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黎明城遗迹
第八十一章 神不可直视
实际上，就是高级一点的精神体罢了。
不仅仅是他，这一刻，所有人都明显一愣。
见状，那红胡子脸色猛变，“该死，它怎么可能强行逆转【缚灵绳索】的神圣之力？！”
一切，
远处的苏伦看着倒没多意外。
这一下，所有人都看明白了，这位邪灵为什么这么做了。
这翅膀一出，一股邪恶却威严的气息陡然降临。
何况他也觉得，这位“特蕾莎”肯定也猜到了什么。
要是这位死了，公爵大人绝对不会放过他们这些当护卫的。
……
苏伦虽然手段比普通二阶强一点，但也狂妄到觉得他能去浪一波。
感受到那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威压降临，他就知道是那位神祇露脸了。
公爵府这些护卫是来救人的，现在邪灵操控自家公主自杀了，这什么情况？
苏伦感受到了那诡异的感觉，他的左眼立刻鉴定出了【？？？】的字样，也自动屏蔽了那股会让他心神失守的禁忌力量。
苏伦现在的精神力已经不弱，对精神力波动很敏感。
“特蕾莎”的话没人当回事儿，邪灵在这个世界并不罕见。
……
苏伦以为那“特蕾莎”会操控这些人护卫自己。
“这战力当真离谱啊……”
……
毕竟，她是这个位面，唯一真正见过“神”的人！
就这眨眼的功夫，双方就大战在了一起。
可谁也没留意到，那“特蕾莎”杀人，几乎每一次都是在某些特殊节点上，尸体的位置，仿佛和某种阵法契合。
苏伦远远旁观，全知之眼将眼前一切收入眼底。
毕竟失去了神火和身体的堕落天使，终究不是神阶。
当世能做到这一点的，可不见得有几人。
那特蕾莎公主的身体据说只有二阶，哪怕有神的灵魂支撑，还是太弱了。
而这时候，吸收完阵法的力量，特蕾莎身后缓缓凝聚出了一对实体的漆黑羽翼，气势高的让人已然无法直视。
可即便钞能力开路，公爵府一行人的伤亡仍然再不断增加。
可惜，“特蕾莎”抓破自己的心脏可不仅仅是为了让驱魔师忌惮。
不说一定能救回公主，至少也要干掉那“邪灵”。
这位从深渊里的堕落天使，自然不差。
……
满地尸体，一团团“灰雾”像是在向苏伦招手，看得人极其眼馋。
公爵府的那支“驱魔队”本事似乎还不错，竟然直接逼的那堕落天使的灵魂现身。
苏伦也不知道镜先生之前做了些什么，但看上去，已经成功让那边先打了起来。
想要用这术式，需要对法则有极其深入的理解。
他现在也知道了这天赋还有一个过滤保护的功能，能避免让他看到一些“不可直视”的存在。
“嘭”的一声，就像是捏破了一个血浆袋，鲜血飙射得满身都是。
似乎某个存在想操控佩斯托娅摘掉戒指，但佩斯托娅满脸挣扎，显然是在拼着自己意志强烈抗拒着。
就是这颗巨大眼眸睁开的一瞬间，一股让人顶和-图-书礼膜拜的敬畏感，从所有人心底涌了出来……
真要那特蕾莎公主耗尽寿命死掉，再战斗都没有意义。
像是神灵凝望人间，
果不然，就就这时候，数百米高的天空中突然风起云涌。
皆为蝼蚁。
这“元素窃取”之前苏伦见过一次，就是上次黑先生他们围杀那个五阶职业者。
真要被这些人缠着竭力应付了，后面才更糟糕。
圣光照耀下，像是她的身体要被烤糊了。
隐隐地，所有人都意识到之前这邪灵说祂是神灵的话来，好像有点靠谱……
就是一个眼神凝视，苏伦暴毙当场。
不过，却没看到血光炸裂。
现在战场核心已经变成了绞肉场，三阶职业者都任何把握没保命，二阶职业者去了顷刻就有性命之危。
……
那些存在了千年的坚固建筑，动辄变成齑粉，残肢断臂漫天乱飞，真正的血流成河……
“特蕾莎”的声音变得无比恐怖，除了愤怒，还有那铺天盖地的杀意。
漩涡越卷越大，中心凝聚成了一个直径数十米的黑洞。
而这时他又掏出了一个水晶玻璃瓶，然后朝着“特蕾莎”把水泼了过去。
但听着这话，公爵府那些人完全不为所动。
不远处的苏伦看着，心理呢喃了一句：“原来这就是那个堕落天使……”
黑先生就用这么一手术式，以四阶之力，瓦解了一个五阶术式。
苏伦听着远处传来的动静，目光看了过去。
各种古代遗物，炼金物，诅咒物，卷轴……像是不要钱一样抛了出来。
仿佛听到了“哗啦啦”的砸钱声……
那圣水泼在堕落天使的虚影上，像是硫酸一样，哗啦直冒烟。
那红胡子驱魔师有十足的驱魔经验，一声暴喝，“这是邪灵的幻术，守住心神，不要被它蛊惑！”
如果是普通的邪灵，此刻即便没被烧死，也该被驱离了。
他想去看看战况，
远处的苏伦看着也有点蒙圈。
他的六个弟子也配合默契，成六芒星站位，手中束缚住“特蕾莎”的绳索也绷的直直的，根本不给祂挣脱的机会。
这是当年艾萨克与那位堕落天使大战后，留给后人的警告。
可渐渐的，苏伦也发现了情况有些异常。
红胡子驱魔师想要再做些什么补救，
也想去碰碰运气。
苏伦之前也和老师塞雷娅的交谈中了解了一些深渊位面的情况。
他心中默默念叨着，安慰自己，那些三阶以上的职业者灵魂碎片，才是真正好东西。
可就是看着这情况，那位“特蕾莎”刚才还一脸自得，转眼猛然色变。
人类身体的寿命是有限的，也就意味着“特蕾莎”的秘法必定有时限，也不可能多次使用。
别人都拿十字架怼脸上了，那堕落天使也知道自己藏不下去，没隐瞒。
所以，与其自己触雷，不如让敌人先去试试，也好削弱敌人的实力。
苏伦过来的时候，正好看着几百人围着特蕾莎，hetushu.com.com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即便是用了折寿秘法，这“特蕾莎”也如镜先生预料那般，才堪堪有四阶职业者的水平。
他们的血液和能量，完全融入了地面的阵法。
可事已至此，唯有死战！
那些某些特殊原因形成的灵体，动不动就把自己吹嘘成神，以此蛊惑人心，驱魔师们早就见惯不怪。
那堕落天使忌惮的是这些家伙？
果然，这个贵族集权的世界，作为最富有的那一小撮人，拉斐尔公爵府的底蕴恐怖如斯！
一切都晚了！
作为一个神阶强者，没有点手段自然是不可能的。
“特蕾莎”竟然直接将自己的心脏给掏了出来，然后毫不犹豫地一捏。
“特蕾莎”突然挣脱了右手，祂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的胸口一抓探入，顿时鲜血迸射而出。
但也隐隐有了猜测。
这下，那位原本尊贵优雅的公主，就变成了一个恐怖的血人。
仅仅是看那“特蕾莎”行云流水的刀术，苏伦这个“格斗大师”都挑不出任何毛病。
那是一个生存环境无比恶劣的位面。
谁敢相信这还是四阶？
他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隔了大概一公里的样子的，能看清战局了，就找了结实的掩体躲了起来。
看到那颗巨眼的人，纷纷跪拜了下去。
那赫然是一颗巨大的眼睛！
“还有两个五阶，这么多四阶……”
凡人不可直视神。
万一捡漏弄到几具尸体，剥离到一些灵魂碎片呢？
只见祂右手手腕上突然腾起了一团黑火，那根束缚手腕的银绳突然就变成了漆黑之色。那漆黑之色从手腕处还在急速漫延，快速朝着拉着绳索的驱魔师而去。
随着时间推移，战斗中死去的那些人血液竟然悄然被地面吸收。
而就是天空中这巨眼形成的时候，远处，那座塔楼里。
他们逼的越紧，特蕾莎就死得越快。
不过，
祂灵魂还在，这特蕾莎还死不了。
之前公爵府这些人还想着的是要擒下那“邪灵”，可这一战，才发现，他们太天真了。
驱魔？
不远处的苏伦，看着这手段也啧啧称奇：“神居然能脱离心脏活着？”
他们以为自家公主这情况，差不多就是这情况。
“低阶生物的力量还真是弱小啊……”
刚才被偷袭了个措手不及，被那十字架圣物照的脱不开身，现在，祂缓过来了！
这堕落天使用的可不是炼金术，也没出现炼金阵。但苏伦却敏锐地看到了祂头发中突然出现了一些白发，心中猜测：“看来是用了某种祭献寿命凝聚术式的秘法。”
也祈祷着，但愿镜先生他们来的时候，那些灰雾碎片还没完全消散。
再鉴定一看，这老头手中的【圣骑士的驱魔十字架】居然是一件封禁物级别的宝物。
祂对各种法则的理解，根本不是眼前这些人能理解的。
来自深渊的低语回荡在耳边，仿佛有某种魔力，让人心生信服。
看着架势，是打算直和*图*书接把这显身的“邪灵”给当场超度了。
虽然镜先生他们还没露脸，可一些蛛丝马迹已经表明，有一场针对祂的阴谋正在收网。
但相对的，强者也众多。
思虑了一瞬，也快速跟了过去。
可惜，这位是一尊真神。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一个准备的几乎万无一失的“驱灵”行动，竟然让公主殿下受重创了？
她嘴里呢喃道：“信仰之力……终于用这招了么。没了神火，仅存的一点信仰之力用掉，看样子是准备拼死逃回深渊了啊。”
远处，苏伦看得满眼凝重。
没来得及多挣扎，佩斯托娅的身影突然就消失了。
你们再驱啊！
很快，他也发现了空气中那血气流动的异样，鉴定出来，竟然是【一种正在凝聚的禁忌术式】，心道：“祂在启用某种禁术？”
旁人不明所以，无不面露震惊。
有镜先生的镜像术式，暂时不用担心生命安全。
看上去，这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但就这时候，
就是这异常动静，让地面上那些儿正在恶战的公爵府侍卫纷纷停手，余光瞥向了天空。
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但那还是试验理论阶段，没想眼前居然就看到活着的例子。
苏伦正在和佩斯托娅的交谈，塞雷娅的送的那戒指一带上，就听到了远处传来了一声尖啸。
……
……
他看着身体的微弱脉动迹象，立刻猜测道：“应该是利用肌肉组织鼓动和暗灵力制造了别的体循环。嘶～杰拉德的猜想方案，看上去还真行得通啊。”
打着打着，“特蕾莎”的头发变成满头银发。
高阶职业者的战斗何其恐怖？
像是被摔碎的镜面，他的身体就溃散成了点点光芒。
但苏伦知道，这些家伙要倒大霉了。
而这一点，也直接在战斗中表现出来了。
“不好，是元素窃取！”
苏伦一个旁观者的倒是看得轻松，可公爵府那些人就一下子懵了，一个个吓得脸色惨白。
这东西确实也很好用，能驱离人体内的异常灵体。
不！
“啊……卑贱的人类，你们成功惹怒了我！”
他们的灵魂灵魂质量可想而知？
打都打了，
这可是公爵府的亲卫，能入选的无不是万里挑一。
笔记里的方案是，不需要心脏的泵血能力，那就用其它外力创造血液循环。
这地窟中的恶劣生存环境，就是那里的一个缩影。
收割了杰拉德的记忆，他现在对人体解剖学研究已经有了很深的造诣。
镜先生虽然没亲临战场，却也感知到了那股让人心生顶礼膜拜的力量，也清楚知道到底是什么。
一旦驱离了，没了心脏的特蕾莎，必死无疑。
他脑子里立刻想到了之前「法医」杰拉德笔记中看到的一些研究报告。
短刀在手，祂气势陡然一变。
不仅是战斗经验无可挑剔，祂手中的那柄红色雷霆短刀更是诡异，触碰之下雷光炸起，普通兵器和机械装备，像是切软和*图*书泥一般，轻松就切割了进去。即便是被格挡，那赤红的雷电又会完全化作雷元素，杀人一个措手不及。
唯有死战！
自杀了？
显然，祂认出了这“镜像能力”的来头！
此时此刻，为首那个穿着白色法袍像是驱魔师的红色大胡子老头，正拿着一个在绽放刺眼银色光辉的十字架，和那位特蕾莎公主对峙着。
仅仅是看了一眼，尽数毙命！
公爵府的那些人装备可不差，可以说的是精锐中的顶级精锐。比之前那什么奥利弗、克拉克家族的人强了好几个层次。
那红胡子驱魔师甚至还朝着十字架喷了一口老血，圣光强度又陡然暴涨了一大截。
苏伦猜测那“特蕾莎”在凝聚神术。
公爵府的那些人显然也发现了这点。
十字架的银色光辉照耀在了那位特蕾莎公主的身上，冒出一缕缕黑气。
虽然战斗是一片倒的局面，四阶都被斩杀了好几个。
这十字架神圣属性，又正好对黑暗系生物伤害巨大。
而且，那戒指似乎也摘不下来。
……
他们此刻还全然不知，自己到底面对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
圣光没照多久，特蕾莎身上的黑气就缓缓凝聚出了一个邪灵虚影。
刀刃完全是由红芒聚成，猩红雷光闪烁，像是祂捏着的是一柄雷电。
再一看，公爵府这一行人竟然齐齐挥刀，自戕当场！
一时间，各种高阶术式在遗迹里狂轰滥炸，像是轰炸机密集投弹般，战斗的冲击波一浪高于一浪。
苏伦既然知道还有一支队伍秘密前来，打算给那位特蕾莎公主驱魔，镜先生自然也不会忽略这么重要的情报。
毕竟，那位特蕾莎公主身边的可是有好多四阶，还有一位五阶侍卫。
可想生擒下来，又办不到。
宛如世界末日。
苏伦瞥了一眼他脚下的七芒星，也看出了这家伙也是个五阶职业者。
她不想摘掉。
而更惊悚的还在后面的！
看得苏伦大开眼界。
可看着祂这硬扛着两个五阶，还有十多个四阶，几十个二三阶职业者战斗的画面……
特蕾莎受着圣光灼烧，浑身颤动着，喉咙里痛苦嘶吼道：“愚蠢的人类！你们这是在激怒一位伟大的神灵！”
哪怕是两个五阶职业者，也只坚持了一瞬，便跪拜了下去，毫无抵抗之力。
能在深渊中活下来的，都是同类中的佼佼者。
看得出来，公爵府来的驱魔团也是有备而来。
他们脸上，只剩下了虔诚和狂热。
不是超阶的描述，而是“禁忌”，也就是……神术？
谁也没见过神长什么样子，
那个穿着军装的白面男子果断下令道：“动手，先把人擒下来！”
这是她母亲送给她的东西。
……
神的手段毕竟不是普通人类能揣摩，哪怕是封印了神火，也不知道祂究竟有些什么普通人无法理解的能力。
但真正能靠近那位特蕾莎公主百米之内的，也就二十来人，这都是三阶以上高手。
去儿不想……
苏伦和*图*书知道自己被发现了。
这些知识都要是收割了，估摸着至少又能省下十年八年的知识累积了……
但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那“邪灵”虚影不仅仅是人形，祂后背长有一对展翼数米的漆黑羽翼。
公爵府那些人拖这么久，就是为了等这封禁物十字架来，万无一失。
遗迹里的浓郁雾气在天空中汇聚成了漩涡黑云。
苏伦仔细观察着眼前心口有个血洞的“特蕾莎”身体的变化。
念头一闪而过，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塔楼中。
毕竟，这位曾经可是货真价实的神阶！
就是这束手束脚的念头，让“特蕾莎”抓住了机会，又连杀几人。连两个五阶，在那诡异莫测的雷刀下，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
大量的血液涌出，在祂手中快速凝聚成了一柄红色利刃。
就像是刚才的佩斯托娅的戒指，还有莫名其妙被“驱魔”的巧合时机……
换做苏伦自己，也早就心生警觉了。
就这时候，那“特蕾莎”突然就看了过来。
那炼金物【缚灵绳索】蕴含的固化符文品阶是六阶，能直接将这种稳定符文产生的神圣力量逆转成黑暗力量，比术式更麻烦，这至少得七八阶的神圣术式理解。
再一看那形象，竟然和神话传说中的堕落天使一模一样。
就这时候，手持十字架的老头猛一跺脚，脚下七芒星阵法白光大盛，他身后突然亮起了一道神圣的光门，显然是开大招了。
发现这点，苏伦倒也没任何奇怪。
苏伦没忘记的镜先生的告诫，他闭上了右眼，仅仅是用有【全知之瞳】的左眼观看战局。
看上去是回归了那特蕾莎公主的寄体中。
公爵府的那些家伙，还以为那位特蕾莎公主是普通的“邪灵入侵”。
可是眼馋归眼馋，他却不敢有半点异动。
那家伙也研究过这个课题：要是心脏这种要害被击碎了，该如何活命。
可偏偏，这位就行。
而这时候，黑洞缓缓裂开了一条缝隙，竟然让然看到了一颗散发着诡异幽光的瞳孔。
他瞬间明白了：“神不可直视……原来是这样！”
一阶、二阶职业者一刀就砍死了，三阶能过上几招，只有有“元素屏障”护体的四阶职业者，联手之下才才在雷刀下勉强有能保命的机会。
这动静实在太夸张了，根本不是什么五阶、六阶炼金术式能弄出的动静。
眼见着的灵魂要被驱离出特蕾莎的身体，祂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匪夷所思的动作。
作为拉斐尔公爵府的私兵，他们所有人加一起的性命，都抵不过那位特蕾莎小姐。
这举动，看着有些让人摸不到头脑。
……
像是光明驱散黑暗，正常人没觉得这银色光辉如何，但那位公主却满脸狰狞，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喉咙里发出着刺耳的尖啸。
祂从始至终，忌惮的都是一千年前击败祂的艾萨克爵士！
就看是“特蕾莎”先耗尽生命，还是公爵府一方的人先被杀光。
他们也没有后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