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ARY Six 如果只能成为朋友
原澈野很够义气地走在前面，当我们的身影一起出现在教室门口时，里面立即很“配合”地响起此起彼伏的嘘声。
接着将纸揉成团，盯着前面那个金黄色的脑袋，用力砸过去。
我绽放的笑容僵硬地定格，虽然只是很短暂的一瞬间，但我还是清楚地看到了机车上一男一女的身影。
“你讨厌我了吗？”原澈野定定地看着我，眼神里流露出的信息让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安。
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被很多小朋友一起围观的情景。那时的我用期盼的眼光看着他们，希望他们能接受我。
凭什么这样误解我？就凭他不喜欢我吗？
原澈野动也不敢动地坐在椅子上，而我把他的课桌翻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没有找到日记本。手停下的时候，才闻到了一股芬芳的蔷薇香气。
“忘记了？”我愣愣地重复。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似乎说这些话花费了他很多的力气。
教室里的全体同学和历史老师异口同声地发出惊呼，我也是。
我的耳疾又发作了。
……做朋友吧……可以就做朋友吗？
原澈野，我很傻吧，居然想要接近和了解你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人！
湛蓝湛蓝的天空，棉花糖般的云朵，清新怡人的空气，绵延的校园林荫道，都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我不是聋子……我只是……偶尔会听不见……”
“不是。你帮我挑选一个。”原澈野此刻的笑容看起来有些没心没肺，“你看看哪个女生比较优秀，我就决定明天骑机车带谁。”
原来他有把我那天的告白放在心上，他记得我说过喜欢他。但是他却……
为什么耳疾现在不发作呢？如果犯病就不用听到她们那些话了，就不用重复小时候的噩梦。可是这些我无法控制，他们嘲讽的声音依然如魔音一样不断地萦绕在我的耳膜里……
“喂，你这是干吗？”我不解地抬头问，“最近要组织什么活动吗？”
“成功了！”
这次千万不要犯病。
封面上唯美忧伤的白色羽毛就像我现在的心情，虽然另外一本日记本已经掉了，不能和原澈野交换秘密，可是我还是决定把自己的这本写完。
原来，约定也是可以这么轻易地就遗忘掉的吗？
“……”
那些议论一字不漏地钻进我的耳朵，正在黑板上专心写字的历史老师回过头来，满脸狐疑地盯着我们问道：“你们干什么去了？怎么会迟到？”
原澈野经过我身边的时候，眼睛根本没有朝我这边看一眼。
只有我反应过来，他说的话前一半是撒谎，后一半是事实，而且言下之意也是向历史老师表明，我们是纯粹的朋友关系。
我该怎么办？
几分钟后，纸团又被扔回我的桌子上。
停顿了一下之后，他的语调变得莫名地低沉起来：“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我却不能喜欢你……”
我和原澈野默契地对视一眼，竟然想到了用同一招：装疯卖傻！
回教室的路上，我和原澈野都默默无语。
我用力擦干满脸的泪水，不再看他一眼，恨恨地转身就走。可是刚刚举步，右手就被紧紧地拉住了。然后，一个温暖的怀抱从后面搂住了我。
“怎么了？”
既然这是他的选择，我应该遵从才对吧？因为我是这么喜欢他啊！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有一瞬间我好像看到原澈野也正在看着我。他的眼神穿越空间的距离向我传递某种讯息，干净的面容里有一种寂寞而忧伤的情绪。
“你你你你你……骑车来学校还有理了？”物理老师的声音越吼越大，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失去理智地发飙。
原澈野，他要干什么？这样明显的举动，是在挽留我吗？在对我说了那么残忍的话后又挽留我，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难道他还有别的话要对我说吗？
……
没事的。
“才不是因为这个。”
“一言为定哦。”
风吹起他耀眼的金发，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不真实的唯美气息。
如果只有这样，你才不会拒绝我的靠近；
可是……确实还是听到了啊。
说实话，我当然不愿意。
究竟被谁拿走了呢？心里空空的，仿佛丢失了一个极其重要的东西。
没有呢，没看见哦。和图书
“嗯，好，我答应你。我们……只做朋友。”
他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我却惊讶地愣住，旋即一股巨大的愤怒和悲伤涌向心底。
千万不可以再听不见，我不想再错过什么了！
只是现在，一切似乎已经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如果只有这样，我才不会成为你的负担；
“很好很好”是我们历史老师的口头禅，情绪越是激动他就越喜欢说这两个字。现在他一连说了三个“很好”，压得我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准确命中目标。
“干吗要拒绝啊？我可是很认真地在征求你的意见耶。”
我一直认为时间是最好的疗伤方法，它能让人把所有的不快都留到过去，而又赋予我们新的勇气和信念，让我们对未来充满期待。
原澈野牵着我的手像水晶般温润沁凉，但传递到心脏那里的感觉却无比温暖。
我气愤地又回过去：
“呵呵。老师好，对不起，我们有点事情……”原澈野抬手摸着头发，笑容灿烂明亮。而我始终躲在他身后不敢出声。
第二天又是全新的一天。
我打开一看，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潦草的字：
原澈野最后看了我一眼，终于什么也没说，缓缓转过了身体。
“怎……怎么会呢？”我有些慌乱地嗫嚅着，脸微微发烧，“难道被人拿走了？”
我跑得更快了。
是上课时间到了。
依然是干净得轻易就能让人心动的脸，却生生刺痛了我的眼睛。
额头不断地往外冒出冷汗，嘴唇也在瑟瑟发抖。
“咳咳，我来解释一下，最近我发现叶希雅同学是个很好的同学哦。她前阵子捡到了我掉的钱包，立即原封不动地还给我，我要请她吃饭她也不要，真是非常友爱哦。所以我就想如果不能和这样的人做朋友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我一直想成为她的好朋友，但是她一直不给我机会。直到刚才她遇到了困难，心情很差，我就想报答她的时候到了，所以就带她出去散散心，安慰一下她。现在我们真的成为朋友了哦。”
“喂喂，你们解释清楚……”历史老师努力地想理清刚刚的一大段话，不巧这个时候下课铃声响了。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我，里面有璀璨至极的光芒。我的心咚地剧烈跳跃了一下。
“啊！！！”
轻轻念着他的名字，心脏就像被针刺一般地疼痛。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只做朋友吗？
那个时候有辰的出现，可是现在他不在这里，我该怎么办？
“喂喂喂，你干吗？”原澈野没有料到我会有这样的举动，有些惊讶。
浓郁的蔷薇香气朝我涌来。我的身体僵住了，脑中有过数秒的晕眩和不知所措。
“原澈野！！！”
我看到历史老师仍然一脸疑惑，赶紧在一旁附和：“是啊，我和原澈野现在是朋友，朋友就应该团结友爱嘛。”
原澈野……
我静静地凝视着他的眼睛。第一次发现里面是那么幽深，似乎有无数的秘密被深深地藏在了眼眸深处。
时间在这一刻显得特别漫长。
那也许就是缺乏喜欢你的能力吧……
可是我现在一点儿也哭不出来。
“我们……”我不敢迎接老师的目光，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原澈野，你这个猪，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你这个混蛋！”我的眼泪抑制不住地涌了出来，像珍珠般啪啦啪啦往下掉，“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奚落我？我讨厌你！讨厌你！你怎么能这样？说这些伤害我的话，你觉得很好玩吗？还是你觉得我喜欢你这件事情根本就是个很可笑的笑话呢？”
一声狮子般的怒吼突然盖过了我心里的声音，我怔怔地朝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只有成为朋友，
兴趣爱好：shopping……
“原澈野，我很喜欢你哦，考虑和我交往吧！”
周围的一切静悄悄的，时间也停止了流动。
“嗯？”
“没有啊。我是很认真的哦。”他无辜地笑。
我黯然地垂下眼https://m.hetushu.com.com睑，拖着沉重无比的步伐一步一步往教室走去，把身后嘈杂的声音自动关闭在耳外。
“哇！刚才手牵手出去的耶，现在怎么没有手牵手回来？”
是的。这是唯一一次，我没有抱怨我的耳朵。
沙沙……树叶的轻响就像暗示着我们两人心里各自欲说还休的秘密。
“你讨厌我了吗？”
他嘴里吐出的话中似乎隐藏着一只恶魔之手。那只手死死地扼住了我的喉咙，我的呼吸几乎要窒息，身体不禁微微颤抖。
“是啊。机车够炫，你也很帅！”
我连忙担忧地朝那边跑过去。
从他嘴里呼出的热气，带着暖暖的温度扑向我微凉的耳垂。可是我迟迟没有等到期待中的声音，开始变得不安，整个身子绷成了一根弦。
但我的心意也很坚决，于是我的手终于一点一点脱离了他的手掌。
我转身，凝视着原澈野的眼睛，他眼眸里浅浅的褐色泛着温暖的光芒，让我的血液重新染上了新的温度。
可是这一切原来都是我自以为是的想法。
“怎么？你是怕老师找我麻烦吗？放心，他说要叫家长随便他好了。”
身高：165cm
“以后不再骑机车来上学，我答应你。”
昨天把日记本送给他的时候，他一口回绝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我在日记里告诉自己，即使是作为朋友存在着，也是另外一种幸福。
送给原澈野的那本日记本怎么会不见了呢？那可是我千挑万选的礼物，对我来说，有着很特别的意义。
“Shut up！”历史老师像是被雷劈了般激动，瞪圆了眼睛生气地看着我们，“你们不要当老师是傻子！！老实交代，你们刚才逃课去了哪里？”
“嗯？”
他很快又把纸团丢回来：
听他说！你只要听他说就好！
似乎觉察到了我身体的僵硬，搂住我的手松了一些。
正在我飞奔着和时间赛跑的时候，听到了后面熟悉的机车引擎声音。
想着这些的同时，心跳也开始不争气地加快。我用力捏紧手心，想象着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和他打招呼。
黑色拉风的机车，帅气的金发少年，还有后座美丽的女生，这一切都是极具吸引力的元素，看到这一幕的学生开始沿路追捧起哄。嘈杂喧闹的声音嚣张地响在清晨安静的校园里。
直到前面的椅子推动了我的课桌，我才稍微回神，看到前面的原澈野正在打开书包。
我的脑海里闪现了很多张和原澈野在一起的画面，第一次去他家的时候……坐在他机车上的那个傍晚……今早他载着别的女生的画面……
我挫败地低头，视线落在了课桌里新买的日记本上。
就这样，我们你来我往地打起了纸团仗，他说没有我说有。好不容易等到下课铃响起来，数学老师刚刚宣布下课，我就从座位上弹起来，直奔原澈野的课桌而去。
“说了没有嘛。你干吗不相信我？”
他们交谈的声音也无比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里。
可是……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要给他幸福，给他最好的选择吗？
“嘿嘿……谢谢老师关心，我们确实很好。”
可是当我真正跑近的时候，却发现原澈野正丝毫不在意地跟旁边的女生说笑着，视暴跳如雷的物理老师如无物。
这下我哭得更厉害了。
我还在发怔，原澈野已经不慌不忙地从书包里拿出一叠资料，递到我的面前：“正好！你帮我选选吧。”
原澈野仿佛没有注意到我的情绪变化，他依旧兴致很高地对我说着什么，面带微笑，修长的手指在那些女生的资料上指指点点……
可恶的原澈野，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都已经对你说过我喜欢你了，为什么你还要这样做？
原来，在他心里面，和我所说过的话全部都是没有意义的。
“你骗人！”我马上气愤地大吼，脑海里涌现出那叠女生的资料，“你明明就喜欢那些女生，怎么可能会缺乏喜欢人的能力呢？”
那么就成为朋友吧。
原澈野回头朝我比个胜利的手势。我对他微微一笑。
随手一翻，一个女生的照片和资料立马映入我的眼帘——
我
www.hetushu.com.com的背脊能清晰地感觉到原澈野不稳定的心跳。“隐瞒什么？诚实地跟老师说我们去培养感情了。”原澈野收起笑脸，一语惊人。
但是原澈野却不慌不忙地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
他停了下来，对着我张口想说什么，但数学老师在这时走了进来。
是原澈野吗？今天他没逃课？可是怎么又骑着机车来学校了呢？难道不怕真的被老师叫家长来学校吗？
终于，我的沉默引起了原澈野的注意。
就在我举起双手准备捂住耳朵的时候，手忽然被人拽住了。
虽然“朋友”会在我们之间划下一道界限，
这个时间大家都在上课，一路上静悄悄的。一种特别的气息萦绕在我们周围，静静地将阳光下走动的两个人影包裹在一起。
“放开我！”
“嘿嘿……好感动哦。没想到老师这么关心我们呢，忍不住就要痛哭流涕啊。”
把桌子里的交换日记本还给我！
我们谁也没有先去打破这异样的氛围。
我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瞳孔是温暖的褐色，可是却让我感觉到遥远和不可触摸。
“我们走！”
突然间，我很希望自己刚才什么都没有听到。
可是他握得很紧。
我的头脑突然一片空白，我渐渐失去了思考能力。
“切！那种东西怎么可能有人会拿啊？”耳边有细碎的议论声响了起来，渐渐变得肆无忌惮。
外面的阳光非常耀眼，映得他的眼瞳异常明亮。
“你在说什么？”我莫名地后退一步，心一下子空得厉害。
“日记本有两个，你一个我一个。你不是说直接问你的秘密不礼貌吗？现在我们把各自的秘密写在日记本里，然后交换。这样就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开口，也不会尴尬，更重要的是谁也不会向对方隐藏什么。”
“好！既然是这样，我以后再也不会纠缠你了。”
放学后回到家，我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那本日记本，静静地坐着发呆。
呵呵，是呀，叶希雅是笨蛋呢！是彻头彻尾的大笨蛋！
好像可以听到他这样回答，脸上还挂着那种无辜却伤人的微笑。
可是他们只是一遍一遍地重复：
原来这就是隐藏在背后的残忍真相。
可我却只是怔怔地看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耳朵里突然变得静静的，仿佛周围的世界一下子变成了无声电影，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的这句话就像一把利剑，瞬间插入了我的心脏。一种窒息般的疼痛如旋风般席卷了我所有的思想。
“希雅……”原澈野也看着我，眼底滑过一抹极浅的异光，转瞬即逝。
这些刺耳的奚落声的源头就是我的邻桌薇薇。
然后转身静默地向前走。
一种既悲伤又愤怒的绝望紧紧拽住了我的喉咙，让我的喉咙涩涩的，说不出话来。
直到指缝间完完全全空落。
“不知道。大概……就是缺乏喜欢人的能力吧。”沉默了半晌后，他迟疑地回答道。
一回头，才发现自己和原澈野离得好近。
嘴唇也被自己咬得生痛。
“呵呵，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但是你看喜欢这种事情真的不能持续很久呢！从那天到现在，连一个星期都没有吧？你现在忍受不了，就想要抛弃你的喜欢了对不对？”
历史老师憋了一肚子气，却又无处发泄，只得怏怏地走了。
我呆呆地站着，任由原澈野抱紧，耳朵竖得高高的，等待着他开口。
“你笨啊？现在有老师在啊。”
“希雅，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只做朋友吗？”
“是啊，什么交换日记？好土哦。”
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说这种话啊？
如果只有这样，你才不会忘记我的存在；
他的声音清透，带着异于平常的语调。
然后，两个人静默地站在那里，空气一下子变得有些压抑和难堪起来。
可是没有人倾听我的声音，他们更不屑听我的半句解释。
一直到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远，到我渐渐听不见，我仍然愣愣地站在路上，僵硬的身体就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玩偶娃娃。
校道上，原澈野的机车和一部单车撞在一起，旁边是脸色紫涨的物理老师。
“呜呜呜
和*图*书呜呜……”
虽然我根本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看样子，好像是某一个人的一头热哦。”
难道他没有看到我吗？
“噢耶……真是很爽啊……澈野，你可不可以还快点？”
声音越来越近。
“呜呜呜……”
心脏好像停止了跳动，难过就像涨潮的水一下一下朝我淹过来，只剩下我艰涩的呼吸，一声一声极为清晰地响在水面上。
委屈的泪水在我的眼眶中打转，然后，辰出现了，把我从嘲笑的包围中解救出去……
“你不是答应过我不骑机车上学的吗？”我的语气变得有点激动。
我被他拽着走到教学楼后面，挣扎着要从他掌中抽出自己的手。
我也不知道他现在这样算什么！既然不喜欢我，干吗又要来惹我？我根本就不需要他的同情和怜悯啊！
我才可以继续陪在你的身边。
喜欢的人对自己说只能做朋友，应该是件悲哀得很想大哭一场的事情吧？
“现在想清楚那天的告白只是一时冲动了对不对？”他接着又说，俯下身，脸庞更加贴近我的脸庞，直直的眸光似乎要一直望穿我的内心深处。
我静静地看着他，现在这样子的我和他，真的是很好的朋友了吧？
数学老师宣布开始上课，我耳膜里的寂静也跟着逐渐消失，听力渐渐恢复，但是我根本没有心思听课。
一直以来，我像个傻子一样围着他转悠，自信满满地以为，只要用心和努力，就可以让他感觉到我的真心。
5月24日 星期二 晴
再一翻，是另外一个女孩子的详细资料，同样也写着姓名、身高、特长之类。
谁让我就是这么软弱，那些残忍的话，让人伤心的话，我一点儿也不想听到……
“是吗？我好像忘记了。”原澈野摸着头发仔细回忆了一下，然后状似抱歉地回答我。
说完，我们不等老师表态就赶紧侧身溜进了教室，装模作样地随手抽出一本书翻看起来。
“我刚才说那些话并不是奚落你。”过了一会儿，我听到原澈野这样说，声音诚挚而认真，“对不起，如果让你难过了的话。”
“谢谢！我们说了这么多，就是在清楚地解释。既然老师明白了，那我们就回座位，准备预习下节课的内容了。”
我不断叮嘱自己要沉住气，尽量心平气和地保持正常的音调：“原澈野，你为什么还要骑机车来学校？”
眼前，薇薇她们的话和记忆中的场景重叠，她们的身影也一会儿虚化一会儿变为现实，小朋友的脸，薇薇她们的脸，我渐渐开始分辨不清。
我愕然地抬起头，正对上原澈野那双异样严肃的眼睛。
怎么办？
“我可是人见人爱……”
砰——
上帝保佑！
想到这里，我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是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哈哈哈哈。”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呢？
“……做朋友吧……可以就做朋友吗？”
我和原澈野互相配合，装得有模有样。
“又是你啊，原澈野！学校禁止骑机车！你不明白吗？还撞到老师！家长！你的家长，一定要把你的家长拉出来，要他们说说怎么教育孩子的。”
姓名：杨薏苡
我想起那晚一起看夜景时提到的秘密，原澈野当时并没有否认，也许真的有一个秘密藏在他心里吧？也许他不能喜欢我，就跟那个秘密有关。他偶尔露出的寂寞忧伤的笑容，还有那么令人心疼的背影，也许全部都是因为那个我不知道的秘密。
“快看，他们回来了。”
但——
“你不愿意吗？”原澈野失落地缓缓放开手，让我脱离了他的怀抱。
“我是担心……你会再次摔倒。”
也许，这会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我们……”原澈野终于开口了，但他显然也还在犹豫。我耐心地等待着，手指渐渐握紧，几乎要掐进肉里。
泪眼朦胧中，一只温柔的手抚上我的脸颊，大拇指的指腹温柔地擦着那些蜂拥而出的眼泪。不用看我也知道是谁，我气愤地想用手推开他，但浑身使不出力气。
和*图*书“可以！你要多快就有多快。怎么样，我的机车够炫吧？”
日记本？我的课桌里没有啊。
我不知道。
……
“她是聋子，聋子。我才不愿意和她玩。”
“好。”
那种讨厌的目光，就好像我是一种奇怪的生物，让他们避之唯恐不及。那样小小的稚嫩的脸，扬起的鄙视神情却有那么大的杀伤力。
刚才是我眼花了吗……
“我拒绝！”
“没想到现在竟然还有人用日记传情，真是傻瓜一个。”
我扭头看过去，只见她正拿着我上课时写给原澈野的纸条和一帮女同学互相传看。她们不时地用嘲弄的眼神看我，咂着舌感叹，一个个嘲讽的字眼像带毒的长刺狠狠地扎进我心里。
前面的人翻书包的动作停顿了下来，缓缓回过头来，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呵呵……你不觉得那样很酷吗？”
“是吗？”这次原澈野似乎没有打算否认，“呵呵，那也许就是缺乏喜欢你的能力吧……”他云淡风轻地笑着说。
那样的傍晚，我坐在他的机车后，他明明答应过我……
那么那么喜欢的一个人，如果只能做朋友的话，那就要把思念隐藏住，喜欢也要隐藏住，而沉重的悲伤更要隐藏住。
在座位上坐下的时候，我第一次没有跟薇薇打招呼，整个人如同霜打了的茄子，有气无力。
原澈野噼里啪啦一顿说完，然后自己合手鼓掌，所有人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可是为什么这么快就让我看到他违背誓言呢？就像夏天里小孩子吹起的气泡，那么美丽却那么易碎。
“她是聋子……我才不愿意和她玩……”
我身不由己地跟在他身后跌跌撞撞地向外走去，就连上课铃声响了都没有阻止我们的步伐。
我惊呆地看着原澈野，心里不禁哀号：惨了惨了！一世英名就要这样被毁了……
原澈野神秘地朝我眨眨眼睛，笑得更加灿烂。
特长：跳舞
我算了算时间，现在应该已经上课十几分钟了，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走进去，我可有点心虚。
“他们刚才说的又是怎么回事？”历史老师脸上一副暴雨欲来的表情，“很好！很好！很好！”
“为什么不能？”我立即忘记了哭，抬起头反问。
刚刚抬起手准备回头，一阵风吹起我的衣角，机车加速从我的身边呼啸而过。
“你不要吵啦。我要亲自搜搜看！”我一边斩钉截铁地说，一边动手在他的课桌里翻找。
“原澈野，以后你可以不骑这个来上学吗？”
可恶！我一定是疯了才会送他日记本！我气愤地撕下一张纸，然后写上：
“哈哈……”
我无力地争辩着：
直到离教室已经很近了，我突然停下来不再往前走，后面的原澈野猛地刹住脚步，差点撞上我。
怎么可能？昨天放学后我明明放进去了的。
“啊！！！”
“不要。”
“那个……”我停了停，把他推到前面，“你打头阵！”
可是貌似每一天我总要面对迟到的烦恼……
“呵呵，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但是你看喜欢这种事情真的不能持续很久呢！从那天到现在，连一个星期都没有吧？你现在忍受不了，就想要抛弃你的喜欢了对不对？”
“我没有撞老师。我刚刚只是和老师打了个招呼，然后老师就自己摔倒了。”原澈野辩解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清晰地传入了我的耳朵里。
不要紧张，不要紧张！叶希雅！
这种暂时性失聪对我来说是经常的事，但没有任何一次，像这次这样来得及时。
“什么？你在耍我吗？”
以及刚才让我帮忙挑选女生的他和现在异常认真坚定的他。
“嗯？”我愣了一下，但还是顺从地接了过来。
眼睛里疯狂流出的滚烫液体模糊了我的视线，可是原澈野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丝毫没有要道歉的意思。过了一会儿，他反而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现在想清楚那天的告白只是一时冲动了对不对？”
因为，他现在所说的那些话，也许听不到比较好吧……
似乎察觉到我研究的视线，明亮的笑容重新出现在原澈野脸上。他笑着摸了摸我的头：“笨蛋，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