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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足够冷静，及时控制住了自己。

虚真本以为，他这番安排和表现，必定能瞒得过对方探查。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却是苏衍确定了虚真的身份，以神识传音接话了。

因为他清楚地感觉到，那股神识不是在附近一带徘徊，而是已经“盯”住了他！

他虽然已经成就金丹数十载，但此界不像真空界那般灵气浓郁，在淡薄的灵气下，他修炼十年，也至多能抵在真空界的两三年。

等到次日，虚真又收到了临安那边转送过来的加急信件，这才得知一个令他震怖的消息。

如此情景，虚真着实没法再装下去了。

天空中的“仙人”大战已经结束，已经五十岁左右的赵扩仍凭栏站在露台上，瞪大眼睛看着天空。

与此同时，原本徘徊在虚真周围的神识，则迅速凝为一股，仿佛长枪利刃一般，朝虚真的紫府冲击过去！

其次，他几乎不在与下面的真空道弟子直接接触，都是以神识传音发布命令。

与虚法一起被杀的还有几十名第一时间赶过去的外门弟子，因此同样无人知晓虚法是被谁所杀的。

真空道内部消息传播同样不慢。

而我此时神识、真元皆收敛于紫府中，就和普通人差不多，绝不可能被对方注意到！’

因为若成了死人，连可耻的机会都不会有。

不仅统领整个真空界，更是吞并多个小世界，名震大千！

倘若苏衍不在乎无辜者的性命，那他在地面躲闪起来反倒不如空中方便，因为苏衍这等强者，每一招都算是范围攻击，绝不是他利用复杂空间能躲避开的。

苏衍觉得这是个了解真空道的好机会，倒不介意多听虚真说道，于是一笑道：“我还真不知真空道是何等门派，不如你来告诉我？”

即使如此，不到最后关头，虚真仍装着不知情的样子继续读论语。

在那股神识扫来后，他甚至从榻上下来，去书桌旁拿起一卷《论语》，摇头晃脑地读起来。

在得知此事后，虚真就一直心神不宁。

虚真正盘坐在榻上参悟神通，和图书一股强大的神识忽然扫了过来，这让虚真猛地打了个激灵，差点动用神识反探过去。

想想也是，有如此强大的背景，他何必惧怕一个半步法相？

元神则是直接被打出肉身，变得几近透明，茫然的飘荡在半空中。

所以，虚真怂得很直接。

他同样想过，倘若对方实力并不是很强，只是靠偷袭等手段杀了虚法，那他未必不能反杀对方，成为真空道吞并此界的唯一功臣。

可实际上，却是皇权被士大夫限制，国势又受到周边强国压制，选不了好地方，建不了宏伟的皇宫。

虽然没人瞧见虚法是为谁所杀，可虚真却已有了猜测——无极道祖师，苏衍！

打不过就拉门派背景来唬人，虚真并不觉得可耻。

苏衍对南宋朝廷并无丝毫好感，却也不想看到城中百姓无故遭殃，尤其是在他有能力阻止的情况下。

哪怕后来他找到那一营宋兵的头目以神识镇压审问，却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只有这个在此界消失了百多年的金丹境，才可能杀得了虚法。

听到太监的话，赵扩身子也颤抖起来，额头同样冒出细汗，又问：“方才听大国师与那白袍仙人对话，似乎称他为无极道祖师？”

这些年，他也下过不少帮助真空道打击无极道的命令。

连挨了几刀，虚真便意识到了厉害，不敢再有任何侥幸心理，忙将神识紧缩在身体周围，只采取守势。

“无住是我小师叔。”知道来人确实是苏衍，虚真神色更加凝重了，“阁下可知我真空道是何等门派么？如此与我真空道作对，不觉草率？”

五日后。

‘镇定，一定要镇定。’

就算他如今同样是金丹境，也不及苏衍进入金丹境的时间长，只以此论，恐怕都非苏衍对手。

“哈哈哈！”他一把撤去头顶的书生冠，披头散发地大笑起来，“苏衍！我好生言语你却半点不听，当真以为今日能杀我么？！”

因此，就在虚真施展空明法相时，苏衍并指如剑，轻轻一挥，施展出了无极剑罡！

数日和*图*书前，他原本是岳阳准备随时应对周边数处吞天子阵被袭击的情况，希望能抓住机会，将无极道余孽一网打尽。

临安皇宫。

在赵扩满心惶然时，一个犹如滚滚雷霆的清朗声音响彻临安——

随即他便提着心，深吸了口气，暗暗道：我这几日做了诸多准备，都是针对此时的情况，他绝对发现不了我的。

一则，他在南方坐镇多年，都是以临安为老巢，而今要安排此界真空道的诸多人员，在此发布号令最为方便快捷。

二则，临安人口众多，倘若在这里遭遇苏衍，他相信只要收敛神识，换身衣服，往人堆里一扎，很容易隐藏起来。

他当即洪声问道：“阁下可是无极道祖师苏衍？”

直到天空中仅剩的那道白袍身影一闪不见，他才回头，颤声问旁边的太监，“福全，虚真大国师可是被那白袍仙人给打败了？”

至于说是另一个至少金丹境的强者降临此界的可能，在虚真看来太小了。

……

说好听点，是不愿滥用民力，体恤百姓。

“有朋自远方来，确实不亦乐乎；但若是有敌自远方来，迎接他的便只有刀剑与死亡。”一个清朗的声音忽然回响在虚真周围。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赵扩喃喃着，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只见临安上空，方圆数里的区域，布满了一位白袍仙人的身影。

福全作为年纪比皇帝还大七八岁的老太监，对当年无极道之事是知道不少的，清楚此事有多重要。

当然，也不是说虚真一开始就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却不料，苏衍以如意心经驱使神识，千变万化皆存乎一心。

刹那间，令临安城百姓终身难忘的一幕出现了。

真空道的大部分外门弟子都是半路加入的，原本就不甚忠诚，只是冲着真空道的武学传承及庞大势力去的，而今预感真空道将灭，自然不会为之陪葬。

因此闻言他不禁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咬着牙道：“是。”

接着，他便撞破屋顶，直冲到高空中。

当年将无极道定为邪派的虽ｈｅｔｕshｕ•cｏm.ｃｏｍ然不是他，可却是他的爷爷，也是宋国的皇帝。

所以现在真空道内部是人心惶惶，甚至有些人已经寻思着开溜了。

岛上的外门弟子及一二十名先天境全部被杀，原本应当协助巡防君山岛的一营精锐宋兵竟然见状不妙溜了。

无形无迹的剑罡瞬间激射数百丈，在虚真摇出空明法相前，轻而易举地洞穿了他的护体真元、额头、紫府、金丹、元神！

此时临安城上百万双眼睛都在盯着天空，以及接下来的计划，苏衍又施展出森罗万象。

另外，真空道圣人还是永界至圣真传弟子之一！

虚真从岳阳匆匆回到临安，却仍旧心神不宁。

毕竟此界真空道为虚真所创，而数十年来，虚真强大无匹、无所不能的形象又深入人心，因此并非所有人都能认识到虚法被杀的真正意义。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还是苏衍重新降临此界的可能性更大。

见虚真竟然不逃，而是准备打一场，苏衍不仅微微摇头。

但他并不认为苏衍会因为几条无辜者的性命就不杀他。

虚真心紧了起来，却仍如此告诉自己。

这几日，许多弟子都已经知道，不仅君山岛、大理两处吞天子阵被袭击、毁坏，就连少林寺的核心阵法都被彻底毁掉。

闻言，他忙擦了擦汗，颤声道：“官家，似乎……似乎是败了，而且大国师的仙躯都跌落到城中了。”

就和宋朝的国祚一般，不论北宋时的国都开封，还是南宋时的国都临安，皇宫都建得很小气，并无多少宏伟及威严感。

首先，他在临安城中准备了十几处普通民居作为住处，每日轮换着住。

苏衍神色平静，“是我。你便是虚真吧？无住是你的长辈还是晚辈？”

他老人家于永界之外开辟真空界，创立真空道，坐下有六大真传皆为合道境的帝君，法相境的真君也有七十三位！

原来，这几日虚真除了发布种种号令，安排真空道诸弟子、外围人员做事，也为自身安全做了不少准备。

故而若换在真空界，他也不过就是刚突破到金hｅtushｕ.ｃｏm•ｃom丹境十数年而已，如何能是一个半步法相的对手？

旁边同样头发花白的老太监，此时身子都是抖着的，且满头大汗。

冲到半空中后，虚真便瞧见数百丈外出现一位剑眉星目的白袍青年。

可当今日这股神识扫过来，感受到这股神识的强大，虚真便直接熄了反杀对方的心思。

听虚真说完，苏衍微笑着轻叹道：“你们真空道还真是强大，远远超乎我的意料。不过，真空道再强，为何此界过去百多年，却只有你和虚法两个正牌弟子？

抱着如此想法，虚真才回到了临安。

说到最后，吓没吓到苏衍虚真不知道，但他的胆气却壮了起来。

另外，你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让我放过你而已。可我若放了你，如何能向过去数十年间因你真空道而死的众多英灵交代？！”

说实话，我本不想与真空道为敌的，奈何从你们决定吞并此界时，我们就注定是敌人。

少林寺被神秘人袭击，吞天大阵核心阵法被毁，就连虚法都被杀了！

虽然让虚真施展出空明法相，那战斗场面会很壮观，斩杀虚真所带来的震慑效果也更好，但必然会殃及临安城的许多百姓。

就算对方能杀他？难道不怕真空道的报复？

虽说那时无住应该是突破到金丹境不久，可苏衍那时也绝对是金丹境了。

最后，他本人更是做了伪装，不再是往日那身披发大红袍的打扮，而是乔装成了一名年轻书生——这样的人在临安城既有身份又不容易引人注意，是最合适的。

之所以如此找理由，却是因为虚真的心越来越紧了。

虽然觉得苏衍话语有些许嘲讽之意，但虚真还是抓住机会，道：“我真空道祖师乃真空圣人，早在数千年前便修炼到了混元境，而今距离至圣也仅有一步之遥。

如此实力，如此背景，敢问大千世界谁敢招惹？苏衍，知道这些，你还要与我真空道为敌吗？！”

至于入我这般的金丹境弟子，更是有数百人之多！

然而这种推测，却更令虚真不安。

没有人看到，在万千白袍身影之中，苏衍拿出和*图*书玉符，将虚真濒临溃散的元神镇封了。

‘对方纵然是半步法相，却也不可能以神识一一探查这临安城内上百万人的紫府，甚至不可能一一探查每个人的身体。

此番无极道祖师下凡，斩杀了虚真，怕是也不会放过他们这些人啊。

听苏衍这么说，刚才被自己说得胆气大壮的虚真才知道苏衍竟然半点都没被真空道的强大吓住，不禁心态有点崩。

哪只那股神识刚扫过去后，却又扫了回来，似乎就在他身上，或者附近一带徘徊。

说完，却是直接开始摇大，施展当年无住曾施展过的空明法相！

当年第一个来到此界的小师叔无住应该就是在金丹境时死在了苏衍手中。

最重要的是，坐镇那里的虚法尊者也被杀了。

哪曾想，吞天大阵启动的当夜，君山岛的子阵竟然在极短的时间内被毁。

因为从神识来看，对方比他强了不止一截，恐怕都到了半步法相的境界。

‘若真是苏衍，恐怕我也只能隐藏起来，潜伏下去了。不过此前经营的势力却不可就这么放弃，还需安排一番才行。’

他并非不知道地面上人多，更容易躲避。

只知原本是一群无极道弟子潜入君山岛欲破坏阵法，但被外门弟子发现，后来双方一阵激斗，再之后裘千仞等人便莫名其妙的输了。

只在瞬间，原本仿佛长枪利刃般的神识就化作了无数刀锋，不仅冲势骤缓，且正好卡着虚真的神识弹出速度，一刀刀的切割下去。

就比如他在房中，苏衍完全可以一掌连他和房子一起轰为齑粉。

他收敛于紫府中的神识仿佛压缩的橡胶球，瞬间弹开来，想要以此抵御苏衍的神识冲击，甚至反击占些便宜。

不过当虚真回到临安，一个个号令发布出去，种种事务安排下来，真空道内部人心便迅速稳定下来。

……

而就在这位白袍面人的法术下，那个状若疯癫的真空道魔头被打死，从半空中跌落下来。

遭此一击，虚真肉身生机迅速抽离，空明法相自然也被打断了。

至于裘千仞等人如何死的，因为宋兵溜得太快，却是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