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逐渐变心的那个人
我失落地看着聚光灯下的他，他站在光芒的最中央，像太阳一样耀眼；而我，则是一颗根本无法发光的小星球。
“真的很抱歉，贵宾包间暂时已经满了，可以麻烦你们先坐在那边稍等一下吗？”服务生指了指靠近门边的等候包间。
我会更难过吗？
不去？
许翼的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当然不介意。”
突然将他的光芒全部给了别人！
“不用了。”许翼收起笑容看着我。
我转过头去，不想看到聚光灯下那甜蜜的一幕。
我一头雾水地看着千夏。
左边靠窗的桌旁，美织和许翼正面对面地坐着。
都只有短暂的保质期吗？
班上有人要转学吗？
“呵呵，怎么了？听说你刚刚被班主任叫去了，是不是又挨骂了？”千夏凑近我，似乎想寻找到我情绪低落的蛛丝马迹，“还是在想许翼和美织的事情？”
“许翼，让我看看你的手臂。”我正准备拉住许翼的手，却被他快速地躲开了。
所有人的目光同时看向我这里，灯光师把整个排练室的灯打开，我看到许翼飞快地举起手挡住突然出现的强光。
难道，曾经许诺的那些天长地久，
是澈野！
桌子上的玻璃水杯下压着一张薄薄的纸，上面写着“转学申请表”五个大字。
一路上千夏都跟澈野在斗嘴，因为他们的吵闹，我的心情也慢慢变得明朗起来。
许翼，你再也不会为我绽放出阳光一般的笑容了吗？
如果当时不是你太迟钝了，也不会连累到许翼！
没有人追上来……
清晨的阳光将我从睡梦中唤醒，匆匆洗漱好准备出门时，视线却落在昨晚回家时买的烫伤膏上。
“这是什么？”千夏一把抢过澈野手里的票，随后发出一声惊呼，“哇，是‘迷失’贵宾包间的消费券。原澈野，你还挺有能耐的嘛！”
算算日子，现在离比赛开始连一个月都不到了，如果许翼不快点好起来，比赛时不能正常发挥该怎么办呢？
许翼点点头。
约定？
“嗯。”我朝千夏用力地点点头，“我们一定要好好珍惜剩下的每一天。”
脑海里只剩下刚刚美织帮许翼擦汗的一幕在不停地回放着。
这里哪会有什么熟人啊！
“怎么会没事，你的手臂都红了。许翼，我陪你去医院吧。”看着他被烫伤的那一大片红红的皮肤，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疼痛。
眼看校园乐队大赛的时间越来越近了，FLY乐队一定不可以在这个时候出任何状况。
叶希雅，你不是说过，只要许翼能够幸福，你就已经满足了吗？
放学后，我们三人便朝“迷失”走去。
他的动作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有别班的男生吹起了响亮的口哨。
远远地看到一个熟悉的人站在门口的路灯下。
我腹诽了他几遍后，还是乖乖把药吞了下去。
我站在桌子前犹豫了很久，然后下意识地把烫伤膏塞进书包里，匆匆朝学校赶去。
他这么疏离和礼貌，
“怎么我记得我之前也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呢？”澈野一脸坏笑地把点餐单往千夏那边移了移，“要不要再多点一些，你不多吃一点，哪有力气用跆拳道教训人呢！”
“我送你回家休息！”一直紧皱着眉头的澈野这才松了一口气。
“笨蛋，你……”澈野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将我拦腰抱了起来，“笨蛋，你流鼻血了，快点仰头。”
可是……
能够改变缘分的轨迹，
在医务室做了简单的处理后，血终于止住了。
你是不是打算一步步走出我的世界，直到我再也看不见你……
那个比我的脑袋还要大的篮球猛地砸在了我的脸上，眼前顿时有无数的星星闪过，我被那股巨大的冲击力撞得瞬间跌坐在地上。
我呆呆地看着窗外，银杏树碧绿的叶子在夕阳下泛着晶莹的微光。
“砰！”
看着所有人的目光，我突然明白自己的出现是多么不合时宜的事情，我紧紧咬住嘴唇，抓着烫伤膏，逃一般ｈtｔps://ｗwｗ•hｅｔｕsｈu•ｃｏｍ.cｏm地离开了排练室。
“笨蛋，给你！”澈野关心地将一盘已经切成小块的牛排推到我的面前，但我没有任何食欲。
“吃药！”澈野将药递到我面前，活像个冷面医生。
我转头，看到千夏笑得一脸天真，她的眼睛就像月牙儿一样，嘴角微微地向上扬着，这样的千夏真美好。
“原澈野，你！”
教室楼下的银杏树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碧绿的光芒，一转眼，夏天就这么来了……
“正好今天原澈野请客，你们要吃什么，随意点就好了，大家千万不要跟他客气。”千夏边说边叫过服务生开始点餐。
周日下午两点，我会在幸福广场的许愿池边等你，我会一直等到你来的，不见不散。
去？
“欢迎光临。”服务员走了过来，礼貌地朝我们微笑着。
我刚进教师办公室，就看见班主任冷漠的脸上泛起一丝温和的微笑：“叶希雅，你来了！”
音乐适时地响起，微蓝的灯光慢慢地闪烁着，整个排练厅梦幻得如同爱丽丝的仙境。
那么分明的两个阵营！
我有点受宠若惊。
许翼，你是真的喜欢上她了吗？
我好奇地凑近仔细看了看，发现姓名那一栏赫然写着一个熟悉的名字——
“你爸爸昨天给我打电话，问你最近在学校里的情况，还拜托我照顾你。”
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向家的方向走去。
夜，渐渐地深了。
真想有一根魔法棒，
熟人？
只有许翼的歌声，像是有一股奇异的魔力，让梦境里所有含苞的花在这一瞬间全部灿烂地盛开。
我看着一脸担心的千夏：“千夏，我们是不是最要好的朋友？”
手里的烫伤膏突然变得好沉好沉，我的脚步定格在原地！一定是灯光太刺眼了吧，不然为什么眼睛突然变得那么痛？
其中只有几万分之一的人，
“千夏，澈野，其实我不爱吃西餐，我们换个地方吧！”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我想躲，却已经来不及了！
现在的我真的很幼稚，就像鸵鸟一样，只会逃避。如果许翼真的喜欢美织，为什么我不能大方地祝福他们呢？
千夏伸手准备打澈野，却一不小心打到了旁边正端着一壶咖啡的服务生脸上。
“嗯。”澈野朝千夏点点头，然后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向校门口走去……
“为什么只能读一个学期？”我追问道。
“许翼……”千夏叫住他，似乎想说什么，犹豫了几秒后，却只是嘱咐，“好好去医院处理一下！”
虽然同样是笑，但他刚刚面对美织的笑容是那么轻松，而现在的笑容却显得苦涩。
“你这个超级笨蛋！先吃东西吧！”澈野恢复了霸道的样子，抢过我手上的钥匙，打开房门。
“叶希雅，班主任叫你去办公室。”化学课代表抱着一沓化学实验记录本对我说道。
心底仿佛出现了两个争论不休的小人儿。
千夏将饮料盖打开：“呵呵，你最爱的饮料哦，还是冰的。”
许翼，我在你的心里，真的已经跟陌生人一样了吗？
在这样的氛围下见面，大家一定都会很尴尬的！
澈野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慢慢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只留下我愣在门边。
千夏是说许翼并没有跟美织在一起吗？
“啊！”看着一整壶咖啡沿着许翼的右手臂直直地流下去，我还是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呵呵，‘迷失’是这座城市里最有名的一家餐厅呀，连我这个外来人都知道。”千夏一脸兴奋地看着我，“放学后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笨蛋，那为什么买了药却没有送出去？”澈野并没有生气，脸上的笑容虽然有点僵硬，但眼里的关心无比真诚。
“希雅……”千夏敏感地察觉到了我情绪的变化，“这些乱七八糟的八卦根本就不是真的啦！”
前面的澈野突然转过身，朝我和千夏扬了扬手里几张金色的票。
我不安地想要从他怀里挣脱，但他把我抱得更紧了。
“呵呵，好了啦，希雅，我们不说这个了。和*图*书”千夏拉住我的手，“期末考之后我就要回美国了。所以我们要好好珍惜剩下的相处的日子哦！”
“嗯，美织陪我就可以了！”许翼看了我一眼，然后跟着美织一起离开了。
一切都美得无与伦比！
我静静地看着他，原来他还是关心我的，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他还是会第一个冲出来保护我。
“迷失”？
“没，没有……”我摇摇头。
在澈野的监督下，我将一整盒栗子糕吃得干干净净，又把他给我倒的一杯温水全部喝了下去。
突然，一罐我最爱的饮料从我的身后被递了过来。
站在西餐厅门口，我抬头看了一眼招牌——“迷失”。
我转头朝千夏指着的方向望去……
就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阿杰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许翼，希雅来找你了！”
期末考之后？
“千夏……”
“我会帮你请假的！”澈野专制地说道，不容我有一丝反抗。
我刚刚把球拍举起来想要接球，刺眼的阳光让我又莫名其妙地把手放了下去。这么热的天气，被烫伤的地方一定很容易发炎吧……发炎的话说不定会引起高烧……
千夏拿出金色的贵宾包间券，递给服务生。
许翼冲我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我没事！”
“你什么你！难道你不想希雅去吗？”千夏一脸坏笑地看着憋屈的澈野。
“许翼，你们不介意拼桌吧？”千夏的嘴角微微上扬着，“我觉得人多，吃东西比较开心。”
“希雅，这其实是一个约定，一个关于守护的约定。”千夏喝了一口饮料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受伤，
“希雅，你相信许翼和美织在一起吗？”沉默片刻后，千夏眼睛里闪过一丝担忧，“我总觉得这件事有问题。”
听了澈野的话，我没有再选择逃避，而是跟着澈野一起走到了千夏的身边。
推开门，绕过一条大理石回廊，我忍不住大吃了一惊，原来还有这么漂亮的西餐厅啊！我们就像置身在18世纪的宫殿里。
“有问题？”我转头望向千夏，“千夏，你是指什么啊？为什么我听不明白呢？”
昨天晚上脑子里一直不断地浮现许翼和美织一起在FKC的画面。
唉……
叶希雅，都是你不好！
她要转学，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跟我提起过呢？
那个人——
阳光流转在她巧克力色的蓬松直发上，她整个人精致得就像个瓷娃娃一样。
“嗯！”许翼愣了一下，笑着点点头。
那为什么要帮我挡下那一壶滚烫的咖啡？
而此时，美织的眼睛里也装满了笑意。
千夏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哈哈，原澈野，其实我现在觉得你挺不错的，总比某些莫名其妙的人要好很多！”
澈野的微笑顿时变得有些暗淡，但笑容仍然挂在嘴角。
刚刚看到的“千夏”两个大字在脑海里不断地放大。
我朝千夏笑了笑：“放心吧，我没事。”
千夏放下手里的饮料罐，在我的身边坐下，几秒后，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脸：“呵呵，其实我一直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你，没想到你却先知道了！”
“呵呵，原来你的不客气也就只是这样而已啊！”澈野看着一大桌的食物笑了笑。
“那你早点休息吧，有事情就打电话给我，我的手机会为你二十四小时开机的！”澈野刚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笨蛋，如果你心里真的那么在乎许翼，为什么不跟他好好说清楚呢，无论得到的结果是什么，至少努力尝试过，这样你才不会后悔啊！”
“要送！要送！”
回到教室，我的心里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许翼只是远远地安静地望着我，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第一时间跑过来，可是……现在，他跟我之间的距离是那么那么的远。
“当然要送啊，许翼可是为了你才受伤的，如果你不去送烫伤膏，那也太过分了。”
“好了好了，呵呵，不逗你玩了，我们去打羽毛球吧。”
“对不起，对不起！”我朝千夏做了个抱歉的手势，然后继续打起球来。
过了很久和-图-书，我才回过神来。
许翼和美织离开的背影在脑海里晃来晃去。
千夏拉着我，朝化学实验室走去。
就在我转身想要逃走的时候，千夏已经走到了许翼的桌前。
生命里会遇到成千上万的人，
服务生猛地一抬手，手里端着的那壶咖啡直直地朝我泼来……
“哦。知道了。”我站起身，朝教师办公室走去。
正当气氛陷入尴尬的时候，美织柔柔的声音响了起来：“我陪许翼去医院吧。你们继续吃，点了这么多菜，不要浪费了。”
许翼：
“谢谢老师，我，我会努力学习的。”我有些紧张，不敢直视班主任，只好将目光落在她的办公桌上。
我看着身旁空空的座位出神。
“当然。”千夏边喝饮料边朝我点点头。
如果是，如果真的是，我会祝你幸福的，即使我的心，很痛很痛！
是下定决心要远离我吧，
“好吧，我去。”
6月12日 星期二 晴
“Linda比Lisa漂亮啊！而且还很年轻。反正男生都是这样，见一个爱一个，今天还喜欢你喜欢得死去活来，明天就跟别人甜甜蜜蜜，很正常！”
清澈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旁边空着的位子上，风翻动桌子上的书，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身旁的千夏看了看我和澈野：“你快送希雅回去吧，我会跟老师请假的。”
我想，
等我拉回思绪时，一个飞速旋转的篮球正在视野里越变越大。
让我们一直在一起！
最后一节是自习课，教室里乱哄哄的。
服务生开始不断地上菜，澳洲小牛排、番茄鲜虾沙拉、松茸培根炒意大利面、吐司、比萨……就连甜品和冰激凌也被端了上来。
我梦游一般跟着千夏一起去打羽毛球，旁边的篮球场上，澈野正在打篮球。
也不知道去医院的结果怎么样？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消失在视线里，身体突然变得没有一丝力气，整个人瘫坐在了椅子上。
千夏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希雅，或许真有什么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呢。”
“笨蛋，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身边的澈野静静地看着我，“打起精神，勇敢地面对一切，这才是乐观坚强的叶希雅该做的事情。”
整整一个晚上，我都处于失眠的状态，一直到天快亮时才缓缓地睡了过去，结果就是今天早上我不得不顶着两个黑黑的眼圈赶到教室。
不知不觉间，千夏已经成为了我最重要的朋友。
6月11日 星期一 晴
我原以为，我们可以一起念书，一起升学，还有很多很多时间可以在一起。
我张了张嘴，“陵南”两个字已经到了嗓子眼，却又被我咽了回去。
许翼愣了一下，然后回应了一个淡淡的微笑：“是啊，好巧！”
像阳光一样守护着我的人，
千夏！
正当我举着球拍发呆时，突然听到对面的千夏朝我大叫一声：“希雅，小心！”
我沉默地点点头。
我推开排练室虚掩的门，发现里面的灯光暗暗的，但隐约还是可以看到舞台上的人影。
“他跟美织在一起，我……”
头顶水晶灯的光突然变得很刺眼，一直刺到我心里最柔软的角落。不要！我不要被许翼看到！
我勉强笑了笑，僵硬地朝坐着的许翼打了个招呼：“许翼，好久不见了。”
会有缘成为好朋友！
体育课。
“对不起啦，你知道打球没个准的啊。”男生耸耸肩表示歉意。
我抱着化学课本往教室门口走了几步，然后又停下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趴了下来，愣愣地看着窗外。
一想起一个月后我和千夏就要分开了，我便有些失落。嗯，我说过会好好珍惜跟千夏剩下的相处时间。
我们本来有各自的运行轨道ｗwｗ.hｅtｕshｕ.ｃｏｍ.com，以前的相遇，大概是因为轨道出现了偏差吧！
“迷失”，真是个奇怪又有意思的名字。
“天啊！John（约翰）居然换女友了！是新晋名模Linda（琳达）！”正埋头玩手机的沫沫突然大声惊呼，“微博上已经有人在爆料了哦！”
他们的话拨动着我最脆弱的那根神经。
“可是……”我刚想说我真的没有胃口，就被千夏打断了。
为什么，他会突然变得让我完全看不懂？
“为什么要转学？我还有好多事情想跟你一起去做！”我低着头，失望地说道。
还是说……她只是在安慰我？
到底要不要送给许翼呢？
想到从此以后要跟她分开，我的心就像是被扣在一个厚厚的玻璃罩子里，闷闷的，很难受。
我听不太懂千夏的话，却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可是还有一节课呢！”
据说胃距离心最近，当胃被填满的时候，会把心挤成小小的一团，这样，心就不会那么痛了。
“希雅，你怎么样了？”澈野立马起身蹲在我的座位边，“笨蛋，看到咖啡泼过来了也不知道躲开。”
“其实我来之前就跟爸爸约好了，只读一个学期就回美国。希雅，我好开心能认识你。你让我对‘朋友’这个词有了全新的认识！”千夏努力朝我露出笑容。
澈野捡起地上的烫伤膏，紧张地看着我：“你哪里烫伤了吗？”
刚刚煮好的咖啡？
肩膀突然被撞了一下，我的手一抖，烫伤膏“啪”地掉落在地上。
美织静静地看着许翼，微笑着。不愧是校花，远远望去，她美得就像是深夜里沾染着夜露的蔷薇花。
“叶希雅！回魂啦！”千夏在我的脑袋上敲了敲，脸上带着一抹调皮的笑意，“让我猜猜，你是在想许翼对不对？”
“不可能吧，John一个月前不是还在跟Lisa（丽莎）高调秀恩爱吗？”很快就有人响应。
我无精打采地站在队伍中，脑子里总是无缘无故地出现许翼救我的那个画面。
咦，千夏今天怎么还没有来啊？
“希雅，你没事吧？有没有被烫到？”许翼一脸关切地看着我，就仿佛我是他最珍惜的人一样。
所有的希望一下子全都落空了。
“希雅，你怎么不过去啊？”
呃？
正当我们准备走向等候包间时，一直在四处乱看的千夏突然拉住了我，然后朝服务生指了指靠近窗边的座位：“呵呵，不需要贵宾包间了，我看到我们的熟人了。”
那不是只剩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我将澈野刚刚帮我买的药放在桌子上，又从书包里把烫伤膏拿出来摆在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然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丝释然。
“不准拒绝，原澈野的心意你怎么可以拒绝。”千夏用胳膊肘撞了撞我，“希雅，你不去就不怕伤害原澈野吗？”
千夏好像已经深深地融入了我的生活。
一首歌刚刚唱完，穿着白色蕾丝裙的美织就走到许翼的身边，拿出纸巾轻轻地帮他擦去额头上的汗。
我沉默地接过饮料，却没有喝。
之前她对薇薇态度的转变，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的话，都是因为要转学了吗？
他黑色的头发在灯光下散发出细碎的光芒，灿烂的笑容让排练厅变得无比璀璨。远远地望去，他就如同从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一般耀眼。
呼……看样子，这次应该不是批评我。
尽管我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了，可脑子像是无法停止高速运行的机器一般。
这才是最真实的许翼吧，有着如此强烈的感染力和震撼力。
他看到我后快步走了过来：“笨蛋，不是叫你在家好好休息吗？你跑到哪里去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正要弯下腰去捡，阿杰已经把烫伤膏捡起来递给了我。
他跟美织站在人群中央，而我跟阿杰则站在边缘的角落里。
关于守护的约定？
空荡荡的走廊上回响着我孤零零的脚步声。
难道他不知道，
“为什么要送啊？他现在身边已经有美织了，不会再需要你的关心了！”
“叶希雅，你到底打不打球啊？”对面的千夏冲到我的面前，“你看看https://m.hetushu.com.com你，接到了一个球没？”
“你好像从来就没跟我客气过啊？”澈野又开始跟千夏斗起嘴来。
“不送！不送！”
紧跟着，一股温热的液体冲出鼻腔，流到嘴唇上，腥腥咸咸的。
心里升起一丝愧疚感，正当我伸出手要去接澈野的东西时，手里的烫伤膏“啪”地一下掉在了地上。
“那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千夏也有她自己的秘密吧，就算是再要好的朋友，有些秘密也只属于自己。
烫伤膏到底是送还是不送呢？
“希雅，小心！”
阳光穿过水晶一样透明的玻璃落在许翼上扬的嘴角，他整个人都被一种轻松的情绪笼罩着，仿佛散发出彩虹一般的光芒。
许翼回应美织的笑容让我心里突然变得酸酸的，像是吃了话梅一样。
我深吸了一口气，从床上爬起来，拿起烫伤膏朝陵南跑去……
许翼和美织站在一起是那么的般配，就像是上天特别安排的一样。
我用尽全身力气跑出陵南，沿着河边毫无目的地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霓虹灯渐渐亮起来，灯光倒影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像是无数大大小小的星星点缀在夜空中一样。
呃？
我的目光根本无法从舞台上移开，心里甜蜜和酸涩混杂在一起。
餐厅里所有人都朝我们望了过来。
心突然间就像是一块被抛入大海的石头，越沉越深……
第一次见到千夏的时候，外面的银杏树还只有光秃秃的枝丫，而现在，它们已经枝繁叶茂，绿荫如盖。
我扯着河边柳树长长的枝条，将它们拉住，又松开，拉住，再松开……
正当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蒙了的时候，许翼迅速挡在了我的面前。
美织的脸上闪过敌意，但看到许翼没有任何不快的表情，她的脸上也渐渐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澈野回过头，一脸黑线地看着千夏：“千夏，你……”
“对不起，对不起……”服务生眼含泪花地看着许翼，“那是刚刚煮好的咖啡，请您马上去医院做下处理吧，医药费我会出的。”
同学们议论纷纷。
原本有说有笑的两人看到突然出现的我们，笑容僵硬了几秒。许翼的视线从我的脸上落到了跟我肩并肩站着的澈野身上。
“既然这样，为什么……”我咬了咬嘴唇，握紧饮料罐，“为什么你要转学了，却不告诉我？”
“喂，你眼瞎啦？打球不会看人啊？”澈野边冲着队友吼，边飞快地向我冲了过来。
6月6日 星期三 多云转晴
“笨蛋，你最喜欢的外卖哦！”澈野朝我举了举手上提着的两个袋子，一袋是栗子糕，另一袋是零食和水果。
希雅
“秘密？”千夏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她沉默了几秒，认真地看着我，“希雅，无论我做了什么，在我心里，始终拿你当很好的朋友啊！”
我从书包里拿出手机，开始编辑信息——
我不自觉地用眼角的余光扫了许翼一眼，他一脸平静地保持着温和的微笑，没有一丝丝波动。我的心里却像是被针扎过一般难受。
正当我慌忙地想要离开的时候，眼睛却突然像失明了一样，看不到出口在哪里。
我弄丢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躺在床上，我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叶希雅，你真是个胆小鬼！”心底有个声音突然冒了出来，“就算他现在有美织，可他是为了你才被烫伤的，你怎么能安心地躺在这里啊！”
停停停！我用力地甩了甩头，把两个快要打架的小人儿甩出了脑海。
许翼……
“你是去陵南找许翼了吧？”夜风里澈野的声音似乎有点凉意。
昨天那壶滚烫的咖啡一定让他的手臂伤得很严重吧！
“许翼，好巧，我们又见面了！”千夏熟稔地跟许翼打着招呼，仿佛那天的泼奶茶事件压根没发生过一样。
“你是得到特赦了吗？连实验课都不去上。你不是一直很害怕化学老师吗？”
周围的人都非常安静，几秒后，聚光灯落在了那个唯一的主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