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ARY Thirteen 习惯一个人伤悲
“老师……”我还在挣扎，顺便不忘对害我的罪魁祸首丢过去怨念深重的一瞥。
即使你冷淡地对待我，
空气里有一种宿命的味道。
“嗯。呃……咳咳咳……你……刚刚……”我被吓到，点心哽在喉咙里，脸憋得通红。
可是那个人却丝毫不被我张牙舞爪的样子吓到，继续绽开笑容：“我想问一下，你们班上有没有一个叫叶希雅的女生？”
“傻希雅，又不是去了就不回来，还像小孩子一样哭。”
更何况，身边这个叫许翼的家伙也并不反对陪我一起去呢。
正想着，眼睛的余光瞥见远处有人朝这边走来，我赶紧转过身体，低下头面向墙壁，待到脚步声靠近的时候，就假装惊讶地发出惊叹：
“嗯，这叫什么糕？真香。”许翼笑嘻嘻地问我，“我也吃一块。”
“这边的位置比较安静，适合谈心哦。”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啊？我一点儿都不记得以前见过他，怎么突然对我告白呢？
人流中，许翼的身影渐渐被淹没。
“老师，她没有聊天，是我想找人才向她打听情况的。”
“我哪里胖？而且……你不知道当人心情郁闷的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吃点心吗？点心会让人心情变好。”我嘴里满是芬香的栗子糕。
我泪眼蒙眬地抬起头，一张阳光般的笑脸映进眼底：“你？”
“我有一样东西想当面交给她。”
手指忽然就没有了按下去的力气。最后，我把这条信息放进了草稿箱。
开学的第一天，熟悉的教室，熟悉的同学，熟悉的粉笔灰气味。
不过我才懒得去研究他的想法。
“那心情更好，会不会答应什么也更爽快？”
原澈野，他没有喜欢过我。
那个时候，我就是这样答应了辰。
在女主角最难堪的时候……
“你干吗？”我回过神，不满地问。
他不时朝我绽开灿烂的笑容，夕阳的余晖在他的身侧投射出碎金般梦幻的光芒，整个人仿佛是漫画里走出来一样不太真实。
阳光帅气的男主角……
刚说出口，我就回神过来，有一点后悔，我干吗要对一个陌生人说这么多呢？
果然，许翼的手惊慌地一抖，那块栗子糕就重新掉进了精致的碟子里。
很久没有这样哭过了。
突然，一个夹杂着愤怒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忘记了吗？上次联谊会时坐在你旁边的杉清。”他提醒我。
“喂，你这样的搭讪方式是不是太烂了？”
谁叫他看到了我这样狼狈不堪的样子呢？
他和你真的很像……
我感觉肩膀被人点了一下，汗！
我无语，只好使出“天聋地哑”招数，径直找准一个位置坐下。
他的笑容那么明亮，很像记忆里的那个人。
我没有搭车，漫无目的地沿着街道向前走。
看着许翼耀眼的笑容，我的眼睛像被灼伤一般酸涩，忍不住就要掉下泪来。
这是辰离开以后，第一个对我这么关心的人。
“记得带雨伞。”
只好继续埋头，惊叹：“这么大的蚂蚁，是公的还是母的？物理老师出的这个题目实在是太难了。”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在我最脆弱最狼狈的时候，以一种www.hetushu.com.com救赎的姿态朝我伸出。
第一次，我感觉到一直以来依赖的大树就要离我而去，泪水忍不住就稀里哗啦地流下来。
“可是……”
原澈野，你那里的城市漂亮吗？今晚的月亮很漂亮，你那边也能看见吗？
暑假的日子，时间在我还没有来得及从和原澈野的告别里回神的时候，就已经过去。
他和我做朋友只是因为不想让我难过。
“好了，不要让辰担心好吗？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地板都快被我盯出一个大洞，那个人也该知难而退了吧？
出了点心店，我又接着猛跑了一阵才停下来，心还是跳得很快。
不过，这样总好过被人当面白眼。
“客随主便，还有这么多别的糕点，你选择其他的吧。”我一句话就把他的话塞了回去。
就这样，开学的第一天我就被无情的物理老师赶出教室，双手高举着白色纸板站在走廊上罚站。
许翼愣愣地瞧了瞧满桌精致小巧的点心，然后无奈地另辟蹊径，想扳回一点败局：
“好了，这样好看多啦。”他满意地检查了一遍，然后抬头指指头上彩霞满天的天空，“云朵上面也许有天使正在看着你哦。”
“很多人都不敢直面自己的内心，所以，真实地表达情绪也是一种坚强。”许翼的声音里有一种安定的力量。
她瞥了我一眼没再说话。
眨眼间，一盘栗子糕就被我吃得只剩下一块。就在我兴致勃勃地准备消灭最后一块的时候，却眼睁睁看到一只可恶的手拿起了最后的栗子糕。
我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但我拒绝去想，于是逃避地说：“不可能啦，我一直和他只是朋友而已，你一定弄错了，而且你也不用找他了。”
可是——
这样子说话时的语气……
“有时候，勇敢地哭出来，也是坚强的一种表现。”
我从回忆里回神，许翼仍然没有离开，站在一旁关切地看着我，我突然有些被感动。
一只手轻轻捧起我的脸，我还来不及挣扎，许翼已经弯腰将他的白色T恤衣袖扯过来，温柔地抚去我脸上的泪珠。
“就是不想让辰离开嘛，辰走了，就会剩下希雅一个人……”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哦，所以，你还是放弃好了。”
“甜食最容易长胖了，嘿嘿……你不怕吗？”
“需要帮忙吗？”
“吃饭的时候当然要吃饭。”
“嗯。会吧。”
我常常看着他回的短信愣上半天，也因为他不再叫我笨蛋这样简单的变化而久久无法释怀，就这样要窒息般地伤痛着。
我迅速地站起来，身体根本不用大脑下达命令就直觉地做出反应。
谁知道那个叫许翼的男生对我笑了笑，眼睛里传达出一种让我放心的信息，然后转身叫住了物理老师：
即使你对我说了残忍的话，
“有！”
他回道。
“谁说的？希雅也可以跟我打电话，发短信，或者写信都可以。”
只有在那本没有送出的交换日记中，我才会把内心的全部思念完整地记录下来……
“干吗？”
“呃？”哭也是坚强的表现？这是什么逻辑？
和图书我怔住了。
“不是。可是……是你自己说要请客。”他弱弱地说。
是的，喜欢他到把他当成我的空气。
眼前也会习惯地出现你的面容。
“呃……一般。”
“我才没哭。我刚才是沙吹进眼睛里了。”我死不承认地推开他，站起来。
现在似乎都变成我一个人的追忆了。
我认出面前的人影就是今天来找过我的那个叫许翼的男生，一下子有些窘。
“嗯？”他愣了愣。
走都走了，还要间接地害我。
许翼张张嘴正要说什么，下课铃响起了，物理老师一声“下课”后，大家背上书包蜂拥而出。
“这顿糕点是你点的吗？”我开始讲大道理，证明我不是在欺负他。
当十几分钟后视线里再一次看到远处过来一个人时，我故技重施，迅速地转身，埋着头，专心地盯着地面，继续发表“蚂蚁说”。
原本以为薇薇不会回答，但她丢来的这句简单的话让我有些意外。我注意到了今天她身上穿着一条很漂亮的连衣裙，于是又出声赞叹：“你今天穿的裙子很漂亮。”
我蹲在原地，紧紧地捂住脸，眼睛里的酸楚再也压抑不住。
“吃饭了吗？”
可是……
他一直迟迟不肯说出的那个答案，其实已经是再清晰不过的事实，只是我自己一直都不愿意承认而已。
“你的意思是有吗？呵呵，那太好了。”他轻快地笑起来，有一种舒了一口气的安定，而他的双手也开始在斜挎的包里面摸索。
我迟疑地转身，看见一个清瘦的男生正大步地朝我跑过来。
“你是？”
“叶希雅！”
那天早上，辰第一次要离开我的身边去外地读书。
我愤怒地回头，尾音却一下子消失在空气里。
习惯的第一件事情是想你。
脑袋有一瞬间的晕眩，许翼上前一步扶住我。
“嗯。会。”迟钝的我还没有闻到空气中越来越浓烈的阴谋味道。
“呃……”我愣了一下，马上联想到那些翻来覆去播放的、俗到烂的电视剧。
刚刚脱口而出的一番话让我明白了一个事实。
“哦？原来你不是他的女朋友吗？哈哈，像他那样的家伙，跟很多女生同时交往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倒是你，挺可怜的，不如跟我交往试试怎么样？我肯定不会像原澈野那样同时和很多女生保持暧昧关系的。”
“叶希雅，都被罚举纸板了，还能和别人聊天是吧？”
所以，即使就是这样偶尔简短的问候，这样疏淡的联络，我还是觉得庆幸，庆幸曾经遇见。
“……”他继续不解地看着我，几秒钟后，眼睛里明亮的光一点点地晕开，而他脸上的笑容也一点点在我的视线里放大。
一下子……记忆中温习过无数次的脸和面前的这张脸重叠。
他和原澈野……
杉清朝我四周看了看，怒气冲冲地问：“原澈野呢？”
曾经，原澈野也是这样在数学老师面前帮我解围的。
逆着光，一头跳跃的黑色头发，明亮帅气的脸庞，还有……让人熟悉的灿烂笑容。
“为什么喜欢一个人这么难？为什
www.hetushu.com.com么让喜欢的人喜欢上自己这么难……”“你抢走我的栗子糕……”他可怜兮兮地做泪奔状。
“像什么？”
我吸了几下鼻子，平复了心情，豪爽地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点心店：
疑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下午的最后一堂课，我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神游，突然，一个巨大的黑影笼罩在了我的上方。
一直以来强忍的思念和悲伤，全部在这个瞬间铺天盖地地向我扑来。
难道……
“提供免费使用的纸巾哦。”
那就是——
脚步声越来越近，却在我身边停了下来。
“不用……我……我去下洗手间。”我对他摆摆手，然后绕过洗手间，拼命地向出口的大门逃窜。
他们的笑容……
“叶希雅，我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哦，呵呵。是吗？你到现在还是这么维护他啊！他不是已经放弃你了吗？”
我摇摇头，向最近的公车站走去。
“是你付钱吗？”
忘记，我就会无法呼吸……
心脏紧缩。
“薇薇，暑假过得好吗？”我努力漾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很美的城市，而且靠海，夜晚睡觉的时候仿佛都能听到海浪的声音。当然能看见月亮啦，我们头顶是同一片天空啊。
“被噎到了吗？快喝口水。”许翼急忙递过来水杯。
“原澈野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他才没有和很多女生保持暧昧关系！”我大声地反驳他，似乎要连带着把心里那些饱满的思念也宣泄出来，“他不会随便对别人说‘喜欢’。他只是太善良，即使不喜欢对方，也会为了不让对方难过而和对方做朋友，才不是你想的那样！”
……
相信吗，澈野？
“你、你、你气死我了！”物理老师用颤抖的手指指向门外，吸气一吼，“Get out！”
“不是，糕上有苍蝇。”我咽下一口唾沫，临时想到一个重新夺回那块栗子糕的计谋。
原澈野，我今天遇到了一个很有趣的人，第一天见面就对我告白。
“澈野……”
“不要你管！”
就在我准备说不要再演戏了的时候，耳边传来让我立马安静下来装无辜表情的声音。
唯一不同的是，再也见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虽然没有人再会像辰一样在我失落时给我带来转换心情的点心，可是我现在也应该学着自己调节心情，不是吗？
我举着白色纸板，在他上下打量的目光下，有点无语。
“不是。”
“叶希雅！”
“哦。是自称大灰狼的某只色狼。”我并不感冒地勉强笑了一下。想起那次联谊会上发生的事情，心脏微微有些发疼。
睡觉前和醒来后，
“这种是专为情侣制作的双重口味蛋糕，酸酸甜甜……”
淡淡的浅金色阳光，飞舞的灰尘微粒，在前面那张空空的课桌上留下寂寞的暗影。
杉清的话像一道闪电狠狠地击中了我。
捧着鲜花或者情书出现！！！
他没有对我说过“喜欢”。
点心很快上来了，满满一桌全是我爱吃的，有栗子糕、松仁饼、百花糕、紫晶菠萝包……我迫不及待地开动起来。
是吗？他是怎么样
ｈetusｈｕ•ｃｏｍ•ｃom的一个人？空气一下子凝住了。
打到这里，我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是用栗子做的吗？”对面的人笑得一脸灿烂，发现我对他瞪眼还一脸无辜，“干吗这样瞪我？”
“你好！请问……”
“难道你……你就是叶希雅吗？”他一下子明白过来，随即开始自我介绍，“你好，我叫许翼。”
我的脑门上出现三条黑线，没看见我正在忙吗？
很快，那边回了信息——
“老师……我没有，都是他突然……”我欲哭无泪。
“喂，喂……”前面的人伸出手掌在我眼前晃了晃。
似曾相识……
这样带着宠溺的话让我一下子想到了上大学临走时的辰。
“还不错。”
“我没事了，谢谢你。”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对于这个来历不明、来意也不明的人，我已经由最初的排斥逐渐发展为莫名的信赖。
我怔了半天，觉得他的脸有点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走，我请你去吃点心。”
那些曾经和你一起共有的回忆，
看着教室前方的时候，
“不要解释了，看来下次惩罚要更严厉点才行。”
真是个怪人。
“为什么？”杉清显然有些不相信。
我愣住了。
……
“还说干吗？联谊那次我被原澈野打得一个星期都躺在医院里耶，真是混蛋！而且，你们是情侣为什么不早说？快说，他在哪里？”
……
“哈哈，我这里下雨了……”
他的回答都很简单轻松——
短暂地停顿，我思索着接下来聊什么话题。狡猾的原澈野，从来不会主动给我发信息，可是让我因此放弃主动给他发信息我却做不到。
“好像……”
我哭得肆无忌惮，如果眼泪可以带走所有悲伤，那么我心甘情愿泪流成河……
许翼对此也不反驳，只是脸上的笑容傻傻的，更加灿烂。
可当我听到你被人批评，
可是，手臂被一把拉住——
原澈野，应该也在今天开学了吧？真希望他不要再像以前一样经常性地旷课。
好像……
我过分激动的情绪让杉清觉得无趣起来。他干笑了两声，看了看我变冷的面容，摆摆手，悻悻然地走开了。
“嘿嘿，骗你的啦。”我立即夹起最后的栗子糕送进了自己的嘴巴，一边慢条斯理地咀嚼着，一边得意地朝许翼大笑。
“嗯……希雅不想让辰担心。”
虽然我和他一直保持着联系，但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避免通话而选用发短信的方式。
他在替我向老师解释……他在帮我解围……
我无奈地望着一尘不染的蓝天悲怨：原澈野，都怪你！
果然，今天在教室门外我没有想错，他是来送情书的。情书没送成就干脆当面告白了。
“没看见我在做非常重要的事情吗……”
不敢问，因为我在想着的时候，心就会又开始疼痛。
“因为他和以前的女朋友回到原来的城市去了。”说完，我心情低落地转身准备离开。
直到他的背影在街角消失，我的身体才如同失去了所有力气般瘫软下来。
真的好像！
然而走进点心店m.hetushu.com.com的大门，我才知道这样的决定有多么尴尬。热情的店员显然误会了我们的关系，一个劲儿地招呼我们：
即使这样，还是无法避免地听到经过的人留下的讪笑声。
“啊！”
“这——是——栗——子——糕！”我回答得不情不愿，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啊，没看见这是本小姐的最爱吗？夺人所爱，非君子所为！
还是会忍不住反驳。
天啦，面前的这个男生该不会就是……
笑容同样灿烂耀眼，让我贪婪地想念。
我迟疑了一下，回到教室抓起书包，也跟随着人群向学校外面走去……
坐在对面的许翼有趣地看着我吃得一点儿也不顾形象，含笑的眼神富含深意。
嘈杂的人群。
呼吸停止。
“咦？从来没见过这么可爱的蚂蚁哦。”
林立的商铺。
“今天你那里天气怎么样？”
好想念辰，想念他在我失落时变出的一大堆点心。他曾经告诉我吃可口香甜的点心可以让人心情变好。
他……很帅，逻辑很怪，而且笑容和澈野你也很像……
“那多吃点，会不会心情更好？”
我尽量避免问他现在和女朋友怎么样，是不是很幸福，还有……有没有想念我……想念我这个朋友。
什么？那次联谊的时候原澈野打了杉清？我怎么没有印象？
回家后，天已经黑了。看着月亮一点点爬上窗头，我拿出手机，控制不住地给原澈野发短信。
这样子说话时的表情……
眼泪一颗颗从眼角涌出，从指缝里流走，沿着手臂的皮肤一路往下。
“你找我……同学干什么？”在陌生人面前不能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更何况是在我这么狼狈的时候。
我抬头，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对上了物理老师那张愤怒异常的脸。
直到上课铃声响起，我仍盯着那张空课桌发怔。
我会经常问些很平常的事情——
心里带着点点不知名的期盼，我把今天遇见许翼的事说了出来。
那个事实无比残酷，几乎让我承受不住。
“呵呵，这样才好嘛。这样才不会让人担心。”
接下来，他不知道又和物理老师说了什么，物理老师终于平息了怒气，缓缓走进了教室。
可惜，任何角落都没有了那个人。
有生以来，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热情的追求，而且对方还是个看上去挺帅的家伙，他不会情商有问题吧？
“咦？好大一只蚂蚁哦！”
杉清的话语中带着一种嫉妒的讽刺，那样蔑视的态度，让我的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愤怒。
一字一句，积累了我所有的思念，可是一字一句却再也不能突破一丁点儿朋友的限制。
“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让我忍不住想伸手去触摸。
面前的人带着点得意向我微微弯起嘴角：“不用感谢我哦，因为我是心甘情愿的。”
“你好！”
怎么今天两次最狼狈的时候都被他看到了？我决定装做“眼盲”不理会他，低下脑袋酝酿着要不要再次上演“蚂蚁剧情”。
9月1日 星期四 晴
如果在被惩罚和停止思念之间做出选择，我还是会选择被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