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光怪陆离症候群
第五章
“听不懂？”面具后的脸庞似乎浮现疑惑，“它在说你能把油画给它吗。”
想到刚来时护士的警告，他需要光亮应对犹如活物的黑暗。
金毛犬扒开抽屉，叼出一本日历。
当再次睁眼时，苍白的雾霭弥漫窗外。
今天比想象中漫长。
“汪汪汪！”
陆离望向橘红褪去，幽暗弥漫的窗外。
“你需要帮助吗？”陆离问活树。
陆离回到204病房，如昨日站在活树床边。根须缠绕而上，带来痛苦与窒息。但在触及口袋时犹如潮水般褪去。
无端接受陆离馈赠的溃烂轮廓无所适从，这个声音像是男孩的轮廓给了陆离一块木炭般的焦黑结晶。陆离从上面闻到蔗糖的味道。
和活树的对话与昨夜相同，陆离先来到206号病房，发现金毛犬的床铺已经空荡。
“但我听不懂它的话。”
这有些风险……被活树或其他病患发现最差的结果也只是结束今天。但被护士发现可能将被禁足或送到三楼……
昏黄和_图_书的氤氲洒在走廊，第四个黄昏到了。
陆离答应了他，出来时隔壁的208病房已经解决了争端。
那么明天该做的是将金毛犬的故事告诉米尔德丽德·汉普里，然后找到消炎药和日历的用处……
金毛犬的故事让陆离从老人手里得到第二份“道具”——仍是一枚消炎药。
也许没有眼睛加强了她的语言能力。
“给你了。”
活树的苍老脸孔浮现人性化的渴望。
陆离睁开双眼，窗外浓雾似要探进房间。床头柜上的日历变成了“五”。
不再考虑步入危险的黑暗，陆离重新关上门，回到病床上，阖起眼眸。
似乎不受妄想症影响，护士形象正常……只是对待陆离冰冷，转身向208病房走去。
“节日。”
“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陆离同意了交换，然后问乌鸦面具。
“201号病房左拐就是。”
在护士被噪音引来前，陆离离开207号病房，前往拜访米尔德丽德
和-图-书·汉普里。这是一块糖，虽然卖相不好。
陆离结果日历，泛黄页数前面的日期已经消失，现在显示着第“四”天。
陆离又看向病房里最后的病人，和从开始就在观察自己的“她”对视，询问这道犹如诱发心里恐惧的高挑轮廓：“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你最近在到处乱走。”
陆离主动来到活树床边。
根须应声将他缠绕。
时间悄然流逝，当陆离注意到外界变化时，又一个黄昏到来。
陆离跟着走了一半，走进相邻的207病房，但当将第二枚消炎药给溃烂男孩时他拒绝了。
拨动护士站的铃铛，没有响应。帷幔后似乎是空的。
护士没说什么，转身离开，留下陆离思考这是提醒还是警告。前者他只需注意一些，而后者意味他接下来行踪需躲避护士。
“它说愿意用东西交换。”
陆离未作干涉，继续走向护士站。
“早上好，陆离先生。”
陆离看向不知何时出现的hｔtps://m•hetｕshｕ•ｃoｍ.ｃom护士：“我想问活动区什么时候开放？”
用油画换来日历；用故事换到消炎药；接受鸟嘴面具的请求。
陆离探头观察着幽暗长廊。没有灯光，昏黑的深处似乎是杂工在清理卫生，又或是可怖怪物从幽暗里滋生。
无论如何，日历总比扛着一幅油画到处走动方便。
陆离想不到乌鸦女人骗自己的原因，收起药片。
“什么时候节日？”
她维持着异样打量陆离片刻，看在陆离帮金毛犬的份上，说道：“我有东XZ在活动区，如果你能帮我拿回来……我可以给你一样东西！”
没有得到新线索，陆离开始整理今天的收获：
微弱的轻响，房门开启一道缝隙。
回到走廊，他发现这几天始终关门的208号病房此时开着门。三张病床一张依靠着猪人，一张坐着肮脏男孩，一张站着披着蝙蝠般宽松披风的阴冷男人。
“它出院了。”鸟嘴面具说，“有话留给你。它说过去固然美好，但要珍惜ｍ•ｈetusｈu.coｍ•ｃoｍ眼前。”
然后陆离来到相邻的207号病房，将消炎药交给溃烂轮廓：“这枚消炎药应能帮到你。”
陆离暂时略过这名病人，离开病房。
想进活动区他需要一把钥匙。
“节日的时候。”护士无意和陆离交谈，冷淡地说：“你还有其他事吗？”
没有迎来新一天的陆离意识到什么，拿出口袋里的焦黑蔗糖：“你想要吗？”
“她”没有回应。
“我失忆了，想接触其他病人试试能不能找回记忆。”陆离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说辞。“我不会打扰到他们。”
“没有哦。”
这枚溃烂男孩交换的蔗糖换取活树今夜不再攻击陆离。但似乎没有意义，除非……
“你需要帮助吗？”
陆离脑海忽然浮现那道溃烂的轮廓，也许它需要消炎药？
夜幕降临前，陆离将轮椅少女送回201，并借机观察拐角外的走廊——尽头是两扇锁起的门。
“我现在没有糖……”溃烂男孩犹豫着说道：“你明天再带给我药，我给你糖。”和*图*书
乌鸦面具和海妖的委托共同指向休息区，只有这座病院的管理者知道怎么打开活动区的门。
“开始吧。”
“我想去活动区转一转。”
只是个生活用品，还是和油画与药片一样的“道具”？
陆离尝试接触名叫蜜雪莉雅的阴冷幽灵无果，转向星期五时又被其抢答：“我很好，不需要帮助。”
“我来时看见208病房的男人在欺负男孩。”
“活动区在哪？”
回到204，活树仍如清晨般坐在洒满泥土的床铺上。
依然是活动区，陆离暂时帮不上忙。然后是那只布偶。但布偶小小的身体里藏着大大的脾气，面对陆离的询问，她尖锐叫着“滚开！滚开！”。
喀嚓——
探索晚上的病院？
陆离接下来问海妖是否需要帮助。
“你在这里做什么？”
“没有哦。”
护士在病房前等着陆离。
后者正在辱骂男孩，男孩怯懦地低头，手指缠绕衣角。
陆离想到那份疑似病患名单的纸张……
望向窗外，燃烧的雾霭即将殆尽，夜幕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