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河内霸拳
曹谨行差点没绷住。
《金蛇剑法》位列五品，是五毒教除蛊、毒两大绝技之外，明面上最厉害的武功，为第三代灵蛇使所创，自此成为五毒教历代灵蛇使专修的绝学秘技。
前两家有明确的姓氏指代，但后两个传承不稳，随着时间推移，偶有旁姓撑持之时，所以只以绝学为名。
软剑本就难以驾驭，《金蛇剑法》又以变化为长，稍不注意就会伤到自己。
时值正午。
这也能碰上！
八荒射日弓……
“所以？”
曹谨行越发奇怪：“那他这是……”
而万松山庄只做高端生意，为一些相熟的佳客贵友测算吉凶祸福，且从来话不说尽，事不做尽，处事柔中带刚，因此声名不显。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朝廷对于这件事的态度很明确，只要没有魔教，朝廷不参与——你们法象爱怎么打怎么打，爱怎么争怎么争！
曹谨行扫了一遍，认真记下天机二十五已经查明的那些“同党”，随看随背，等扫完全部小字，已经将所有内容烂熟于心。
曹谨行：“……”
曹谨行表面不动声色，心下暗暗戒备。
三人风驰电掣，赶往万松山庄。
东海望气。
曹谨行暗暗呸了一声：无耻狗贼。
河内霸拳。
中原四大家族：
就连位于川蜀之地的剑宗和唐门，也跟他们有所往来。
曹谨行接过一看，露出笑容：刘振远不但准了他的假，还在信中夹带了一些有关麒麟的传说，和天机二十五近期的动向，以及，他纠结的部分法象高人的专长武功。
大哥对他真是没话说。
曹谨行挥手制止道：“《金蛇剑法》确实精妙，学几招够出其不意就行了。时间紧迫，我们还是抓紧时间。”
季家也只来了位“二叔”，季少钦亲爹都没到场，慕容骅做为“姥爷”就更不必来。
所以，此次行事必须够快、够精准，拿了【游仙钱】就走，以免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曹谨行刚说完这句，天和*图*书边忽然传来异响，他抬头一看，一只无形隼箭一般飞进绿柳阁。
“是。”
三楼一间上房里，白云岫换了一身普通的米黄色衣裙，站在窗前，看着客栈正对着的山庄大门口，那里大红灯笼高挂，喜字成排，一派喜气洋洋。
这小子之前连错的《寒蟾功》都能一遍练成，顺便纠正错处，学习《金蛇剑法》自然不在话下。
这剑法难练异常，之所以位列五品，倒不是威力不足，而是和《乾坤大挪移》类似。
曹谨行把信交给宋成蹊，道：“天机二十五近期动作频频，玄都观、朝天观两位真人卜卦，发现他们已经赶往东南，目标很可能是在江浙地区。”
“不全对。”
我了个去！
他也是个“自私”的人啊。
密密麻麻的蚊蝇小楷，写满了整张纸。
“麻烦了，今天是袁明远和慕容清的独女袁伊人纳征的日子……”
就算袁明远同意，慕容骅也不会同意。
观稼山下，三人老远下了坐骑，步行来到山脚“丛云客栈”。
宋成蹊笑道：“怕什么，我相信你们。实在不行，那就只能下狠手，先废了慕容骅，再把你们带出来……”
曹谨行想了想，还真是这个理。
……
那就只能偷和抢了。
曹谨行叹了口气：“这些大家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真是麻烦。”
“真够倒霉的……”
旁边宋成蹊暗暗点头。
白云岫不太懂这里面的关联。
——你们私下里喊打喊杀没关系，只要不涉及魔教，不涉及平民，谁死谁活对朝廷而言，全无所谓。
袁氏后人索性就在此山开山建庄，创立了万松山庄。
人废了……
看懂了？
两个小的相对坐着愁眉苦脸。
用过早饭。
白云岫十岁练剑，十三岁小成，十六岁大成，到得如今二十一岁，才真正修到圆满。
白云岫先点头，后摇头：“具体是什么就不知道了。我用【迷魂蛊】问了好几个季m•hｅtusｈｕ•ｃｏｍ.coｍ家下人，都说不清楚，只知道有这件事。”
白云岫也有点愁：“问题是还不能拖……谁知道这帮人在这待多久……”
噗！
他说的非常轻松，好像废一个法象是随手而为的事情。
不怕事，却也不挑事，光这一点就比绝大多数的同龄人要出众。
宋成蹊看完，递给白云岫，严肃说道：“得抓紧时间了，先拿【游仙钱】，再取【八荒射日弓】！”
曹谨行皱了皱眉：“还是先试试能不能偷出来吧。”
白云岫和曹谨行对视一眼，他们相信宋成蹊做得到，可是……他们来“借”宝已经不占理，再在人家大喜之日下死手伤人、甚至杀人……
白云岫：“嗯！”
曹谨行心中温暖，怪不得这么久才回信，原来是通宵查资料去了……
宋成蹊瞥他们一眼，悠悠道：“有句话，谨行你说错了。”
值得一提的是。
古人讲究先纳聘财而后婚成，这一步完成，基本就等于订了婚了。
此剑法以软剑施展，剑招诡异莫测，或曲或直，或软或硬，变化万端，随心所欲，阴毒无比！
“有两个比较棘手。”
这还不算完。
白云岫看他一眼，不满道：“阿伯，你还想不想找他们了，居然这么悠闲……”
宋成蹊慢条斯理道：“纳征而已，又不是成亲，值得一个法象亲自走一趟吗？慕容骅离开，姑苏慕容府少了他坐镇，万一有仇家寻仇怎么办？他们可不像十万大山，有蛊毒做为天然屏障。”
“是啊。”
“要不，试试借出来？”
宋成蹊喝了杯茶，对两人的反应丝毫不意外。白云岫本性善良，但对待敌人毫不手软，曹谨行和她类似，别看杀人不眨眼，一般情况反而不会轻易杀人，信奉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答案显而易见了。
看来，“借”是不可能借出来了。
万松山庄与琅琊阁类似，也是以卖消息、卖卦为主业。
宋成蹊道：“慕容清和_图_书是慕容家千金，慕容骅之女，做袁明远续弦之妻，受了不少委屈，自然是有所图，为的就是慕容骅。慕容骅身上有很严重的暗伤，需要袁家的另一件宝物【药神泉】疗养……”
宋成蹊扫了一眼，注意力主要集中在天机二十五纠集的同党上。
希望一切顺利，不然，宋成蹊怕是要大开杀戒……
曹谨行点头道：“看懂一部分，只是掩人耳目，足够用了。”
曹谨行细细思索。
法象可不是一般人，基本相当于战略级兵器。朝廷的法象主要是保家卫国，防范魔教，对于其他的，如非必要，不会轻动。
曹谨行奇怪：“这话不对？”
“东南啊……”
他是知道曹谨行的悟性的。
曹谨行无奈捂住了额头。
但也因为数百年名声积累，行事留一线，而广交天下英杰，很多人愿意给面子，底蕴非常雄厚。
曹谨行提议道：“您老这身份，袁明远不至于一点面子不给吧。”
只不过琅琊阁来者不拒，只要有钱，什么都能算、什么消息都能卖。
不过这就没必要直言了。
宋成蹊微笑道：“二十年前，那老东西觊觎天书碑，跑来苗疆找我挑战，我当时初创《寒蟾》，正缺可以全力出手试招的人……”
白云岫也看向宋成蹊，能省事当然最好。
曹谨行：“今晚我们去摸摸底。”
姑苏慕容。
能被称为神器的，最差也得是五品中阶以上，四大家族手上的甚至可能是四品！
其中河内霸拳，就是指的河内季家，传言季家先祖曾效命于西楚霸王项羽，学得五分《霸王拳》、七分《破阵霸王枪》，借此成名。
曹谨行嘴角抽搐。
曹谨行暗想：这位老人，看着温和，但越接触，越能感觉到他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坚定！
曹谨行一愣：“哪句？”
这个“单掌擎天”季文峰，就是季家当代一等一的高手，季家绝学《霸王拳》、《撼山掌》已经练的炉火纯青，威力极强！
曹谨行和_图_书眉头一挑：“神器？”
怪不得慕容骅……先天罡气……听着这么耳熟。这策划是看完了电视剧做的设定吧，直接照搬！
白云岫将新探听到的消息，说给宋成蹊和曹谨行听：“……袁伊人的未婚夫同样来头不小，出自中原四大家族之一的季家，名叫季少钦，是季家长公子。与他同行的，还有他的二叔，通幽巅峰，‘单掌擎天’季文峰。”
白云岫：“……”
得了。
“……”
也就是说，如今的万松山庄，不但有袁家、慕容家，现在又多了一个同为四大家族的季家，有点棘手啊。
时间不等人，筹谋这么长时间，如果没赶上，那乐子可就大了。
“是大哥的来信。”
所谓纳征，是古时婚嫁三书六礼中六礼的第四步，就是男方给女方送聘礼的日子。
愁啊。
袁家有【游仙钱】，古人讲究门当户对，季家的神器也不会差到哪去，甚至可能品级更高。
怪不得宋成蹊对慕容骅这么了解……
目前已经确认的就有七人。
“难怪慕容家过来，不单是因为慕容清的女儿，还因为袁家的掌上明珠，和季家的长孙媳妇……”
“得小心点儿……”
观稼山是阆中名山，相传也是袁天罡为自己所选风水佳穴的宝地。
就跟棋剑乐府那个李玉州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不过，他是把一切摆在明面，纯以实力，碾压一切拦路之人！
她练完一遍，估计曹谨行难以领悟，便准备练第二遍。
白云岫收剑，惊讶道：“你看懂了？”
宋成蹊默默听着，悠哉喝茶，一言不发。
宋成蹊淡淡道：“他的伤，我打的。”
——他要是真的识时务，当初就不会一根筋地挑战宋成蹊，以致受了二十年的罪。
曹谨行无语了。
万松山庄在四川阆中观稼山上，距离汉中有一千多里，若是骑马，需要两天左右，不过白云岫有白龙蛊，曹谨行有荧惑，飞过去就快多了。
宋成蹊笑道：“你说……慕容骅过和图书来，不单是因为慕容清的女儿，还因为袁家的掌上明珠，和季家的长孙媳妇……”
曹谨行心道：我已经学会了。
曲阜公输。
白云岫皱了皱眉，那他们离得可够远的，再加上【游仙钱】和曹谨行需要的“弓箭”还没到手，时间很紧迫。
慕容家上代家主慕容骅也在此列。
是镇抚司大太保刘振远的来信。
曹谨行对慕容骅的胆子非常钦佩。
宋成蹊道：“十六招之后，他中了我全力一掌，全身冰封，几欲冻死，要不是《先天罡气》练的还不错，他已经死在苗疆。不过，就算有神医出手救治，也还是留下病根，寒毒深入骨髓，无法祛除，发作之时，犹如千针入体，痛不欲生，只能用灵药压制，应该是这几年才靠【药神泉】缓解……觊觎天书碑的人不少，敢正面挑战的却不多，他不耍阴招，愿赌服输，算个人物，我杀他之心并不强烈。看你们的了，能成自然是好，不能成那也只能用下策。”
白云岫也点点头，道：“没必要杀人，一旦结成死仇，对五仙教的门人也不好……”
其中就包括星宗三老的老大（余下两位守护万象碑），龙虎山当代掌教张天师，还有一些不显山露水、亦正亦邪的上代名宿……
“可以了。”
白云岫继续道：“季少钦的内功修为也到了通幽七层，《破阵霸王枪》练的很纯熟，据说早就被指定为下任家主，手上持有季家神器。”
白云岫幼时练剑就没少被自己的软剑所伤，纵使她天资过人，也只能勤能补拙，慢慢领悟。
这么多的通幽巅峰，想夺宝之后全身而退，很不容易。
三人都是打算偷偷的来，拿了东西偷偷地走，可没想到，来的不巧，时间不对。
“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走吧。”
曹谨行当然不惧通幽巅峰，群攻也没事，可如果太多了，短期内不容易分胜负，就很容易引出其他乱七八糟的事。
难能可贵的是，他不争强好胜，所有潜在冲突，能免则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