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伤疤
03
她边哽咽边把事情给我解释了一遍，上周末的时候她给黎秋阳打电话就一直联系不上。开始她以为是我爸刚手术完需要人照顾，黎秋阳抽不开身，她也没有在意。可接下来的几天，她还是一直没有办法联系到黎秋阳，到医院去了几次也都没见到人。她知道我家关系复杂，我肯定心情也不好就没有来问我。
“黎鸽加油！”一定要跟着我来录节目的易甜，在场边不要脸地挥着手大喊着。
有人说，爱情是一个人的事情，与他人无关。如果真的是一个人的事，为什么这世上会有那么多的感情纠纷，会有那么多的爱情伤痕？
两天后，黎秋阳回来了，他很诚恳地跟易甜道了歉，易甜也原谅了他。可我从她脸上，再也看不到像过去那样，只在黎秋阳面前展现的灿烂笑容。
听到这句话的所有人都愣了，也包括我和易甜。
他不懂，不管有什么样的理由，对一个人的伤害一旦造成了，就永远无法抹灭。
爸爸出院后的第二天，她突然哭得梨花带雨的到办公室找我，举着手机跟我说：“黎鸽，秋阳说他对不起你，要离开这个城市，你们之间到底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突然想起来问：“你刚看到林初昱和徐娅心了吧，你有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我总感觉他们之间的气氛有点奇怪。”
有了这样的尴尬之后，我以为会像过往那样，林初见浅浅对我笑，然后说一句“辛苦了”，结果迎来的只是一句轻描淡写的，我先走了。
电话打通的时候，他那边很吵，黎秋阳在电话那头大声喊：“喂，喂，谁啊？”
“姐……”我打断他。
她说她真的很爱黎秋阳，想要和他一直一直走下去，可为什么，付出总是得不到回报呢？
在他眼里，易甜究竟算什么？
“叫上和*图*书周瑶？”她问。
现实不会给忙碌的人留喘息的机会，易甜的事情刚刚解决，我们三个还没来得及一起吃饭，林初昱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语气有些急地说：“黎鸽，你快回来，橙子传媒找你。”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输给了林初见的，因为我更爱他。他可以恋爱、可以订婚了，我还沉溺在过去里无法自拔。在一个又一个失眠的夜里数着，一个林初见、两个林初见……
“姐……我不是……我只是……”
易甜也问了我同样的问题：“黎鸽，在他眼里，我究竟算什么？”
我看向台下，徐娅心正和林初昱站在一起，两个人像是在争执些什么，她的表情十分严肃，甚至……有点可怕。
“你要离开可以，为什么你要用这种方式走？为什么不给她一个正式的告别，哪怕分手也要给对方一个正式通知不是吗？”想到易甜的眼泪，我的话更加尖锐，“易甜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最见不得的就是她难过。黎秋阳，你是个男人，如果你不能正确对待自己的感情，继续伤害易甜，那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重重地点头：“会。”
我不知道如何去回答，只能任由他们自己去解决彼此心里的疑惑。
给易甜的包票打着简单，事情却不是那么好处理。我做了好久的心里建设才去张阿姨面前低下了头，也被她的口水洗礼了好久，才得到黎秋阳现在的联系方式。
她不明白，为什么家庭的纠纷会让黎秋阳连和她之间的感情都放弃，连个正式的告别都没有就直接离开。
看到易甜这个样子，我也很难过，我安慰说：“你先别急，我想办法帮你问出黎秋阳的现在在哪儿，我答应你，一定会把他带回到你面前。”
我说：“我永远都不会骗你。”
我没有办法回答。
橙子传和图书媒？
“你自卑个屁啊！”我推了她脑袋一下，“走吧，一会儿去逛街。”
我和这个女人，终究是没有办法和平相处的。我退无可退，她也会步步紧逼。
反倒是林初昱，一直很冷静，几乎没有表情。
“嗯。”林初见点点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现在我知道了，在这场兵荒马乱的爱情里，谁都没有赢。
鬼知道，我在辩论的时候心里有多煎熬！
我们都在成长，在感情面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应对方式。即便是关系最亲近的人，也无法左右。
“黎秋阳，我今天打这个电话不是因为我和你之间的事情解决了，而是为了易甜。你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不管我们两个的关系是什么样的，不管我和你妈的关系是什么样子的，我都没有因为这些原因干涉过你们的感情，但是这一次，你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呢？”
有些男生往往会把事情想得很简单，想到了就去做了，他们没有想过后果会是什么样子。
“周瑶，我和黎鸽一会儿要去逛街，你要不要一起去？”易甜冲着不远处的周瑶招手说。
这个问题，我依旧回答不了。
我讶异于周瑶会抄袭这件事，不过在得到林初昱的点头之后，还是站上了舞台，也是在节目开始录制前十分钟，我才见到了我所谓的队友之一——林初见。
当时策划辩论节目时，为了让节目更好看，是没有给参加的选手准备台本的，全凭自己发挥。节目被导演叫停，改期重录，周瑶又被爆出，前几天参赛的辩论内容是抄袭的，现在网上铺天盖地都是骂她，让她滚出节目的言论，不得已，她们才来找我救场，毕竟是熟悉的人，也好操作一些。
“好久不见。”我寒暄说，他订婚典礼之后，我们确实再没见过。
在一阵奔跑和剧烈喘息后，那https://m.hetushu.com.com边明显安静了不少，黎秋阳声音低沉地喊我：“姐。”
“别叫我姐，我今天是以易甜闺密的身份给你打电话！黎秋阳，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马上给我回来，不管是分手还是怎样，你都需要给易甜一个交代，而不是现在这样，一个人躲在角落里，让所有人为你担心，让她为你哭！还是说，你打算告诉我说，你不是个男人，你就是一个怂包？”
“好像听到徐娅心说什么，不允许、不可以之类的话，还有什么，威胁之类的，没听清。怎么？你看到他们两个说话，吃醋了？”易甜狡黠地笑，“不过有一句话我听得很清楚，徐娅心说，她一定会跟你斗到底，彻底把你打败。”
这一声也让我心疼了，可想起易甜，我的心又忍不住坚硬起来。
我会毫不犹豫地说，易甜。我和她的感情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
她抱着我大哭，不停地问了我许多类似这样的问题。
我赔着笑，余光瞟到角落里的徐娅心，她愤恨地瞪着我，目光仿佛要吃人一般。
我瞧不起这样的黎秋阳。
其实在最后听着他喊我那声“姐”时，我的心很痛，我不是心疼自己和那个家的关系回不到过去，而是担心他和易甜再也无法毫无芥蒂地走下去。如果是那样，易甜该会有多么难过。
我们两面面相觑，同时摇了摇头，我们都越发地看不懂周瑶在想些什么，或许我们从来也没有懂过。
台下开始有人鼓掌，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以前一起合作过的老同事也都纷纷上来祝贺我，感慨着我和林初见让他们看到了一场很精彩的辩论，这一场明天一定会收视率爆棚。
我和林初见的合作把对方辩手打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狼狈收场。最后导演无奈地说，下次你们两个不能在一个队和-图-书了，简直不给人活路啊！
她原本想着今天去找找他的，结果刚睡醒就看到了黎秋阳那条要离开的短信，这才慌了神儿，哭着来找我。
有些事情在做的时候可能很简单，但是后果却是很多人都不愿意见到。
这不是一场精彩的辩论。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事情让我们心累，遇到时，如果只会一味地逃避，那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我朝着她挥挥手，仿佛回到了大学辩论赛时期，我身边站着的也总是林初见，台下为我欢呼的，声音最大的那个永远都是易甜。
我苦笑，究竟怎样才算彻底打败，难道在感情里，我黎鸽输得还不够彻底吗？
“在你眼里，有能比得上黎鸽的人吗？再说了，她什么时候成你的了？黎鸽是我的。”林初见习惯性地反驳。
或许是今晚有太多和回忆重叠的地方，让我们都产生了错觉。
甚至在事后，易甜满脸悲伤地问我，为什么她费尽所有力气都没法儿找到黎秋阳，而我只要一个电话，黎秋阳就会出现。是不是在黎秋阳心中，爱情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黎鸽，你真的会带他到我身边吗？”易甜小心翼翼的模样让我再一次心疼。
她问我，她究竟在黎秋阳心里有多少位置？
如果有人问我一个问题，黎秋阳和易甜同时掉水里了，都不会游泳，你会救谁？
我不想听他的解释，直接挂掉了电话。我也不清楚这样说他是否会回来，如果不回来，我也只能亲自跑一趟，哪怕是绑也要把他绑回到易甜面前，也不知道他那个时候会不会又换了一个地方，如果是那样，我可能要再去求一次张阿姨了。
“姐……我……”。
黎秋阳离开的事情我是从易甜那里知道的。
她抹了一把眼泪不确定地问：“真的吗？”
我点了点头。
“黎鸽，你真是太棒了！好久没看你辩
和-图-书论了，再看还是热血沸腾的！”易甜冲上来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看向林初见说，“你也挺棒的，不过还是比不上我家黎鸽。”
不是临时救场吗？还有下次？
我愣了一下，安抚她，试图让她冷静下来：“你先别哭，先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你要找人，也要让我知道前因后果呀！”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在遇到事情的时候，黎秋阳永远都不把她放心上。
“我很忙。”对方扔下一句话就离开，连基本的客套都没有。
带着疑问回到公司，橙子传媒以前曾合作过的同事正在会议室等我，见到我回来，她们像看到救星一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着。最后还是林初昱出面让她们冷静下来，把来意跟我解释了一遍。
我想，黎秋阳永远都不会知道，他这一次的离开给易甜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即使在很久的以后，可能都无法释怀。
我说：“是我。”
昨天是我爸出院的日子，她想着黎秋阳怎么也会给她回电话了，结果等了一天电话都没有等到，她忍不住打过去，依然是打不通。
原来周瑶代替我参加辩论节目后，前几场的辩题，她虽然有些力不从心，也算是应对得当。可昨天录制那期讨论“爱情至上还是面包第一”，她的观点可谓是……没有三观。
以前辩论结束后，易甜也总会这样说，林初见也是这样回，话说的次数多了就成为一种习惯，改不掉的习惯。
易甜拉着我冲出人群，说：“你呀，还是像以前那样，辩论一结束就会被一群小迷妹们围着……我家黎鸽魅力太大了，我都有点自卑了。”
看易甜这么难过，我心里也不好受，我猜测黎秋阳的离开是因为那天我和张阿姨的争吵，还有对他的冷漠。我理解他会因为这件事情难过，可我也怎么都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因为这种事决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