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天碑现
“不再是什么碎星宗的少年天才。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从旁边的桌子上，取来了一个香炉，放在了石城的身边，打开炉盖，取出火折子点燃。
唯有“甄素人”瞳孔微微收缩。
“如果第一律的话和岛主的命令产生了冲突。
“我也可以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被你救下。
石城眉头皱起：
“天碑！”
“只可惜，岛主的这番纵容，也酿成了如今之祸。
“岛主对此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见到那些寻常的百姓，也未曾看在眼里。
“应该说果然不愧是南海武尊石胜天的传人吗？”
“然后……拦住一个人。”
露出了另外半张脸孔。
他蹒跚而动，探手一挥，所乘坐的轿子便已经支离破碎。
提灯老者的表情多少有些意外，继而笑着说道：
“……可你还是翻了天？”
提灯老者则是满脸微笑。
“也因此……身份也瞒不住了。
孟非凡轻轻点头：
言语至此，他指了指自己那半张枯槁的脸：
“嗯。”
“我自幼习武，十二岁的时候，便已经糅合门内所长，练无可练。
“前辈莫要与我说笑……
石城呆了呆：“你这不是去立大功，你这是要来作大死！”
“我怎么感觉有点睁不开眼了。”
“不过，你却千算万算，却算不到……
如今这威势怕是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这一身的内力了吧？
却发现自己并非是躺在某一处。
“你是孟非凡？”
药缸，药盆，尖刀，针线，锯子，以及大大小小的药罐……
“可是，头颅终究也有腐朽之时，那又该如何是好？”
“现在，去吧……”
“不过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最要命的是，他茫然四顾之间：
“大医官？”
“一件……纵然是我父亲，也绝对无法说出一个‘不’字的大功！！”
石城下意识的摇头：“换头之术已经骇人听闻，换脑……这更是闻所未闻。
提灯老者轻声说道：
“哦？”
“将那个高高在上，强横不可一世的岛主彻底从神坛上拉下来的唯一机会。”
“我只是抓到了一个机会。
“药奴不是全都被养在院子里，养在笼子里的。
孟非凡却没有回答他，而是说道：
“换脑方才是大道！”
只是沿着这山洞走了半天，且不说苏陌了，连个鬼影都没见到……
石城微微愕然：“听说孟天元的儿子孟非凡，和儿媳曲含烟，十几年前忽然失踪不见。
“行止之间全然是往昔旧貌。”
“老夫想要……救你的命！”
“也因此，让我获得更多。
“还有吗？”
“经十年，人脑不腐。
“但这和*图*书毫无疑问，触了岛主的逆鳞。
习武之人从来都是内藏而不外漏。
提灯老者却不言语，随手扯开了自己帽檐垂下来的那块黑布。
而在他们的身后，则是抬着一顶轿子。
“取出装入他人颅中，以彼岸花连接生死。
提灯老者见此，轻轻地叹了口气：
任凭岛主一行人向前而去。
提灯老者叹了口气：
“记住了，三十二孽律各个非同凡响。
眼前所见，却有半边遮蔽视野，半边脸是被一块黑布遮挡。
“虽然留下了一地的烂摊子，也酿成了今日之局。
待等身后之人全都进了山洞之后，石城却并未回去凑热闹。
“这是将我和他……身份互换了？”
“救我的命？”
提灯老者的声音还在继续：“不免都要挨上一刀。取下脑壳，摘走脑子。然后换上岛主的脑子……
“……”
“被他们轻易拿下。
内中传出岛主的声音：
“苏陌……”
“毕竟，谁也想不到，那个医术高明到了那种程度，于岛上权利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医官，也会背叛……
只是谁能想到，天碑如此奇物，竟然会被这岛主一直藏在自己的轿子里？
轿子四面围账，当中一尊庞大的阴影笼罩。
提灯老者笑着说道：
“虽然博得名声不小，可一身武功却再也难有寸进。
“此人嫉贤妒能。
“世人愚昧，自不知晓岛主神通。”
“美其名曰，以奴制奴。
要不也不会有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之说。
“所以，不要去做无畏之事。
显然是被药力所控制。
而当他再一次睁开双眼的时候。
“龙木岛地处偏僻，纵然是有些什么不合世间法度之事。
“不如，你说来听听？”
石城勉力开口。
“自此，踏入深渊。
“哪怕是事到如今，他已经死去多年，每当午夜梦回之时，仍不免……肝胆俱裂。”
“咱们就该称你为……
“而且，你方才说人头有腐朽之时，人脑就没有了吗？”
石城晃了晃脑袋，感觉自己的神智正在迷失。
石城眸子里有一瞬间的愕然，但是下一刻，便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
“这人确实是有些高深莫测，难道也会找到这里？”
“属下明白。”
孟非凡笑着说道：“时间不多了，他能相信的人，更少了……
他强撑着不让自己跪倒，点头哈腰之余，还发现手里竟然拿着一盏灯……
“人呢？”
“狠得下心！
“你说得没错……只是那会，我和内子对于龙木岛的事情，了解着实有限。
且不提那迷失了路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的石和-图-书城。
“我听你的话是一变，我不听你的话时候第二变。
“我便去求肯父亲，让我修习十二式碎星指。
“岛上白日里歌舞升平，更不觉得有丝毫危难。
“这个道理，是在内子死后，我才彻底明白过来的。
……
山洞之内，一群大夫束手而立，静静的依靠着山洞站好。
“如果是的话，那我现在诚恳的谢谢你？”
“这正是他的一部分杰作……
这传说之物！
自这轿子之中下来。
他手指轻轻触及石城的发际线，沿着这一条线，围绕脑袋半圈。
“第一，让我绝望。
但是一身的内力，却逐渐有复苏的征兆。
提灯老者却全然没有丝毫意外：
石城忍不住看向了提灯老者。
孟非凡嘴唇翕动，吐出了两个字：
石城轻轻地眨了眨眼：“你这炉香是什么来历？
“你既然跟我说了这些话，至少会有两个目的。
“等到少岛主再次醒来的时候。
“你现如今，可还有选择吗？”
“从你立身之所逃离。
“他会教导自己的药奴药理学问，并且教授医术。
“我会给你换一张脸，换一个身份。”
这……还算是个人吗？
“难道说……”
“我和内子引以为傲的武功，在这些人的面前，全然没有丝毫意义。
哪怕仅仅只是触及这影子，一阵阵强烈的威压，便已经扑面而来。
石城看着他。
“但是药奴不会，所有的药奴全都为此人一手掌控。
“想要活得好一些，就得弯得下腰，低得下头……
“是啊。”
“你们岂可如此胡作非为？”
三十二律中人，尽数离去。
“甄素人”轻轻地出了口气，嘴角总算是勾起了一丝笑意。
“老夫其实并非出身自龙木岛……”
“甄素人”则是双眼失神，亦步亦趋，对于石城的目光，视而不见。
“他于医术一道刻苦钻研，为岛上群医之中，医术最高明的人。
“我这一生，本从不畏惧任何人。
“足以让龙木岛正式在这江湖上，拥有一席之地！”
“更忘了自己所谓宗主之子的身份。
提灯老者却凑到了他的跟前，笑着问道：
“这岛上最大的变数，竟然会被岛主亲自带到关键之所。
“结果，父亲无论如何都不肯。
“得活！
相比之下，所谓的提灯老者孟非凡，显然还没有那么被这位岛主所信任。
“岛主了。”
“岛主的手段早就已经超出了寻常医者的范畴。
这一趟若非是应了朋友之请，更不会来淌这一趟浑水。
“都下去吧……”
“这其中，我该怎么做？
石城则是偷眼观察，发现周围这些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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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你想要救我命，之后会衍生出来的内容就会发生变化。
“过去我不明白，如今倒是懂了。
“更想不到，那些迷人心神之物，也有法可解。
“绝望之中的救命稻草，总是弥足珍贵。
石城答应了一声，然后让开了脚步。
“……”
“其后与曲家联姻，得曲氏一门三十六元拂阴手，三年有成。
险些单足跪地。
“一直到这里……”
“你们……果然是流落到了这座岛上了吗？”
岛主控制这座岛屿，越是亲近之人，越是不会放松警惕。
那是一个中年人的模样，虽然只有半边，却也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候的风采。
“既然无大功者不可习十二式碎星指，那……我们便去立一件天大的功劳。
“这……”
“这才是你的本来面貌？”
“身份互换，易地而处？
旁边放着的架子上，则是摆放着各种器具。
“从来只有掌门知晓。
“换头只是小道而已。”
“他在我和内子身上所作的事情。
虽然动弹不得，但是眸子里的光彩却是颇为凌厉。
当日早宴之上，这位岛主尚且没有如此锋芒毕露。
“老老实实的服侍大医官的一切……
“第二，便是让我听你的话……
“十二式碎星指非掌门不可习，非对门派有大功者，不可习……
“如果我什么都不需要做的话，你也不需要跟我说这么多话。
“这件事情，于碎星宗内是一个秘密。
“料想，南海武尊石胜天的传人。
“这是哪啊？”
抬眼所见，便见到一群黑衣打扮的男女，踏步走来。
他对于这岛上的事情，其实本身并不感兴趣。
“少岛主知道的事情还不少啊。”
石城眉头微微蹙起，却也只能听之任之。
“你要做的只有两件事！
“他们未曾取我肢体，而是将我和内子全都交给了大医官。”
“我若是没有选择，你又何必跟我说这些废话？
“十几年前……”
石城呆了呆：“难道……”
房间之内，提灯老者语出惊人。
“如此下去，不过是蹉跎岁月……
“翻天的人……是大医官！”
“岛上但凡有医术天赋绝佳之辈，便会为此人所坑害。
石城只听得脸色极为难看：
“而他想要的，也是岛主一直以来所拥有的。
愣神之下连忙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嗓音竟然也跟那提灯老者一般无二：
“他自信，药奴是不会翻了天的。”
他正想回头，耳边则已经传来了脚步声。
“终究是少年无畏……
“再加上龙木岛岛主这两个身份。
和-图-书提灯老者笑着说道：
“然后他死了……
石城轻轻摇头，言语之中带着谨慎。
为今之计，果然是先走为妙。
“至此同门同辈之中无一人是我敌手。
一缕缕香气从中飘散。
“没了……你不过就是想说，你想救我，让我相信你，然后我就得配合你做一些什么事情。
石城冷冷地看着他。
“孟非凡……你想要的不是救我的命，你想要的只怕更多。
“……你，又要对我做什么？”
武功越高，越是深藏不漏。
“一个是开诚布公，告诉我，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谁又会在意呢？”
“有啊。”
“是。”
那浑身上下长满了大肉疙瘩的岛主，脑袋上一根杂毛不见，狰狞至极，皮下的血肉和血管，几乎快要将他的形体彻底撑破。
“强硬是会吃苦的，反抗是没有意义的。
“你说了这么多，总不至于是为了让我感谢你吧？
“什么人……”
“我……”
“怕是已经信了吧？”
“到时候，你这一番算计能不能成，尚且两说呢。
耳畔隐隐可闻潮汐之声，周遭则是暗沉至极的山洞。
提灯老者仔细的端详了一下石城，忽然笑了：
终于……见到了啊！
石城眉头微微蹙起：“我凭什么相信你？”
如今若是能够事了拂衣去，又岂能不兴高采烈？
石城瞪大了双眼，看向了“甄素人”。
“大医官会选择出几个药奴，帮他管理其他的药奴。
拦一拦……倒也无妨。
“全然是天方夜谭，不切实际之语。”
“圈养药奴上百，主要用以试药。
提灯老者长出了口气：“本名……孟非凡！”
孟非凡抬头仰望，半边面孔狰狞诡谲，半边面孔却又深沉憔悴。
“换……换头之术？”
“比如说，你要如何救我的命？
只将石城划的冷汗直流。
“他告诉我，无规矩不成方圆。
“取人脑掷于缸中，由药液浸泡。
石城只听的牙根紧咬，忍不住怒道：
“这个天，不是我翻的。
尝试调运内息，果然内力已经尽数恢复。
岛主开口，声音传入石城耳中，便让石城脚下隐隐一软。
“可事到如今，却不得不说……他是我这一生都无法挣脱的噩梦。
“孟天元之子，终究不是寻常人物。
木屑纷飞之间，一块缺了一角的石碑呈现于眼前。
“而在那之后，我便成了大医官身边的一条狗。
“只是……又让我拦住苏陌……
“说吧，想要让我做什么？”
“这却又跟当夜登岛时候的你，全然不是一个模样了啊。”
提灯老者轻轻一笑：“而这一次，岛主换了你的身体，便借此顺理成章的ｈｔｔps://ｍ.ｈetusｈu.coｍ.com离开龙木岛。
“作为第一律固然为三十二律之首，却也只是因为，这是岛主说的。
“十八岁与内子成亲，游历江湖数年。
“大医官为人嫉贤妒能，手段异常歹毒。
三十二律之中的几个男女，将那轿子放下。
“却没想到，当夜……这岛屿便露出了爪牙。
至此，这岛主的身影已经彻底呈现在了眼前这些大夫的眼前。
唯独留下了这些大夫。
“而动手的时候，露出了本门武功。
提灯老者微微一笑：
他心中打定念头。
孟非凡却摇了摇头：
“许是我伺候得当，短短的时间之内，我便算是他所有药奴之中最得宠的一个。
“少岛主是当真不信老夫所言？”
“而你现在要做的无非是两件事。
“大医官嗜好养药奴……
“……”
只是要不要阻拦苏陌……
“三十二律便会率先击杀第一律……
末了，石城终究是叹了口气，语出惊人：
提灯老者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
“而且，信与不信，如今少岛主的脑袋上，从这里……”
石城的脸上此时此刻，确实是没有了最初上岛时候的那副憨态可掬。
“在里面。”
这不是为了孟非凡，而是为了“甄素人”。
他竟然还在这山洞之中迷了路。
正偷眼观察之间，石城却忽然从人群之中看到了一个人。
“少废话，说还是不说？”
“我苦苦哀求无果，最终也只能无可奈何。
“于内子商议之后，便决定孤注一掷。
旁人倒也罢了，全都被迷住了心神。
“登岛之后，本以为岛上之人没什么能为。
“老夫出身……碎星宗。”
便已经举步离去。
“正式君临南海……
“另外一个就是……告诉我，我该怎么配合你？”
岛主看了他们一眼，并未放在心上，长长的出了口气之后，这才勉力翻身而起。
就听到提灯老者继续说道：
石城也回过神来，遮蔽自己的目光。
嘴角却泛起了一丝笑意：
“我借助掌门之子的身份，这才勉强偷偷得到一小部分内容。
石城笑了。
一双眸子里全都是追忆往昔之色，最终长叹一声：
“这却不知道是哪里的狂人手札？
三十二律除了自己冒充的这个“第一律”之外，其他人已经尽数将这洞里洞外，守了一个严严实实。
石城的眼神豁然一变：“现任碎星宗宗主孟天元之子？可是……孟天元如今不过七十，你如果是他的儿子，怎么会是……这个年龄？”
岛主微微点头：“好好办差，将来大医官的位置，也未必不能考虑你。
“这不可能……”
石城心中念头滚动之间，这一行人便已经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