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勾魂之主
第一章 面面有灵
老和尚其貌不扬，面相和善，本来他进来时表情是相当安详的，但是看到上前来的优昙、他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
优昙瞪了他一眼，“别胡说，那几位高僧没你想的那么不堪。”
小沙弥心中喜悦，只是低头谦虚说道：“神尼谬赞了。”
“那个佛骨面具呢？交给我吧，我一定会在约定的时间之前，把面具送到极北冰宫。”
苏澈并不觉得明慧古佛寺的人是贪婪，或者说如今佛门式微，由不得他们不这样做。他们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增强佛门的整体实力，好让这个教派延续下去。
“再加上当时，我们几人在忙一件十分重要之事，完全抽不开身；甚至因此推了万月宫那边的邀请，只让现任住持、带了几个年轻弟子去参加盛会。”
“我没事的，是要送九魁面具的事吗？我去做就可以了。”优昙坚持道，“大不了等我回来，再来处理我这边的事。”
二来就算苏澈汇报给宗门长辈知道，也正好和-图-书示一波弱，展现出佛门目前确实无力、去与道门争夺天下间的话语权。
优昙有些尴尬，虽然此刻她将长发盘起，用僧伽帽遮住了，但是想必瞒不过这位大师的眼睛。
他笑着摇摇头，笑容中略带苦涩，“这次发生的事情很简单，也没什么不可说的。”
就在这时，苏澈试探着问道：“大师，可是和神尼上次前来，见不到你们的事有关？”
至于为什么不介意苏澈知道，一来他已经有所了解了，还是正道宗门的弟子。
“但是无奈，面具有灵，它会自行选择合适的主人，如果它不愿意、谁都戴不上它。”
小沙弥将两人带到此处后就告辞了。
优昙这边，她叹息一声道：“大师，您不要责怪自己，毕竟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犹豫再三之后，我们还是没有见优昙，只是让她等我们出关。”
老和尚点头，“上次优昙来时，即便我们几人在寺中深处，也隐隐察觉到她和*图*书身上带着一桩邪物。”
实际上，苏澈主要思考的不是这个，他疑惑的是，这面具还带选主人的？？不是谁得到都能戴上吗？
让苏澈有些意外的是，他们两人没有被带到高山上那座寺庙，而是来到建筑群中、一处看起来很平常的殿宇之内。
本来苏澈想暗示一下优昙，让她帮忙问问，但是老和尚看到他的眼神就明白了。
苏澈眉头一皱，但是还不等他伸手，德恩老和尚就将优昙扶了起来，他面容中带着歉意和愧疚，“不是说你，我是在说我自己，准确来说，是我们。”
“原本在设想中，它本就是佛门之物，应该不会太过抗拒。但让我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佛骨面具根本炼化不通，哪怕近期我们闭关全力施为，也是撬之不动。”
“不过这邪物气息衰微、几乎不可闻，像是被什么强力手段封印住了。”
优昙不明所以，她仍然心有惴惴，“德恩大师，事情很严重吗？”
老和尚却和-图-书摇头，“我们那件事也没有做成，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这次召你前来，就是打算让你帮忙收拾一下手尾的，顺便解决你身上未竟之事。”
苏澈和优昙听明白后，总算知道了、德恩大师为什么会那么懊丧。
只见德恩大师长叹一声，“造孽啊～”
见只剩两人独处，苏澈笑着说道：“你看吧，我就说他们怕了。”
德恩大师犹豫了一下，然后他从怀中取出一个木盒，“也许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戴上。”
“我和寺中的其他几个人，闲着也是闲着，于是想用佛门神通、合力炼化这面具，使其为我们所用。”
“可惜她也接到了万月宫的邀约，便一同去了那边。之后发生的事情我不甚清楚，但是现在来看，必是那邪物破开了封印，已然侵蚀入优昙的身体之中。”
“目前看起来，你的状况很糟糕，至于具体严重到哪一步，还得为你仔细检查一下才知道。”老和尚面容中依旧带着一种悔意。
“和图书我们几个老家伙的本意是，借助这圣物稍微提升一下佛门的力量。不管是给老辈人物佩戴、提升上一代的实力也好；抑或是找一个晚辈，让圣物陪伴他成长，提升年轻一代的实力也好。”
“再加上前些天，那位无缺元君放话天下，要收集九魁面具；我们几个想想，还不如干脆放弃吧，毕竟有舍才有得，它在我们手中、并不能发挥出它原有的价值。”
“我佛寺在数年前，获得了九魁中的【佛骨】面具，这面具是不是真的用佛骨锻造而成，无人知晓，但是它的确算得上是一件佛门圣物。”
“只可惜已经晚了，”说完老和尚反过来安慰优昙，“你无需担心，那件事另有人去做，我们先来想方法解决你身上的隐患。”
优昙立刻上前迎接，双手合十行礼道：“弟子优昙，见过德恩大师。”
这座殿宇供奉有一尊观音菩萨像，不过很特殊的是，这菩萨坐南朝北，背对着门倒坐。
苏澈一进来，就看到菩萨像光滑的和-图-书泥塑背身。同时两旁的柱子上有一对楹联，上联是【问菩萨为何倒坐】，下联是【叹众生不肯回头】。
很快的，一个身穿黄色僧衣、外披红色大德袈裟的老和尚，就从大殿的门外进来了。
见老和尚一阵叹息，优昙连忙宽慰道：“与您和其他几位前辈无关，这是命数，怪不到你们头上。”
苏澈若有所思，不过他没说什么，只是继续让小沙弥带路。
能让优昙如此尊敬，想必这位老和尚要么辈分极高，要么是第七境以上的人物，要么两者皆是。
优昙见他说得如此严重，一时间惶恐地跪下了，“大师，此事非我所愿。”
苏澈举手投降，不和她辩驳。
此刻，苏澈心中产生了一个模糊的猜想。他想问，但是刚才那个问题也就算了，现在这个，还真不好问出口，不然有点刺探军情的意思。
苏澈也上前行礼，不过行的是道家的礼仪，同样口称【德恩大师】，并且自报了自己的身份。
优昙微微点头，“不错，有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