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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苏澈的紫府道宫，刚才并没有正式发挥出本身的特异能力，只是防守。

不过无缺的情况显然不是很好，她仍旧捂着脑袋，微微喘气，似乎需要一个短暂的恢复时间。

越来越多的强大修士，从四面八方赶来。他们很奇怪，这个时间点，顶尖高手们不都在极北地区，忙着清剿剩下的天魔吗？怎么还会有人在大荒位置决战。

这个结果虽然有所预料，但苏澈此刻还是感觉，这贼老天是不是在玩人？连续几世都让他和这个女人发生恩恩怨怨。

“你不用过度在意那些昙花一现的记忆，你和前世是两个存在，过于纠结反而会影响自己的精神状况。”

“什么关系？”无缺打破砂锅问到底，不给苏澈模糊的空间。

之前两人身上装束接连变换，他完全看不懂，只觉得可能这母子俩都掌握有阴冥神力。

“更详细的呢？告诉我更详细的过程和细节。”无缺的神色中难得带上了一丝焦急。

“可是苏澈和元君到底去哪儿了？”楚沫焦急地转头四望。

软玉愣了一下就喊道：“楚沫！你也来了？”

最终苏澈叹了口气，“你的前世，也就是姬寒烟，她是酆都大帝。准确来说，是上一任酆都大帝。”

此时苏澈也没有解释，他只是同时放出了紫府、魂宫两大道宫，这显然是要用行动说明：战斗继续。

哪怕是此刻，估计无缺也没想起多少关于姬寒烟的事，更像是面对了一个外来人格的入侵，然后这个人格又自行消散了。

苏澈听到这句话连连摇头，搞得像是他把对方弄成现在这副样子似的，那不是你自己弄巧成拙了吗？

总而言之，无缺觉得自己哪怕战败，也需要一个体面的结局。

如果最终战死的是苏澈，为他收敛尸体的人自然是无缺自己，这样就不用假手他人了。

虽然无缺一直不觉得自己会输，但是某种方面来说，她和苏澈很相似，都ｍ.ｈｅtｕshu•ｃｏｍ.ｃom喜欢未谋胜先谋败，因此有些准备她早就已经做好了。

不等小花妖继续询问，天边之外又有一道紫青色的剑光倏忽而至，目标也是连十三他们这边。

它们被苏澈母子之间的战斗惊扰了？但那和他无关啊，他就是个看戏的！

但是以无缺的性格，苏澈很清楚，这个时候她必定要弄一个清楚明白，不然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无缺有些错愕，她在前世就和苏澈有所交集了？？

但是毫无疑问，他已经真正成为了道宫之主，否则哪怕他是第九境，也不可能一个人同时供给两座道宫战斗。

只是软玉实在没想到，苏澈明明在极北地区清剿天魔，怎么就跑来和无缺那个坏女人解决恩怨了。

那时两人有过一番交谈，无缺诱之以利后，让软玉答应了她一件事，这件事就和这次最终决战有关。

又一次让道宫相撞之后，战斗的余波，使得整个大荒的天空都碎裂成了一片一片，仿佛是镜子被人震碎，随时会从天空中掉下来一样。

天地浮游这座道宫，无缺上次在万月宫时就用过一次，其效果以苏澈目前所知，大体可以概括为：在天地之间来去自如。

然后连十三才看到，石人王掌心上有一个银白色长发、金色眸子的漂亮少女，此刻她一脸着急地看向连十三，“苏澈呢？无缺呢？他们到哪里去了？”

在和苏澈的最终决战中，如果输的人是无缺；无缺希望软玉/楚沫能帮她收尸，将她葬回仙池，那个寒冷的地下钟乳石洞之中，一如她沉眠时、未曾醒来的样子。

在这个过程中，无缺当然带着自己的道宫瞬间闪烁移位，但是那道紫光随着道宫的位置变动、折射了成百上千次，竟还是命中了天地浮游！

“你，对我……做了些什么？”

“你问他！”软玉指向连十三。

抱着今日一定要解决和无缺的一切恩怨和_图_书的想法，苏澈平静开口：“算是你的前世，之前你将我的阴天子神力吸摄过去，导致你的前世记忆有所复苏。”

可以说两人之间的战斗，让日月无光，天地失色。

但是面对无缺的追问，苏澈只是微微摇头，“我话说到这里，已经是仁至义尽，前尘旧事早已随风逝去，此刻你我之间，只有现世的恩怨要解决。”

远远见到，这两人从人间界中消失，连十三都快看傻了。

张天逸难得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回宗门，就在楚沫的拜托下，刚一进宗门就又出了宗门。

等剑光乍现，从上面落下来一男一女。

“你也答应了无缺？？”软玉小脑袋瓜子一转，就知道楚沫为什么也会急急忙忙赶来了。

当年在仙池开放的那次探险之中，一路哄骗芝人芝马的软玉，曾经偶遇过无缺。

楚沫是当初下定决心、要找苏澈做最后一次告白，然后才去极北冰宫找的无缺。

不料连十三转身御剑飞出去没多远，就被石人王给拦截住了，这面目粗犷、酷似人类男性的宏伟巨人不发一语，只是将右掌伸至他面前。

其实不然，持有这座道宫，就意味着无缺拥有了无与伦比的机动性。在这人间界，无论哪个第九境的存在想和她战斗，都会被她用绝对的移动速度压制。

而且拥有悬天道宫的人可没几个……

张天逸也接道：“如果我手里有一座悬天道宫倒是好办，任由我掌控那种。但是我没有，那就没办法了，等他们打完回来便是，母子之间总不至于生死相见。”

软玉和楚沫闻言都是有些着急，但又不知道如何解释，难道说他们俩其实不是亲生母子吗？

没错，来者正是楚沫，以及特意送她赶到此处的，苏澈的大师兄张天逸，他们俩是从太浩宗赶来的。

这正是花妖软玉，她没想到，苏澈母子之间居然这么突然就开战了。

这也解释了，她为什么能在大荒仙httｐs://m•ｈｅｔｕshu.ｃom•ｃoｍ池中来去自如、进进出出，明明仙池要时隔多年才会开放一次。

……

只见道宫出现后，无缺就与天地浮游连为一体，道宫闪烁、出现在苏澈的四面八方，无缺也连同道宫一起不断转移。

大荒边缘，连十三极目远眺见到这一幕，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对方的话音一落下，苏澈就打了个响指，随即一直安然不动的紫府道宫，忽然激射出一道紫色光华，直往天地浮游而去。

“那么就继续吧，我们俩今日怎么也要战出一个结果。”

眼前这石人王给人的压迫感太强烈了。

石人王只是摇头，他用沉闷的声音说道：“如果他们不想让我们找到，那我们无论如何都找不到。”

在外界越来越多人赶往大荒，在软玉和楚沫担忧之际，界与界的间隙中，无尽幽深的虚空里，苏澈和无缺此时还未展开新一轮的大战。

到来的张天逸没有问什么，只是好奇地打量石人王；石人王也在观察他，一时间这两位倒是大眼对小眼，互相用眼神交流了起来。

这样看来，天地浮游似乎不适合正面战斗？

“在姬寒烟即将退位转任他职的时候，我和她之间起了冲突，最终是我继任了姬寒烟的大帝之位，而她在那一战后就不知所踪。”

就在两人前脚刚走，后脚一个巨大、宏伟、充满绝对力量感的石巨人，就从远处破空快速飞来，同时他的右掌摊开，上面好像坐着一个什么人。

无缺沉默了一下，随即她缓缓颔首，“也对，你没有义务告诉我这些。”

此刻苏澈就面临着这种压力。

楚沫愣了一下也反应过来，“无缺元君也让你答应她一件事？”

总之无论局外人是怎么想的，苏澈和无缺之间的战斗再次打响。

甚至当初，那个让世秀从仙池中传送出去的法阵，其中就有这座道宫的力量痕迹在内。

随后苏澈也在两座道宫的拱卫之下，破开空间离去和图书。

虽然这无法一次性功成，但也给无缺带来了相当程度的影响，使其不敢在同一处地点过多停留。

如果苏澈要毁掉尸体，软玉/楚沫有劝阻的义务。

苏澈的尝试一次成功，无缺身上的阴天子神力，全部被神格倒吸了回去。

软玉一拍手，她们俩用神识传音对了一下，发现果然是同一个要求：

苏澈沉默了一下，“或许和你前世的身份，有些许关系。”

也就是说，无缺可以顺着自己的心意，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世间没有任何一个禁地、绝地可以拦得住她。

于是两女又将目光看向石人王和张天逸。

但是无缺显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我褫夺过来的力量，我自然明白那力量的性质。那只是一种强大的阴冥神力，和转世前的记忆并没有直接关联，为什么会导致我的前尘旧忆复苏？”

每当道宫交击之时，都会有“砰～！”的巨大声响，九州震鸣可闻。

连十三连忙摆手，“这虚空界外，无上无下、无左无右、广阔无垠，我怎么可能知道他们去了哪儿？”

因为无缺仍未放下之前那件事，白衣胜雪的身影凝立于虚空中，她神色复杂，到此时这个绝对安静的环境后，她才问道：“姬寒烟到底是谁？”

这传出去又将是一个让天下人震惊的消息，居然有人能打破自古以来的限制，同时成为两座道宫的主人，这世间恐怕是没人能与苏澈匹敌了。

现在出现这一幕更是让连十三无法理解，如果他没看错，苏澈是一人在同时驾驭两座道宫？？可是怎么可能，都说道宫不可有二主……

最终无缺也确实把她送到了苏澈身边，相对应的，楚沫答应了无缺一件事。

这也是先前，她会对苏澈说【自然会有人替我收尸】的原因。

每转移一次，无缺就凌空刺出一道剑气，同时道宫也扭曲空间、砸向苏澈的天灵盖位置。

“或者说，现在是叶无道、是苏澈要和无缺解决恩怨，和_图_书和两任酆都大帝没有任何一丁点关系。”

无缺漠然看了苏澈一眼，只是转身当先离去，她与道宫消失如同一缕轻烟。

※※※

这几乎是坐实了世人传言的那个猜测，苏澈有可能是酆都大帝转世。只是无缺那边，连十三就不太明白了，总不可能两人都是酆都大帝转世吧？

苏澈以不变应万变，紫府呈守势，接下天地浮游的硬攻；魂宫呈攻势，它不仅不断摧毁无缺的剑气，甚至在不断尝试定住、摄走无缺的魂魄。

这一日，大荒不知道多少生灵，躲在老巢里瑟瑟发抖。它们甚至连逃出这片地域都不敢，因为在它们所能感知到的范围内，不管逃去哪里都极度危险。

无缺在短暂的喘息之后，也放下手，重新认真看向苏澈；与此同时，她身后也浮现出一座飘飘渺渺的青黑色道宫。

此时楚沫也是很着急，“苏澈他们呢？”

如果尸体在战斗中已经毁掉了，那么软玉有重新聚敛尸体，将它拼回原貌的义务。

随即无缺也恢复了正常，她身周那三副游离的面孔齐齐消失不见。

根据苏澈的猜测，应该是阴天子的神力加身，触发了无缺的前世记忆，毕竟无缺前世就是上任酆都大帝。

看到那淡灰色的石巨人正朝着自己而来，连十三一惊，下意识就想逃跑，这不是生活在大荒深处，仙池附近的石人王吗？？

苏澈本不想说的，这牵扯到无缺前世的陈年往事，算起来她们两人之间、并没有从出生起就继承记忆的关系，所以根本就是两个人。

“离开这里吧，”苏澈平淡提议道：“去此界之外的虚空之中，那里才是更适合我们的战场。”

“他们，走了，似乎是离开了人间界，前往域外虚空大战。”连十三咽了一口唾沫，才一口气说完。

她刚才是匆匆忙忙从云泽山脉而来，要不是三位石人王中的一位，刚好有事去拜访了一趟地龙，等软玉赶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恐怕一切早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