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第十六年故事
第四十二章 原罪
他的身体蠕动着，就像是一只垂死的蜈蚣一般，扭动着自己的四肢。
美丽的少女，显得是如此的开心。
“住手……住手！住手——！”
也许，他已经叫不出来了。
“不管有什么样的理由。因为私心而叛国，从而害的别人家破人亡。那么这样的人就必须接受不可翻身的事实。他必须为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也许，我们无法让他体验曾经给别人造成的那种骨肉分离，家破人亡的感觉。但不管他有着怎样的理由，我们都必须将这个男人逮捕归案，不能放任他在外面闲逛。”
耳畔，只有那暴风雪肆虐的声音。银白色的世界遮蔽着天空，也遮蔽着前方所有的道路。
“……理由。”
他吼叫着……
嗯，色泽很均匀。没有开裂的痕迹。血水也很新鲜，一切看起来都很完美。看看这粉红色的肌肉，再看看这还带着余温的，滑溜溜的内脏……心中的喜悦，真的是让人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但这一切看在旁边的那个中年男子的眼中……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就在自己的面前仿佛机器一般被拆成零件……
头盖骨，切了下来。然后，里面暴露出来的，就是那个略带嫩黄色的大脑，上面布满了各种各样的神经元，鲜活的仿佛还在思考，在活动。
真是遗憾，这么完美的素材现在已经被自己拆的七零八落了呢……怎么办？
“嗯，明白。”
面包转过头，看着那边嘿嘿傻笑，嘴角流涎，下半身已经完全湿透，屎尿齐流的汤尼。
银白色的魔法阵失控，他那开始恢复知觉的右臂，也是喀嚓一下——
这双翡翠色的眼睛此刻就像是在欣赏某种亮丽的珠宝一般，仔细查看着那沾满了红色液体的内脏。
扭曲，折断。
“你，退役，吧。”
这一幕实在是让面包喜出望外！难道说……第一次，就能够如此成功吗？！
“是吗……”
原本已经死亡的汤尼，他那瞳孔中再次开始出现闪烁。这一表现让面包更是兴奋莫名！她开始更加小心地催动着力量，利用那些公式！已经太长时间没有出现过的汗珠，现在也是再次浮现在了这个女孩的额头上！
“嗯？”
随后，这名十六岁的少女，就再一次的流露出单纯，而温柔的微笑。她拍了拍自己那被鲜血染红的裙子，姿态优雅地站了起来，缓步地，走向这名男子……
那闭着眼睛的少年，却是如此的安详，宛如沉睡。
她操纵着……
少女抬起手中的手术刀，轻轻敲了一下旁边的水晶量杯。
在量杯的旁边，房间的中央，则是摆放着一具经过静心“修整”的尸体。
尸体胸前已经被完全打开，保护胸腔的肋骨全都被小心翼翼地切割下来，擦去血水，放在旁边。
刹那间，乖离向前方冲了过去。在她身旁的剑姬也是立刻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号弹，点燃。随着一朵烟花和*图*书冲向天空，炸裂之后，她也是立刻跟上她的团长，手中则已经紧握住手中的大剑。
这个女孩将那沾满红色液体的双手捂着自己的脸蛋，眼睛半眯着，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所展现出来的艺术品。此刻，即使她身上沾满了红色的斑点也完全没关系了，因为她已经能够做到如此的成功，成功的将一个人的时间停止，但却不破坏人体上的任何一部分。这，简直可以说是奇迹！
运行起来了……动起来了！
“希望，你，成为一个，优秀的，老师。”
不过，不管这个身体如何的挣扎，面包都铭记着，要给予对方绝对的仁慈，与善良。
……
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猴子。
“啊啊啊啊！呜呜……呕……！啊……咔咔……！”
不行，实在是太麻烦了。将其完全组合现在已经完全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务了吧？而且，叭叭的时间很宝贵，她面包可没有那么充裕的时间在这里进行骨骼拼盘。
表面检查完毕，面包再次满意的点了点头。她重新举起右手，风刃旋转，抵在了男孩剩下的脸部的眉心处，然后沿着他脸的中线，一点一点的，向下拉。
“呵呵呵呵呵～～”
“陛下，答应，照顾他。这次，是因为，封印战争，导致，失去，儿子，消息。我们，找到，后，可以再次，保护，告诉他。这样，他就能，安心，服刑。需要，他，出征时，他，也会，全力，行动。”
等到切下一段肋骨之后，面包用那两只手指轻轻捏住，取下，好好的放在一旁。之后，她再次切开肋骨之下的薄膜，暴露出里面的那颗心脏。
她十分温柔地捧起这两个圆滚滚的眼球，欢喜地看着，抚摸着。似乎捧在手里的是两颗漂亮的宝石……是女孩子最喜欢的珠宝首饰。
外面的风雪，继续吹拂着。
“是啊。”
乖离点了点头，对于剑姬的提问不置可否。她继续看着前方的天空，双手捏紧拳头。突然间，她似乎在空气中嗅到了什么，停下脚步，望着前方的白色街道。
面包捏着自己的鼻子，稍稍皱了一下眉头。但，她还是谨记自己的工作，并没有就此离去。
乖离再次瞥了一下这个团员，只不过这一次，她却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现在，这两名隐流成员所处的位置位于一个还没有来得及重建的贫民区，这里的地面一直都是泥土地，兴许，是前两天一直都在下雨的缘故吧，在雪片覆盖上去之后，这里的地面显得十分僵硬，地面上的不是雪，而是一片薄冰。
一会儿之后，她抬起头，回应道——
心脏，已经停止跳动。
“……剑姬，你，很严肃。”
而在这薄冰之上，现在，则迎着两排浅浅的脚印……
他的瞳孔内，产生了强烈的收缩。
透明的量杯中盛放着红色的液体，此刻看起来是那么的晶莹剔透。
真的，完成和_图_书了。
骨屑与血沫飞散，不消片刻，这些风刃就绕着少年的头盖骨转了一圈。那美丽的少女收手，轻轻抱住这个脑袋，随后，往后慢慢拖曳……
“嗯……”
怀揣着悲悯之心，面包向着汤尼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善良与不忍。随后，在这个通缉犯那不明所以的哀嚎与挣扎之中，面包继续操着手中的风刃，小心而精密地将“素材”的脸一切为二，顺便，再切开肌肉剥下下巴，弄干净血，干干净净的，仿佛工艺品一般放在一旁。
“所以，逮捕，才容易。”
“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绝对……我绝对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时间涡流，旋转的速度开始加快……
“不……不要……我求求你……就算是我……最后……求求你……”
剑姬转过头，继续自顾自的奔跑。乖离也没有搭理她，径直前进。可过了一会儿之后，剑姬终于忍耐不住，转头，继续问道——
剑姬略带不满的哼了一声，乖离别过眼角，看了她一眼。随后，缓缓说道——
“团长，您说……抓到那个逃犯之后，陛下会怎么决定那家伙的去留？”
没有任何意义的吼叫着。
完成了……
剑姬嘿嘿笑了一下，说道：“这个嘛……我也习惯了军队生活了。我在隐流中是战士，不是间谍一类圆滑的女性。所以要我融入社会，我怕有些危险。而且，我想多多照顾一下那些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失去了父母兄弟的孤儿。至少，能够保护他们的安全，成为他们的寄托。”
乖离摇了摇头，蹲下身，翻看了一下脚下的地面。
纤细的手指，轻轻的，从这个身体内喷出那一团内脏。
轰隆。
不过，这些对她来说只是一些十分基础的东西。因为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东西，她需要去好好的检查检查。
不仅是身体上的大器官没有破坏，就连血液这么精微的东西也没有丝毫的破损。粘稠度就和活着时一模一样，如果不事先说明的话，恐怕人们会认为这些血还是活着的吧？嗯，一定是还活着的。
“但，也好。仁慈，不是，我们，必须。逮捕，叛国者，还是，重要。”
他将这个男人拖到房间的中央，在略微呼出一口气之后，再次闭上眼，双手摊开。
当他看到了放在他的脸旁边，自己儿子那半张被切割下来的脸蛋之后……
开始了吗？
“……团长，我退役之后，我想去孤儿院，顺便照看一下那个间谍的儿子。可以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家伙的确是罪有应得，但是，他的儿子怎么办？那是男孩子，我们隐流不能收留的吧？那男孩还有其他的亲人吗？”
“剑姬。”
面包点点头，仔细查看着这颗大脑的构造。她必须保证这颗脑子没有受到时间停止的任何影响，没有任何的损伤。
和图书突然间，剑姬的脚步速度立刻减慢，乖离的身影立刻冲出老远。见此，她连忙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美丽的少女现在心情非常之好，她抬起双手，好好的伸了一个懒腰。在呼出一口气之后，她低下头，看着满地的“素材”，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
现在的他，也只剩下红肿的双眼，在不断地向下落着泪水，在痛苦与悲哀中徘徊了……
她笑的很甜……是那么的甜。
恢复时间！
“……”
天使般的脸庞上，浮现出最为温柔的笑容。随着这一微笑，少女的指尖再次开始旋转起那如同锯子一般的旋风，轻轻地，风刃嵌入少年的头盖骨。
他现在还能叫出来吗？
“过完年，你，十八了吧。”
她伸出手，将右手完全浸没在那量杯中的液体之中。抬起。看着指尖上的红色液体汇聚，再一滴滴的落下，看着那些粘稠度，她不由得更加满意了。
想到这里，这位善良的少女终于点了点头。她用小指一勾，连接着两颗眼珠的肌腱就被风刃切断。她好好地收藏起这两颗眼珠，将它们和旁边的心脏等内脏摆放在一起。等到做完这一切之后，这个少女才终于站了起来。她看着自己满地的杰作，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这些旋风如同锯子一般，小心翼翼地切割着那保护胸腔的肋骨。
乖离望着前方逐渐浮现出的一栋建筑物，纵身一跃，跳上屋顶，再次一个前冲，跃下。继续说道——
她闭着眼，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任何有关时间的公式。
“我……团长！”
声音，并不是很响。些许的血沫飞溅而起，不过，这对于如今早已是被红色的鲜花沾满全身的少女来说，已经是没有什么所谓的事情了。
这个人……已经疯了吗？
咯啦啦啦啦啦啦……
不过，面包也有些佩服自己，如果不用这么一个量杯来放置的话，地面上可能已经一塌糊涂了。这可是会弄得一塌糊涂的，很糟糕，不是吗？
他半张着嘴，流着口水，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混乱不堪。那双眼睛也早已经瞪出眼眶，看起来又大又圆。实在是带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恶心感。
她笑着，然后继续一件一件的从那个胸腔中取出内脏。切开，擦去血，一件一件的放置。很快，她就掏空了这个男孩的腹部。之后，她的右手一甩，直接对准了那胸腔前的肋骨，轻轻的，按了下去……
骨屑再次飞扬而起，而这一次，伴随着这些骨屑飞扬的，还有墙壁上的汤尼。他……看起来似乎已经疯了。
这些器官很完整，而且很干净。充分展现着健康的粉红色，新鲜的，几乎可以重新再将其组装起来。
那银白色的时间涡流并没有开始旋转，而是静止一般，停留在了空中。
这个女孩就这样不断的笑着……
里面那些心脏，肺叶，脾脏等等东西，也是一个一个的切割下来，完整的摆放在旁边和*图*书的白布之上。
“关押，继续，应该吧。毕竟，他是个，人才。”
剑姬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而且她也知道，这种无用的正义观在以国家权力为名的行动之下是毫无用处的。换个角度来讲，将那个孩子当做人质，并且提供医疗服务给那个身患重病的孩子，让那个叛国间谍心甘情愿的为国家效力，对双方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凡事……都可以有多种观看的角度，不是吗？
渐渐地……面包的脚下再次开始浮现出那个银白色的魔阵。只不过这一次……
剑姬点了点头，疾奔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也是在这一时刻，风雪中再次出现了好几拨疾奔的人影。这些脸上带着面具的少女或是在屋顶上纵跃，或是从小巷中插入两人的身后，或是乘坐滑翔翼从半空掠过。但不管怎么样，她们的目的地也都是一样，也都是朝着前方……朝着那越来越荒凉的街道，冲去。
“这么说来，是这个间谍因为自己的贪财，而最终导致发生这样的惨剧啊……”
面包皱着眉头，转过去看了他一眼。
“……没有。”
少女脸上的微笑已经消失，她的表情变得无比的严肃。
这可是一份真正了不起的成就，也是一个普通人类可能永远也无法理解的“力量”。
乖离奔跑着，同时，思索着剑姬的这个问题。
开始吧……
“团长，虽然说这个人并不是什么强|奸杀人犯，但他所犯下的罪孽也依旧是那么的沉重呢。因为贪财，故意隐瞒军情，导致死伤那么多人，让数百个家庭失去了自己的孩子，造成了无数的痛苦。这真的是无可饶恕的罪孽。”
一只没有经受过训练，野蛮而没有任何家教的猴子。
默念着……
“嘻嘻，呵呵呵呵～～”
白色的碎骨末飞散了出去，混合着粉红色的血水。
面包能够感觉到，时间这东西，现在已经在处在自己的掌心之中了。自己已经可以完全的控制住任何物体的“时间”，并将其剥夺而不损伤生命的另外两大要素。这是一份卓越的成就。
毕竟，身体出现了问题，她有信心可以慢慢调节。但如果大脑受到了损伤，那就是一件绝对可怕的事情！即使是面包也无法想象，如果将来自己成功复活了叭叭之后，叭叭却因为大脑损伤而完全不认识自己……这，究竟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
“也成为，一个，令孩子们，能够，安心，依靠的，女性。”
重新复活的汤尼略有些茫然的转过头。然后……
也就是当其终于旋转了一个圆周之后……
也是在这一同时……
这样的话……
真可怜呢，这个叔叔。竟然这样就疯掉了，咳……这就是所谓的世事无常吧。
所有的一切看起来依旧是那么的白茫茫，似乎什么都看不到，也什么都听不到。
说实话，面包不怎么喜欢这种野蛮而粗俗的表现。但是，她心中的善良和*图*书却在说服她，原谅这个可怜的发疯男人。这个世界需要仁慈，也需要爱，更需要宽恕与原谅。尽管这个男人在后面不断地用各种方式来打搅自己的“工作”，但自己也应该谅解他，不是吗？
她手指抬起，拉起那一条光滑的小肠。然后，她沿着这条小肠摸索着，一直摸索到小肠前段的胃囊。她抚摸着这一散发着粉红色光泽的柔软内脏，轻轻捏了捏，之后，脸上浮现出最为欢快的笑容……
这个素材真的不是很听话。
扭曲，挣扎。
因此，她起手的速度非常的快。银白色的时间涡流只不过围绕着汤尼背靠的墙壁转了一圈，就开始缓缓停住。随着时间涡流的最后停止，这个一直在扭曲挣扎的人，也是在这一刻张着嘴，瞪大眼睛，慢慢的，停止了呼吸……
再重新组合起来吗？
……—
“那样的话岂不是……”
汤尼的眼珠终于动了一下！他的眼珠动起来了……紧接着，他的脖子也有些可以动了，右手的手臂，也发出些微的颤抖了！
……
剑姬捏了捏手中的大剑，用力的点了点头，同时，满怀希望的，笑了一下……
被钉在墙壁上的汤尼目光呆滞的看着自己的那孩子……似乎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少女的吻，是如此的甜蜜……
一股酸臭味从后面传来，闻到味道，实在是让面包有些反胃。转过头，只见那位已经完全疯狂的大叔已经开始上吐下泻，发出许许多多的不明所以的声音。
“即使，他是他儿子的唯一亲人，那也绝不例外。”
手指尖，开始盘旋起旋风。
冰钉去除，这个人直接瘫在地上，就像是一摊烂泥。
面包看着自己身上的血沫，再看看那些分开的骨头，以及地上洒了一地的骨屑……
于是，这个女孩笑着……随手甩着手中的手术刀，走到这个男孩尸体的头部。她的双手轻轻按摩着这个脑袋的两边太阳穴，同时，缓缓低下头，充满疼爱般的，在这个孩子的脑袋上，吻了一下。
“从另一方面来看，也是一种变相的人质呢。”
慢慢的，慢慢的……那停止的时间涡流，开始旋转……
尽管旋转的速度是如此之慢，但，终究，还是开始了旋转……！
面包对于这些东西很满意，应该说，非常满意。
少女的手，抚摸着男孩的脑袋。
乖离瞥了自己的团员一眼，喃喃说了一句。不过在说出这句话之后，她也是呼出一口气，望着前方……
去除了无用的“眼帘”这种“面具”，这具“素材”的整个眼球终于展现在了面包的面前。
乖离点点头，不置可否。但她身旁的剑姬却是眼神锐利，凝视着前方，继续道——
他只是不断的在那里挣扎，扭动四肢，一张脸更是已经极度扭曲，双眼中也变的赤红无比。
“怎么了？团长。”
那么现在，自己已经可以真真正正的踏入下一步，展开将叭叭复活的第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