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 第十七年故事
第三十八章 阵营
“因为工作的关系，我可是一直到今天凌晨一点还是醒着的！也就是在今天凌晨一点之后，我工作地方的客人们就突然消失，其他的同事也突然消失，只剩下我一个。所以，真的要能够杀了他的话，也一定是在座的十六人中的某一个，不是吗？”
“除此以外，还有什么可能吗？看看他现在的这副样子，除了黑暗之人之外，还有什么可以形容？”
卷发男似乎也明白了身后白痴的意图，连忙开始挣扎呼叫。但白痴压根就没有理他，手指更加用力了。
“而第二个，就是你们这几个人明显是现在最安全的可靠人员。这个小女孩也是在封印之战中大显身手的纵石师。而这位鲁尼答侯爵的人品更是整个风吹沙人尽皆知。和你们在一起，我可以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因为你们互相认识，也可以保证是杀人犯的几率最低。”
“呼……那么，我现在来猜测一下吧。”
杀人者就在这里。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理由。”
卷发男慌张起来，大声叫道——
在那昏黄色的天空之下，躺着的，是已经失去了生命的尸体。
卷发男捂着自己的胸口，在那边大口大口地呼吸。而白痴，则是小心翼翼地靠近胖子的尸体，蹲下来，查看着。
“可是在这之后……来到这里之后……！我……我看到地上有一把带血的小刀……就是那把！所以……我一时好奇……就捡了起来！可在我转过这个转角之后……就看到了……看到……”
“呵，这还需要理由吗？”
……
这层窗户纸，终于还是捅破了。
化妆女的发言，让旁边的面包和星璃都吓了一跳。而白痴，却是猛地甩出右手的暗灭，直接指着她的胸口。
他始终都捏着自己的下巴，一言不发。
“平时不觉得，但现在，才觉得这座城市真的很大。”
那个在暗中准备夺取自己性命的童颜天使，就在这里……
她转过头，没有再理会那个小美人，冲着白痴笑了起来。
她看到白痴盯着自己之后，不但没有离开，反而毫不在乎地走了上来。挎着包，站在白痴的面前。
卷发男的声音开始打颤，他的视线瞄向那边的胖子的尸体，鼻子里闻着那淤泥腐臭的味道，继续叫道——
“哼，才刚刚认识一天的人哪来什么悲痛？事实上……在这里的某个人，现在心里应该正在偷笑吧？”
污泥，https://m•hetushu.ｃｏm.ｃom塞满了他的眼睛，鼻子，嘴，还有耳朵。
烛火摇曳，强迫众人的影子也随之一起左右摇摆。
这个女人撩了一下自己额前的头发，居高临下地看着胖子那臭熏熏的尸体，再次冷笑一声——
“风评中，够风流的男人。根据我的经验，凡是够风流，评价够差的男人，我就越是能够在他的身上体验到安全感。而你……”
“这条河原本是一条清澈而疏通的河。可是，在经历过两年前的血族封印之战之后，这条河就被堵塞了，流畅不通。随后，陛下就决定下令填了这条河，在上面建造别的东西。将这条河当做下水道来使用。”
他这么一走，在座的其他人也弄得没有了什么兴致。第二个站起来的，就是那个佝偻的老人。
化妆女对于胸口的那把剑一开始还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她就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道——
“你说呢？恩赐之森的主人。”
“呵呵，第三点嘛……”
还是说，真的是那个所谓的“童颜天使”，想要向自己表达自己的存在感，才这么做的吗？
“我们的朋友，战友，同伴。胖子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在昨天半夜两三点钟的时候，从他的居住地点出来，最后，来到了我们这栋建筑物后面的那条河边。”
空气中，混合着还没有彻底消散的血腥味和腐臭味。
“黑暗之人，不是吗？”
一个女性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星璃忽然一怔，抬起头。她在察觉是小美人在说话之后，立刻露出一抹微笑。不过，这抹微笑却是笑的如此尴尬，如此的……让人难以忍受。
甚至连一旁的星璃也是闭着嘴，一言不发。
冷酷男凝视着那个暴躁男，说道：“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刀疤男呼出一口气，算是说完了。可在他说完的那一刻，那个脾气暴躁的肌肉男立刻猛地一拍桌子，大声道：“你怎么那么清楚？怎么说的就像是你完全看到了一样？！还有，你怎么确定胖子是死在凌晨两三点钟？”
离开会议所之后，白痴一边捏着下巴，一边往前走着。
如果说……在整个风吹沙内，现在真的是只有在这里的十六人存在的话……
“不是你，还是谁。”
外面，依旧没有风沙。
化妆女转过身，抬起那涂着指甲油的手指，轻轻划过白痴的下巴。脸，也是慢慢凑到和*图*书了白痴的唇边……
哗啦一声，一直没有说话的面具男猛地推开座椅，站了起来。
说话的并不是刀疤男，而是那个高领冷酷男。他抬起头，用那含着寒光的眼神瞄了一下那个肌肉男后，冷冷说道——
面包轻轻拉了拉白痴的衣服，她的脸色也显得不怎么好看。
化妆女瞥了他一眼，啪的一声，合起化妆镜。随后，这个妩媚的女人冷冷一笑，说道——
白痴没有说话。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女人。”
沉默良久，刀疤男似乎终于忍受不住这里的沉默，他率先开口说道：“好了，女士们，先生们。我们很为胖子的死感到遗憾。所以，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连带着他的份一起去寻找宝藏。这样，才能安慰他的灵魂……”
烛火，微微摇晃着。
这个女人自说自话地凑了上来，脸上带着媚笑，看着白痴的脸，张开嘴，对着她吐出一口气。
不过，她的脸色似乎看起来非常的不好。见此，那个一直抓着她的手的小美人有些担心地抬起头，说道：“姐姐大人，您怎么了？”
老人也离开了，随后，冷酷男，暴躁男，十四五的少年，麻脸，秃顶男，贵妇人，还有那个眼镜男也都是纷纷离开座位。这场寻宝活动，看来，也是就此结束了。
女人的呼吸，扑在白痴的脸上。还带来了一抹独特而浓郁的香水味……
打破刀疤男的声音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化妆女。她依旧抱着双臂，嘿嘿冷笑。面对在座的其他人的惊讶眼神，她的笑容显得更是猖狂。
看着这个浑身沾满污泥，已经断了气的尸体之后，白痴的双手猛地加力，更加紧地将卷发男压在地上，再抬起膝盖，顶住他的后脑，不让他的脑袋有丝毫抬起的机会。
暴躁男一愣，闭上嘴，不说话了。
听完卷发男的自白，白痴朝着旁边的面包瞥了一眼。面包点点头，走到那边踢开的小刀旁，蹲下身，用手指轻轻沾了一下刀子上的血迹，转过来，举起写字板。
那么，那个天使最后的目标，一定就是……
面包和星璃在他的左右两边，那个小美人则是继续粘着星璃，这一次，更是死活抓着她的手，再也不放了。
面包跑过来，一脚踢飞那把带血的匕首，站在一旁。白痴则是神色冰冷地继续说道——
众人等待着，一直等到下午。
“恩赐之森的主人，前雄鹿伯爵，第三骑士和*图*书团的精英骑士。曾经在血族之战中拯救了整个风吹沙，整个雄鹿帝国的英雄。虽然你因为很多非常操蛋的事情弄得你的风评并不好。但，现在真正面对面看着你之后，我才知道，你其实是一个多么优秀的男人。”
房间内，安静极了……
“然后，这条下水道的出入口就在这里。距离我们并不远，大概也就两百米左右的距离。”
卷发男的脚步似乎有些颤抖，他带着些许战栗地说道。
“不！不是我！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
天空中，沙暴依旧在肆虐。
星璃摇了摇头，苦笑一声：“不知道。现在，这场风暴等于将我们所有人都关在这座城市里了。不过，风暴等到十二月底应该就会结束了吧？整个城市里的食物应该足够我们支撑到那个时候了。也许等到了圣夜祭前夕，一切就都会好转也说不定。你说是吗？小白先生。”
说完，面具男就首当其冲地冲出了房间，离开了。
她瞥了一眼地上的那具尸体，随后，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手提包，取出里面的唇膏，对着化妆镜，细心涂抹起来。
那么……究竟是谁，杀了他？
化妆女的视线瞄向白痴，在注视着白痴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睛之时，她，哼了一声——
风，从门缝中吹了进来。晃动着那些蜡烛。
现在，就和自己一起，坐在这里……
凄寒的目光，盯着众人的身后。
“开……开什么玩笑……”
自己。
身上很脏，但略微撕开他胸口的衣服，可以看到心脏偏右的地方有一条伤口。虽然并不致命，但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一刀，足够刺穿人的肺部，让人最后因为无法呼吸而窒息死亡了。
不过，在他旁边的面包却是举起写字板——
星璃望着道路的前方，一条大路，笔直的看不到头。
……
踩着脚底的黄沙，也看着天空中的沙尘。
佝偻的老人闭着眼睛，缓缓摇了摇头，说道：“我啊，是个老头子了。我要陪我的孙子了。啊啊，孙子哦～爷爷来看你喽～”
房间里面没有人回应，这里的一切似乎都和昨天一模一样，除了，那多出来的一张空座位。
“你身为前骑士，如果真的想要杀死那个胖子的话，肯定不会刺偏了吧？这是我相信你的三个理由中的第一个。”
人们看着地图，那个佝偻的老人眯着双眼，也不知道他到底在不在看hｅｔusｈu•ｃom•ｃom。
“叭叭……”
“……”
那也就意味着，在昨晚杀掉胖子的那个人……
星璃点了点头，她轻轻推开身旁的小美人，说道：“那么，第三点呢？”
邻近集合的时间，昨天参加寻宝会议的剩下的几人也是陆陆续续的到达。
“怎么？非要我将这层窗户纸捅破吗？如果说胖子的死真的是今天凌晨两三点的话，那么在这里人中间，就肯定有一个是杀人犯。”
白痴点点头，他将卷发男拉起，不等他回应过来就直接翻开他的手掌。虽然他的掌心上有一些血，但这些血迹明显是凝固之后擦到他手心上去的。在看到这一点之后，他才松开手，让这个卷发男能够自由呼吸。
在那里，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的化妆女。
坐在自己的面前。
是啊……她们两人应该都已经发现了吧，在这场命案中所发生的一个现象。
昨天的会议室内，刀疤男将一张风吹沙的地图摊在桌子上，同时，拿出一支笔，在地图的边缘点了点。
化妆女直接靠在白痴的胸口，丝毫不管旁边的面包和星璃，伸出手，勾住白痴的脖子，继续笑着——
“胖子……很不幸，我们还是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只能用这样的代号来称呼他。”
“我……我说！我说！”
而另一方面，胖子的尸体落在所有人的眼睛里，除了恶心之外，当然，更多的则是震惊。
《不管怎么说，这都太奇怪了。所有人都消失了，而我们却还在。这和这次的寻宝之旅有什么关系吗？》
一行人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走着。
童颜天使也就在这里。
一时间，整个房间内的众人趋于冷漠。
白痴和面包齐刷刷回过头，只见那个化妆女就站在那个拐角处。
“他的死亡时间应该就是凌晨两三点钟不会错。他的胃部和肺部中都有污泥，肺叶上的伤口显而易见。虽然说时间长了，地上的拖曳痕迹很大一部分都消失了。但还是可以看到有谁将他从那个排污口拖到那里的痕迹。然后……”
白痴闭上眼，原本心中还仅存的最后一丝侥幸，现在也荡然无存。
“不过，现在的状况还真的是让人感觉刺|激呢。所有人都消失了，现在唯一存在着的，就是昨天参加寻宝会议的那几人。呵呵呵，难道，是几百年前那些已经死去的强盗团成员在幽冥之中得知我们想要盗取他们的财宝，所以，才开始按照他们的能力和_图_书，对我们进行一个，一个的斩杀吗？”
“被扎了一刀的他并没有立刻死亡，而是在泥水中挣扎。但，因为肺部被刺穿，所以即使再怎么挣扎也没有用。他就在那里面，被活活的淹死。正是因为挣扎，所以嘴巴，鼻子里才会堆满那么多的腐臭泥巴。”
除了小美人始终不断地在和星璃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之外，一切，都是如此的安静……
所有人在看到这里聚集的人之后，都显得很惊讶。不过，这也是当然的。毕竟其他人都消失了，而这里这些人却依旧存在，终究是让人感到些许的不舒服。
众人的影子也跟随着一起摇晃，似乎，是在向所有人重现当时胖子的挣扎一般。
“手上拿着刀子，站在尸体旁。除非，你给我一个能够说服我的解释。”
“我只是想要来玩玩的，可没有说你们中间混着杀人犯！我……我不玩了……我不玩了！我不玩了！”
“从胖子身上的污泥来看，他一定到过那里。然后，在那里，他被人从胸前刺了一刀，最后，失去力气，跌落下水道露出地表的淤泥之中。”
“哎？老人家，你也要离开吗？”
“因为，我是个医生。”
“要说为什么？”
白痴依旧低着头，一声不响。可在走了一段路之后，他的脚步突然停止，同时，回过头。
“我……我今天早上醒了之后，就发现四周除了我之外没有一个人！我……我紧张了，就想着跑出来。可我也不知道……不知道究竟要去哪里！所以……所以我就想来这里看看……”
“小白先生，关于这次的事情，你怎么想？你有想到什么东西吗？”
他的声音停顿，但，白痴可不允许他停顿。随着力量的加大，这个卷发男终于慌慌张张地张开口，大声叫了起来——
“然后，那个犯人在确认胖子死了之后，将他拉出来。再将他拖到这里的拐角，同时将小刀也一并扔在地上。之后，离去。以上这些，应该就是胖子死亡时，所发生的事情了。”
“就是我认为，在这几个月内，最安全的男人。”
又为了什么？
“你……你是说……黑暗之人？”
刀疤男在一条河的河岸边划了个叉，随后，继续说道。
这两股味道再混合着风沙的味道，给人的感觉是如此的怪异，刺鼻。
“我就看到他……他躺在那里！好像……好像已经死了一样！”
《血已经干了。最起码已经死了半小时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