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的龟毛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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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的成员？”此刻彭芃的大脑正在高速运转，她想起之前徐晚乔批评过她们的话，脑筋一直在“定位”的问题上打转：自己教轻樱一些方法，轻樱像自己一样能在镜头前放松……
“彭芃姐姐，你误会了，我只是……”莫莫有些语塞。
像是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彭芃懂了。她一把抓住明显一头雾水的许轻樱，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他的意思了！我是彭芃，你是许轻樱啊！”
“那导演，你看我还有哪些需要改进的地方呢？你跟轻樱姐单独谈过以后，她就表现得特别自然了，你能指导一下我吗？”
许轻樱突然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彭芃虽然爱唠叨，但一向爱惜成员的面子，从不在公开场合批评人，可是现在……
兴奋的彭芃直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我们真是太棒了！快快，现在去跟徐晚乔说声谢谢。没有他就没有想通的本队长，没有想通的本队长就没有还原的你，没有还原的你就没有节目的成功！”
电视台的走廊上人来人往，不用说，一定有很多人看到了这一幕。
“你做得挺好的，指导我谈不上。”徐晚乔的声音客气中带着疏离。
徐晚乔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她。看着她从稚嫩的小女孩长成现在耀眼的少女，他一直纵容她愉快地成长，把她捧在手心，也把她妥帖地放在心里，只希望她能无忧无虑。所以他从没认为她做错过什么，顶多只是不懂事而已。
“嗯。”许轻樱似懂非懂地点头。
得到彭芃指点的许轻樱不再在镜头前按照彭芃教的方法努力让自己保持开心活泼的状态，反而开始按照自己的步伐来跟着节目的节奏走。
徐晚乔笑了，许久未见的梨涡也露了出来：“回去看看彭芃想通没有。你要知和_图_书道，你们虽然是一个团体，但这个团体是由你们每一个独立的成员组成的。等会儿回去你就把我的话告诉她吧。”
心思被点破让许轻樱一时有些害羞，她扭头就想走，却被徐晚乔反手拉入怀里稳稳地抱住：“轻樱，你乖乖的好不好？我现在很累。”
许轻樱有些疑惑地抬起头看着他。
像自己？
彭芃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后，便推开了房间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成排成排的电脑，每台电脑前都坐着一个戴着耳机正在看片子的后期制作人员。
“不，是巧妙地本色演出。乖，等会儿录节目你就保持这个状态好了。”
“今天的节目就到这里，我们下期再见。”
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这大概就是她们必经的成长吧。
“但你还是私下跟她说话了！”
迟迟没有说话的两人同时开口，徐晚乔对许轻樱突然的道歉感到意外。
“不能——”
“我根本就没有搭理她，谁知道她是怎么跟过来的。”
“我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似乎……打扰别人工作了。
彭芃像兔子一样蹦到旁边拉过苏妙娜，扬了扬下巴：“苏妙娜，你说说你印象中的轻樱是什么样子的？”
许轻樱听了他的话，看了看周围，果然看到同来的几个成员脸色都不是很好，却都没有说话，只默默地站在一边。
许轻樱觉得有点奇怪：“这……是让我本色演出？”
刚刚自己当着所有工作人员对他发脾气，这次……是不是又搞砸了？许轻樱心里忐忑不已。
“哎呀，轻樱好像要睡觉了，又迷糊了。”
“那好，就让我们一起说再见吧。”
“因为我知道自己做错了，徐导演。”轻樱咬了咬下嘴唇，然后低着头继续说，“你是导演，也是ｈｅtusｈu•ｃoｍ.ｃｏm整个节目的权威，我不应该质疑你。”
一回到摄影棚，许轻樱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向徐晚乔道歉，徐晚乔高傲地接受后走到另一边继续进行接下来的工作。
在他的印象里，许轻樱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刚接触时会觉得她敏感、内向，可是时间久了会知道，她有勇往直前的心，永远用最直接的态度面对周围的人，像孩子一样天真。
然而此时的许轻樱却从他的话里听到了别的意思：“你是觉得，我无理取闹？”
“没事吧？”彭芃有些担心，虽然他们去的时间不长，但她还是觉得不放心。
“不要过去。”金北走到她身边，小声说，“事情我已经听彭芃说过了。这不仅是对莫莫的批评，更是要做出态度给电视台看、给成员们看，让大家知道莫莫的行为不是我们指使的，也并不值得鼓励。”
“轻樱，我……”
如果许轻樱仔细看就会发现，徐晚乔的脸色有些憔悴，眼下的黑眼圈也很明显。
“怎么突然说对不起？”
“所以呢？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对不起。”
他这样，是不是觉得这根本就是件小事？气呼呼的许轻樱完全没把徐晚乔的解释听进去，甩下根本没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徐晚乔，去了金北指定的集合地点，到了却发现一向吵闹的集合今天异常安静，甚至有些肃穆。
“徐导演，打扰了。我先带她回去。”彭芃的脸色非常严肃，当着这么多工作人员的面就敢这样，别人会怎么看Pinkgirls？
来到后期剪辑室门口，两人还没有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导演，你看我这个镜头拍出来好丑，我的镜头感不强，你能不能给我一些指导？”
也正是因为这样，轻樱的ｈttps://ｍ.hetusｈｕ.cｏm•ｃoｍ妈妈才会特别担心，强行让他们在不同的大学念书，甚至送轻樱去参加秋元公司的选拔，就是怕徐晚乔把她保护得太好。
“轻樱，你怎么想通了？”
……
“我们是不同的个体，而在镜头前，我们最有特色的一面都被放大了。我轻松活泼，那么镜头前就不需要第二个这样的人了。而你许轻樱自然也要有自己的特点，那我们为什么不发挥你最大的特点呢？”
莫莫的样子，让许轻樱想到了自己跟郭导演顶嘴时的状况。
“作为新人你们没有挑剔的权利。如果现在你们就敢对节目进行质疑，以后大红了又会怎样？从节目来说，这样的嘉宾确实不受欢迎。那么在同等条件下，为什么不选择听话又有话题度的嘉宾呢？”
怎么回事？
许轻樱听见自己的名字，不由自主地竖起了耳朵想听听徐晚乔的回答，里面却安静下来。
彭芃没有容她多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在她的目光下，莫莫终于低下了头，沮丧地跟着她走了。
许轻樱拍了拍她的手，把徐晚乔的话一股脑儿告诉了她。
台上的许轻樱还有些怔忡，这就过啦？居然没有任何批评？
“因为你之前告诉过我啊。那时候我录郭导演的节目时，你就是这么劝我的。只是对着你的脸，我没法摆正心态，总觉得你还是那个徐晚乔，却忘记了你在电视台的首要身份是导演。”
“回去当着所有人的面向你道歉，然后继续做好节目。”
许轻樱轻轻吐了吐舌头，目光悄悄搜寻刚刚声音的来源，终于在靠里的角落看到了徐晚乔和正背对门口的莫莫。
如果她们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给她们指路的工作人员脸上带着一丝鄙夷。
“我再说一次，不马上打发那个女生是为了你们P和_图_书inkgirls的名声着想，如果我大声说话或者直接拒绝，你们组合以后会很难堪！”
徐晚乔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眼睛里的宠溺若隐若现：“轻樱，你现在做得很好，节目里你可以做得更好。”
“等忙完了我们再讨论吧。”徐晚乔想着过几天再跟轻樱解释，却不知道这样的态度反而让轻樱更容易误会甚至胡思乱想。
一时的意气用事后，许轻樱的脑子慢慢清醒，之前跟郭导演抬杠时，徐晚乔曾经说过的话在她的脑海里回放出来。
“组合的事情是我们内部的事情，不劳徐导演操心，我要回去了。”
许轻樱差点被绕晕，脑子里只剩下彭芃说要去谢谢徐晚乔的话。这次她没有推辞，跟着彭芃一路询问工作人员往后台走去。
听到声音，莫莫的背影一僵，慢慢转过身来，带着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原本红润可爱的苹果脸现在看着更像是一团死气沉沉的白面。
苏妙娜上下打量了一下明显还没回过神的许轻樱，说：“有些害羞，爱犯迷糊，还有爱打瞌睡。”
所以……这样就对了？这是已经找到正确的方向了？许轻樱还在努力寻找节目中的感觉，看看能不能总结一点经验。
对于彭芃抛过来的梗，她不再刻意地去接，一个走神没有接住，笨拙地进行补救反而成为全场的笑点。
许轻樱没有开口，旁边的彭芃板着脸咳嗽了两声。
“等什么？一定有不少小妹妹排着队等你指导吧？怪不得从头到尾都不待见我，原来是要指导的人太多，我排不上号。”
莫莫不知道有人进来，还在徐晚乔面前继续献殷勤：“徐导演，看你年纪也不大，我能叫你哥哥吗？”
后台安全出口的拐角处，人来人往的电视台并没有多少人注意的角落里，许轻樱和
和*图*书徐晚乔站在一起，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许轻樱走近才发现，彭芃还在角落跟莫莫说着什么，虽然身高不够，但气势十足，她面前的莫莫一边点头一边不时用手擦眼睛。
“他这是什么意思？”许轻樱有些不解，徐晚乔说的话对节目究竟有什么意义。
金北同样兴奋地走了过来：“没想到你们在台上这么放松，特别是最后结尾的时候，真的很像是一群闺密在说话，很自在又彼此了解，相信最后出来的效果一定很棒！就算没有杜墨，这期的收视率应该也不会差。”
“我知道我们的名字啊！”
留下的许轻樱看了徐晚乔一眼，也跟着转身要走。徐晚乔跟了出去，在没人的拐角一把拉住她：“轻樱，你等等。”
许轻樱被彭芃拉到了一边。
后面的成员已经一一鞠躬离开，彭芃拉着许轻樱，异常兴奋地说：“看见没有，我们居然一次就过了，中间没有停，听说电视台现在只有资深主持才能做到。”
原本靠在墙上的徐晚乔站直了身子，这样的许轻樱让他觉得有点陌生。
听了许轻樱的话，徐晚乔反倒笑了：“没想到轻樱的醋劲这么大，我只是跟她说话就让你不高兴了？”
“不迷糊不迷糊，我回过神了。”
听到声音的瞬间，两人忍不住对视了一眼——这是莫莫的声音？
不过此刻她突如其来的道歉让徐晚乔有些慌张，好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已经独自成长。
随着许轻樱最后一个微笑，徐晚乔满意地喊了“结束”，然后快速转身走向了机房。
“看吧！”彭芃兴奋地一拍许轻樱的肩膀，“百分之八十的人对你都是这个印象！我们就按这个方向打造你！以后遇到接不住的梗或者镜头抓拍你，你就表现出迷糊的样子，要是搞不定你就直接说自己想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