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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搞砸了……

不应该是这样的……我只想找她好好说话……

远离那个我深爱的女人。

她要结婚了。

我听不到其他声音，满脑子里只有那些话。

她的唇微微红肿，她静静地望着我，没有说话。

雪花一片片从眼前飘过，寒风吹得我身体都凉透了。

出院后，我要那个设计师把婚纱寄给了我，然后，我把婚纱寄到了她公司。

可是，一切都迟了……

孤独和寂寥裹住眼前瘦小的身影，冷清得让人心疼。

早就能料想到的结局，只是我不想去确信。还抱着一丝侥幸，不过是因为害怕面对。

婚礼上，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洋洋的。

“你又是谁？”

我心里烦躁起来，深吸一口气，走到她身边，手扶上她的肩膀，她又想躲开，却被我一把抓住。

我想了很久，想明白后，我决定放手，永远放手，彻底离开她和他的世界。

她挣脱不开，凝视着我，对我说：“放开。”

是啊，她答应了孙诺凡，不久就要结婚了。一年前，我没抓住她，一年后，我也依旧改变不了结果。

她要结婚了。

“你先说。”

她要和别人结婚了。

她竟然接受了我的好意，冰凉的手指拂过我的手心，我说：“我以为你会拒绝我。”

她和孙诺凡打着电话，我看到她蹲在地上，那么无助的样子，脑海中盘旋着一个问句：祁北辰你把她逼到这样，你快乐吗？

放手吧……放手吧……

可是，一年多过去了，她没有反悔。

第一次感觉到，向千岚其实也只是一个很普通ｈｔｔｐs://ｗwｗ•hｅtｕsｈu.cｏｍ•ｃom的女孩子，她没有那么坚强，没有那么强大。

时间像长了脚，在墙壁上慢慢爬走，有雪花停留在我的手心里，我握着融化的雪水，觉得它就像我们的爱情。

我伸手想拂去她肩上的雪花，她警觉地后退，躲开我的手。我一动不动，站了很久，看了很久，没有再走上前。

我吻住了她，我想我的眸中充满了受伤又绝望的气息，我不想听这张嘴再说出刺痛我的话，她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我，就像多年以前一样。

但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还是一次次去找她。

酒精麻痹了我的神经，雪花飘落到我的额头上，我躺在冰冷的地上，看着一望无际的夜空，忽然想，死了就好了，死了心里就不会这么难受。

“是，我不该招惹你。”

“你不是要结婚了吗？和我接吻不恶心吗？为什么不拒绝，向千岚，你怎么这么轻贱！”我眼睛里的绝望像红色的火焰，燃烧着我的愤怒。

我只出现了几分钟，然后，我迅速地离开了，头也不回。

“原来你这么绝情。”

心痛，掩藏在看不见的地方。

我找林婉秋问到了她现在的住址，不停地打她的电话，她没有接。接着，我开车去了她家楼下。

我不知道我妈对向千岚说了什么，向千岚竟然来医院照顾我，她看起来很忙，我在想，也许在忙婚礼的事情吧……

她就是这么容易令我生气。

“可我贪恋游戏的筹码。”

“谢谢，我们会的。”

“爱过，和_图_书只是，后来不爱了。”

婚礼，如期而至。

车子撞来的时候，我又想起了一年前那个雨天，如果我死了，她会回心转意吗？在我没想明白答案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被抛向了半空中，我像是一只折翼的鸟，被撞飞又落下，陷入无边的黑暗。很奇怪，我竟然没感觉到疼痛……

我看着漆黑的夜空，看着满天飞舞的雪花，话语从薄唇中吐出，原本准备好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我终究没有勇气看着她属于别人，就让我安慰自己，这一切都是梦，我的爱情在梦中死去了，爱她的祁北辰在婚礼中死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伸出手擦了擦嘴唇，她的嘴唇轻轻上挑，在我耳边讥诮地说：“祁北辰，到底是谁比较轻贱，你不是很清楚吗？”

“我等你开门。”

外面下雪了，这些天一直在下雪，我的心情也像这雪夜那么冰凉，雪花一片片吹落到她的肩膀上、发梢上。

我抿着嘴，慢慢地移步过去。

她安静地站着，穿着一件单薄的棉布睡衣，黑发披散在她的肩头，她回头看着我，眼眸漆黑，里面一片死寂。

没有人会原谅我，我罪孽深重。

我像一尊雕塑，一动不动，我一个人坐了许久，然后我起身去教堂。我没有想破坏他们的婚礼，我想看一看她穿婚纱的样子，顺利的话，我想亲眼看着她得到了幸福。

“开门。我有话跟你说。”

从向千岚家里出来，我开车去了酒吧，喝完酒，我摇摇晃晃地走出来。这个冬夜浪漫又短暂，我却不知道去哪里。

和-图-书推开大门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了一袭白纱的她，她并没有穿我送的那套婚纱。是啊，我早该想到，她怎么会穿？

我早已经不能回头，只是我醒悟得太迟太迟了。

声音有丝颤抖，半天，我才觉得喉间苦涩，眼眶酸痛，很难受，我又做梦了。

向千岚出国前，我打电话定制了一套婚纱，那时候，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或许还对她存着一丝侥幸，也许向千岚会反悔呢？

眼前的婚礼，终究不是幻觉，真实而残酷地存在。

我在门外坚持着，背靠着门，坐在地板上。

我何必来自取其辱。

她真的忘记了，我曾那么爱她，那些以为忘不掉的回忆，一点一点，原来，可以忘得掉。清冷的路灯映照着她的黑眸，冷绝孤寂。

我闭上眼，温热和咸苦的液体从眼角缓缓流下。

我突然不忍心质问她了。

他们看起来很幸福，只有我被人遗忘了。

时间凝固，寒气游走，我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嘴唇靠近她，一寸一寸，几乎要触碰在一起，重复道：“我们？你们已经这么亲密了？向千岚，你别忘了……”我没有继续说下去，出租屋那件事我们都不想提起。

我电话里只存了两个人的号码，我妈和向千岚的。医生给我妈打了电话，我没想到我妈会打给向千岚，这个骄傲的女人，竟然会为了她儿子低头。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以为我忘了过去了。

我知道，这一次是真的，我真的不会再打扰她了。

我失魂落魄地在街上走，没有看红绿灯，没有管车子，没有听到和*图*书身后刺耳的轮胎刮地声……

“游戏本就是麻烦的开始，你可以拒绝。”

我的双手在身侧握成拳，指节用力，决绝地转身，命令自己不准回头。我的步子不大，一步一步，远离那个单薄的背影。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的脸在我脑中，定格成了一幅画，我嘴角扬起微笑，疼痛感这才慢慢地袭来。

“我很少拒绝你。”她意有所指。

雨是什么时候停的，我已经忘记了，没有心情吃晚饭，我蜷缩在冰凉的地板上，看着落地玻璃窗外的万家灯火，烦躁不已。

热闹和喜悦都是他们的，我是一条可怜虫，梦中的婚礼一步步进行着，我看到孙诺凡温柔地看着她，看到宾客奇怪地看着我，看到向千岚流泪了。

她到底逃离了我。

我忘了呼吸，听见心破碎的声音，心痛和冰凉蔓延至全身。

夜，吞噬掉了一切声息。

我背靠着门，曲起一条腿坐着，我知道她在听，我怕有些话现在不说，就再也找不到机会。

“你有话就说。”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沙哑，鼻音很重，明显是感冒的症状。

我和向千岚没有再见面。

这三个字一直在我的脑海中盘旋，我忽然也觉得累了，也许我和向千岚注定有缘无分，我却一再苦苦挽留，何必呢？

我乖乖放开了，我对她没辙。我走回客厅，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一盒没吃完的感冒药，我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让她吃药。

醒来的时候，我见到了我妈，她哭哭啼啼的样子，让我觉得我是有人在乎的。我没让我妈通知任何人，好像也没有人能通ｍ•heｔusｈｕ•com•cｏｍ知。

我觉得我疯了，我像个流氓一样，守在她家门前，敲门声像急雨般落下来。

她结婚的那天，天气并不好，我坐在一家咖啡店外的长椅上。我看着雪花飘落，看着环卫工人开始清扫，看着长长的婚车队从我眼前经过。

“还有更亲密的你……唔……”她仿佛又竖起了满身尖刺。

她有时候会在我面前接听孙诺凡的电话，可有一次，她还是避开了我，她走出房间，我从床上起来，艰难地挪动步子，悄悄跟了出去。

“你感冒了吗？先去吃药，你吃完药我再说。”

夜色流光，时间久得像经过了几个世纪，我狠狠地抽烟，脚边的烟蒂已经堆成堆。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开了，只是不见人，阳台上，隐约站着一个单薄的身影。

我还能去哪里呢……她不要我了……

她的嘴角挂着浓浓的嘲讽和讥笑：“我说过了，我会让你变得不幸，你不该招惹我。”

我心中一凛，面带微笑，语气中透着一丝嘲讽：“我是不是该对你说……新婚快乐……”

“你爱过我吗？哪怕只有一点点，爱过吗？”

就当成我们的告别吧。

我的脑子反应了很久，终于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故事的开始，她说贪恋游戏的筹码，然而，我贪恋她。

就这样吧。

我想，她幸福吗？

一定会的吧。

是啊，谁比较轻贱？是我祁北辰，一直是我。她是一只有毒的蝴蝶，我从一开始就中了她的毒，万劫不复。

“你是谁？”

她走进了婚姻这座围城，我的心里却始终装着她一个人，我只想远离她，远离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