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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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样更让我觉得奇怪，总觉得我刚才在等包装的时候，她是看到了什么。我停下脚步，拉住她问：“诗涵，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许诗涵辞职之后并没有离开这个城市，只是换了一个公司工作，开始的时候我还有些担心我们没有办法再回到从前，反而是她笑着来到了我身边对我说：“苏北，我们一起去逛街吧！”
这样的疑惑转瞬即逝，很快我就陷入了到底给余夏买什么礼物的纠结中，最后还是许诗涵帮我做了决定，帮他挑了一根领带。
“苏北，我不想让你知道的。”
这真的是林茉茉吗？我和许诗涵刚提起的林茉茉。
坐在属于我和余夏的家里，我纠结着，不知道是否该问余夏，不知道他会给我一个怎样的答案。
我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认识许诗涵这么多年，我比学姐更加了解她。
“我……苏北，你不要问了，我不能说。”
她的笑容对那时的我来说是一种救赎，我觉得自己幸运极了，自私如我，却总能遇到包容我、全心对我好的人。
她跟身边的人打了个招呼之后从站台上下来，我们面对面站着，感慨万分。她眼眶微红，嘴唇颤抖：“苏北，你还好吗？我……”
听到我这样说，学姐没有再说，只是摇了摇头，让我注意着点。
“这样啊，你总难受也不是个事儿，最好回去吃点药。”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嘱咐说。
顺着许诗涵的话找到咖啡厅，站在透明的玻璃前就能看到店里大部分的场景，余夏和一个hetushu.com.com陌生的女人坐在咖啡店里正开心地聊着什么，看余夏眉飞色舞的样子，我的心揪疼了一下。
我笑：“学姐，我和诗涵认识很多年了，她一直是个善良的好女孩儿，没有你想的那么多心机。”
“没事儿，我相信他。”
“苏北，你这样有多久了？”
“我？我为了陈浩浑浑噩噩了两年，后来经朋友介绍进了现在的模特经纪公司。说是模特，也就是跑跑车展什么的，吃青春饭。我的工作不少，赚得也不少，过得还算不错。”她自嘲地笑笑，“我真的后悔当年离开了学校。”
因为他喜欢，我忍不住往前凑了一下，两辆SUV中间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模特，我盯着她的脸看了很久，始终不敢确定。
烤地瓜的香味从鼻尖出来，我的胃突然翻滚起来，像是有东西要涌出来，我慌忙地跑到垃圾桶旁干呕着，眼泪都流了出来，也没吐出什么东西。
“也是，我们都长大了。”她看着我也笑了，这个笑容又让我见到了熟悉的林茉茉，曾是我好朋友的林茉茉。
“没有，她被劝退后就再没见过了，起初还偶尔能从别的同学那里听到一点她的消息，后来就一点都没了。她的电话号码早就变成了空号，想联系都联系不到。”许诗涵有些怅然，“真的很怀念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日子，看着你和林茉茉嬉笑打闹我就会觉得很开心。”
圣诞节当天余夏要加班，学姐忙着相亲，百无聊赖的我被许诗涵拉着一起逛商场。国人很hetushu.com.com重视这个洋节日，走在街上到处是大胡子的圣诞老人和重复的圣诞歌曲，经过一些店铺时，他们还会塞点小纪念品到我的手里，说一句“Merry Christmas”。
“没事儿，或许是同事吧！”我拉着许诗涵转身离开，“走吧，说好的陪你逛一天，绝对不食言。”
说完，她把手里的东西都塞给我就走了，我一个人在大厅里漫无目的地溜达。商场中间的圆形区域，一家知名的汽车厂家正在做活动，我不太熟悉车，这一款却还有点了解，因为这是余夏最喜欢的品牌。
“对了，下个月就是余夏生日了吧，你有准备礼物吗？”
许诗涵已经把烤地瓜收回到袋子里，走到我身边拧开一瓶矿泉水给我，担心地问：“你没事儿吧？”
“没……没什么，我就是累了，真的很累了，我们回去吧！”她硬是拉着我往外走。
“没有，我们就是寒暄了两句。”她对林茉茉的出现似乎一点儿都不意外，也没有像我遇到时候的那种惊喜感，林茉茉刚才的态度也有些奇怪。
“苏北！”从厕所出来的许诗涵叫着我的名字，我听到声音回头对她招手，她看到之后朝我走过来。
“真的很难想象你穿那件衣服的样子。”我看看圣诞老人再看看身边娇小的许诗涵，完全没办法把二者联系起来，“我倒是记得大一圣诞节的时候林茉茉特意穿了这么一身给我们发零食，结果最后那些零食还都进了她的肚子。”
等着柜员打包好领带，许诗涵站在hｔtps://ｗｗｗ•ｈｅtusｈｕ•ｃoｍ.com门口有些紧张地四处张望，时不时还回头看看我，发现我已经打包好之后，她明显愣了一下，很快又假装平静地对我笑笑：“打包好了？我们回去吧！”
“果然是你，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
我接过矿泉水摇了摇头：“可能是前段时间吃海鲜吃坏肚子了，一直没好。”
“不跟诗涵说两句吗？你们也很多年没见了。”我挽留说。
“对啊，我突然有点累，我们回去吧！”说着，她拉着我就往门口的方向走，脚步匆匆。
“我一个朋友跟我说过，既然自己做出了决定就不要后悔。人都要往前看，谁也不知道你的下一步会遇到谁，会经历什么，无论如何，昂首挺胸地往前走就没有错。”
我没敢把这些告诉妈妈和余夏，怕他们担心，在他们面前，真的忍得好辛苦。
“我挺好的，真的挺好的。”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在我觉得自己无比幸运的时候，学姐警告过我一次：“苏北，你不要被许诗涵的表象迷惑了，能在经历了这种事情还对情敌笑得出来的女人绝对不简单。”
笑过之后我们都沉默了，我问：“你有她的消息吗？”
我想了想：“大概半个月了。”
“你刚说什么？”我回过头问林茉茉。
“好啦好啦，你别生气，我说就是了。”许诗涵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了极大的决定，“我刚看到余夏了。”
越是这样，我心里的疑惑更重，忍不住说了重话：“诗涵，你是不把我当朋友吗？你刚才是不是看到了m.hetushu.com.com什么？”
然后她把烤地瓜送到了我的眼前，问道：“你真的不要尝一口吗？真的很香。”
“认识这么多年，这竟然是我们在一起过的第二个圣诞节。”许诗涵挽着我的胳膊边走边看，“你知道吗？我高中的时候曾经穿着那些圣诞老人服打工，当时老板觉得我们穿着厚重的衣服再穿圣诞老人装会很臃肿，就要求我们穿得少点，结果站一天下来，整个人都要冻僵了，还被老板克扣工资。”
女人是一种矛盾的动物，心里相信着，知道他不会做出背叛我的事情，可仍旧没有办法做到心无芥蒂。
“对了，你有见过……”
“苏北，你真的变了很多。”她感慨地说。
浓妆覆盖之下，那张脸又熟悉又陌生，我试探着小声喊了一声：“林茉茉？”
已经连续半个月，我每天早上起床都会恶心想吐，有时候还一个劲儿地吐酸水。油腻的东西根本一点都不能碰，闻着味都觉得不舒服。
我对她挥了挥手离开，转身后许诗涵问我：“林茉茉刚才对你说了什么？”
“嗯。”我答应下来。
“毕竟长大了，不能再像那时那么不懂事儿了。”我笑着说。
虽然嘴上说着相信，但一路上我都在想着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跟许诗涵聊天也总有些心不在焉，最后她实在受不了我，把我推出了商场，“赶”回了家。
“没……没什么，我要上台了，老板不让离开太久。”
“我还是算了，最近胃口一直不太好，总是反胃。”我拒绝。
“这些年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你走之后我跟很多人和图书打听过你的消息，她们都不知道。”
“余夏？”
不一会儿，许诗涵捧着一个烤地瓜跑了回来，她放在鼻前闻了一下味道，闭上眼睛很享受地说：“好香啊！”
“我跟妈妈搬了家，现在过得挺好的。你呢？听说你被劝退了，你离开学校之后又去哪儿了？”往日的种种恩怨在再见面时就变得无足轻重起来，比起怨恨，我更想知道她过得是否好，是不是幸福。
“你真的没事儿吗？”
“不用了，以后总会再见的。”说完林茉茉上了站台，继续摆弄着姿势，不再看我们。
在许诗涵面前，我总是下意识地不去提余夏，她倒是挺不在乎地经常说起。
她愕然地看向我，嘴巴微张：“苏北？”
“工作有些忙，我都忘记这茬了。”我拍了拍脑袋，“哎，还好你提醒了我。”
“就是，她一吃起零食就吃个没完，把我们两个的那份吃完之后还拍拍肚子说你们还有吗？”许诗涵也跟着笑起来。
“苏北，那边有烤地瓜卖哎，我记得那个时候林茉茉最爱吃这个了，我去买一个。”看到烤地瓜的摊位，许诗涵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你要吗？”
“你呀，也不能总只顾工作不顾生活呀！”她拉着我的胳膊往前走，“走吧，我陪你一起看看，不过在此之前，我先去个厕所，你自己溜达下。”
“许诗涵！”
“嗯，他和一个女人进了那边的咖啡厅。”
或许节日就是一个很容易让人想起过去的日子，提起林茉茉，我们都是一阵唏嘘。
“回去？”我有些意外，进门之前她还说要我陪她逛上一整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