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Part 4
“各位同学不好意思，因为我临时有事来晚了，今晚的节目是我和楚薇同学一起准备的，因为我的失误让楚薇同学在台上傻站这么久，是我的错。”
“真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她的眼神已经可以和赵欢欢的花痴眼媲美了。
“呵呵，你要是忙就别去了。”楚薇讪笑，心里再一次把秦非的祖宗十八代都诅咒了一遍。
“你的第一次登台，我当然会去，加油。”
“老板，两碗牛肉面，多放牛肉，其中一碗不要香菜。”秦非冲着老板喊着，嗓门特大。
“那你……”
说谎都不眨眼了，这丫头的道行又高了。
跟着秦非一路转弯，在转了不知道几个弯之后，他终于停下脚步。
你坑得还少吗？
“我以为你是找借口骗我，所以我也就找了个借口骗你咯。”
“有。”
“我吃。”秦非答。
玩她吗？他可以再不靠谱一点吗？
他答应不再整自己了，明天开始他们就是单纯的导生和学生、学长和学妹的关系了吧。
楚薇用头撞墙，误交损友啊！
突然有些失落，还有那么一点沮丧。
吃完了就没那么好说话了，这个绝对不行。
楚薇要恋爱，他一点阻止的权利都没有。他用什么身份来问？青梅竹马的哥哥似乎太可笑了。
在她提出要请秦非吃饭之后，秦非拉着她就往外走说是肚子饿。而她没打算今天请！
低下头咬牙切齿地挑葱花。
“嗯。”继续吃。
“你那是什么眼神？”
等啊等。
每次见到陈以航，楚薇总会有些小紧张。
请就请吧，早死早超生。
出于感谢，楚薇打算晚会过后找个时间请秦非吃饭。
想到陈以航，她心里有些难受，已经这么久了，怎么他还不来找他呢？
“学长，拜托你放过我吧，以后不要再整我了。”
“学长，您先帮忙垫付吧，我回去之后马上还你。”
楚薇想了想，似乎也只能这样了。
可惜，生活不是狗血偶像剧，她的声音平淡无奇，唱歌也没有技巧，一首唱完，无功无过，唯一的安慰是她没跑调。
“我不吃葱花。”
灯光忽然暗了下来，幕布拉紧又拉开，楚薇握着话筒站在舞台一侧，灯光汇集一处，在她的脚下投下一个明黄的光圈，像是一轮明月。
她就不明白了，明明她的悲惨都是秦非带来的，为啥她总是要感谢他，还要请他吃饭？
肯定没好事，不和*图*书干！
很重要，很严重。
“我……你看我现在穿的衣服，哪儿能装钱！”
你才傻站着！
至于！她心里已经笑开花了。
“当然不是！”她只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生怕陈以航再蹦出一句，“阿姨说让我照顾你，我才来看看你的。”这样的话。她真的不喜欢陈以航每次来找她都把她妈妈挂在嘴上，好像他自己是根本不情愿来似的。
“呃……”陈以航无语了，“楚薇，你是不是不想我来找你？”
她还想问：“你是不是真的只因为我妈的交代才照顾我？”
原本就紧张的心现在更加不安起来，她呆呆地站在那儿，灯光依旧明亮，她就像是个小丑，在舞台上傻乎乎地站着不知怎么表演。
楚薇点头，想了想又开始摇头：“我是说请你吃饭，但是我没说是今天啊。”
“那我先走了。”
“那个……”想了一会儿，他终于张口，“我听说明天晚上的晚会你有表演，我一定会去看的，你要好好表现啊。”
努力憋着笑：“没有，主要是想到以后可以不用当班干部也不用上台唱歌了，心里有点小欣喜而已，我没有太高兴，完全没有。”
她今天准备的是一首没太大名气的歌，这样的话就算是跑调大家基本听不出来，比较保险。
“我下去一趟啊，你们等我吃饭。”楚薇下床穿着拖鞋就往外跑，走了一半她才发现自己头发还没整理，又折回去整理好仪容换上一双合适的鞋子。
舍管阿姨在楼下大喊：“410楚薇，有人找！”
“嗯。”秦非似乎不打算继续折磨她，埋头大口吃起牛肉面。
看到秦非眼角的笑意，楚薇觉得就算他连她的生理期是哪天都知道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可是众女生眼里的万能学长。
……
校园里流传着各种版本的“秦非和楚薇之间不得不说的事儿”。
“我……”楚薇咬牙，“我帮你挑。”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秦非拉着楚薇往校门外走。
她想问他：“你不是说要来看我吗？为什么后来没来？”
总感觉有哪儿不对，到底是哪儿？
“我们真的不要换一家？”楚薇再次不确定地问。
“为什么我有点幸灾乐祸，作为学姐，我这么想很不厚道啊。”
楚薇同学，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
这句话一经喊出，一个枕头扔到了她的脸上。
秦ｍ.ｈｅtｕsｈu•ｃom.com非：“你真的崇拜我？”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我知道一家没关。”
这人怎么可以这样？
反正最近很多人都奇奇怪怪的也不差秦非这一个。
有句俗话说得好，世上跑得最快的人是谁呀，曹操。楚薇前脚刚想着陈以航呢，后脚他就站在了女生宿舍楼下。
“嗯，喝了。”
“谢谢以航哥。”
“好咧。”老板头都没抬一下，豪爽地应了一句。
楚薇站在礼堂后门，对着秦非不停翻白眼：“学长，晚会还没结束，再说饭不需要今晚就吃吧。”
上次吃水煮鱼的时候被诱惑，没仔细看他吃饭的样子，今天她开始感慨，原来帅哥吃饭也和普通人一样没什么特别。
“怎么回事，是没有伴奏？”
“等我吃完再说。”
楚薇觉得有些难受。
“不用。”秦非的语气很坚决，“吃过就知道好，放心，学长不会坑你的。”
“那个……老板……”楚薇第一次吃霸王餐，不知道怎么开口，要不帮忙洗碗或者是帮忙卖面？
不管是真是假，死马当做活马医吧……
“不管她最后的归宿是谁你都占不到便宜听不到八卦就是了，死了你那条被八卦占据的心吧。”
楚薇，你不是要煮青蛙吗？关键时候怎么又……掉链子了。楚薇懊恼地抓着头发，比起陈以航离开，她更担心明天晚上的晚会。已经报名了，不能临时退缩。她相信，就算她退缩了秦非还会把她抓回去的。
如果人生活得像童话就好了，楚薇声音宛如天籁，一张口震惊众人。
歌声呢？
“我……”她想要开口留他再说两句的，还是没说出口。
但如果是硬着头皮上，上去做仰卧起坐、俯卧撑吗？
伴奏呢？
秦非：“既然崇拜，有什么表示吗？”
“我也没带钱。”秦非说得干脆。
秦非瞟了一眼牛肉面幽幽地说：“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好不好？”
楚薇顿时萎了下来，她有那么差劲吗？
楚薇疑惑地看着他。
这下子丢人丢大发了。
这老板一定和她有仇，不然为什么放这么多葱花？
秦非撇嘴：“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
“先穿上。”秦非扔过一件衣服给她，“老板结账！”
“膜拜！我对学长的膜拜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她本来还有一句想问：“为什么传得绯闻都是她和秦非，为什和_图_书么不是陈以航！”估摸着，这句话一出会有更多的枕头扔过来。
说完这句又冷场了。
她只能说一句：“不平胸何以平天下！”
最后想了很久问出一句：“以航哥，你吃了吗？”
他难道又是来欺负她的？那他为什么道歉？
她又想问……
虽然她表面上大大咧咧地像个男孩子，实际上她内心也是柔软的，也希望有一个从天而降的王子救自己。
“学长……你刚才不是拍着口袋说你有钱吗？你现在告诉我你没带钱？”
楚薇站在后台看着主持人在台上调笑着，介绍着一个个节目，她觉得自己都快要疯了。
陈以航今天没有来，她在上台之前就发短信问过了。
她算是发现了，就算她找一百个借口秦非都有一万个解决方法在等着她。
他拉她到桌旁坐下，餐桌油腻的触感让楚薇觉得秦非是在坑自己。
“不用看，来人肯定是陈以航。”赵欢欢把一块猪肉脯塞进嘴里说，“你看楚薇的眼神就知道了，如果是陈以航，她的眼神如少女怀春一般；如果是秦大帅，她的眼神就是少女怀恨了。不过没关系，我相信楚薇最后的归宿一定是秦大帅。”
“哇咧，这乌龙摆大了。”
牛家牛肉面。
“快跑吧，小心老板追出来，我说的老规矩可是把钱放到桌子上。”秦非光明正大地拉着楚薇的手奔向学校。
还是再等等？
……
要清唱吗？
她颤了一下，偷偷瞟了一下五大三粗的老板，有一种世界末日即将到来的感觉。
“好了，挑完了。”她把面推回秦非面前。
“我……”
楚薇看着秦非的吃相，在想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学长，我没带钱。”她今天穿的是件小礼服，也没有带包，身上根本没地方放钱。
她抬头偷偷瞧一眼陈以航，他斯文地站在那儿，好像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版本2：小学妹为了学长考上Q大，死皮赖脸缠着秦非，舍生忘死。
“嗯，吃了。”
“我没事。”
“别傻站着了，开始吧。”秦非暗暗戳了楚薇一把，然后大步走到钢琴旁，指尖扫过黑白键盘，流淌出一串悦耳的音符。
版本3：楚薇这人极其不要脸，为了秦非啥都肯干，最后把自己折腾到医院里。
求助的眼神飘向秦非：“学长，这个老板不会因为两碗牛肉面就杀人灭口吧。”
楚薇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好。”只此ｈtｔps://m•hｅtｕshｕ.ｃoｍ.ｃｏm一次，当做今晚他帮忙解围的报答吧。
累得够呛的楚薇抬起头看了一眼这家秦非一路上都在说好吃的店。
“啊——”一声低呼，楚薇差点被后面突然冲上台的人撞到，还好那人拉了自己一把，才不至于摔到台下。
楚薇疑惑地看着秦非：“你也不吃香菜？”
“没事，我先借给你，到时候双倍还我就好。”秦非拍了拍自己的口袋，“钱包在这儿呢。”
“不知道，看样子我们俩不是他的对手，要不你留下当洗碗妹？”秦非问。
秦非的钢琴弹得很好，多多少少掩盖了楚薇声音上的瑕疵，一曲终了，楚薇不敢看台下的人，鞠躬之后匆匆谢幕。
学校晚会不会因为楚薇的准备不充分就推迟或者取消。
“还不是因为秦非，听说她最近和陈以航也勾勾搭搭的，活该。”
“现在就说好吗？我真的很想跟你现在说。”
秦非？
程焱一句话干掉了赵欢欢。
楚薇很郁闷，凭什么是她追着秦非跑啊。她忍不住大喊：“凭什么啊，我哪里比不上秦非啊，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啊，我觉得我比秦非有魅力啊！”
“你玩我！”楚薇又被耍了！
她的名声已经臭到一群人能肆无忌惮地在她面前大声讽刺的程度了吗？
秦非差点笑出声，他强忍着笑意对着老板喊了一句：“老板，我们走了啊，老规矩。”说完拉着秦非就要离开牛肉面馆。
秦非抬头，正好对上楚薇小白兔似的眼神，他的心抖了一下，迅速低下头，闷声答：“好。”
台下的赵欢欢撇嘴：“这也太不梦幻了，多好的英雄救美情节啊，硬生生地让秦大帅给演砸了。”
“喝了吗？”
你别去啊，别去！一世英名就这么毁了！毁了！
不过，她现在还穿着一件单薄的小礼服，已经是秋天，日夜温差大，楚薇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似乎冷场了。
“你似乎有心事？”程焱看了一眼李笑，最近她就有点怪，说不出是哪儿，就是感觉不对。
楚薇这才仔细看了一眼秦非，他穿着一身剪裁合身的西装，和她的小礼服倒也十分相配，有点搭档的样子。
“下面我们请计算机系的新人楚薇为大家带来一首《恋爱不加糖》，有请。”
“你不困吗？”
楚薇点头：“真的。”
“哟，又来了，好咧，肯定给你多放牛肉。”老板憨厚一笑就进去忙碌。
楚薇局促不安地站在台上不知道
hetushu.com.com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明明已经把伴奏光盘给音效控制人员了啊，为什么没声音？“楚薇，你能不要这么不要脸吗？你看看你那张粗糙的脸还有干巴巴的身材，哪里能和秦非比？”
周日晚八点，准时开始。
“行，实在没办法就我留下吧，毕竟是我请你吃饭。”她闭上眼睛，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至于身材……
“能演成这样已经不错了，要是换成别人，秦非肯定管都不屑管。”方彻说。
陈以航是听说秦非和楚薇的事情想来问个究竟的，看到楚薇又不知道怎么张口了，想了好久，也没问出来。
……
学长学妹，天生一对。
的确，她长得是一般，说得好听点是可爱，脸有点圆，眼睛大大，如果声音软糯点能卖萌还是不错的一个妹子，可惜她天生粗犷，卖不了萌，可观性顿时大打折扣。
这时，老板送上两碗多加牛肉的牛肉面。
大家开始等。
李笑叹气：“还好是秦非。”
各个版本层出不穷，全都是楚薇为了秦非奋不顾身的事儿，没有一条是秦非为楚薇的。
她还以为秦非一定会痛宰自己一顿，没想到竟然会是一家偏僻的牛肉面馆。
结账……
能光明正大占便宜的感觉，真好。
跟秦非挥手告别，楚薇快速跑回宿舍，站在四楼的窗户望向外面，秦非一身白衣站在树下格外显眼。
秦非白了她一眼：“至于那么高兴吗？”
秦非看她愣了好久，手在她眼前晃了几下：“没错，就是这儿，物美价廉。”
版本1：小学妹入学就看上学长，为了夺得学长“芳心”，半夜装病住院。
她似乎听到了人高马大的老板在大吼，吃霸王餐者死！
“就是这儿？”楚薇不敢相信。
“我真的有那么差吗？”
因为被“宽恕”，楚薇的心情大好，一大碗牛肉面很快就吃完了，都不带打嗝的。
秦非似乎也没有在，她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你不吃。”秦非言简意赅地说。
“现在饭店都关门了。”楚薇又找了一个借口。
秦非费力地咽下一口面：“你说。”
“学长，咱们能商量个事儿不？”看他现在吃得很开心，应该很好说话。
她闭上眼睛，开始唱起那首早就熟记于心的歌儿。
楚薇愣住，他怎么知道她不吃香菜的？
今晚的秦非似乎有点不同。
很久以后，楚薇看到秦非大口嚼着葱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愚蠢。
他竟然还会弹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