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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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愕然抬头看着指责我的女生，我并不认识她，今天应该是第一次见，“东西不可以乱吃，没有证据的话也不能乱说。”
不容我拒绝，盛一诺拉着我的胳膊往前走，他身上散发着和平时不同的气息，平日里的盛一诺总是嘻嘻哈哈的，很少见他这么严肃。
我不置可否地撇撇嘴，没有再说什么，目光依旧看着舞台。
“她的表情好凶啊！”
既然找不到余夏，那么她来给我一个解释也未尝不可，不是吗？
“除了你，没有任何啦啦队以外的人到篮球场中间，我们排练的时候还没有，为什么你走了之后就在安言站的位置有了油呢？不是你还会是谁？”女生分析说。
到了医务室，医生说是扭伤，处理之后就让颜安言好好休息，近期内不能做剧烈运动。
当然。
“在这里说就好，我没有什么不可以跟大家说的。”颜安言轻描淡写地笑，和愤怒的我形成鲜明的反差。
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以和她站在同一水平线上交谈。余夏曾经对我说过，两个人谈判，最先发火的那个人一定是输家，我不想成为输的那个。
“苏北。”突然，我的胳膊被拉住，即将出口的话也被一声轻唤给打断。
我盯着她得意的脸，恨不得冲上去撕烂。
有太多的话想要问清楚，有太多的疑问想要得到一个解释。
她的身边已经开始有人附和，包括篮球队的男生，他们所有人都将矛头指向了我。
听到女朋友三个字，我就来气：“你不是他的女朋友。”
“现在不是，以后说不定就是了呢！”她看着我，表情冷了下来和图书，冰冷的目光扫过我的脸，“苏北，你知道你很自私吗？喜欢的，不喜欢的，你都要留在自己身边。”
“那怎么办……”
听完这个，颜安言坐在床上啜泣起来，哽咽着问医生：“医生，我不能参加啦啦队的训练了吗？过几天可就是正式比赛了啊！”
“苏北，我知道你嫉妒我和余夏走得很近，就算这样，你也不能害我啊，更不能在害了我之后离间我和队友的感情呀！”颜安言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每一句话都暗示这件事情就是我做的，我的狡辩不过是想要离间，“我知道你喜欢余夏，我也知道你看到了我和余夏在一起之后心里不舒服，可是苏北……我是真的很喜欢跳舞，真的很希望能在学校比赛的时候给校篮球队加油打气的，你……你怎么可以……”
当然。
难过吗？
我没有回复她，目光直直地盯着颜安言在的方向，像是魔怔了一般，一步步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苏北！”林茉茉在身后叫我的名字。
“如果不想自己的脚废掉，在完全康复之前，跳舞的事儿就不要想了。”医生说。
“安言，你还是不要理她了。”
周围人都在关切地问：“安言，你没事儿吧？”
我们仨来到篮球场，并没有看到紧张的比赛，到处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盛一诺的身影，只看到一群女孩儿站在球场中央说笑。
内心委屈吗？
所幸余夏没有在她的身边，不然我的难过会更深一层。
她没有开口说话，我们望着彼此，都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对彼此的讨厌。
“就是字面意思，我想劝你们，凡事hｅtushu•cｏm.cｏｍ儿留个心眼，不要被人免费当枪使了。”说完，我转身离开，任凭后面的人脏话连连，也没有回头。
音乐声响起，啦啦队已经站好了队形，颜安言穿着与另外几个女生颜色不同的衣服站在中间位置，格外扎眼。
“所以呢？”我反问，“这是精油又能说明什么？”
“队里开了个小会，马上就要开始比赛了，颜安言她们要表演，我带你去看台吧！”
在进入病房的人一轮轮表达对颜安言的关心之后，突然有个女生说：“苏北，其实是你干的吧？”
“我们先回去吧！”许诗涵善解人意地拉着还想跟我说什么的林茉茉离开，留下我一个人在原地站了很久才有力气挪动脚步。
“苏北，你什么意思？”几个女生挡在了颜安言面前，那表情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
“苏北，你和余夏并不是男女朋友，就算是我们两个在一起了，你也不应该恨我不是吗？我们只是正常交往，而你，永远会是他的好朋友，也将会是我的朋友。”
“没到最后，谁也先别把话说满了。”我不肯认输地说。
女生们碎碎地说着我的不是，我站到颜安言面前，瞪着她问：“能跟我单独聊一聊吗？”
“可是……”
“呵，哪怕看到我们拥抱你还是不肯死心吗？还是嘴上说着不会输，其实心里早就溃不成军了？”颜安言撩了一下长发，“苏北，你远没有你表现出来的坚强。”
“苏北，安言说有话要问你，你也跟我们一起来吧！”刚才跟出门的女生又折返回来，不由分说地拉着一脸疑惑的我走了出去。
和_图_书果然是颜安言受伤了，她躺在地上，头上有着密密的汗珠。再往下看，脚腕的位置，红肿一片，怎么看都不像是装出来的。
我冲她摆摆手，表示一会儿就回来，实际上呢，我也不知道颜安言到底找我有什么事情，反正不会是好事儿。
我想要追问，却害怕听到自己不愿意听到的答案。
“去你的敢做敢当，你今天要是有证据证明是我做的，我今天就站在这里任凭你惩罚，如果没有证据，就别乱泼脏水。我苏北虽然性子急，暗害别人这种事儿我还不屑于做。”我瞪着演技炉火纯青的颜安言冷笑说，“谁知道是不是某人为了跟我争，故意演了这么一出戏呢？毕竟这个世界都同情弱者，不在乎真相。”
我第一眼就看到了颜安言，她站在人群中央，像是个骄傲的公主，脸上的笑容灿烂得让我难过。
没过多久，病房里又涌入了一批啦啦队的人，我就在角落里站着，始终不明白为什么颜安言会让我来。
“你刚去哪儿了？到处不见你人影。”我收起刚跟颜安言对话时的刺，温和地看他。
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变得暴力了？
“苏北，我们也过去看看吧！”许诗涵提议说。
歌曲是很多年前流行的一首舞曲，曾有一段时间烂大街的那种，起手动作也略微有那么一点土气。我把这些告诉许诗涵，她笑我是带着偏见去看的，她看过一次她们排练，还挺精彩的。
篮球队的队员们也很快到达了舞台中央，人声嘈杂中隐约听到是颜安言受伤了。
悲伤涌上心头，我瞪大眼睛看着她，满满的不可思议和难过。
“乱说？你们https://m.hetushu.com.com走后我特意观察了一下现场，安言的摔倒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在她常站的位置滴了一些精油，这才致使她滑倒的。”女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明显能看出上面有些油渍，“这张纸巾就是证据。”
我没有坐下，而是靠在椅子边上站着，眼睛一直盯着舞台中央的颜安言。
“谁知道是不是你们队伍里有人嫉妒颜安言才做的这一切呢？”许诗涵和林茉茉推开门走进来，两个人都站在了我身边，一左一右，像两个护法似的。
“如果你以后想要一瘸一拐地走路，那你就去跳，我不拦你。”说完，医生又嘱咐了两句好好休息之后就出门了，留下了我、几个啦啦队女生和两个篮球队男生。
“颜安言，你别装了，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用的苦肉计呢？”林茉茉看不过去呛了她一句。
最后还是她嗤笑一声，结束了这无声的对峙。
“但我至少要比你想象的强得多。”我嘴硬道，“你……”
安顿好我之后，他还叮嘱了许诗涵两句才回到队伍中。
“怎么？生气了？”她又笑了起来，“你有什么资格生气呢？你不是一直说你和余夏是好朋友吗？好朋友有了女朋友你难道不是应该替他开心吗？”
我转头看去，迎上来的是盛一诺有些担心的脸。
她说得笃定，反而让我有些心虚了。这些天余夏的若即若离，还有那么多次的提前离开，从熟悉的形影不离，到现在的经常失踪……
他们相拥的那一幕，幻灯片一样在我面前循环播放，每闪现一次，就有一根刺，准确地刺中我心脏的位置。
“安言，她是来找你的吗？”
就像是和-图-书在北风天里被人泼了一桶冷水，我浑身颤抖着，说不出一个字来。
“唉？今天没有训练吗？好失望啊！”林茉茉失望叹气，“苏北，要不我们回去吧？”
她的眼泪跟水龙头似的，怎么也止不住，就连一旁的男生也看不过去指责我说：“苏北，敢做就要敢当。”
我听到她说：“苏北，这一次我一定会赢你的。”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中间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还没有等我真正地平静下来，颜安言的声音响了起来，她的声音不大也不小，刚好让在场所有人听清楚她说的每一个字。
她问：“你是来跟我谈余夏的吗？我知道你昨天看到了。”
“我自私？”我突然冷静了下来，朝她笑，“到底是我自私，还是你在害怕呢？”
……
哭声掩盖住她即将说出口的话，当然，哪怕她不说完，所有人也都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总结起来就是她热爱跳舞，是我的嫉妒害她没办法为学校加油打气了。
还没等我拒绝，林茉茉就响应了许诗涵的话，拉着我们往那边走。
可我更明白，委屈、难过都不能在颜安言面前表现出来，她自导自演这一切，不就是为了打垮我吗？我绝对不可以让她称心如意。
“茉茉、诗涵，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走出去之后，我对一直陪在我身边的林茉茉和许诗涵说道。
“啊——”一声尖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球场中间开始混乱起来，一群女生围了上去，不知道到底是谁发生了什么事情。
“安言，我们这就送你去医务室。”一个男生把她背了起来，往外跑去，身后还跟着几个女生护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