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往事别提，一声叹息
二
“那为什么拒绝？”
一轮圆月挂在黑暗的天空，周围明亮了许多，一颗颗斗大的星星，静静地躺在夜幕的怀抱中，散发着柔光，从高高的楼顶望下去，人们行走在街道上，听不见声音，倒像一条条鱼畅游在海洋中。
林静湘和陈锦墨在过生日，所以我干脆出来了，晚上除了这个蛋糕，我什么都没吃。我戳着勺子，沈星沫站了起来，我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他拿出一个小盒子，取出里面的项链，走到我背后。
这真是一件可怕的事。
“陈锦墨，恭喜你成为‘单身狗’。”林静湘和他碰了碰杯，陈锦墨立马会意，啜了一口红酒：“同喜。”
他看着我的目光突然移到空中，落在前边的大厦上：“哈，我说鼎天大厦。”
“我早该疯了。”
我和他并肩一起走，疑惑地看着他，他做了个手势叫我停下，然后捋了捋我的刘海，比了个“OK”。
陈锦墨勾着酒杯，怔怔地看着林静湘。
沈星沫不知道从哪弄来了几张报纸和一个低矮的油桶，他把报纸铺在地上，变魔术一样，从和*图*书单肩包里拿出一堆卤味和两瓶豆奶。
“那就好。”他松了一口气。
从酒店出来，我接到了沈星沫的电话，他要我去鼎天大厦。我生日都是瞒着许小冉她们，沈星沫联系我，我以为有什么事。
“会不会花了很多钱？”我没出息地问，原谅我每到一个需要花钱的地方，首先考虑的不是它的环境档次，而是价格。
“很危险的，你疯了。”我想挣脱他的手，他却把我抓得更紧，这个熟悉的动作，像极了某个人。
“早买好了。”他得意一笑，也盘腿坐到对面，看了看四周，“环境差了点，可是视野好，将就下啦。”
他把包打开，拿出一个正正方方的蓝色盒子，取出里面两枝玫瑰，轻轻地对我说：“阿渊，生日快乐。”
“范思哲是个混蛋，他怎么能这样对我，他……他……”
离开蛋糕店，我跟沈星沫坐电梯，去了28楼顶楼，然后从旁边的楼梯，走到了天台。
“阿渊，我很讨厌？”
“我还以为认错人了。”他眨眨眼睛。
“我没。”
“和图书当初你怎么不回头哄哄我？我不想和你分开啊。”
圣爵菲斯酒店，陈锦墨定了一个三层蛋糕，送我的礼物是一件白色小礼服，送林静湘的是一条项链。
陈锦墨弹了下我的脑门：“出息。”
时至今日，我才看懂林静湘心底的悲伤，而陈锦墨，原来他从一开始就都明白。
我喜欢的人，我讨厌的人，却都是我在乎的人，他们能够在一起，好过我去吃别人的味儿。
我一阵心惊肉跳，这个叫沈星沫的男生就像溪水一样，一点一滴地浸入了我的世界，我逃开一点，他追得更近一步，冥冥之中我已经不反感他了，和他说话，甚至和他牵手，我毫无反抗的力气。
“敬我们傻啦吧唧的曾经，回不去的过去。”林静湘喝得有点猛，喝完红葡萄酒，喝白兰地，她挥一挥手，陈锦墨马上会意，屁颠屁颠地去拿酒。
“两位最美的公主，生日快乐。”他像一个优雅的绅士，给我们面前的酒杯倒上红酒，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
“我不减肥。”我又不胖，我腹诽道。
到和-图-书大厦附近的站牌下车，沈星沫见到我，高兴地迎上来，他穿着蓝色的牛仔裤，米白色的圆领短袖，上面印着一只涂鸦板篮球。
“哦。”我有点失望。
他们四目相对，眼波中情意婉转，低缓的小提琴音乐响在大厅内，告诉我眼前这一切是真的。
沈星沫回到座位上，满意地看着他的礼物，似乎精神了许多，看到我吃饱了，毫无顾忌地吃光了剩下的蛋糕。
沈星沫带我去大厦的最高一层做DIY蛋糕，他画了一只粉红色的刺猬，坚持说是我，我不服气，在做好的蛋糕上面，用奶油写上沈星沫三个字。
“哈？”
是的，我还是希望他们和好的。
“这地方不错吧？很多人不知道。”
他对我的拒绝视若无睹，抓着我的手，走在人潮人海中，身边行人云云，头顶有烟花在炸响，我的心忽然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有备无患。”他开了两瓶豆奶，递给我两个一次性手套，指着卤味说，“步行街买的，我排了一个小时队呢，不辣，有点麻。”
脸颊一凉，沈星沫伸手抹掉我脸上的和_图_书奶油，自己吃了。我看着他这样，赶紧多吃了几口蛋糕，掩饰心底的不安。
“它叫‘星恋’，虽然送女孩子项链很俗气，可是阿渊，我希望所有女孩觉得俗气的东西，你都拥有。”他微微倾身在我耳边说道，帮我带好项链，我的手不自觉地摸上那冰冰凉凉的项链，目光游荡。
两瓶酒见底，我都替陈锦墨的钱包心疼，林静湘发了性子，似乎要喝个痛快，陈锦墨言笑晏晏，陪着她闹。
“很漂亮。”
“哎，你又这样。”
“不是河豚就是刺猬，尽是些小动物。”我们相对坐着，一勺一勺吃着蛋糕，奶油沾到我手指上，我伸到嘴里舔干净，不满地嘟囔。
林静湘喝多了，话也变多了，说到最后竟然呜呜地哭起来，陈锦墨抱着她，安慰小孩一样安慰她。
“我没见你买。”我盘腿坐下，拿起一个鸡爪子啃起来。
“你怕不怕胖？”他有些后怕地望着我，“我忘了你们女孩子喜欢减肥。”
“不讨厌。”
今年的生日，我、林静湘、陈锦墨聚到了一起，是陈锦墨分别约的我们。
我加快https://m.hetushu.com.com脚步，被他拖着手往前走，连辩驳都失去了威慑力，沈星沫心情好得不行，好像看到我吃瘪，他就得意。
“敬你风流倜傥，让我终于脱离苦海。”林静湘干了一杯，又提起酒瓶满上，“再敬你，往事不回头，潇潇洒洒。”
……
沈星沫使坏笑了笑，然后我们开始过马路，这是一个大十字路口，车子从四面八方驶来，眼见红灯只有几秒了，沈星沫突然抓住我的手，拼命地跑起来，我愣了一秒钟，看着他有力的手臂，回过神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马路对面。
“敬你甩了我。”陈锦墨又喝了一口，对林静湘扬起酒杯。
“好，你说的，那我不放开了。”
“噢，那我在门口等你。”他松开手，我一度怀疑沈星沫的智商退化到了小学水平，晚上他牵着我，在街上起码走了半个小时，然后才进来鼎天大厦。
以前诓我去看雨花石展览，他塞给我门票也是这样。
“陈锦墨，你一跟我犟，我就想赢。”
沈星沫牵了我的手，一秒都不舍得放开，我举起被他拽得紧紧地手，无奈道：“我要去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