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第十三年故事
第一百四十七章 答案
“人类所能够造成的危险，终究有一个尽头。而且，人类所能产生的威胁，也永远不可能比的过自然。”
或者说，他更是在思考。
苍白色的光芒撕裂了整个天空。
“这也就是说，只要你没有关注道某个人，而某个人可以对你展开暗杀的话……那么，你就会死。”
右手的魔剑，开始缓缓的收回这个白痴的掌心之中。它重新被那些层层叠叠的锁链包围，困缚在漆黑的深处。
笑脸的白痴脚步微动，再次朝前方的冷面白痴冲了过去。而这一次，冷面白痴却是再也没有做出任何的攻击动作。他沉默的停在原地，看着那个白痴掠过自己的身旁，爪子扬起，直接在自己的背上拉上一条口子。
那飞散的鲜血就像是跳舞一般，在空中飞舞起来。
大雨掩盖了这个世界上的一切，让四周的建筑物看起来就像是模糊幻境中的怪物。
断裂的半截身体里面喷出的血水，很快就喷完了。那半截身体晃了一下之后，倒在地上，里面的内脏和骨头好像打翻的垃圾箱一般，散落了一地。
思考为什么自己的攻击无效，思考到底要用怎样的方法才能够将这个被自己碎尸万段的人都没有办法杀掉的人处理掉。
取而代之的，就是那瓢泼的大雨之声。
半截身体，缓缓从剩下的半截身体上滑落。
这场似乎早已经决出胜负的战斗，在这一刻似乎也已经开始进入最后的“狩猎”阶段。
“真是……太有趣了……喂，本尊，难道你不觉得这很有趣吗？兜了那么大个圈子……没想到最后竟然是我得到了最后的成果？这还真是一个讽刺，而有趣的故事啊。”
“不是我。”
“你想让我大意，然后偷袭吗？”
“我想要原谅他……可是，我有不能原谅他，也不能原谅自己……这么简单就原谅他。”
地上的鲜血，开始消失。伴随着这个人那散落开来的内脏，以及他的身体。
“我知道……这样说很不负责任……而且，也做的不对……但是……他已经死了，我还是希望能够原谅他……原谅他所做的一切……”
“呼……呼……呼……呼……呼……”
“你认为，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是‘人’吗？”
冷眼的白痴一声不吭，默默的站在原地，却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而那个笑容满面的白痴则是带着鲜血淋漓的双爪，快速的退开。同时，看着一动不动的白痴，脸上浮现出得意洋洋的
和-图-书色彩。白痴转过头，看着她。片刻之后……
所以，他没有时间去思考他为什么笑。
白痴没有回答。他只是抬起脚步，朝着刚才水之球飘去的地方走去。对于坐在地上的女孩，他，没有看上一眼。
但是，在定定的看了白痴大约十秒钟之后，她就像是完全松下一口气似的，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坐在地上。
“……你的理论，是建设在我肯开狱的情况下。如果，我不肯开呢？”
“你对自己太过自信。自信到认为这个世界上已经天下无敌。但是你却忘了，在阅读我这本‘书籍’时，深深烙印在我经历中的格言。”
他，也不需要去知道。
微笑的白痴冷哼两声，嘴角裂开，十分不收敛自己对冷眼白痴的嘲讽。
晾衣架，上面的木片，已经被闪电击碎。
“第三，你可以通过他人的鲜血，来读取他人的记忆。这和你可以控制他人的身体应该有着相辅相成的作用。不过你最麻烦的能力，还是你这种杀不死的能力。”
而是……看着猎物，看着食物一般的眼神……
冷眼的白痴等待着。
在即将掠过她的身边之前，她的手，直接拽住了白痴的衣角。
她的双马尾已经被雨水湿透，身上的衣服也被完全打湿。水流顺着她那双黑色长统袜流下，最后，汇聚进地面中的水泊之中……
白色的烟雾，在接触到外面的雨水的刹那间，散开。转瞬之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笑容满面的白痴，他的身体就伴随着这一声不知哪来的轻响，从右肩到左腰，硬生生的，被劈了开来。
在面对一个你连杀都杀不死的敌人时如果你还有闲工夫去思考他到底为什么发疯，那么你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就是一个对自己的处境完全没有估量的傻瓜。
“如果你能够读我的记忆，很明显，你也仅仅只是阅读。而不会在意任何一个最为微小的细节。”
（可惜，事实上我倒真的很想知道，他在带着你的浓烈记忆死去之后，究竟会做出怎样的行为呢？带着你的性格记忆，他会不会真的忏悔呢？哈哈哈哈哈～～）
冷眼的白痴抬起头，看着前方和自己同样模样的那个人。
白痴转过头，望着那垂在半空，因为意外而断裂的铁丝，缓缓道——
“我想要他道歉……”
死亡，终于在这一刻成为了最后的尾声。
（我，期待着。）
白痴看着面前已经完全消失和*图*书的尸体，转过身，望着那依旧垂在一旁的铁丝。久久的，凝视着……
“……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狂笑的白痴昂起头，漆黑色的瞳孔中流露出贪婪的色彩。他抹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冷哼一声，说道——
“我，没有必要偷袭你。因为我已经确定，杀你的……”
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空中的晾衣架狂风中不断晃动。套在铁丝上的原木也是在哗啦啦的大声旋转。
暴雨之中，冷眼的白痴干脆的闭上双眼，语气悠长，而冷淡的说道——
眼前的那个白痴捂着自己的脸，在天空的电闪雷鸣之下发疯一般的狂笑。
“我的意思是……你的防御措施总的来说，都是为了对付‘人’的。但你，似乎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对付一个比‘人’更加难缠的对手。”
随着身体的坠落，鲜血，也像是喷泉一般喷了出来。
“这，代表要禁锢他的灵魂。在他忏悔自己的残忍之前，在他向所有被他杀死的人之前，他会被禁锢起来，一遍，一遍，又一遍的承受折磨。这样，也可以吗？”
“我知道……但是……但是……他就这样死了……这件事情……也许还没有结束……”
这是个杀人的好日子。
取而代之的，却是那个微笑的白痴脸上的讪笑。
“哈哈哈哈哈！好问题！其实这个问题也非常的简单。你不肯开狱？那没问题。这样的话，我就把你打残，我可以钻进你的身体里面，控制你对自己施展史无前例的自杀方法。事实上我已经作过一次了，对一个我看不顺眼，整天都想着和那些幼|女玩乐，出了事情就只知道来找我的混蛋身上实验了一下。”
天空中的雷电似乎开始变小了。那些散乱的木片也是缓缓落下。
（哈哈哈哈！这不是很有趣吗？禁锢灵魂这种事似乎也不怎么麻烦，随随便便就能做到。这个家伙竟然敢冒充你欺骗那个小丫头，这本身就是死罪了吧？）
冷眼的白痴盯着那边微笑的白痴，而微笑的白痴也似乎毫不在乎，任由他盯着。
“……他已经死了。不管他做过什么，现在，都结束了。”
事情，结束了……
微笑的白痴道：“正是如此。你现在毫无疑问的被我关注着。所以，你的任何攻击都对我无效。在你的面前，我就是彻头彻尾的不死。你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杀掉我。”
躺在地上的身体张着嘴，漆黑色的瞳孔圆睁。他不敢相信的看和*图*书着眼前那个背手站立的人，思考，一时间陷入停顿……
那个看起来已经落入严重劣势的冷眼白痴，此刻，却是看着自己眼前的敌人，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
她看着白痴，呼吸起伏，沉重。
他看着前面那个笑着的白痴，张开嘴，呼气……
“看起来，你根本就理解错了。”
而这一次，他的眼神已经不再是看着敌人的眼神了。
冷眼的白痴的冰冷话语，让微笑的白痴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他警惕的往四周看了一眼，沉默片刻后，突然冷笑——
风雨之夜从来都不是什么好日子。
他缓缓朝前走出一步，漆黑色的瞳孔中带着嘲讽的意味，冷笑道——
冷眼的白痴没有对此表达异议，他淋着雨，再次呼出一口气后，说道：“不，我说想要说的并不是这一件事。而是另一件事。”
不过，也有例外。
“我是说……你，完全理解错了。”
摇了摇头。
“看起来，你似乎不明白其中的关系啊？不过没关系。反正在我看来，你已经和一个死人没有什么区别了。我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想想，在占据你的身体之后应该怎么利用。嘿嘿，你大概不了解吧？你的身体可是一个巨大的宝藏。让我想得到，都想的心里痒痒的了！”
微笑的白痴毫不隐瞒的点点头，说道：“没有错，所以我才说，我很弱。不过话说回来，我可是对身边的任何人都保持着绝对的警惕呢。哪怕是一只猫，一只狗，我都不断的警惕四周。我决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对我展开偷袭，不管是任何人……”
没有征兆，也没有预警。
“你刚才说过，你，将我‘警惕’了。从这句话中，我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你并不是自动对身边的所有人都产生警惕。而是要你主动‘警惕’，从而才能在面对对方时获得不死的身躯。”
现在……似乎一切都已经变得很明显，再也不需要去特别声明了……
冷眼的白痴，沉默了。
轰隆——！
女孩抽泣着，她缓缓松开了手指，哽咽道……
看着那个微笑的白痴慢慢走近，冷眼的白痴，却是默默的……
冷眼的白痴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不过，他也没有兴趣知道。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的能力。”
“你……什么意思。”
笑着的白痴一愣，随后，他露出警惕的表情，略微后退。之后，他轻轻耸了耸肩膀，笑道：“的确，如果你以这种凡人和-图-书之躯来和我进行战斗的话，那说不定你真的会死在我手上。你想要赢我，就一定要开那种被称之为‘狱’的力量。这样，你才有可能战胜我。”
微笑的白痴一怔，随后冷笑道：“怎么，你是认为我会被天上的这些雷给劈死？”
白痴转过头，冷淡的目光中，倒映出了一个气喘吁吁，手持双枪的少女。
“错了。”
对吗？
“怕，当然怕。不过现在，我就是在赌博。我赌你即使开了第四狱，也依旧无法杀掉我。我的锁定在你面前依然有效。这样，当你的情绪亢奋之时，就是我占据你的身体之时。我觉得，眼前的这份丰厚报酬值得我冒这一次险。”
面对冷眼白痴的喃喃细雨，那边的白痴却是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冷眼的白痴，在这一刻终于扬起了头。他松开紧握的双拳，肩膀也随之放松了下来。
被压抑的愤怒，此刻终于被报仇之后的悲伤所取代。
“所以，你要怎么办呢？对于我这个不会让任何人对我产生威胁的敌人。即使是魔帝……估计也要束手无措，乖乖妥协了吧？”
哗啦啦啦啦啦……
“你刚才说了，我已经被你列入‘警惕’名单。这么说有些复杂，其实我应该可以说，只要是被你‘关注’的对象，就都不可能对你造成任何的伤害，对不对。”
“那感觉真的不错。我相信，这种肢解方式可以很大程度的折磨人的灵魂。那个人的灵魂最后是被我折磨到崩溃的边缘，无法昏迷，也无法死亡的那一刻，才是他的灵魂最为绽放的那一刻啊～”
也许，他现在才想起自己“阅读”的最后一份记忆中，除了那强大的力量之外还有太多太多更加重要的东西了吧。也许那些东西，才是眼前这位魔王，真正强大的原因……
“因为你，的确很弱。”
这个女孩回忆着那些在自己面前惨死的孩子，渐渐的，心中已经没有了恨，没有了愤怒。只有悲伤与失落，盘聚在心中……
猛然断裂的铁丝如同利刃一般，伴随着断裂产生的爆炸力瞬间弹跳着刮过他的身体，现在，再次探上半空，渐渐的，失去力量，垂在那里……
落泪的公主咬了咬牙，点点头：“这不是折磨……我只是……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向那些孩子……道歉……”
空气中，黑暗的气息早已经开始凝聚。
“都？不？可？能。”
“面对你，我可能真的有些力不从心了。”
“他……死了吗……？”
“自信，可以带来信心。同时，也会给你带来毁灭。事实上，你说的的确没错。虽然你看起来很强，可如果真的要杀掉你，却是出乎意料的简单。”
沉重的喘息声，从背后传来。
在死亡前的最后一刻，他那已经渐渐充满恐惧与绝望的眼睛里究竟看到了什么？他那张着的嘴里，究竟还想要说出些什么话来呢？
“美味的鲜血……真的是太美味了！”
雷电声，轻了。
已经再也笑不出来的白痴努力抬起头，视线，诺向半空……
白痴停住脚步，连头都没有回，直接说道。
……
雨水中，白痴回过头，看着这个女孩。
“根据你之前的所说，以及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我，来分析一下你的能力。”
白痴睁开眼，双手，背在身后……
“哦？什么事？”
“……我……知道……”
电光，在空中闪烁起来。
“嘎……嘎……！”
“什么？”
里面的铁丝是因为承受不住木片的碎裂吗？还是承受不住那不断传来的雷击？终于断裂。
“我可以也对你这么折磨，只要我肯用心，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人能够逃出我的控制。即使是你……下一任的魔族之主，也决不例外！”
拽……
（对于死者来说，时间这东西已经没有概念了。你就将这个胆敢冒犯你的家伙囚禁起来，不好吗？而且啊，我知道有一个人很适合来做这份工作。死亡的领路人，估计现在，他应该已经快要见到那位可以读心，善良，天真，又蠢的可爱的夜灵了吧？）
惊雷，从空中掠过。
狂笑的白痴捧着手中的鲜血，如同捧着珍宝一般迫不及待的喝了起来。他就像是意犹未尽一般，吸吮着自己的每一个手指。在吃完这些鲜血之后，他再次抬起头，看着那边的冷眼白痴。
不知道……
“不，我的意思是说，你实在是高估了自己。对于你的完美防御，乍看起来是那么的完美，可实际上，却又是如此的脆弱不堪。”
“你的能力之一，是夺取他人的身体。第二，就是可以凭空复制出一个和他人完全一模一样的外表。忽略体型，以及男女的差异。甚至连声音都可以模仿的惟妙惟肖。”
“我希望他能够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希望他能够向着亡者道歉……如果他不道歉的话，我就希望能够一边一边又一边的劝说他……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亡灵的话……我希望，他能够向所有被他杀掉的人……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