身后搓洗着，过了一会儿才跟我说道，“他说的应该是凰华学院之夜吧！”
我觉得脑子一阵一阵地响着，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我已经听不清学长的话，但是事实上而言，他说的每一个字，又都非常准确地钻进我的耳朵里。
星光柔和，我想起了妈妈。善良的，舍不得我难过的妈妈曾经说过，离开这个世界的人会变成星星，在遥远的宇宙注视着心中牵挂的人。
“你没有挣扎。”他对我说，“这是不是表示我现在放你下来的话，你也不会逃走？”
“那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性格？”
“哇啊——”我只来得及大叫一声，就发现眼前的东西开始快速地晃动着朝后跑——不，不对，树啊秋千啊什么的东西才没有长腿，是我正在移动才对。
喜欢得心脏就快要爆炸了。
“秀树已经放话出去，今天晚上不管是不是当选夜之王都不会接受任何人的邀约，集体约会也不行。因为他后面所有的时间都只会留给一个特别的女生，她会穿着今年最新款的香奈儿出现，我说，你这可不是一身衣服而已！”
我听着听着，忽然觉得眼睛周围有一种涩涩的感觉，不，不仅是涩涩的，还涌动着无法名状的酸楚。
“我说过了吧！洋，你这家伙，不要擅自以为别人看不见就碰这头蠢鸭——”狂涛一般的怒吼刚进入耳洞，我就觉得全身腾空而起。
女佣们开始给我梳起头发，好像打算把它给盘起来的样子。
我听不见耳边的风声，却能够听到秀树粗重的喘息，我看不清楚身边掠过的花草风景，眼中只有黑发少年棱角分明的下颌上滴落的晶亮汗珠。
我的声音不大，说到最后，话音就好像融进了山风，变得有些缥缈。
大小姐看着我一脸期待想要知道的表情，不由得叹了口气，用手指敲敲我的头。
怎么听清水学长这样说，他好像还有别的打算，难道……
“这、这要怎么办，清水学长？”
“没错，大概连夜之王的美誉也会出让吧！一旦有了固定交往的对象的话，就不能作为大众偶像存在！在这个意义上说……那家伙要做的是很重大的决定。”莲沼不带笑意地看着我，“对你来说可能以后会辛苦，对于秀树而言……大概会和过去的生活完全不同吧！”
“这一切在遇到你之前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然而遇见你之后，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
“看起来似乎小小的，不知道实际会是怎样的人呢？”
那么的热，那么的暖，好像他钻进了我的心里，就在现在，我和秀树无比的亲近。亲近得我的四肢和我的心脏都好像要麻痹了一样，变得无力和渴望倚靠。
可是现在的我，很想知道答案——在清水学长或者暗帝莲沼眼中看来对秀树的意义也那么不一样的我，想听到秀树亲口告诉我对我到底是怎样的感觉。
“不……不会吧……”我舌头都捋不直了，一个劲儿地否定。
“……错过机会了啊！”大小姐毫不留情地评价，然后叫我过去帮我洗背。
“啊！结果到最后你还是没有说？”大小姐修完最后一个指甲，放在红唇旁轻轻地吹了一口，然后把修长漂亮的手指浸泡在热热的温泉水里。
“这是好事，不是吗？”
清水学长发现了我的不正常，停了下来。
然而在实施这种办法的时候，得到别人关注时的秀树，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秀树吧！
“呃……别……别的打算？”
“住口好吗？那家伙笨死了，一看到我就连话都说不清楚，要不就说什么都一个劲儿地点头，他又不是装饰用的点头人偶……”大小姐不高兴地拍打着浴池里的水。
我浑身泛起暖洋洋的感觉，身体变得软绵绵的，心跳的声音却越来越大。
“秀、秀树……”我鼓起勇气，问出那个我一直想问的问题：“你为什么会想要我？”
“拜托你哦！他这次修学旅行不就已经拒绝她们了嘛！你看他像在意别人不喜欢他的样子吗？那家伙的本性可是一点都不讨人喜欢呢！”
“八卦？”我汗，的确没听到，尤其是大小姐揣测秀树会在今天做点什么以后，光是想到这件事就叫我激动得要命，哪里有心情听别人的闲话啊！
“清水学长看起来明明就不是那样的hｅtｕsｈu.ｃｏm•cｏm性格啊，唔……”想着想着居然就说出来了。
“……所以，清水学长只是好奇，就对我表白吗？”我看着学长，任性地说。
我好喜欢他，好喜欢织田秀树。
“大概是下意识的吧！因为从小便被教育不能有感情，反而因此更加渴望温暖，于是只能努力地迎合别人，强迫自己变成别人喜欢的样子。”
“好像给你带来了很大的困扰，所以我觉得这样也不大好，还是跟你实话实说好了。”学长的眼中映照着山头上变换的晚霞，他的心情也好像正在变动，让我除了听他说之外摸不着方向。
我耳中“噗通噗通”的声音，是那黑发少年的心跳，那个从出生开始，就被当做哥哥的影子的少年……
“我……我……”
秀树弯下腰来，让他的双眼能和我的双眸平齐，我从来没有觉得能够如此和秀树接近，不是过去那种近在咫尺，甚至是在他的怀抱之中也能感觉到遥远距离的碰触。
那样虚幻的感情，以为是实际，就算可以欺骗脑子和心，却没有办法欺骗身体的感受。因为一切都不是真实的，所以只有碰触的时候才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一旦停止碰触就觉得失去，所以才会不停地反复确认，最终患上了皮肤饥渴症，变成无差别地热衷于接触人类肌肤的病患。
“你一直在担心我会逃走吗？”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胆量，我居然字正腔圆毫不犹豫地反问他。
秀树的手，热热地抚在我的头上，不知为何，他的温度却让我的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身体觉得寒冷也没有关系，不再有温热的女孩子们来暖和也不会在意……那时候在船上，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是现在我大概明白了，这才是所谓的——喜欢吧！”
“所以，你是个很奇怪的女孩。原本我们都以为，秀树能够轻易地征服你，但是和我们想的不一样，他在你面前，并不像在其他女孩面前那样掩饰。你……究竟为什么能够让他认真呢？”
秀树抬起手，轻轻地放在我的头上，温柔地拨弄着我柔软的头发。
这两个家伙真是太麻烦了，秀树也就算了，怎么连清水学长也……
“怎么，小琉这是吃醋了吗？”
“那家伙订购的是香奈儿最新款的小礼服，因为我妹妹很喜欢所以还听她说过想要这款。三天前才刚刚发布……”
“拜托小琉你不要这么纯洁好不好，纯过头了就是蠢好吗？”大小姐说，“秀树十有八九会在那个时候有所表示吧！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按照那家伙充满爆炸力的本性，说不定会直接在众人面前说他喜欢你哦！”
把我放下来，秀树站在我面前不自在地抓了抓头发，他的样子看起来好像有点害羞……真是罕见！
当秀树停下来的时候，聪明得可以应对所有人，变成大家心目中最喜欢的类型的他，轻易地就发现了我和以前完全不同的举动。
竟然可以和这样的人是彼此喜欢着的，竟然可以两心相知，根本就是连做梦都不敢梦到的事，所以我那时候，光顾着心跳得乱七八糟，却忘记了应该给秀树一个回应。
“我……我想去……”我鼓起勇气，对莲沼说，然后我看到这个少年的微笑。
“不用怎么办啊！一开始选择洋的话就不会这样了不是吗？”莲沼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手，两个女佣就走了过来，并且搬来了高大的屏风。
然而事实上，在一切简单的语言可以描述的表面之下，其实都隐藏着深深的，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累积的缘由呢！
“在小琉心里面，觉得我应该是怎样的呢，说说没有关系……刚才的事，真是抱歉。”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她们抓了进去并且开始熟练地给我换衣服，我一路发出叫声，在完全搞不清状况的情况下被套上了那条小礼服裙。
“一切交给我就好了。”秀树一脸霸气的样子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后来大小姐还笑着说不会是打算把我扮成当年为织田家服务的女忍者吧！
“还……还有这样的活动啊！”我是第一次听说，虽然一般的学校好像也会选出系花之类的，但这种做到慈善晚宴级别的，大概也只有凰华学院这种学校了吧！
“然而那样也没有关系，就算像之前那样，用从来不表现的怒意对着那些女孩子拒绝她们也无所谓，就像之前说的那样，我只是想要看着你而已，只要你的双眼里面也只要看到我就行了，第一次我知道……有这样的人存在，只要拥有了，我就可以不在乎其他人的存在。”
“根本就是吃醋吧！”
“我的心会在看见你的时候跳得很快，连平时是怎样讨女生喜欢的，也全部忘到脑后了。”
“……哎，秀树？”我知道今天就是凰华学院之夜，修学旅行回程的时候正和图书常多了，所有在屋子里的人也都在车上，大小姐坐在我旁边，秀树也在我身旁。
“嗯！当做得好的时候，完全变成了别人心目中的模样的时候，人家就会看着他，意识到他的存在……这后来就变成了秀树的坏习惯，随时随地地扮演着，却忘记了如果没有人喜欢他真实的样子，那喜欢也是虚假的喜欢吧……”
“准确说是好奇心吧！事实上凤城中大家总是会在一起，其中有一些你并不认识的人，不过事实上，我们之间都是关系很好的朋友——这包括了我和秀树。”清水学长用慢但舒缓的语气对我说着，或许是因为他的声音那么安静，让我能够冷静地继续听下去。
胸口痛，酸而且胀，喉咙也麻痹得无法吐出完整的话，可是我好想就这么说出来……说出那句“我喜欢你”……
清水学长接下来说的，听起来就像是古代小说一样不可思议，但是的确，那就是织田秀树这个总是让我心乱如麻的人的家庭。
“当然不会，要接近身为狂帝的秀树，这可是个很好的机会，不过约定俗成的，凰华学院之夜上会以他的后援会名义出一大笔钱进行捐助，然后搞什么每个人几分钟的所谓集体约会——秀树以前也无所谓这样和她们玩啦！不过……看来今年他是有别的打算了！”
“竟然要求我亲自为你化妆，真是的，我可是L品牌的御用王牌化妆师，这样的秘密身份居然要暴露给你……啧！”
“那样的秀树，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如你所见，凰华学院不仅在世界各地都有分校，而且从幼稚园到高中都是可以直升的，所以我从很小就和秀树认识……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么多年以来我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他认真的样子。”
“其实，我就是觉得清水学长不大合适那样……”
刚这么想着，清水学长就忽然被人从我面前扯开了去。
莲沼不快地说着，但是或许是我的错觉，我看见他的眼眸深处有一抹轻微的笑意。
“没……没有！”我才不会承认呢！“我只……只是想知道……”
妈妈……
应该说，我没有办法抗拒。
我被秀树抱着奔跑着，在颠簸中不知不觉地收紧了搭在他脖颈上的双手……这或许是我第一次没有在秀树抱着我的时候感到心底的焦躁，也没有害羞个没完，同样……我也没有任何抗拒……
在那种玩耍还会不时摔倒的年纪，不管是爸爸还是妈妈，如果发现我倒下，一定会第一时间拉起我表示担忧和关怀吧！
“我，好像一直在找什么东西，从我很小的时候开始，就是那样……”秀树终于开了口，他一直望着我，眉头轻皱，在额心打成一个小小的结。
抱着我的……
莲沼的语气是我没有听过的温和，而他说的，也是我心知肚明的事实。一旦清水学长为我去了现场的话，一旦秀树当面拒绝了她们的话……一旦被发现我就是他所说的那个人的话，可想那些女生们的情绪大概都会变得犹如风暴一样可怕吧！
“哎呀！”我捂着额头靠在浴池边。
由秀树本人说出的事虽然抽象，却因为清水学长之前告诉我的背景变得易于理解，无法得到重视的秀树，没有办法得到足够碰触和关注的秀树，被寂寞和忽略困扰很长时间之后，他终于研究出了“惹人注意”的办法。
秀树的问题，我无法回答，我只是抬起手，也紧紧地抓住了胸前的衣物，但不是因为那边有个洞，而是因为秀树的话，让我的心又疼痛了起来。
“怎么不会，难道洋还没有跟你说清楚吗？那家伙可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
“可是那样秀树会被女生讨厌……”
“不，只是想看看秀树到底能认真到怎样的地步，以及你到底有多与众不同——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人，明明好像一眼看去一点出众的地方都没有，就连身体也这么小……但奇怪的是，就像插花中的满天星一样，毫不起眼的东西好像并不特别，但是如果要做出灿烂的花束，却经常需要它……”
“不知不觉地，身边的女孩子越来越多了，就算背后被人议论评价，似乎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所谓的喜欢就是这样的吧！这样告诉自己之后，似乎变得不大在意了，反正我是喜欢她们的嘛！就算曾经听过‘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个喜欢你的人’这样的话，也渐渐觉得不过如此，世界上喜欢我织田秀树的人有好多好多呢！”
“那……那她们难道要放弃？”
妈妈，我有喜欢的男孩子，他的名字叫织田秀树。一想起他的时候，就会像想起妈妈一样，浑身暖洋洋的，虽然曾经很害怕他，虽然曾经觉得这种喜欢的感情一定没结果，但是妈妈，他说会给我证明哦！
一定能，对吧，妈妈！
等到heｔｕshｕ•ｃｏｍ•ｃｏm我发现的时候已经错过机会了，秀树大概是看着我长久没反应，于是他盯着我跟我说：“你可能还是不能接受吧！但是没有关系，这一次我会证明给你看……”
“你们啊，也不知道还要折腾什么，明明就相互喜欢呢……”大小姐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忽然目光有些阴险地看着我。
“所以我一直是这样做的……到初中的时候，开始有女生喜欢上我。她们大概是我见过的最容易满足的对象了吧，比我妈妈容易多了！只要对她们笑一笑，赞扬一下她们的相貌或者穿着打扮，在她们说话的时候适当地点点头摇摇头，说上两句赞同的话，她们就会自己贴过来。”
“啊啊！不如我们来说说莲见学长吧！学长他好像很喜欢笃姬你呢……”
我并不知道，这个拥抱着我的少年为什么会是我看到的这副模样，我并不知道他那些让我讨厌的特质，总是不自觉地吸引着女生们热情的目光，总是对待每个人都那样温柔的事，以及那要命的“皮肤饥渴症”原来有那样深重和久远的缘故。
是在满口胡言乱语的，失去冷静了的秀树呢！
“学、学长你……”本来想问他怎么会在这，但是他的问题我还没有回答，于是只好闭上嘴巴低下头。
明明是同样的一句话，因为时间的变迁和理解的加深，已经具有了完全不同的含义。
“真是混蛋！趁着我在想办法就对你出手，你这头蠢鸭难道不知道那家伙非常危险吗？那可是被誉为有魔性魅力的凤之雅帝——听他说话的话会被催眠变成傻瓜——呼呼——”
“那、那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说和我交往的话呢？你看起来也并不像是那种会说谎的人啊。
在我得知或许我是唯一让秀树用他的真面目相对的女孩之后，我觉得拒绝秀树对我来说似乎已经变成了不可能办到的事。
“呜……”我到底是造什么孽，为什么连大小姐也这么喜欢欺负人家啊！
这样的女孩子，对于有皮肤饥渴症的秀树来说，的确是比其他人更加容易到手的温暖吧！然而这样的温暖，并不是真正的暖意，只是幻影。
和大小姐琐碎地聊着天，我们抬起头，透过安装在房顶上的透明窗户看着深蓝夜空，空中点点的繁星闪烁着，好像很多一眨一眨的眼睛。
清水学长的双眸中出现了疑惑的神情，似乎他是真的弄不明白我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但是他所说的，应该并不是不好的方面吧。
我点点头，说实在的完全可以理解这种情况，就算其他人再怎么帅气，比如清水学长那样有品位的人好了，他们也总不能让每一个喜欢他们的人都满意，而以前的秀树却可以几乎完美地做到这一点。
“噗！”我不自觉地笑了出来，不过想来也的确是秀树比较合适，“学长比较合适安安静静的感觉。”我继续说道。
“那样……就会得到关注吗？”我听见自己带点哽咽的声音。
……
“我、我是不知道，哎呀……”被人把头按下去，我感觉脑袋上又多了一根辫子。
“紫暮……你确定秀树这样做不会有问题？”
“初中二年级开始，初中部的夜之王就是秀树——虽然不是没比他帅气的男生，凤城帝君的质素嘛你也看到了！但是论人气的话可没有人能和他相比。”
抱着我，热热的手掌贴在我的身侧和膝弯，有力的臂膀托起我小小的身体，薄荷的香气温暖地浸透鼻端，是秀树啊……
所以莲沼紫暮给我电话说要我过来秀树有东西给我的时候，我根本没想到清水学长会在，我还以为一切都告一段落了……
所以我才会一直觉得秀树对我和我对秀树的那种喜欢一定不是一样的东西吧！
“从第一次看到我开始，你就在试图逃走吧！之后的每一次也一样，不论怎样都想挣扎着从我怀里跑开。啧，已经完全习惯了呢！所以现在居然有点不大适应。”
但是我知道秀树一定听到了我的话，事实上，他只是说过要我，却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
啊啊……为什么被我拒绝了这么多次的你，还能够这样抱着我奔跑呢？明明一开始只是被我的体温吸引吧！明明只是想要碰到我的皮肤吧！是啊！连表白都说着自己对我的感情弄不明白，一问三不知的少年，被人赞叹聪明的你，总是面对选择赌局的你，为什么会选择牢牢地抓住我不放呢？
“秀树就是这一代织田家的少主，织田家对历代少主都是采取铁腕作风的教育，避免过多的温情，因此秀树一直感觉不到什么温暖，在某一段时间里，除了每天不断地学习和训练，秀树就像被遗忘了存在一样，根本没有人去注意他……”
“我是说表白的事，虽然阿明的确是跟我说，你是我命中注定的人，但是只是那样说说的话m.hetushu.com.com，我并不会那样做。”
“想说也找不到好的时机，秀树他、他说等到回学校的时候会给我一个证明。”
“一个慈善活动，选举出凰华学院夜之王和夜之女王，还有王子公主什么的，根据票数排列，然后竞买，价高者可以和这些同学共舞一夜。”
噗……那家伙居然熟稔地开始在我脸上涂上充满香味的东西，我这才注意到他旁边放着各种化妆用品。
莲沼紫暮并没有说错，所谓“秀树是不懂爱的人”的话完全是正确的，可是如果没有清水学长的讲述，那听来也不过是一句有些难以理解的奇怪的叮咛吧！
女佣们梳理好我的头发别上白色绒毛的蝴蝶结之后退到一旁，但是又推来了硕大的带着欧洲古典风格的化妆镜，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自己的样子，我就被莲沼一把捏住下颌。
“我、我傻掉了嘛，人家完全是个笨蛋……呜……”我把身体缩在按摩浴缸的角落，蜷成小小的一坨，连下巴都泡进了热水里——
我一回头，就见清水学长站在我的身后，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吓得我差点从秋千上掉了下来。
清水学长并没表达什么不快，而是在和莲见学长商讨关于宠物铺的事，这让我大大地松了口气——果然他的参与不过是因为好奇心！
可是……即便如此，我想要听到秀树那样说，我想看见他那样做，就像他讲过的那样，证明他的心意给我。
秀树看着我，以他从来没有过的安静和认真思考的神情，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听到怎样的答案，但是在只有我和秀树的这里，我眼下的希望，也就是得到他的回答而已。
“原本是因为莲沼和我们家族那些老头们打的赌，现在告诉你也没什么，你大概已经知道我们家庭的背景都很不错了吧！至少莲沼是那样告诉我们的，如果能够让完全没能力进入凰华学院的学生在一学年内进步到变成合格的学生的话，就能从老头子们那为我们争取到一些福利——可是福利具体是什么，我并没有兴趣，我感兴趣的是照片上的你。”
“认……认真？”虽然不管怎样想都不觉得秀树有认真过，然而清水学长的话却引发了我的好奇心。
叫人要怎么开口呢？就好像心愿得偿的一瞬间，多数人都会激动得根本说不出话来吧。
“哎……是吗，我怎么觉得还好呢……”我说话越来越小声，羞死人了，我怎么好像在为秀树说话。
清水学长低下头，他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捏住了我的下颌，但是和秀树那种碰触的感觉不一样，清水学长的接触充满了观察和审视的感觉。
“也、也没有啦！”小声地说完，我忽然觉得和清水学长之间的感觉，好像又回到了那天一起去车站的时候。
“啊？”我本来不大敢看学长，却因为他这句话瞪大了眼睛瞧着他。
他刚才跑得这么快累吗？又为什么要跑这么快让自己这么累呢？是不希望我和清水学长在一起吗？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对我这样的占有欲，又是因为什么呢？
再度进入莲沼紫暮第一次见我的那个地方，并且面对一身漂亮到让人吓一跳的礼服时，不知为何，在现场的清水学长冒出的就是这句话。
莲沼却像在旁边说风凉话一样道：“我们都已经劝告过你了哦！和秀树沾上关系的话一定会变成众人眼中的中心。那家伙是打算把你们之间的事公告全校了……”
秀树伸出手，放在自己左边的胸膛上，接着说道：“这个洞就好像饥饿时候的胃一样，需要用什么东西来填满它，一开始我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后来我发现，只要按照人们的希望去做就足够了——家庭老师想要看到乖巧学习好的学生，妈妈想要聪明可爱懂事的儿子，佣人想要和蔼可亲体贴的主人……只要这样做的时候，他们的眼睛就会看着我，他们会拍我的肩，接触我，他们会发现我的存在……”
坐在外面小花园的秋千上，凉凉的山风让我脸上的热度消退了不少，总算能够一个人安静地待着了！
秀树抱着我，站在山间石板路中的一处小平台上，他低头看着我，漆黑的眼眸像闪烁的星星，就好像天幕的远方已经黯淡下来的地方的那些星星一样。
什么，怎么会是这么昂贵的名牌货啊！我吓得倒退一步，清水学长接着说道：“你大概下课都和笃姬在一起吧！所以关于那些八卦，你应该也没有听到。”
穿戴一新以后我又被拉出来按在椅子上，有人送上铮亮地带着蕾丝花边的白色皮鞋，还有一套闪闪发亮的装饰品。
“织田一族在历史上曾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豪门，在最鼎盛的时候，就算是当时的皇帝，也必须听命于织田一族。所以这样的一族，现在虽然已经转向商业，但是毕竟在培养继承人方面也别具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