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似曾相识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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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歌仿佛刚从梦中被惊醒，她转过头，睁大眼睛看着熙南。
她走到教室的一端，用左手握住拖把的柄，正准备开始拖地——手上的拖把忽然被人抢了去。
是的，看见熙南的冲击，其实一直留在她心底，以歌不知不觉跟崇原说了很多平常不会说的话，包括卡布奇诺咖啡的滋味，以前，那是如同一缕阳光，暖在她心底无人知晓的秘密。
真没想到有男生拖地都可以帅成这个样子……
崇原看着她望着自己又呆住了，知道她已经被自己的魅力吸引住，心里不由得暗自得意。
有一点她是知道的，她没有办法再和熙南重新开始了。那么见面，就是另外一种残酷的折磨。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近在咫尺，却形同陌路……
崇原看着她嘴角含着月光般宁静的笑容，而眼神却好像望着很远很远的地方，知道她在回忆过去的事情，心里不知为何微微一痛……她一定，一定也想起了，那个男孩……
以歌一边仔细地擦着窗户，一边平静地和崇原说话。
崇原咳了一声，笑嘻嘻地说：“考虑好了吗？”
他很想知道，但现在他还不想表示出他的好奇。
他又说：“那我数三下，你不答应就是默认了！”
崇原忽然又问了一句：“以歌，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喝卡布奇诺咖啡吗？以后我要每天供应，可以告诉我原因吧？尤其现在大家又这么熟了……”
以歌仍然没有回答。她心里乱得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崇原正擦着萨克斯。
崇原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丽的脸庞，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还有那墨玉一般的眼眸，楚楚可怜的神情，禁不住对那个伤害她的男孩充满了愤怒！
那……一定是与某段刻骨铭心的故事相关了，那个故事的另一个主人公……难道就是那天在咖啡馆里碰见的英俊男孩？
只是也许……
崇原没有想到以歌这么大方就承认了，禁不住一怔，回过神来，看到她清秀宁静的脸，暗自佩服她的勇气，是啊，这样的女孩子才是以歌。他眉毛微微一挑，微笑着说：“书上当然写了让人不走神的办法。”
以歌的眸子犹如氤氲着雾气，他看不懂里面的内容，但是，他能读懂她的心情。
快乐和安慰？那为什么每次你喝咖啡的时候，都是那么忧伤呢？跟你平常可不大一样。崇原嘀咕着。以歌，我宁愿相信那个跟我抬杠、跟我争吵、老是挤兑我的你才是真实的快乐的你……
还没有一个女孩子能逃脱他的“电眼”，就算是他心中的女神，也一样。
她缓缓地说：“曾经有一个人告诉我，卡布奇诺咖啡的味道和其他咖啡的不一样，它……是幸福的滋味，是爱情的滋味……”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蓦然又莞尔一笑说，“于是我就相信了，一直喝着卡布奇诺咖啡，直到现在，也……也爱上了那种味道，那种香味，能给我很大的快乐和安慰……”
清澈，透明，如同山泉水一般清纯，氤氲着灵气。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灵秀的眼睛。
以歌怔怔地看着他，渐渐地，视线模糊起来……
以歌一动也不动，她的心，已经疼痛得几乎碎成了碎片。
熙南回转身，看了她一眼，黯然的眸子里藏着痛楚与忧伤。以歌一下又呆住了。
这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表露她的痛苦，以前那么坚强那么快乐的舒以歌，只是戴了面具而已，其实她还是那个需要保护、喜欢撒娇的柔弱小女孩。
以歌当然不知道，嬉皮笑脸的崇原居然有这样复杂的内心活动，只是笑着说：“自恋狂，这里https://m.hetushu.com.com的学费贵得很呢，你爸可舍不得的。”虽然只是开玩笑，但是以歌说的确实是实话，因为老师的名气和挑剔，能进入这个学校，就意味着可能进入欧洲音乐的上流水准，自然，价格也不菲。
“还有什么？”
虽然有心理准备，崇原还是吓了一跳。
看着他忙碌的样子，以歌忽然感到一阵温暖，如同冬夜里一杯氤氲着热气的牛奶，让人的心忽然感到熨贴和踏实。
以歌抬起头，眼睛亮亮地看着熙南。
这半年来，都是自己一个人独立支撑过来的……
她忽然微笑了一下，这个笑容，好像百合花在黎明的曙光里轻轻绽放，纯洁美丽得无法形容。
他迟疑了一下，然后又低声唤了一句：“舒以歌。”
熙南不去管他，紧紧拉着以歌的手，走出门外，却几乎撞上一个人。
美惠大声叫道：“不，熙南你回来！你回来！”
以歌瞪了他一眼，说：“你还被我的魅力吸引住了呢。”
以歌一怔，停下手里的活，问：“什么？”
以歌回头一笑：“是啊。”
自从到咖啡厅喝卡布奇诺咖啡以来，她好像除了熙南，没有再注意过其他的男生，也只是把崇原当成一个好玩的朋友而已。现在看来，其实……其实……他真的很帅，完全有理由那么自信还有……自恋。
他的右手，轻轻拂过她月光般光洁美丽的额头，把她的秀发温柔地理了一理，那是玉一般玲珑剔透的脸，却又是那么清灵逼人。
“太好喝了呢，熙南！”
崇原笑着说：“自然是做我女朋友的事情啦。你这么爱喝卡布奇诺咖啡，我天天都冲给你喝，做了我女朋友的话，天天都是免费的！每天你都能免费尝到幸福的滋味。”
她抬起头看他笑得意味深长的样子，又羞又气地捶打着他：“死熙南！不许笑！”
开始还怔怔地听着，听到后来，以歌忍不住又追打起熙南来。
崇原仍在喃喃地说着什么。
他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那真的是一双漂亮的眼睛。
熙南温柔地微笑着，伸出手来，替她把额前的一缕秀发理了理：“天天喝，都没有喝厌吗？”
他涨红着脸，有些生气地说：“你怎么不消停呢？放下，今天你好好休息，我来做这些事情。有男人在场，女人怎么能做这么累的事情！”
不过，他拖地的样子，真的，真的很帅。
而且还是越来越揪心……
崇原吓了一跳，清醒过来，尴尬地抓着头说：“本帅哥的帅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个人魅力，还用耍吗……”
“哼！谁稀罕你啦！”
以歌没有反应。
她回头大声叫道：“自恋狂，可以进来了，这里没人呢。”
以歌好笑地瞪了他一眼，心里不由得暗自赞叹。
她每天都要做这种活儿，一定，一定很辛苦……
是熙南！
熙南大叫一声：“不，你明明是认识我的，你刚才还叫了我的名字！你在撒谎对不对？”
“还能……讨厌，不告诉你啦！”
背后马上闪进了一个人。以歌不满地皱皱眉头，这个家伙，动作还真快呢，也不知道他一米八的个子动作为什么还这么灵活。
以歌越来越觉得崇原很像漫画里的男主角，身上同时拥有着简单与明快的风格，又有着霸道与温柔结合的个性。随时都充满活力与激|情，让人觉得温暖和快乐，对小女孩来说，这是一种无法阻挡的魅力。
崇原仰头看见教室上方的水晶吊灯，以及整个教室的欧式布置，连连点头说：“不错，不错，早知道这个学校这么有感觉，我也来这里吹吹。可惜呀，和_图_书当时一听到学校就反感……”
可是不久又会走神。
她的眼睛里仍然含满了泪水，满是迷茫，看得他很心痛。
她小心地放好拖把，这要手腕使更多的力才行。她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不过，自己对这些，早已经习惯了。
他在看到以歌那一瞬间愣了一下，以歌长长的睫毛不停地抖动着，似乎在心里进行着剧烈的斗争，他突然心里微微一酸。
没错，要不然，她不会是这个反应。
忽然，轻轻地，好像有一阵轻风吹过了脸颊。
以歌扑哧一笑：“自恋狂，听起来好像还是学校想要你去读你不肯去呢。”
崇原怔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嗯……这个我承认啦。可是，刚才，有没有对我有那么一点点的动心呢？”
半晌，她才反应过来，大声叫道。
崇原忽然又转到以歌面前。
熙南看着她正被崇原抱在怀里，那平素温文深邃的眸子射出怒火。他愤怒地看着崇原，大步走上前来，抓住以歌的手腕，用力一拉，以歌便身不由己地跌入了他的怀中。
他抓着以歌的手腕，沉声对崇原说：“我警告你，你最好别再碰她。”不等崇原答话，他拉着以歌，快步向门外走去。
他的目光含笑望着她，他的眼睛有着超乎寻常的魅力，她想移开自己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他的眼神所吸引。
自从半年前的那件事以后，自己常常走神，在图书馆看书的时候，在教室听课的时候，连吃饭的时候都会停下筷子，怔怔出神。
以歌吓了一跳，这家伙动作怎么这么快！
泪珠挂在她美丽的脸庞上，像是朝露挂在娇艳的玫瑰花上。
她抿嘴一笑。这个自恋狂，其实心地很善良。
“熙南，我以前真的没有想到我这么喜欢喝，我一天都不能不喝。喝着它，我能感觉到幸福的滋味，还能……”
“舒以歌！”
她抬起头，眼神澄澈地看着他的眸子，缓缓地说了三个字：“不——认——识。”
以歌还来不及回答，崇原抢先说：“这样，我数三下你还没有回答，那你就是默认了。一二三！”他语速极快地把这句话一口气说完，然后长舒了一口气，“啊，以歌，你终于也被我的魅力征服了……”以歌这下又好气又好笑，不再理他，一边向窗户那边走，一边说：“别玩了，自恋狂，先做完事情吧。”
所以说，帅哥的魅力，毕竟是无法抗拒的。这是一条真理。
以歌回过神来，才看见崇原把一只手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玩味地看着她的眼睛说：“喂，大小姐，你还真行啊，睁着眼睛就能睡觉。”以歌脸上微微一红，知道刚才自己愣神愣得久了一点。
崇原忽然想起什么，笑着看她，低声说：“刚刚，是不是有被我的魅力吸引住？”
熙南像完全没有听见似的，拉着以歌走进了电梯里。
崇原急急赶到，又得意地说了一句：“你只管尽情欣赏本帅哥的身影就行了。据说男人在工作的时候最有魅力，你来看看，本帅哥的魅力是不是无敌？”
他低声说：“以歌，我……突然想吻你一下。”
崇原轻声说：“以歌，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吧，我会好好保护你，爱惜你……虽然知道你现在心里有着另外一个人，可是没关系，我的心就是一个温暖的房子，我希望你能住进来，我就心满意足了。以歌……”
尤其，右手又受了那么重的伤……
熙南躲闪着，仍然笑着说：“放心啦，以歌，我天天都会冲给你喝的！”
以歌蓦地身体微微一颤。
以歌撒娇说：“当然啦，这是熙南亲手冲给我喝的，洋溢幸福滋味的咖啡和图书呀。”
如果，她还是没办法放下他的话……那么，就让她自己选择吧，无论她怎么选择，只要她开心，也许自己，就就满足了吧。
仿佛坐在一脉纯净的山泉旁，山泉在石头上流淌着，山泉上漂着几瓣桃花的花瓣，周围是绿叶芳草……
以歌本来以为崇原是随口瞎说的，看他说得这么肯定，不由得有些好奇，忍不住问：“书上怎么写的？”
她怔了怔，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走到萨克斯旁，正准备擦萨克斯，又听到背后一声大喝：“喂，放下！大小姐，说了今天我在场，这些事情我做就行了。”
以歌瞪了他一眼，看他一边哼歌一边轻松地擦着萨克斯。
在这样美好宁静的世界里，他彻底沉沦，也愿意就这样沉沦下去。可是，那双灵秀的眼睛忽然间蕴满了笑意：“耍帅够了吗？自恋狂。”
崇原忽然又走近了一步，眉毛一挑，微笑道：“想知道？”
他本想说，你就可以遥望本帅哥的英姿了，不知为何，他还是把这句话咽了下去。他想，那个男孩应该是以歌心中的一道伤口吧，一旦提及就痛彻心扉，说不定，还跟以歌手上的伤痕有关。
以歌一下就全身无力了。
“从来没想到你可以和我这么接近，以歌，”他轻轻唤着以歌的名字，低声说，“这真跟做梦一样。以歌……”
熙南大声说：“舒以歌，你再说一句，你到底，认不认识我！”以歌别过脸去，他为什么这么问自己？难道是在反问自己什么吗？
也许，终有一天，以歌会把这个故事原原本本地讲给他听。
以歌唇角浮现了一丝微笑。以前自己对这些事情是不屑一顾的。可是当初来到这里，是为了能和熙南近一些，更多地感受他的气息。再苦再累她也能咬牙忍住。
这是她真心喜欢的那个男孩子，是的，她是那么喜欢他，说不定会……会原谅他的。
秋姐开始还很担心，不过后来渐渐看得多了，也就习惯了。父亲有时还开玩笑说：“我们家歌儿呀，那是在思考人生道理呢。”
崇原慌了手脚，笨手笨脚地给她擦拭着眼泪：“以歌，你怎么啦？”看着她大眼睛里含满了泪水，一闪一闪的，星星一样，不由得心疼。
熙南，碰到熙南意味着什么呢？
他等待了一阵，小心翼翼地说：“做我女朋友，好吗？我会好好保护你，绝对不会让你再这么伤心难过了。”
熙南这个眼神，很复杂……
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故事呢？
了解得越多，就越心疼，可是越心疼，就越想了解……
他看着手心里捧着的美丽女孩的脸庞，是自己魂牵梦绕的，喜欢但是嘴上总不承认的女孩，忽然，有了某种期待。
忽然，她长长的睫毛眨了一下，又一下，晶莹的泪珠一下就滚落下来。
世界上没有另外一个人，呼唤她的名字能这样撕扯着她的心肺，撕扯着她的听觉，让她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哼，这个家伙好像打过很多工的样子，说不定，以前也做过清洁工的，对这些当然是轻车熟路了。
一个白衣的英俊少年，忽然出现在门边。他的面容是稀有的俊美，仿佛他一出现，教室里就充满了金色的光芒。
以歌忽然想，也许，可以试着和崇原在一起……也许……
可是，心里仍然忍不住微微一酸。
以歌这时已经清醒过来，用力挣扎着，大声叫道：“原熙南，你快放手！”可是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熙南有这么大的力气，她竟然挣脱不出。
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复杂。
崇原看到她眼睛忽然像受伤的小鹿一般黯淡下来，生怕吓到了她，赶紧说：“哦，我看过hetushu.com.com一本书，上面说，如果一个人总是走神的话，就一定是有某种问题一直困扰着他，或者是有一些事情总是不能忘怀。我想……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吗？”他小心翼翼地说着，一边说一边看着她的眼睛。
她的心完全沉入了往昔的回忆之中。
也许，吻干她的泪水，她就没这么难受了吧？
熙南轻轻地说：“你喜欢喝卡布奇诺咖啡，我天天都冲给你喝，带有香草味的卡布奇诺咖啡，你天天都能感觉到幸福的滋味，还有我的滋味……”
崇原感到，今天以歌有些反常。
他指着呆在一旁的崇原，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你干吗在这里跟这个家伙拉拉扯扯，干吗这么暧昧，你们在这里想干什么？”
对于以歌来说，他一定也是十分重要的。
崇原点头说：“没错。当时我嫌正儿八经地来学校学不好玩，还不如在家吹吹就行了。这个老师嘛，我倒是一直欣赏的……哎呀，后悔呀……要不然……”
他一时不知道怎么样安慰她才好，只好又伸出右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面颊，轻轻地说：“好一点了吗？以歌。”
以歌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刚刚在想事情呢。”转身，准备到窗户边去擦窗户。
好久，好久没有一个男孩子这么关心自己了呢。
熙南一抬头，看着崇原，发现他正愣愣地望着以歌，不知为何心里极其不舒服。他没有再说话，忽然大力一掀，而崇原正在望着以歌发呆没有防备，一个趔趄就摔倒在地。
“卡布奇诺咖啡……”以歌低低地，梦呓般地说，“大概已经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了……”
以歌又是一笑，哎，跟自恋狂怎么能讲得清楚呢。还是别浪费时间了，赶紧干活吧。
以歌怔了一下。
出于女孩子的敏感，她不会不知道崇原对她的好感和爱意。可是，自己心里只有熙南，这对崇原公平吗？到底要怎么做才好？她忽然也头痛了。
随即，他担心地转头去看以歌：“以歌，你没事吧？”
他的帅不同于熙南的帅，熙南是英俊无比，整个人像用大理石雕刻出来的那么完美，性格也是玉一样温文，而他，则是一种嚣张的帅，整张脸生气勃勃，充满力量。
卷曲的头发，浓黑的眉毛，大而明亮的眼睛，挺直的鼻子，棱角分明的嘴唇，微黑的皮肤，高大健壮的身材……
以歌又被吓了一跳，该死！这个家伙干吗老是语出惊人地吓她！崇原轻轻凑近她，说：“我保证，你做了我女朋友，每天都会有卡布奇诺咖啡喝哦，完全免费的卡布奇诺咖啡！是不是很有诱惑力呢，好好考虑一下？”
心里忍不住又是一疼。这丫头，为什么总是让他这么揪心呢？
把拖把拧干，她静静回到教室。
崇原又等待了一阵。
以歌轻轻推开教室的门，教室已经空无一人。
她的肌肤，娇嫩得就像浸在水里的茉莉花，氤氲着清灵的雾气一般，不仅芬芳，而且美丽。
他的手指轻轻握住那小巧的下巴，把它抬了起来，他看见那娇艳的玫瑰花瓣般的嘴唇。
没想到以歌展颜一笑：“是啊，这本书说得很对。我确实有一件事总是放不下。上面有没有说怎么让人不走神呢？”
她去寻找那块绒蓝布，崇原眼疾手快，顺着她的目光看见了那块绒蓝布，马上以光速跑了过去，抢了过来，嬉皮笑脸地说：“本帅哥擦萨克斯的水平，可不逊色于冲咖啡的水平。大小姐，你还是歇着吧。”眼神不由自主地滑向她的右手，赶紧又跳开。
雨，仍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比先前更大了些，从窗户那里看过去，外面已经是朦朦胧胧的一ｈttｐs://ｍ•hetusｈu.ｃom.ｃoｍ片。
他的眼神，一如既往地嬉皮笑脸，可是特别黑，特别亮，看久了，就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住。
崇原忽然走近，靠近她，低声说：“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事情总放不下呢？”
以歌有些惘然。想起刚刚见过熙南迷茫错愕的深黑色眸子，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
美惠站在门口，看见熙南握着以歌的手，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崇原在她身后悠悠地说：“常常走神吗？”
其实，她想说的是“还能感觉到你的气息”，可是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就没有说出来。
她娇嗔地转过头，吐吐舌头。
是的，为了爱的人，再苦，那份等待和守候的心情都会变得甜蜜……以歌不敢再想，走到洗手间去冲洗拖把，她吃力地用左手拿起拖把的柄，放在水龙头下冲洗干净。
这么好的女孩子，居然有人如此不懂珍惜！
他被打得连连躲闪，有一拳真的打在他身上了，她心里一痛，虽然知道自己没怎么用力，仍然住了手，紧张地问：“要不要紧啊？”熙南静静看着她的眼睛，没有说话。
他轻轻用双手捧着以歌的脸，让她的脸对着自己。指尖碰触到的柔滑的肌肤，让他心里剧跳不止。
他忍不住用左手轻轻托住了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了起来，一点一点地擦去她的泪水，小心翼翼地，像是在碰触一个水晶娃娃。
以歌还在发呆，崇原已经开始拖地了。
崇原凝视着她的眼睛，笑嘻嘻地说：“舒以歌，有没有考虑过做我的女朋友？”
他含笑望着她。
“熙南……熙南你……”
以歌就吐吐舌头，笑笑。
她奇怪地问：“熙南，干吗？”
以歌没有回答，她的睫毛轻轻抖动着，脸色苍白，崇原看到她这个娇弱的样子，忍不住心生怜惜。
水花四溅。
崇原懒懒的坐在座位上说：“价钱嘛，不过是小意思，重要的是本帅哥最怕麻烦，也最怕被老师管着。价钱，哼哼，价钱再多十倍，也不过是个小意思！”
他微笑起来。他当然明白她会想什么。
好像，擦得还像那么回事呢。
以歌几乎晕倒，这个家伙，到哪里都不忘耍帅。
这时，崇原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小声地说：“一二三！”看以歌还是没有反应，他忍不住手心也在微微颤抖。
她低着头又喝了一口，陶醉地闭上了眼睛。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闭上眼，把颤抖的嘴唇，一寸，一寸，凑近了去……
有这么重要？
崇原这才回过神来，看到熙南拉着以歌不放，生气地说：“你干吗为难一个女孩子，她都说了不认识你，你到底在吵闹些什么？”他上前，抓住了熙南拉着以歌的手，眼睛直逼着他，低声说，“你最好放手。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以歌仍然没有回答。
就算永远不知道这个故事，那又如何，以歌现在过得开心快乐，那就够了。
那个男孩，居然还和别的女孩子来咖啡厅，他难道一点都不顾及这个女孩子吗？崇原心里忽然又是怜惜又是愤怒，外表却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
崇原对着那一排排整齐排列的金色萨克斯大发感叹：“哎，没想到，这里有这么多的萨克斯呢。”
忽然，门被撞开——
“你喜欢喝卡布奇诺咖啡，我天天都冲给你喝这种带有香草味的卡布奇诺咖啡，这样你天天都能感觉到幸福的滋味，还有我的气息……”这句话轰隆隆地在脑中旋转起来，以歌几乎站不稳，她扶住了窗棂。
她一怔，回头一看，又是崇原！
熙南看到她的样子，心里忽然安定了。
熙南没有理她，拉着以歌，径直向电梯走去。
没想到，在这里，自己居然又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