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爱情没有如约而至
“先回C军区。”
“我是官二代，谢谢。”陆星辰纠正他。
一前一后出门，陆星辰看到紧跟在身后的蒋泽岩，蹙眉，“你现在跟我回去怎么交代？”
“我没吃饭。”
女人喊道，“泽岩？你——你过来了？”
回国了。
蒋泽岩抱她抱的很紧，“陆星辰。”
“去世了。”蒋泽岩拉着陆星辰上坡。
蒋泽岩用剩余的水洗完脚才上床，房子隔音很差，隔壁咳嗽骂人聊天的声音都传了过来。蒋泽岩关灯把陆星辰圈在怀里，亲她的后颈。
蒋泽岩抬头和陆星辰对上视线，他的嗓音沉哑，“你已经很漂亮了。”
蒋泽岩换鞋，回头冲曹杰说道，“回头再请你吃饭。”
抱了一会儿，蒋泽岩起身开灯穿上一条短裤去找被子。
“你想回么？”
陆星辰仰面躺在床上，她心情又差了起来，抬手盖在脸上。该怎么办呢？她又把蒋泽岩给睡了，但蒋泽岩和那个女人掰不开。
“中午叫外卖吧。”
蒋泽岩强势的侵入，陆星辰闭上眼战栗，紧紧抓着蒋泽岩的手臂。
陆星辰怕摔抱住他的脖子，蒋泽岩进了浴室把陆星辰放在洗手台上，他的拇指擦过陆星辰的脸颊。
“你要替我还？”陆星辰转头看蒋泽岩，扯起嘴角笑了下。
蒋泽岩的手落上去，抚平陆星辰的眉头，“小刘就是为这个丧命，上面为了确保我的安全，就安排我回国。”
曹杰自来熟的坐在对面，陆星辰取了三个红酒杯过来，蒋泽岩收走了一只，看陆星辰，“你就别喝酒了，感冒还没好。”
“谁？”
“我知道了。”
陆星辰笑出了声，陆骁毕业后选择了经商，他做的很不错，他们这一波里最有钱的就是陆骁。
“你洗都洗了。”蒋泽岩蹲下去脱陆星辰的鞋，“穿高跟鞋难受么？”
陆星辰趴在他的肩膀上，蒋泽岩背着她踩着厚厚的积雪往村里走。天空昏暗静谧，他呼吸的声混合着鞋子踩在雪地发出的咯吱声，陆星辰抱住蒋泽岩的脖子。
蒋泽岩摸到她冰凉的脚，捂在手心里，“明天去交暖气费。”
走到护栏处，蒋泽岩回身抱起陆星辰略一用力就放到了栏杆那边，他长腿跨过去，走向越野车，“慢点，地上滑。”
陆星辰咬牙，皱眉。
蒋泽岩一眼看到打火机上的刻字，蹙眉。
把手插兜转身往外走，蒋泽岩看着她，陆星辰走出不到十米，回头指着蒋泽岩，“蒋泽岩，你大爷！”
“冻感冒难受的是你。”
“春源花园。”
蒋泽岩在对面坐下，拿了一支烟点燃，静静看着陆星辰。
“附近有家早餐很有名，去晚就没了。”蒋泽岩说。
陆星辰点完烟后，他拿到打火机扔进了垃圾桶，“回头再给你买个。”
退后两步审视，点头，很好，很和谐。
陆星辰摸了半天没抠开蒋泽岩的皮带，咬着他的下巴，“什么破皮带？”
陆星辰轻咬着烟，漂亮的脸上有着迷茫。
“你爸出事了。”
“不想穿就别换了。”
她伸手拿了蒋泽岩的烟盒取出一支咬着，在蒋泽岩身上没找到打火机，蒋泽岩拿掉她的烟扔了回去。
“你清醒点，你们不合适。”
“你在幸灾乐祸？”陆星辰心情差到极点，“我回去了。”
蒋泽岩低头亲陆星辰的头，哑着嗓音，“还想不想吃早饭了？”
漫长的沉默，陆骁抬手揉了把陆星辰的头发，转身大步就走。
不好意思叫店主再换一张床，蒋泽岩拿一个板凳撑起床板凑合着睡。他怀里搂着陆星辰，幽香扑面，暗火簇拥，但到底没发。
“什么叫还行？”
门口曹杰看到蒋泽岩，和他握手进门。
陆星辰唔了一声，蒋泽岩说，“陆骁刚刚打电话过来，问你呢。”
陆星辰脸色顿变，“什么？”
“嗯。”陆星辰说，“回B市了？”
陆星辰坐在车里，看着他的车开了出去，强悍硬朗的越野车扬尘而去，他坐在里面一闪而逝。陆星辰看着前方的光，是父亲家的灯光。
陈宇目瞪口呆，半晌才感叹出词儿，“老大，能降服你的人果然是不同凡响。”
“难受。”
蒋泽岩放开她，手指擦过她的脸，起身走了。
蒋泽岩黑着脸收拾残局，陆星辰缩在被子里穿衣服，要笑疯了。
“好看。”
隔壁立刻就静了下来，陆星辰抬手盖住脸。
蒋泽岩把她往上推了下，继续往前走，“背我的女人，心里舒服。”
艳阳高照，整个世界泛着光。鞋子踩在结冰的雪地上，咔嚓声响。蒋泽岩握着陆星辰的手，陆星辰回头看了眼村庄，说道，“那个破床，新的也就两百块。”
蒋泽岩家住十六楼，他没走电梯，就那么把陆星辰抱到负一楼停车场。他把陆星辰放到车里，没有立刻撤走，他抬脚踩在车底，手落在陆星辰身后的座位上，俯身凝视陆星辰，“陆星辰，你跟我睡了，你就是我的人。除非我死，不然我不会放手。”
蒋泽岩也站起来拿了门口的外套匆匆穿上，说道，“怎么了？”
蒋泽岩站的笔直，这事儿狗血的不行，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昨晚陆星辰不来，他们一拍即散，只当从来没有过。陆星辰来了，他放不下，他拿命爱的姑娘。
她抓的很紧，蒋泽岩喉结滚动。
陆星辰猛地抱住蒋泽岩，她抱的很紧，蒋泽岩有力的手臂抱起陆星辰，说道，“我抱你下楼？走步梯。”
完事后陆星辰没有立刻去洗澡，她取了一支烟点燃靠在墙上。
他想到他们第一次同床的时候，蒋泽岩说，我家里没什么人。
“嗯。”
“不用，最近有个电视台想找我合作拍个片子，设备不用我买，很快就有钱了。”
蒋泽岩看陆星辰一身打扮，说道，“你去换件衣服。”
灯光下，陆星辰漂亮的脸闪烁着光，陆骁呼吸一窒，“音响不错。”
蒋泽岩猛地抱起陆星辰，他亲在陆星辰的下巴上，“谁会待见窥视自己媳妇的男人？嗯？”
蒋泽岩的车里很寡淡，没有任何可以娱乐的东西，陆星辰打开手机刷微博，看到老刘发了一段宣传视频。封面就是林安，陆星辰抿过嘴唇。
陆骁把地址发过来，陆星辰发动汽车开出去，蒋泽岩的房子很偏，陆星辰开了两个小时的车才到。
陆星辰动作一顿，随即点头。
蒋泽岩哭笑不得，抱着陆星辰。“行，我渣，我混蛋。”
“组里没人，老王就派林安过来了。”
“他家地址。”陆星辰发信息给陆骁。
“我等人。”
陆星辰换了毛衣长裤，刚坐下门铃就响了，蒋泽岩起身去开门，李迅头都快扎到碗里，陆星辰给她拆了一瓶饮料，说道，“工作还顺利么？”
“叔叔年初就开始身体不好，我催他来做检查，他犟非不来。”
陆星辰单手插兜，目光落到手臂的白色孝花上。
陆星辰一直不说话，蒋泽岩到底还是没让她为难，站起来道，“去送刘为民。”
“这孙子。”
“李迅。”陆星辰说，“在马里你们见过，就是航拍的那姑娘。”
“我很烦你妈。”
“回来几天？”陆星辰闭上眼，“今晚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就再也不见我了？”
蒋泽岩漆黑的眼沉静，他还跪着，说道，“你想么？”
蒋泽岩看着陆星辰，喉结滚动。
蒋泽岩沉默，陆星辰推开他，翻身面向另一边。
陆星辰没挂电话，陆骁叹口气，“你这脾气，我马上给你发过去。”
蒋泽岩脱衣服的手一顿，抬眸，“你想说什么？”
“谢谢。”蒋泽岩要开车的时候，又想起个事儿，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巧克力放到陆星辰手里，“拿着。”
“冬天太冷了，等春天你再去https://www.hetushu.com.com。”
陆星辰把牛奶喝完，发出刺的一声，她放下牛奶盒子。
“我想跟她单独说两句话。”蒋泽岩敛起了情绪，看向陆骁。
陆星辰心里忽然就暖了，昨晚要逼疯她的窒息瞬间消失。
陆星辰握住他的手，摇头。
这样冷硬锋利的人拿着幼稚图案的奶茶杯，很是突兀。
广播里说央视台直播，陆星辰慌忙去找手机，她打开播放器找到直播。机场信号不好，一直在卡，陆星辰还没进去就看到载着刘为民的黑色车辆开了出来。
“那不是男孩？”蒋泽岩把煮熟的牛肉片夹到陆星辰碗里，“怎么住在你这里？”
“不要。”陆星辰咬着包子，盯着蒋泽岩看，试图从蒋泽岩脸上找到那个女人的痕迹，然后她失望的发现她已经不记得那个女人长什么样。
陆星辰抿紧嘴唇，蒋泽岩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我说过我会处理，就不会让你为难。”
“我想跟你睡觉。”
陆星辰看到他的口型，他说，“我走了。”
“不介意的话过来吃饭。”陆星辰邀请。
“再说了。”陆星辰指指蒋泽岩离开的方向，“配合他的时间。”
很快蒋泽岩回来又换了一盆热水，拉陆星辰，“起来洗脚。”
蒋泽岩也觉得这事儿很扯淡，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陆星辰在机场被接走，他听到了一些传言。但没想到，真的会是这样。
陆星辰沉默。
旁边还跟着蒋泽岩。
电话响了起来，打电话的是陆骁，陆星辰抿了抿嘴唇狠狠按灭烟，接通了电话。
陆星辰觉得可笑，她真的就笑了，笑了一会儿看蒋泽岩，“真的？”
陆骁往后退了半步，指了指陆星辰，又随手一划蒋泽岩，“怎么回事？”
“嗯？”
陆星辰上车拉过安全带，“你跟她关系好么？”
疯狂的迷恋，疯狂的爱着。
陆骁看着陆星辰，陆星辰沉默着，好看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大约有两分钟，陆骁说，“不冷么？”
所有人离开，陆星辰抓住蒋泽岩的手，他的手很凉。
陆星辰站了大约十分钟，林安从里面出来，路过陆星辰她先是恐惧的往旁边缩去，随即恨狠狠瞪了陆星辰一眼嗖的直奔新闻车。
“你。”
蒋泽岩看着陆星辰，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的手机上没有这些软件。”
“凉了就不好吃。”
李迅过来坐下。
干柴烈火，陆星辰抬头吻他，蒋泽岩最后那点理智崩塌了。他搂住陆星辰狠狠吻下去，水开发出巨大声音，蒋泽岩才清醒，放开她。
“那你是为了见我才回来？”
陆星辰的脸色太难看了，灯光下惨白。
“陆骁打电话了。”蒋泽岩的嗓音低沉，有些哑。
“你还缺那点钱？”
蒋泽岩抱住陆星辰狠狠吻了下去，一直亲到床上，陆星辰挣脱开，道，“门还没锁，去倒水。”
“你不想回来，我为什么要强迫你回来？”陆星辰说，“不是还有一年时间，怎么交接的这么快？”
“这车是你的？”
“冷。”陆星辰上台阶，余光扫到不远处停着的一辆军牌车。
“男朋友。”
“有七八年了。”蒋泽岩道，“高速上出车祸，没抢救的机会，人就没了。”
“没钱。”陆星辰喝了口牛奶，蒋泽岩把车开出去，“租的。”
“住这里。”
“自己买的房子？”
陆星辰眯了眼，蒋泽岩放下她的脚，起身去找毛巾没找到，就拿纸巾过来给陆星辰擦脚，“去床上。”
“吃不下么？”蒋泽岩抬头看陆星辰，道，“镇上没几家饭店，要不换家？”
陆星辰目光一转，碰上蒋泽岩的视线，她心里憋着委屈，抬手指了指不远处散落的高跟鞋然后抬起了脚。
蒋泽岩先让陆星辰洗，洗完他才用剩余的水洗。陆星辰从包里翻到保湿乳，擦着脸转头看到蒋泽岩已经洗完要出去倒水。陆星辰站起来，招手，“来。”
“这都结束了，准备回市区。”陈宇说，“你回么？”
外面更冷，蒋泽岩把早餐拿到卧室，两只小沙发，陆星辰窝在上面抱着热乎乎的碗喝豆浆。
“多少？”
“你的那个男朋友？”
“陆骁哥。”陆星辰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这不是爱情。”
陆星辰放下手，“亲我。”
陆骁的手从口袋里滑了出去，那里有一颗戒指，只要陆星辰松一下口，他就会跪下求婚。他不在乎卑鄙不卑鄙，他只在乎面前的人是陆星辰。
“星辰？”陆骁开口。
蒋泽岩拍掉她的手，“别胡来。”
咯吱咯吱晃了半个小时，最后随着哐当一声两人摔到地上而终结。
“回来一个月了。”陆星辰往他们身后看，就看到了拿着话筒的林安，陆星辰眯眼。
说话间，里面走出来个中年女人，女人回头看过来。
“怎么回事？”陆骁声音落过来。
蒋泽岩比陆星辰知道的早，他说，“你的头怎么回事？他打的？”
陆星辰的感冒症状现在才冒出来，一直流鼻涕。蒋泽岩路过一家药店停车，说道，“你在车里待着。”
“嗯？”
陆骁的表情也变了。
她取出一支烟点燃，深吸一口，背靠在座位上敲了下方向盘。
“你爸爸刀子嘴豆腐心，他一直很想见你……”
要命。
陆星辰看到她就皱眉，脸色非常难看。
“你想不想？”陆星辰有孤注一掷的意味，“蒋泽岩，你要我怎么办？”
“今天刘为民回国。”
“怎么？”陆星辰转头看陆骁。
十一点他们到B市，陆星辰想回家洗澡，就让蒋泽岩跟自己一块过去市区。陆星辰走在前面，蒋泽岩跟着她进了电梯，环视四周。
陆星辰打了一把方向，跟着前面的车辆。
陆星辰闭上眼，哑着嗓音笑，“这破床。”
“嗯，我自己存了一百多万，其他是我爸出事保险赔的。”
陆星辰拿出手机拨蒋泽岩的电话，电话里传来机械的声音，“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刘为民是独子。”蒋泽岩的声音很沉，他身上担负的责任，那是常人无法想象的。他们站了一会儿，蒋泽岩迈起长腿走了进去。
蒋泽岩摇头，他又抽烟，白色烟雾融进了空气中。蒋泽岩掐灭了烟，扔进烟灰缸，说道，“你想我回来么？”
“谢谢。”陆星辰和曹杰没什么可寒暄。
陆骁伸手想安慰陆星辰，手没落到陆星辰的肩膀上，先碰到了蒋泽岩。蒋泽岩横插过来挡在他们之间，一副宣告主权的架势。
蒋泽岩低头和她接吻，陆星辰的指甲在他后背上落下痕迹。
他不想面对，低头嘴唇擦过陆星辰的眼，“先别提那些事。”
“醒了？”
“什么？”
蒋泽岩只觉得火气从她摸的地方往上升腾，从他这个位置能看到被窝里赤|裸的陆星辰，她脖子上挂着那半颗子弹。
蒋泽岩回身把陆星辰抱进怀里，他的脸埋在陆星辰的脖子上，热泪滚进了陆星辰的衣服里，灼烧着陆星辰的肌肤。
“六点半。”
“你管我？”
“晚上跟陆骁一块回来吃饭。”
啧，这还气上了。
“我手里还有些钱，你要用就拿去。”
“星辰？”
“两百万左右，不算房子。”
陆星辰嚼着硬糖，目光灼灼盯着锅里的肉。
男人的身材很漂亮，让她心里更难受。他竟然是那个女人的儿子，真他妈操蛋。
陆星辰迷迷糊糊的睡着，第二天她被蒋泽岩穿衣服的声音吵醒，陆星辰睁开眼，“几点？”
她没看到蒋泽岩的车，陆星辰上楼敲门，没人应。她心情烦躁，整个人差到了极点，她在走廊里点了一支烟静静看着窗外。
话太熟稔。
蒋泽岩迎hetushu.com.com着车前灯走了过来。
蒋泽岩看着地上的拖鞋，“拖鞋谁的？”
他拿干净的被子裹住陆星辰打横抱到另一边的小沙发上，重新整理床，陆星辰眯着眼看他精悍的肌肉。
电话里女人的声音落了过来，“星辰，我是阿姨。”
“想吃什么？”陆星辰咬着烟也没点燃，靠在蒋泽岩的胸膛上，摸出手机打开软件翻看着，她声音软糯含糊。
李迅迅速抬头看了陆星辰一眼，陆星辰接通，“喂？”
蒋泽岩把她抱到怀里，粗糙的手指擦过陆星辰的下巴，低头和她接吻。缠绵到窒息的吻，陆星辰紧紧抱着他，“蒋泽岩。”
蒋泽岩看了陆星辰一眼，“回头你拿去二手房市场问问，我把房本给你。”
早餐的香味在房间里蔓延，陆星辰睁开眼，蒋泽岩进门他没有穿军装，他穿了件长款的黑色羽绒服。
蒋泽岩脸色不好看，不过也没什么。
“是么？”陆星辰笑了一声，“你会这么说？”
忽然听到整齐的脚步声，陆星辰回头就看到一身绿色军装的蒋泽岩。他那张刀刻般冷峻的五官出现在视线内，步伐凛冽。陆星辰拉开车门下去，她站在原地看到蒋泽岩上了一辆车，车开了出去。
蒋泽岩蹙眉，他所处的环境和陆星辰混的圈子是两回事，有些话他听不懂。
曹杰和蒋泽岩喝了两杯酒，陆星辰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她拿起来看到来电是父亲，就挂断。
蒋泽岩太高了，他一直弯着腰。人到车前，刘为民的母亲忽然推开蒋泽岩，她声嘶力竭，“你说会带他回来，他人呢？就这么带回来？”
活着总归是好的。
“你不是吃醋？”陆星辰想压下脾气，但看到他的脸，又想到纷扰的事儿。“蒋泽岩，我现在很乱。”
陆骁过来就听到陆星辰车里震耳欲聋的往事不可追，拍在车玻璃上，陆星辰放下车窗。那声音几乎是扑出了车，陆骁皱眉抬手示意，“低点。”
蒋泽岩发动汽车，打开了暖气。
陆星辰把脸埋在方向盘上，她想蒋泽岩了。
“怎么？”
一号早上七点陆星辰就直奔首都机场，她把车停在出口。
陆星辰扔下手机靠在座位上，放了一首特俗的老歌。
蒋泽岩看她现在又跟乖巧的猫似的，收起了爪牙，“今天刘为民告别会，要去么？”
“看什么？”
陆星辰跟吃了炸药似的，还没完没了，“他会气死吧，我很期待。”
蒋泽岩站着，刘母扑过去打他，陆星辰放下雨伞过去想拦，蒋泽岩抬手扯开陆星辰，紧紧抓着陆星辰的手腕，他低声说，“对不起。”
“嗯。”
“你家能做饭么？”
哪门子的阿姨？陆星辰火气又上来了，一脸杀气，“呵，有事儿？”
“我爸出事了。”陆星辰拉上羽绒服拉链，换鞋往外面走，“你们继续吃吧。”
陆星辰每次和蒋泽岩做，都有种活不到明天的错觉。
蒋泽岩起身接了一杯热水过来放到陆星辰面前，说道，“曹杰可以收留她。”
“在军区医院，你赶快过来。”陆星辰放下电话起身回卧室拿外套，说道，“我出去一趟，蒋泽岩，你的车我先开走了。”
蒋泽岩喝了点酒，刘为民牺牲，他们送刘为民回来，太多的事掺和在一起。
火热到窒息的吻，陆星辰的衣服掉落，她勾住蒋泽岩的脖子。陆星辰活了二十八年，她一直觉得自己很清醒，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遇到蒋泽岩之后，她的人生只剩下疯狂了。
蒋泽岩移开视线，“以后记得吃饭，别虐待胃。”
“我要你回答。”
“晚上还能回去么？”
陆星辰扬起嘴角，妖里妖气的轻哼，“我在想，他们如果知道我跟你睡了，会是什么表情。”
翌日陆星辰是被蒋泽岩叫醒，蒋泽岩一身寒气，“路疏通了，可以走。”
十年时间，他们互不认输，就这么僵着。
他挂断了电话。
真他妈是，这可太是了，这他妈是复制粘贴。
“能周转过来？”
蒋泽岩把豆浆喝完，才开口，“听说你和陆骁订过娃娃亲？”
这两天蒋泽岩把她照顾的太好了，那点隔阂渐散。
饭没吃完李迅就回来了，看到蒋泽岩她稍微有了点表情，点点头。
钱全部是蒋泽岩出的，他那家徒四壁的样，估计手里也没多少钱。
蒋泽岩抬头，陆星辰的脚踩在他的膝盖上，低头声音沙哑，“我穿高跟鞋好看么？”
“嗯。”
陆骁很不情愿的朝蒋泽岩点了下头，算是招呼。陆星辰婴儿期他们就认识，到现在二十多年，他守了二十多年的姑娘，就去马里几个月，就被狼给叼走了。
“不想起就在床上吃。”
然后就没机会回家换。
“嗯。”
陆星辰起身，“要住哪间？我帮你收拾。”
陆星辰快要笑死了，蒋泽岩这个戏精。
车停下，陆星辰抬头看这栋院子，很久没回来了。
蒋泽岩垂下视线，把断裂的筷子扔进垃圾桶，他不能质问陆星辰，只能自圆其说的解释，“娃娃亲又不算什么。”
下午四点，陆骁发信息过来，“回家吧。”
蒋泽岩去开热水，大手揉过陆星辰的头发，“过来洗澡。”
曹杰还拎了酒和菜，说道，“最近朋友在做红酒，我拿了两瓶，你试试。”
“那我跟你过去？”
“你要今天没空，以后就别有空了。”父亲声音严厉下来，随即咳嗽，他剧烈的咳嗽了一会儿，说道，“我没对不起你。”
陆星辰缓过来发现额头上的伤已经结痂了，通红一片。再上药就显得多余，陆星辰换了套衣服，放下头发试图遮住额头上的伤，但无济于事。
陆星辰抬手遮住眼，“起这么早？”
“哦。”
蒋泽岩先把容易熟的菜放进去煮，从商家送的糖果里拆出一颗塞到陆星辰嘴里，“不是你闹早吃上了。”
这是他的女人，他最爱的女人，但现在他却不敢伸手去碰触。抵死的疯狂，他恨不得把陆星辰吞噬到身体里。
久到她都忘记了自己曾在这里生活过。
陆星辰说不出你比他好这种安慰的话，蒋泽岩也很好，蒋泽岩不比任何人差，她连这种客套话都舍不得说，那是蒋泽岩。
蒋泽岩没避陆星辰，就在她面前换衣服。
很快蒋泽岩就回来，他进厨房，“吃面行么？”
“你们忙。”
“在一个盆里洗脸洗脚？”陆星辰很嫌弃。
蒋泽岩对陆星辰的工作不了解，隔行如隔山。
“本来应该死的是我。”他的声音沙哑，陆星辰被勒的有些疼了，蒋泽岩才放开她。
陆星辰看了一会儿，转身上车她坐在驾驶座，拿出手机找到那个号码编辑信息。连着写了三条，陆星辰又全部删除，最后她写了一句话，“我想你了。”
“刚到，晚上有时间么？一起吃个饭？我这边有个项目想跟你谈。”
终是结束，陆星辰有些冷，这房子没暖气。
陆星辰找了一家外卖火锅，下单成功后，陆星辰放下手机伸手打开床头柜抽屉取出打火机。
“你这次受伤，叔叔很担心。”
“不算什么你激动什么？”陆星辰把自己的筷子递过去，“来，这里还有两根，一块折了。”
陆星辰只能这么出门。
“难看么？”
陆星辰摸他的皮带，蒋泽岩声音哑下去，“星辰？”
“一周，办完交接得去东北。”
陆星辰把膝盖顶在蒋泽岩的腹部，她蜷缩在蒋泽岩的怀里，“你别惹我，我现在吃了炸药。”
电话那头静默，片刻后，曹杰说，“那你等等他吧，我要出差，不能过去了。”
陆星辰很深的哽咽了一下，还看着蒋泽岩，“你妈是小三。”
屋子里暖气温度够，陆星辰不想
ｈttｐs://ｍ.heｔusｈｕ.com•ｃom再加衣服，就一意孤行的过去拉开椅子坐下，蒋泽岩径直走到卧室取了件外套出来给陆星辰披上。“嗯，我知道。”
“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在马里遇到了他。”陆星辰说，“我不进去了，你跟我爸说一声。”
“全部积蓄？”
“我没必要跟任何人交代。”蒋泽岩扣上最后一颗扣子，黑眸凝视陆星辰，“我只需要对你负责。”
蒋泽岩放下水走过去，“干什么？”
陆星辰皱了下鼻子，很多年没听到这句话。
“头怎么了？”
陆星辰和蒋泽岩退房的时候又被老板敲了一笔，陆星辰陷在蒋泽岩怀里，强行挣扎出脸，“你差不多得了，你这个破地方连营业执照都没有，一张破床还一千块呢，两块木板拼起来，一旦举报查死你。”
蒋泽岩看了陆星辰一眼，腾的起身转身大步出去，门重重关上。
陆星辰查看天气预报，心里有些没底，这暴雪天走国道一样危险。
陆星辰和蒋泽岩同时上前，鞠躬之后，蒋泽岩站的笔直抬手敬礼。陆星辰鼻子发酸，她看着遗像上刘为民灿烂的笑，多么年轻的生命就这么陨落，为国牺牲。
蒋泽岩蹙眉，但还是过去把高跟鞋拿过来，他蹲下去半跪在陆星辰面前给她穿鞋。陆星辰的目光一顿，喉咙滚动，她看着蒋泽岩。
电话响了起来，陆星辰没看来电匆忙接通，“喂？”
陆星辰抬起头，已经看不见那辆军车，她打了把方向车在路边停下，陆星辰怔怔看着前方。
蒋泽岩粗糙的手指擦过陆星辰的脚，早上起来陆星辰穿的拖鞋，脚后跟很凉，蒋泽岩的大手捂在上面，暖热后才继续给她穿鞋。陆星辰鼻子发酸，抿了抿嘴唇。
“在开车？”
“嗯。”
蒋泽岩的眼漆黑沉邃，陆星辰走过去抱住了他，把脸埋在蒋泽岩的脖子上。
蒋泽岩跟陆星辰谈恋爱是他高攀，蒋泽岩说，“星辰，你想要，我命都可以给你。”
“睡吧。”
陆星辰发了一通脾气，突然偃旗息鼓。
“不是要跟我翻脸？”
“他不一定会去那边住，你过去也可能找不到，你自己想清楚，这种情况分手保平安。”
陆星辰把面吃完，抬头看蒋泽岩。
“嗯。”陆星辰说，“路上呢。”
无知总是幸福的，无忧无虑无所顾忌。
蒋泽岩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陆星辰嘴里男朋友三个字说不出来，她现在很茫然。
陆星辰脱掉了外套，她里面是长裙，低头吃饭。
陆星辰的脚冰凉，蒋泽岩已经脱掉了外套，只穿一件衬衣，半蹲着给陆星辰洗脚，“那以后别穿了，你又不矮。”
陆星辰抬起头看陆骁。
蒋泽岩上车，车门重重关上，他把杯子递过来，道，“里面是牛奶，没让加茶，把药吃了。”
“你爸呢？”
蒋泽岩亲着陆星辰的脖子，压抑着情绪。
不到一分钟，电话又响，这回是陆骁。
“我重么？”
陆星辰不知道刘为民家在哪里，在什么地方举行葬礼。
“你怎么——在这里？”陆星辰的尾音有些颤。
“嗯？”
“你看的上？”蒋泽岩说。
说话间蒋泽岩凛步走了出来，陈宇和蒋泽岩只见过一面，问道，“朋友？”
电梯在十楼停下，陆星辰下去说道，“下午你还有事么？”
“谢谢。”陆星辰挂断了电话。
“我比不上他？”陆骁的目光严厉，让陆星辰不能再躲。
张扬跋扈的陆星辰有一天能为一个男人让步，配合别人的时间。陈宇还要再说话，徐路踢了他一脚，说道，“那我们先走了。”
陆星辰笑出声，“谁是你媳妇？”
陆星辰把头抵在方向盘上，闭上眼，“把他的地址给我。”
“见到蒋队了么？”
“你今天不回？”
七点陆星辰被军区大院的门岗拦住，陆星辰打电话给陆骁，期间一辆挂着军牌的越野车开了过来。陆星辰把车倒出去，陆骁接通了电话，陆星辰说，“我进不去，你来接我。”
陆星辰看着他手背上的疤，手落过去覆在他的手背上，“这是怎么回事？”
陆星辰偏头点了一支烟，她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陆星辰转身，手穿过蒋泽岩的衬衣下摆落到他的腹肌上，“你睡得着？”
陆骁摊手，“好吧。”
蒋泽岩走到照片墙前看到上面挂着的照片，多是陆星辰的照片，也有几张陆星辰和陆骁的合照。
蒋泽岩很高，一身军装站的笔直。
“过来。”
陆星辰咬着鱼丸瞪蒋泽岩，蒋泽岩说，“听话，快去。”
震惊到极点，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真是破的可以。
“春源花园二号楼三单元1012。”
陆骁大步离开，陆星辰松开蒋泽岩，她忽的笑了起来，眯眼看蒋泽岩，“什么意思？”
“我妈是自杀。”陆星辰说，“我十八岁那年，她自杀了。”
蒋泽岩目光暗下去，伸手拿下最碍眼的合照，他从口袋里摸出钱包取出自己的工作照粘在照片墙中间。
陆星辰开车，直奔军区医院。
陆星辰回头看到陈宇和徐路，两人挠挠头，“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咔嚓一声，蒋泽岩把手里的筷子给折断了。他抬眸，语气轻飘，“星辰？”
热火朝天的回到卧室又提枪而上，一直做到陆星辰饿了，蒋泽岩坐起来穿衣服想出去给陆星辰买吃的。
蒋泽岩垂下手站在她面前。
大约二十分钟，蒋泽岩卷着一身寒气打开了车门，说道，“穿好衣服下来。”
陆星辰对那个女人没一点好感，没想到竟是蒋泽岩的母亲，她泄愤似的把筷子戳在包子上，连着戳了两个包子。
陆星辰的下巴搁在蒋泽岩肩膀上，“这回真的是亡命鸳鸯了。”
“打架打的。”蒋泽岩捂了一会儿，把牛奶捂的不那么凉，递给陆星辰，“你现在住在哪里？”
他可不想被围观。
“吃。”
陆星辰打开车载广播，广播里是漫长的广告。
他的声音沙哑。
听到还在检查两个字，陆星辰松一口气，她抬手揉了揉脸。
陆星辰没想到陆骁还会理自己，她以为经过昨晚，陆骁会永远不搭理自己。陆星辰打电话过去，很长时间陆骁才接起来，陆星辰清了清嗓子，说道，“我爸跟你打电话了？”
陆星辰眼睛干净，黑白分明。蒋泽岩的话止住，把包子递给陆星辰，说道，“要蘸醋么？”
这回陆骁打电话过来，陆星辰接通，“陆骁哥。”
陆星辰心里烦，闭上眼好一会儿，还是没睡着。“蒋泽岩。”
“我不知道。”
陆星辰视线落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说道，“你手里有多少钱？”
“嗯。”
陆星辰脸皮没那么厚，她埋在被子里穿衣服，蒋泽岩伸手顺了顺陆星辰的头发，“老小区，暖气上不来。”
因为大雪，救援车不能出，这堵车至少要到明天早上。陆星辰裹紧大衣下去，蒋泽岩把车挪到路边，关上车门熄火揽住陆星辰的肩膀，“附近的村里有小宾馆，先凑合一晚上。”
“你在机场么？”
陆星辰笑了笑，“你们赶快走吧，再晚一会儿大雪封路，该回不去了。”
“你不是不好，你很好，但我们太熟了。”陆星辰说，“我把你当哥哥，我实在——”
“刚刚打电话的是你妈。”
“吃完回去吧。”
陆星辰吃完起身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入眼白茫茫一片。外面下雪了，难怪昨天那么冷。飘飘扬扬的雪花从天而降，整个世界都被裹成了白色。
蒋泽岩膝盖碰到杂草，积雪漱落。
陆星辰整个人跟刺猬似的，她目光尖锐，“你晚上要出去开房？”
蒋泽岩换了拖鞋进门，陆星辰家倒是干净，整体装修和他那个破地方不和-图-书是一个档次。
蒋泽岩拿下陆星辰的烟抽了两口，弹落烟灰，“你们这些富二代，太腐败。”
陆星辰背靠在墙上，怀里是挚爱的男人。原始的冲动，欲望交织。年轻强悍的男人在她身体里律动，她达到了顶点，战栗着发出声音。
陆骁一怔，面色越加难看。
陆星辰不说话，陆骁说，“我帮你问问吧。”
蒋泽岩打开门，先走了进去，“进来吧。”
“有厨具，但没食材，冰箱是空的。”陆星辰拿出钥匙开门，走进去换鞋，顺手给蒋泽岩拿了双男式拖鞋，“先进来吧。”
陆星辰斜靠在墙上，看着手腕的表。
蒋泽岩目光沉下去，他是队长，他的手下出了事，他比任何人都自责。
蒋泽岩那冰窖似的房子，他也舍不得让陆星辰去住。
蒋泽岩迟疑了一会儿，抱住陆星辰。
洗手间在外面，蒋泽岩出去打了一盆热水回来，“洗脸。”
蒋泽岩松开陆星辰，朝他们深深鞠躬。
“少抽点烟。”
陆星辰脱掉大衣扔到沙发上，回头看下蒋泽岩面色难看，阴沉沉的。
“你们不搞那么大动静床能坏——”老板娘牙尖嘴利，立刻反击。
陆星辰穿的暗色衣服，不算出格。整个仪式昂长而沉重，刘为民的遗体炸毁严重，他们送回来的是骨灰盒。
“走国道开慢点。”
“那来我家吧，在吃火锅，蒋队也在。”陆星辰说，“火锅菜买多了。”
身后有开门声，陆星辰回头，蒋泽岩冷厉表情有了缓和，他走到陆星辰面前，“你非要讽刺我？”
蒋泽岩冷下脸，陆星辰喝完豆浆放下碗筷，道，“我连老头子都不认，还认他订的娃娃亲？蒋队，你这是吃哪门子的醋？”
冷空气从外面呼啸而至，陆星辰的鼻尖被冻的通红，蒋泽岩心疼她，摸了摸陆星辰的脸，嗓音沙哑低沉，“你信我么？你信我就让我来处理其他，什么都别想。”
穿这双鞋是她想去见蒋泽岩，女人谁不想穿的漂漂亮亮去见心上人。
“蒋泽岩在国内的电话多少？”
蒋泽岩走到陆星辰面前，陆星辰的手指搭在他的肩膀上，“你这样在娱乐圈混是会被DISS到死的。”
十一点半，电梯叮的一声打开，走廊的灯亮了起来。陆星辰和下电梯的蒋泽岩打了照面，陆星辰按灭烟走向蒋泽岩。
蒋泽岩示意她站一边，陆星辰揉了揉鼻子，握着手里的雨伞，看着蒋泽岩送人往车前走。
“冷。”
“吃饭了么？”
陆星辰太漂亮了，在这个陈旧的房子里，显得格格不入。
陆星辰看到他下车，长腿阔步走向药店，很快出来手里握着一杯奶茶和一个白色塑料袋。蒋泽岩的帅不同于陆骁，大概和经历有关，他是刀锋。浸过冰霜，染过血。
“嗯。”
“你的房子能值多少钱？”
太久没回来，到处都是灰尘，蒋泽岩洗干净厨房的厨具，打开火。
“嗯。”陆星辰转头把下巴搁在蒋泽岩的肩膀上，眯着眼看他的侧脸，“不过你想扔就扔吧，我们也不缺这十万。”
蒋泽岩捂住陆星辰嘴，放下现金拖着人就走。
“限量绝版，买不到。”陆星辰没有去捡的意思，懒懒靠在蒋泽岩身上，“前段时间有个收藏家出十万收这款。”
陆骁不是第一次见蒋泽岩，他说，“站着这里吹风呢？”
蒋泽岩去关上门，说道，“今天最高气温零下十度。”
他们在床上躺到四点，外卖才到。陆星辰套上家居服出去，蒋泽岩拆开快递拿出火锅放到桌子上，看了陆星辰一眼，说道，“你再穿件衣服。”
“你要怪就怪我，别怪你爸爸——”
陆星辰偏头看他，伸手，“来。”
蒋泽岩若有所思，没再说话。
陆星辰叹口气，“你昨天过去干什么？”
“不不不，我没这个意思，真没有。”
蒋泽岩一身军装，长腿窄腰，大步过来把伞递给陆星辰，帮她拍掉身上的积雪，“淋一身雪。”
一地鸡毛。
“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
“最坏的结果。”蒋泽岩嗓音低沉，漆黑的眼看着陆星辰，指了指里面。“我妈。”
点击发送，信息发送失败。
“老大？”
“我不想出去。”
她靠在座位上点了一支烟，很快陆骁就发过来一串号码，还是之前蒋泽岩给她的号码。陆星辰咬牙，他把自己拉黑了。
蒋泽岩说，“看什么？”
陆星辰电话响了起来，她示意蒋泽岩去拿电话，蒋泽岩回卧室找到陆星辰的手机递给她，“曹杰的电话。”
“渣男。”陆星辰咬牙。
陆星辰的车才十几万，开了很多年，入不了陆骁的眼。
蒋泽岩从后面抱住她，人都在他怀里了，顾虑都他妈见鬼去吧，“现在你在我怀里，还不能说明问题。”
“那这关系。”陆骁嘲讽道。“比我亲吧？”
陆星辰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很是烦躁。
“嗯。”
蒋泽岩煮好面才拿下军帽，规整的放在门口的柜子上，他擦出一张干净的椅子让陆星辰坐。
陆星辰挂断电话，开车往回走，走到中途陆星辰咽不下这口气，一脚刹车停在路边又打给陆骁。
火锅沸腾起来，火辣辣的热气在房间里蔓延，陆星辰去拆雪碧，蒋泽岩把热水推到她面前，“先别喝雪碧。”
他嗓音沙哑，还有情愫。
挂断电话，陆星辰撂下手机，“曹杰要过来。”
陆星辰站着，看陆骁黑色的奔驰开了出去，融入了车流。
“你等着。”
陆星辰松开蒋泽岩，转身从床上找到手机。来电是父亲，陆星辰在床边坐下接通电话，“喂？”
“现在我不会再放手。”
“没有。”
“你不想让我过去？”
陆星辰闭上眼枕着蒋泽岩的肩膀，汗落下，她冷的难受。明天可能会感冒，陆星辰想。
陆星辰挂断了电话。
“你这么跟我交底，不怕我卷着你的东西跑了？”
“陆骁。”
“谁？”蒋泽岩倏然抬头。
陆星辰皱眉，接通电话，“陆骁哥？”
蒋泽岩身上火气重，把陆星辰抱到怀里，亲她的额头。“别说粗话。”
陆星辰目光一顿，道，“什么时候？”
吃完午饭，雪还没停。下午四点，天已经趋近黑暗。
陆星辰没说话，陆骁说，“晚上七点到家，准时点。”
身后有开门声，蒋泽岩转头看到陆星辰裹着松垮垮的浴袍斜靠在卧室门口，眯眼似笑非笑看着他。
蒋泽岩翻身压到陆星辰身上，床发出咯吱声，很响。
陆星辰有些感冒，头晕。亲完就又埋头睡了，再次醒来依旧是因为蒋泽岩的动静。蒋泽岩进门的声音不大，她还是醒了。
车开的很慢，陆星辰放下手机，紧紧看着那辆车。
“先进去吧。”
“你还占C位？”
“我后悔回来。”陆星辰说。
车行驶在公路上，陆星辰说，“我现在没钱，还欠一笔外债。”
“哎对了，我家还有个人。”
蒋泽岩走的很快，十几分钟就到了，他放下陆星辰两人牵手往里面走。小宾馆坐地起价，房间还特别少，蒋泽岩重金开了单间。
房间小的让人窒息，但好在有暖气。
女人的第六感离奇的准，晚上八点他们被堵到了国道上，大雪路滑前面发生车祸。后面的车也倒不出去，陆星辰探头看车上燃油表，这个天气熄火关空调能把人冻死，一直开着很快就没油了。
陆星辰进门，房间装修的非常简单，甚至有些简陋。
“叫外卖吧。”
“陆骁偶尔会过来送吃的，就给他留了拖鞋。”陆星辰往卧室走，说道，“我洗个澡，你随便坐吧。”
蒋泽岩说，“你想我就求。”
“他送的？”
“过去送份文件，顺便看看她。”
陆星辰等到下午两点，英雄魂归故里。音
和-图-书乐声响起，陆星辰抬手掐了掐眉心。刘为民，她有些想不起来刘为民的脸，只记得他的声音。
蒋泽岩取了件大衣套上下车，冷风冲进来，很快就被车门隔断。陆星辰靠在座位上，眯眼看着蒋泽岩高大身形翻过道路护栏消失不见。
陆星辰喝了一口水，道，“晚上住这里。”
“你为什么不回答另一个问题？”
她先看到陆星辰，说道，“星辰？”
蒋泽岩俯身，陆星辰解开他的羽绒服拉链，把脸埋在他的毛衣上，“人体暖手袋。”
蒋泽岩沉默了很久，他规规整整的穿衣服。冷冽的军装，穿在他身上，最后蒋泽岩戴上了帽子，他走到陆星辰面前抬手捧住陆星辰的脸，低头跟她碰了下额头。
大雪纷纷，没有停的意思，蒋泽岩作为刘为民的上司，还有流程要走，要接受记者的采访。
蒋泽岩要下去，陆星辰搂住他的脖子就亲了起来，蒋泽岩和陆星辰接吻。床响的让人热血沸腾，蒋泽岩进入的时候隔壁有人敲墙。
“那我出去买点吃的。”
沸腾的血液冷了下来，陆星辰握着手机，抿了抿干燥的嘴唇。
“不是，朋友的。”
蒋泽岩是最后一个走出来，他搀扶着刘为民的父母，陆星辰走了过去。
疯了。
陆星辰接过雨伞，蒋泽岩看向其他人，微一颔首就转身大步离开。
蒋泽岩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对于这个操蛋的事，他是想越过都不行。他的母亲嫁给了陆星辰的父亲，他们间接成了兄妹。
“男女有别。”
“那出去吃饭。”
陆星辰一身烟味，她开车回家洗澡换了套衣服，一整天没吃饭。出浴室就摔了，脑袋磕在桌子角，陆星辰翻箱倒柜只找到个巧克力，陆星辰爬到沙发上咬着巧克力忽然很想哭，她想蒋泽岩。
陆星辰站在门外看雪，身后一声喊。
陆星辰收回视线，还要往上走，迎面看到一个穿军装的男人快步走出来。陆星辰停住脚步，她的目光也顿住。
陆星辰回应，她也是。
陆星辰气不顺，句句带刺，蒋泽岩夹了个包子塞到陆星辰嘴里。
他的手指擦过陆星辰的脸，狠狠心转身去煮面。
因为在外面，他们是和衣而睡。
陆星辰把脸埋在蒋泽岩的脖子上。
“我铜墙铁壁。”陆星辰饿的快死了，恨不得立刻就吃到火锅。
之前蒋泽岩并不知道陆星辰的名字，他只是从别人口中听说过陆司令有个女儿。蒋泽岩和陆骁倒是见过几次面，陆司令钦点的女婿。
“你跪着很像求婚。”
“如果你为难就别过去了——”
蒋泽岩把她搂在怀里，找到空调遥控器打开暖风，“暖气费没交。”
“不是他们的错，孩子——为国捐躯，我们应该感到自豪。”刘父抱住妻子，朝蒋泽岩鞠躬，“孩子，谢谢你送他回来。”
“怎么回事？”
蒋泽岩揉了把陆星辰的头，“我下去看看情况，坐在车里别出去。”
陆星辰看着他，蒋泽岩伸手揉了把陆星辰的头发，从后面车厢里拿出一瓶牛奶递放在暖气口，“偶尔来往。”
真他妈报应！
陆星辰摇头，也开始吃饭。
身后有脚步声，他回头看着陆星辰。
蒋泽岩依旧开那辆越野车，开出地下停车场，整个世界一片雪白。暴雪纷飞，蒋泽岩的车速并不快，他握着方向盘。
陆星辰抬起纤细白皙的手指勾了勾，“过来。”
果然高速封路，等蒋泽岩和陆星辰到高速口才知道，他们只能折回去。在镇上找了一家拉面店，热气腾腾的拉面，蒋泽岩埋头吃饭，他沉默起来像一块寒冰。
陆星辰不嫌脏在满是灰尘的沙发坐下，注视着蒋泽岩。
蒋泽岩身上有酒味，陆星辰抬起手表，“我等了你三个小时。”
这事儿太让人哭笑不得，陆星辰吼完泪就出来了，她狠狠擦了一把拉开车门上去，车没发动，她看到车前的蒋泽岩。
“忽然昏倒，还在检查。”
“放个屁都比你这个空调的暖风热。”
蒋泽岩整理好床，抱陆星辰上去。
前方红灯，刺耳的喇叭声，陆星辰一脚踩在刹车上。
陆星辰还抓着蒋泽岩，转头看陆骁。
蒋泽岩没有把烟换回去，手刮过陆星辰的锁骨，目光暗下去，半晌后蒋泽岩道，“你爸想把我调回B市。”
“地址。”
陆星辰还看着他。
空调已经是最高温度。
陆星辰抿了抿嘴唇，目光扫过蒋泽岩没说话。
“蒋泽岩？”
蒋泽岩出门，冷的冰窖似的房子，陆星辰端坐着，觉得自己是个傻逼。她不知道自己过来干什么，就是那么执拗的要见蒋泽岩。
他们在急诊室见到陆骁，陆骁穿着黑色大衣靠在墙上，目光中有着焦灼。他是先看到陆星辰，目光放出光芒，片刻后又暗了下去。
陆星辰捧着奶茶杯，低头翻看药来掩饰情绪。蒋泽岩也没多说什么，发动汽车开了出去。
蒋泽岩看到陆星辰的时候眉头很轻的皱了下，他看了看站在陆星辰身边的男人。抬步越过陆星辰往下面走，陆星辰一把抓住蒋泽岩的手臂。
蒋泽岩拿下她的烟，抱陆星辰到热水下。他们很少在这样的白天坦诚相见，毫不避讳。蒋泽岩年轻气盛，两人洗的擦枪走火。
陆星辰拿下包子，觉得这个事儿迁怒蒋泽岩没什么意义，“你怎么回的？”
陆星辰把多余的保湿乳抹在他的脸上，揉了揉，“好了，出去吧。”
“没有。”
“我问你是不是真的？”陆星辰突然提高了声音，“你他妈有病啊？你绕什么绕？我自己磕的不行？”
曹杰打电话过来，陆星辰接通。
陆星辰坐起来，蒋泽岩继续脱衣服换军装衬衣。他一粒一粒的系扣子，手指修长骨节分明，陆星辰又看到他手背上的疤。
“我不挑食。”
不能再聊家庭的事儿，他们两个之间最大的问题就是家庭。
“还行。”
“你家乱成这样你还回来？”
蒋泽岩抄近路过去，但陆星辰踩着高跟鞋，地上全是积雪。蒋泽岩弯腰蹲在她面前，嗓音低沉，“上来。”
蒋泽岩抬眸，直视陆星辰，“我说，你在我的床上。”
蒋泽岩紧攥的拳头松开，他看着陆星辰，看到陆星辰额头上的伤，倏然抬头看陆骁，目光狠戾。
“苍鹰的首领丹尼尔没死，跑了，现在出十万美金买我的人头。”
陆星辰的手落下去，勾着他的衣服最上面的那颗扣子，“那么不待见陆骁？”
“我是爸爸。”
“总要面对。”
蒋泽岩认命的把戳破的包子拿起来吃掉，半晌后才开口，“他们离婚的早，我跟我爸过，前几年没来往。”
陆星辰把事情讲了一遍，道，“现在也没地方可去，我这里多一间房。”
蒋泽岩掀掉沾灰的床单，他抱着陆星辰放到床上。激烈的吻着她，主卧的灯坏了，一直没修。光从客厅落进来，照亮了房间。
两个小时后车出了B市，直奔刘为民的老家。刘为民的告别仪式在镇上举行，车停下陆星辰下车，她在入口看到哭的声嘶力竭的两个老人。
蒋泽岩俯身亲在她的额头，“再睡会儿，我回来叫你。”
两次了，见她绕着走。
陆星辰抿了抿嘴唇。
下午两点，雪已经积了有十几公分厚。
陆星辰关掉音乐，陆骁拉开车门上去，陆星辰打了把方向车开进去。
确认了，避无可避。
蒋泽岩坐姿板正，一言不发。
“你这车——”
电话骤然响了起来，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突兀，蒋泽岩说，“你的电话。”
“我——”
“嗯。”
陆星辰的脚陷在他的手里，低头，“高跟鞋漂亮。”
蒋泽岩亲她的眼睛。
她径直走向主卧，人被抱住，蒋泽岩温热湿软的吻落在她的后颈，“你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