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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昨夜没睡好吧，我想。

“嗯？”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只是顺便啊。小蝴蝶，你的额头是怎么回事？”

我继续看着书，却觉得眼皮越来越沉，浑身的力气也随之渐渐消失，眼前的字开始变得模糊，一个变成两个，两个变成四个，最后完全看不清了。

“对精神分裂症这么感兴趣？”他指了指我手里的书。

舒念挑了挑眉毛，戏谑似的说道：“不关心同学，难道你觉得我不够关心你吗？”

“离婚？那你有没有听见我爸爸说了什么？”我心里咯噔一下，沈小西竟然会让她妈妈跟我爸爸离婚。

“你和沈小西打架了。”他说，语气十分笃定，不是疑问，而是在陈述事实。

刚刚一个喷嚏，将我已经止住的鼻血又带了出来。

这样的舒念竟然会注意到沈小西和她妈妈吵架，并且描述得那么详细。

“对啊。”他笑了起来，笑容里有一丝捉弄，“你信不信？”

夏诺一直在骗我？

我接过纸巾，捂住鼻子仰着头，站起来就朝和*图*书洗手间跑。用冷水洗了把脸，虽然很冷，但鼻血再次止住了。

我连忙偏过头去，不想让他看见我不自在的神色。

“不是的。”我飞快地说，“不是这样的……”

但是舒念，他说，难道你觉得我不够关心你吗？

在他们再婚三年，并且即将迈入第四年的时候，由沈小西提出来让他们离婚。

我笑了笑：“正好看到了，就顺便看看。”

“只是不小心擦伤了。”我解释了一下，“只是皮肉伤，不要紧的。”

“喂喂喂……”舒念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张嘴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停住了。

“去哪里？”我问。

我飞快地否定了这个想法，他没有必要骗我吧？

“阿嚏……”我正胡思乱想着，忽然觉得鼻子有些痒，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坐在我对面的舒念脸上蓦地多出一个红色的小点来。

回到座位上，舒念将我看的那本关于精神分裂的书拿在手上，说：“走吧。”

我想起洛羽心对我说过，在很小的时候，舒hｅtusｈｕ•com•ｃｏm念就一直看着我，我还没有来得及去跟洛羽心确认，她说的是真还是假。

“可是你好像……不太关心同学啊。”我觉得很不可思议。

“刚刚路过你家的时候，听见沈小西在和谁吵架，应该是她妈妈吧！吵得很厉害，并且好像还摔东西了。”他说。

我愣了一下：“你竟然会关心沈小西和谁吵架？”

接过书，与舒念道别之后，我打开门。

“很奇怪吗？”他目光坦荡地望着我，好像那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关心一下同学，这很正常吧？”

看着他这样的表情，我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有一点儿失落。

“好吧，不开玩笑了。”我说，“沈小西和她妈妈吵架，你听到了什么？”

合上书，脱了衣服，我钻进被子，决定睡一会儿。

所以他说不知道，那就是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他耸耸肩说，“我又不是专业偷听的，路过时听到一点点而已。”

“你……”我本想问“你怎么知道”，m.hetushu.com.com但我随即想起他就住在我家前面那栋楼里，那样近的距离，会知道也不奇怪。

因为在我的印象里，从我认识舒念第一天开始，他就对除了自己之外的人缺乏兴趣。他明明那么冷漠，哪怕是与他住得很近、从小一起长大的洛羽心，他都吝啬于给她一个笑容。

“抬头。”舒念说着，飞快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递给我，“塞住。”

正当我看得入迷的时候，有个人在我桌上轻轻地敲了敲。我惊得抬起头看了一眼，站在我旁边的人是穿着红色羽绒衣的舒念。

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我重新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出了门。沈小西这一折腾，导致我比预计时间足足晚了一个多小时才抵达图书馆。

一时间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他坐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像是在等待我的答案。

这是比沈小西跟她妈妈吵架更让我意外的事情。

暧昧？

“只是路过的时候听到的。似乎是沈小西吵着要搬走，吵着让她妈妈跟你爸爸ｈｔtps://m•hetusｈu.cｏm•coｍ离婚，但再多的我就不知道了。”他说。

我踮着脚在各种碎片残渣上走过，上了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舒念对我说过，双重人格患者在我身边出现的概率很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但真的是那样吗？我将那本书抽出来，找了一个空位坐下来，翻开看了起来。

我的心跳不受控制地漏了一拍。

“还是说……”他漂亮的眼睛弯了弯，声音带了一丝笑意，“你觉得我们不只是同学关系？”

我摊开书接着之前看的地方往下看，这本书上说，多重人格患者是绝对不可能知道另一个人格的存在，并且每个人格都单独存在。夏诺说的那种情况，我在这本书上没有看到。

我本想在图书馆再待会儿的，但刚刚这么一打岔，也没有继续看下去的心情了。

难道说……

我愣住了，因为客厅里一片狼藉，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世界大战。

“那是怎样呢？”他像是逗弄老鼠的猫一样，不放过这个话题，“小蝴蝶，你为什么不能稍微坦率一点儿？像我，就从来不和-图-书掩饰我挺在意你这件事情。”

再想起舒念说的话，我开始怀疑起来。

我被忽然蹦进脑海中的词吓了一跳。

“呃……”我觉得我应该说点儿什么，否则气氛会变得越来越暧昧。

“回家。”他说。

图书馆离家并不远，舒念拉着我一路走到家，到家门口的时候，他将书递给我，说道：“好好休息，你现在的状态有点儿糟糕。”

听他这么说，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从来都不会对我绕着弯子说话，不会对我掩饰隐瞒，甚至连我的缺点被他说出来的时候，他都不会稍加掩饰。

他伸手指了指我的脸，我茫然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低头一看手心，这才发现手上沾了血。

“在意我？”从别人嘴里得知，永远比不上亲耳从当事人那里听见那么震撼。

他在我对面的位子坐下，手里拿着一本《悲惨世界》。

我本来是想去手工书架看看，因为我很想知道舒念给我的树叶狗是怎么折出来的。但当我路过心理学书架时，无意间看到一本有关精神分裂的医学书籍，我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