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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我提着高跟鞋，看着四周青翠的树叶和头顶湛蓝的天空，心里忽然很茫然。

我换了一身还算正式的衣服，把简历文档和一些需要用到的资料，拷贝到U盘，去学校的打印店打印出来，直奔人才市场。

“你傻呀你，肯定不能说啊，外面这些剥削者精明着呢，你那么说当然不会录用你，你要灵活一点，话别说太满，他们是企业，赚钱的，谁管你的死活。”许小冉语气激动，一针戳中我的要害。

“好些没？”他按着我的脚踝和小腿，力度适中，我的腿渐渐恢复知觉，打了个哈欠，示意他可以了。

有趴在桌上看书的，有歪在凉亭里睡觉的，有他和林静湘见面，我偷偷给他们望风的……他在相册描述上面，写了一行话“希望你永远这么无邪天真”。

“还有十分钟开门，你等会回去冲个热水澡，泡泡脚，你腿受过伤，别落下毛病。”他轻柔地捏着我的小腿，老太太似的唠叨。

“打杂啊，做做表格，写写文件啊，很简单啦，你都能做。”许小冉说完，哈哈大笑，“对了，你https://www.hetushu.com.com要不要来？不然我找华华跟他们师兄说一下吧。”

“不要了。”我想凭自己的努力找一份工作，哪怕吃点苦，好歹有一些小小的成就感，“我再找找。”

他总是这样，什么都无所谓，聊天页面只加了两个人，陈锦墨和林静湘，我点开陈锦墨的私聊，打了一行询问的文字，鼠标点在发送键上，我又退缩了，按下删除。

就这样，沈星沫拉我乘电梯，打车送我回了学校，我洗漱完，钻进被子补觉。许小冉搬走后，关浅浅也被那个管家接回去了，宿舍一下子冷清了许多。

大概睡了两个多小时，喊打喊杀的声音传进我的耳中，我被吵醒了，田野戴着耳机，疯狂地按着鼠标键盘。

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突然，我脑海中闪过什么，一下子登录空间找到相册。

我买了一瓶水，坐在公园里的石凳上，脱下了高跟鞋，这双凉鞋还是当初许小冉买给我的，我不喜欢穿高跟，ｍ.ｈetｕshu•coｍ•cｏm走路也累，所以到现在它的成色依然很新。

天！是这样，果然是这样，关浅浅当初甩给我的那一堆照片，就是里面的照片，可是陈锦墨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不说清楚？

不管是因为什么，导致我们变成这样，但是在所有改变了的人事里，他简简单单地对我好，这一点我不能否认。在他面前，我还是那个林静渊，他爱护过我，在意过我，即使不及对林静湘那般，可他也竭尽了全力。

我又冷又饿，动弹了一下腿，神经都麻木了。沈星沫本来伏在我的旁边睡觉，我一动他就醒来了，看到我姿势怪异地在揉腿，他蹲下来，帮我按摩。

“哈哈，不是啦，是我家华华拜托他们师兄，托关系把我塞进去的。”许小冉好像在吃薯片，说一句话，咯嘣一声。

林东明从来没有打过电话给我，不知道是不是快要忘了我，秦芳蕤给我交了学费，彻底不管我的生活，我就像狗尾巴草一样，扔到哪都能活，还活得不错。

现在这种情况，问了又能怎么样，在他心中的我，或许真的只是妹和*图*书妹，我何必自找不快，我不想告诉他，我暗恋他，像个傻瓜一样，暗恋到失望离开，靠近另一个男生。相册里面的照片，也亏他有心，很多是我的丑照。

这样想着，我穿好鞋子，喝了一口水，又一头扎进了人潮中。

“你是不是简历上什么都照实写？问话也老实巴交的，实话实说？”她问。

现实告诉我，我依然太天真。

此时的天际，已微露出蛋白，云彩都赶集似的聚集在天边，像是浸了血，显出淡淡的红色，安静了一夜的城市，又开始忙碌起来。

“昨天遇到了点状况……”我怕她误会，准备解释和沈星沫的事，田野掌心对着我，示意我不必说。

降低这些要求，晚上回到宿舍，我重新筛选出几家合适的公司，打算下周六再去试试，每个周末人才市场都有招聘会，机会很多，或许有一个就在等着我。

我睡得差不多了，忽然想去人才市场碰碰运气。

真是悲哀，这么久了，我也买不起电脑。所以我去了史叔叔开的网吧，他听说我的来意后，坚决不肯要钱，给我开了一台电脑，要我自己去ｈｅtusｈｕ.coｍ.cｏｍ搜资料，搜多长时间都没问题。

专业课已经很少很少，大部分人都不会去，三年制和四年制不同，读完一年半，我们都会提前做好就业工作，老师和辅导员也鼓励我们就业，所以管理方面松了许多。

这种无意中收获的温暖，有时候也是我坚强的一种动力吧。

犹犹豫豫到最后，一天下来，我就像当初找兼职一样，一无所获。

我扫了一眼她的屏幕，是陈锦墨他们喜欢玩的“英雄联盟”。看到我从床上坐起来，田野取下耳机，看着我笑：“嘿，夜不归宿，现在你了不起哦。”

也有态度好的公司，可是工资低得可怜，而且需要根据你的业绩考核，这类的话，招销售的比较多，但是和我专业不符，我怕做不来。

“小冉，你当初怎么找到工作的？我今天去人才市场跑了一趟，没一家企业录用我。”我急切地问，许小冉去姚若华那边找工作，花了没多长时间就上班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校，没有拿到毕业证，没有文凭，时间也受到限制，这些都是事实，难道我要说谎？

“我又不是玻璃娃娃。”我和_图_书踱着步子，告诉他我没半点关系。

提着高跟鞋，在鹅卵石路上走了两遍，按摩着脚底心，许小冉的电话打了过来，我接了电话，一肚子的苦水就往外倒。

我没有资格索取，不能责怪。

我错了，他是关心我的。

登上了聊天软件，这个QQ还是当初陈锦墨给我申请的，他接触网络比我早，后来我有手机自己申请了一个号，基本没用过这个号，所以都是陈锦墨在管理。

“你当初这样干的？”我不禁佩服她。

“你都是个成年人了，我又不是你妈，跟我说啥啊。”一局完毕，田野翻身从床上起来，去烧开水泡方便面。

虽然没有找到适合的公司，但我分析出了他们大概关心的问题，第一无疑是时间，其二是薪酬和能接受的工作量。

再试试吧。

那天我询问了很多家公司，他们知道我是在校生，并且不是重点大学，文凭看不上不说，对我的问话，直接装作听不见。

“……”我对她无语了，真是吃着薯片说话不腰疼，“那你平时忙些什么？”

帮我按摩了十几分钟，沈星沫扶我站起来，边问我：“你还能不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