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一尊还酹江月
第四十章 失忆的原因
苏澈听完沉思了一下，“你说的，是外因导致我无法掌控神格。”
然后她才说道：“既然找到了可能的原因，那么接下来让你重登神位即可。”
“虽然你失忆了，但是多少也听人说过阴天子的功绩吧？”
程灵素摆摆手，“可能性太低，你的确是经常去人间浪，但是每次都不是太长时间，而且地府也在好端端地运转着，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情就背离你。”
“好端端的情况下，你是不可能突然死亡的，我们这边放出去的消息，又说你去了鬼域。”
“假设，假设三生石在阳世碎掉了，那么由于它只有保存三世记忆的功能，你这最后一世的记忆，应该是存不下来的。”
“这就说明，在没喝孟婆汤之前，我不可能忘掉最后一世的事情。”
程灵素手摸着下巴，围着他绕了几圈，毕竟老夫老妻了，她尝试用苏澈的思维模式去思考。
“最后，你还有一世的记忆，是存在魂魄之中的，你不觉得这样很混乱吗？？”
见这血衣美人笑成这样，苏澈也不知道还是生气好、还是无奈好，有那么好笑吗？
苏澈听得一脸尴尬，“这，我，没这么不堪吧？”
“我身上没有带着任何石头，我能确定。”苏澈按住了对方不安分的手。
不过绕了半天，快把苏澈绕晕了，她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程灵素双手牵起苏澈的双手，“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和我说过，你体内有一个【三生印m.ｈｅtushｕ•ｃoｍ.ｃｏm记】，前三生的记忆都存在这里面。我说的存不下来，是指最后一世的记忆，存不进三生印记里面。”
现在苏澈越发觉得自己就是苏澈了，就凭对【穿越】这个词的认知，他和这个世界的人就有本质上的不同。
“按逻辑来说，是这样没错。”程灵素肯定了他的想法。
“得知这件事之后，那些妄想窃取帝位的小人，应该会和你争夺酆都大帝的位子。”
“对。”程灵素虽然知道苏澈失忆了，但是看起来依旧没有丝毫慌乱，因为她对自家夫君有种近乎盲目的信心。
外人从没见到过，她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苏澈摇头，“这我哪知道，我现在又没有记忆。”
“然后你想想，地府的记忆被你封印在神格里；前三世的记忆被你存在三生印记里，两者的区别，只是一个可以随时调阅，一个不可以。”
“而且我有一个猜想，”程灵素的表情严肃了起来，“大概八九十年前，西方鬼帝和南方鬼帝的叛军那边，传出了一个消息，说你没有去鬼域，其实是投胎去了人间。”
“等等，我想到了！”程灵素眼睛都亮了起来，“你的三生石呢？”
“要知道幽冥法则又不是热恋中的女子，还跟你闹脾气，它只看结果。”
“不过问题刚好就出在这最后一步，你回到阴间后、并没有立刻重登神位，反而暂时无法动用神格。”
“既https://www.hetushu.com.com然你已经回到了地府，那么哪怕有其他力量阻挠，你都占据了绝大的优势。更别说你的神格只是暂时无法动用而已，接下只要正式归位，天地伟力集于一身，那就什么妖魔鬼怪都无法阻挡你取回自己的力量。”
苏澈越听越觉得、程灵素这个猜想十分有可能，但他还是先将对方轻轻推开，“那个，姐姐，你等我记忆找回来再亲热好不好？我有点不好意思。”
说着她在苏澈身上一顿乱摸乱搜，让苏澈有些措不及防，“什，什么三生石？”
“但是万一，你把在人间的记忆也给存进去了呢？在什么情况下你会这样做？”
“总之这方天地的幽冥法则，是十分青睐你的。”
“对，这个秘密你保守了很多年，当上阴天子之后才告诉我的。”程灵素认真说道。
“因此他们自行推导出：你投胎转世去了人间。毕竟现在绝地天通，你不在地府、又不在鬼域，那只能是去了阳世。”
“这样一来，等回到阴间，重掌阴天子之力后，你会瞬间回想起一切的一切。”
“这四千多年来，你镇压鬼域动乱，让地府以一个相对平稳的秩序持续运转。还做了不少改革举措，让地府陈旧的体系焕发新生。”
苏澈点头，“那我有一个新的疑问，假设是神格出问题了，我应该是只回想不起在地府时的记忆；在阳世时候的记忆，不应该丢失才对吧？”
这让和*图*书苏澈忍不住说道：“假设，我们先假设和神格有关，是不是等我重新掌控阴天子的神格之后，一切记忆就自然回来了。”
程灵素咳了咳，“就是这么不堪，或者说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前，你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拥有七情六欲和各种缺点的平凡人。”
“可这是绝密信息，整个地府只有你知我知，就连罗酆六天和十殿阎罗中最可靠的那几个，我们都没有和他们说过。”
即使他们知道的时间，比放出消息的时候，还要再早上一两百年也不可能。
“身为阴天子，你跑去投胎，就相当于从神位上退了下来。”
“大概就是：一旦我死亡，自动将三生印记里的记忆，以及魂魄中的记忆，统一转移到阴天子神格中。”
“就是让你保持三世记忆的东西，你想想，地球算一世、卫英算一世、叶无道算一世，这样一来三生石就用掉次数了。”
“那个中央鬼帝，可能和鬼域的某些存在有所勾连。于是他向鬼域那边验证了一下你的消息，又得知了没人见过你。”
“现在可能是，他们中的哪个家伙出成果了，这才会对你造成了阻碍。”
“如果让自己转世还带着阴天子的记忆，那么【阴天子已死】这个认知，会在你心中不断强化，这会加快神格的崩解速度。”
“但万一是内因呢？如果是因为我自己的问题，比如三番两次出走，不被天地钟爱了，这才导致法则离弃，这样的话要怎么办？
和-图-书”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他转移话题道。
“不不不，”苏澈连连摆手，“普通人没有三生石，但我看他们进了酆都城之后，一个个都回想起了阳世的事。”
“话题有点跑偏了，继续说你将地府记忆封存起来的第二个原因。”
“然后你压根没去修仙，别人专门下山来收你为徒，你骗了别人一卦之后转身就跑。”程灵素越说越想笑。
苏澈想想转移了话题，“你说的，穿越，我居然微妙地能理解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我原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然后呢？”苏澈的好奇心被充分地提了起来。
“亏你特地让自己转生到，一个命中注定有仙缘的凡人身上。结果你是万万没想到，你贪图人间的荣华富贵、权利美色，直接当王爷当得乐不思蜀了。什么修仙梦，以后再说。”
先前程灵素还真的没想到这一方面，因为在她看来，短短百年间，哪怕那几个鬼帝知道真相，也不太可能对自家夫君造成什么威胁。
“当初你和我说过，三生石用完次数的话，有可能会直接碎掉。”
程灵素抱住苏澈，“就是这样，你应该是最后一次投胎之前，就给自己的神格定好了一个指令。”
但是现在看来，或许是自己小看他们了……
“结果是还没撑到你死回阴间，神格就自行消散在天地之中，所以你必须不让自己意识到这件事，最好的方法就是封印掉相关记忆。”
苏澈点头，“然后呢？”
“所以你就直接失忆了，同时因为神格还在你的体内，并没有消散，所以你也没被迷魂，只是进入一种头脑清明，但是却什么都想不起来的状态。”
“你在转世之前，过于高估自己的自制力。或者说，你这种人只有逆境开局，才能一步步挣扎起来、一步步变强，一开始条件太好了，反而会导致你在舒适安逸的环境中出不来。”
“你，你还会不好意思？哈哈哈哈……”程灵素一时笑得都双手捧腹、弯下了腰，如果让外人看到，很难想象，这位居然是那位高贵端庄、孤寂冷艳的天子娘娘。
“呼～”程灵素双手扇了扇风，呼了口气，尽量让自己恢复成娴静淑女的样子。
“结果你的命格注定，你那一生只有一次修仙的机会，所以拒绝之后，到你第一世死亡，你都没能成为修士。”
“也是，”苏澈喃喃自语道，“如果确定是最后一世的话，为了保险起见，我应该会统合一下。毕竟不管哪一部分记忆丢了，我都会很痛苦。”
“总之两个原因一半一半，可能还有一小部分，和绝地天通有关，那个我不就不太清楚了，你觉醒记忆后再慢慢回想吧。”
“你一走我是不可能泄密的，所以我怀疑，两个鬼帝、包括中央鬼帝，有可能从幽冥法则中，冥冥感应到【神不在其位】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