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缘定三生（下）
卓君彦大笑：“这和实力没有关系！就算他现在一只手就能打翻我，我也照样看不起他。”
周启灵默然。
也便不再多话，就这么走了。
归小猫怔怔的看她，有些不好意思：“我……最近……没怎么看书，读的书少，你说的，我不太懂诶。”
“嗯。”羽未央淡淡道：“郑忘忧，吴烂柯，周观弈……前两个，都是死在地球的。本来还奇怪，为什么会那么巧都死在地球，还奇怪为什么后来的选择都如此英明，又陨落的如此仓促，现在明白了。是他主动选择了死在地球！”
羽未央已长身而起：“一生铁血，难得感时伤世。优柔一番，悯怀一番，亦是不错滋味，却可惜，甜品只可偶尝，岂能作为主食？我这一生，与卓君彦绑定，铁血战斗即为我命。便是我曾经的所谓前生，亦不例外！所以，感谢他的相助，让我无事时，有了一份思念，解了一份历史，明了一份故去。然，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逝者不可追，何必活在过去？我连三年前的生活都不留恋，还去留恋四百年前从未经历过的记忆人生，岂非可笑？”
羽未央也不回头，只是道：“为什么是你来？”
香雪与红月暂时出去了，下面的话，不适合她们在场。
归小猫撇嘴：“都已经明白了的事，还有什么可追查的。”
归小猫看着他的背影，喃喃道：“所以，周观弈，确定了就是三位新星转生？”
卓君彦笑：“千年遵奉祖师命，却逢祖宗诈尸中。如今后祖改先命，左是背典右忘宗。到底是遵循旧制，还是ｈｔtｐs://wwｗ.ｈｅtusｈｕ.cｏｍ.cｏm遵循旧祖，确实左右为难，确实难做取舍！”
羽未央面容不动：“他果然还是那样的人，魄力不足，当断不断！也好，现在他知道答案了，也便该死心了。”
于是她便望着那瞒天星光，披撒着一肩弯月，光洁的脸蛋在月光映照下，越发显得高洁动人。
她在羽未央的身边坐下，道：“你有心事？”
卓君彦大笑：“观弈老弟，命运早就放弃了你！你不相信？龙心琴就是明证！曲谱是唤醒你记忆的根本，而这份遗留，本当到你手中。可为什么会先后辗转邹新志再到烂遗堂？就是因为命运已经不想再交给你了！而它之所以会重新出现，不是因为周启灵，恰恰就是因为我！我逆天而行，触怒命运，于是它又把你拉了出来！明白了吗？你只是命运的备胎！若你有骨气，那么就应当和我一起，共同对抗这该死的命运！”
羽未央一笑：“连你都看出来了？”
周启灵怔怔的看着羽未央。
“那他算什么？”
羽未央便微笑：“所以，至少有一个答案是明确的……他果然不是为了别人而做的这一切。你知道吗？君彦一直觉得，自己很自私，很小气，相比三位新星的伟大，无私，奉献，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有时候他也奇怪，天下能上位者多自私。而三大新星这样的存在，是怎么做到无敌天下的同时，还可以如此大公无私的？而且一共三位新星，竟然个个都如此决断？如此为后人顾虑周详！现在，和-图-书我明白了！原来从来没有三大新星，原来，从来都没有为后人奉献。有的，只是一个自以为是，妄图永生不朽，轮回再起的人。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自己。那便和君彦没有什么区别。若说有，那便是他以此自诩为圣，君彦却至少知道自己的问题，他不逃避，并愿意放手交给他人。从这方面说，他还不如君彦！”
钟秀低头：“我所接受的使命，是维护好曙光会，帮助宿主，对抗宗门。然而曙光会，却是第一新星所创立的……”
羽未央也托起香腮：“没有轮回。每一个生命，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只不过，有时候会多出一份记忆，一份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再加一份特殊的……传承。”
“是的！”羽未央很肯定。
是了！
长叹一声，羽未央又道：“周观弈将来是敌是友，由他抉择。但这第一枪，确实不该由我们来开！再者君彦从来都无畏对手强大，我们作为他的女人……又怎能惧怕这个？”
“胡说！”
羽未央摇头：“他是个例外。”
“也是他的努力！”
他？
她言语简单，却语气截铁：“我不是羽寒凝，我是羽未央！”
曙光会千年传承的使命，也因此出现了重大变化。
说着他转身离去。
他好像就有一个精擅寒冰之力的强大手下，难道就是羽寒凝？
周启灵一笑：“好！”
钟秀便长叹一声：“你又何必笑我。你是不是最后的宿主，此事不好说，但曙光会到今朝，怕是要终结了。”
她的目光微微亮起：“第一个新星，应该是ｍ•ｈｅtusｈｕ.ｃｏｍ.ｃom姓王！回去查一下，或许能知道第一新星的经历。”
“那不现在杀了他？”归小猫杀气立显。
曙光会会主！
“例外？”
周启灵叹息：“你只是在自我欺骗。你可以不承认，只认为是一份记忆的传承，那他呢？他又是什么？”
“天下总有例外。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可以轮回，但我至少知道，我和他不同，我们不是一条路！我更知道……”羽未央缓缓转头：“他不是天命选中之人。”
归小猫叹息：“这要还看不出来，就奇了怪了。”
“他至少能靠努力创造现有的一切！卓君彦偷走了他的东西，这一切，都是他亲手造就的！”周启灵激动起来。
“不！有很多可以追查的！”羽未央正色道：“周观弈三生宿主，掌握了太多机密。周启灵说的没错，他知道许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未来君彦要面对的，可能不仅仅是九大宗门，还有周观弈，甚至他的威胁才更大。”
良久，他终于道：“他没有那么坏，至少他帮了你。你知道这点，你贬低他，不过是想坚定本心。所以，你是铁了心要跟着卓君彦了？”
羽未央道：“轮回的，是记忆，不是生命！”
雪月坊外，羽未央抱着膝盖坐在一处房顶，仰面看着天空。
羽未央却摇头：“不可以。他终究没有对不起我们，甚至就在刚才，他还救过我。这两年，君彦也是靠了他的后手安排，才有了今天。不管未来他如何，至少现在，我们不能恩将仇报。”
远方雷霆乍起，一声怒吼滚滚而来。
卓君彦摆手：“非也，这和实力无和图书关，又或者说，这和你们有多少实力无关。我看不上的，不是你，是周观弈。”
卓君彦为钟秀倒酒：“所以，你是打算跟他走了？”
她捧起下巴，与羽未央一起看天空明月，喃喃道：“所以，这世界真的存在轮回转生？”
是了！
说话的，是周启灵。
“那第一个新星……”
周观弈！
——
直到归小猫来到。
她终于转过头来，面对周启灵：“我想起了一些事，我在品味。那的确是一种不错的感觉，很美妙！但，不吸引我！”
“没有？”归小猫诧异，不解。
钟秀苦笑：“我不知道。”
“不知道？”
羽未央轻轻摇头。
若不是周观弈，他或许永远不会现身。
“羽寒凝？四百年前的那个冰雪女王羽寒凝？”归小猫诧异。
卓君彦正色道：“三生轮回，未能倾覆九大宗门，完成使命……周观弈，他在魄力手腕上差了我太远。纵有万般后手又如何？你以为，是我抢了他的机缘吗？不！是命运对他失望了，放弃了他！”
归小猫也明白了：“死在地球，转生在地球，而宿主只在地球出现……这样，在命运操弄下，就可以继续成为宿主。”
“终是主公付错情啊。”他叹息。
周启灵面色微沉：“何来天命？我辈中人，靠的是自己的努力与拼搏！”
周启灵愕然。
说着他面色一沉：“我命由我不由天！”
羽未央点头：“是敌是友，你们自己选择。我可以代君彦承诺一句：只要你们还没有对我们出手，我们不会先发治人对你们下手。”
一个声音悠悠从后方响起：“如果是这样，
ｍ.ｈｅｔｕshu•cｏm•cｏｍ你怎么解释，你依然姓羽？你又怎么解释，你的寒冰之力二度觉醒？”
羽未央微笑：“你以为我坐在这里忧伤，是因为我在做两难选择？”
对于钟秀而言，他的人生一下子出现了重大转折。
香雪屋内红烛照，对影二人把酒欢。
他很迷茫。
曙光会又该何去何从？
原来是这样吗？
今夜皎月明，最神奇的是，星光也明。
月朗星稀在这个世界，不适用。
我该怎么办？
然而周观弈回来了，却不是以宿主的身份！
谁能想到，他就是会主！？
你不是在犹豫彷徨，你只是在品味感悟。
“为什么？”
钟秀看看他：“我知道你看不上曙光会，也看不上我这个琅琊王。”
“应当也是。”羽未央突然想到什么，低喃：“周吴郑王……倒序……”
第二新星郑忘忧！
“他能靠努力转生？”
周启灵哑然。
琅琊王钟秀！
羽未央摇头：“没有。”
钟秀愕然：“三生宿主，三位新星集于一人，掌无尽奥秘，有无穷伟力。纵无系统加身，亦有诸般手段！你，看不起他？你可知，他现在的实力，不比你差！”
那可也是一位传说中的强大存在，难道就是你的前生？
想了想，忽然又停下脚步，道：“主公还没有放弃。这里有他打下的一切，三生经历，他知道的事，比卓君彦多的多。今日之后，也许，我们就不是朋友了。”
他立于羽未央身后，笑嘻嘻的问。
周启灵道：“他不愿见你，怕见了你，听到让他失望的答案。”
卓君彦将手搭在钟秀肩上：“没什么，无论你做什么选择，都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