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图
8、时光转角，遇见你
难过像《西游记》里那些被收入布袋又得到解救的天兵天将，一个个骨碌碌地滚了出来。
那种感觉，就像穿着昂贵的新买的衣服坐在马桶上拉稀一样，不安，生怕将其弄脏。
但不得不“吐槽”的是，她的肢体协调能力真的很有问题！要么就是走路会磕磕碰碰，弄得脚踝淤青；要么东倒西歪，胡乱接球。看来运动细胞这回事真的是有先天跟后天的云泥之差。
“包子牛奶在锅里，大少爷请最后一次享用！再见。”
“我宁愿去街头卖艺。”
还是要谢谢这个男孩，让我从一个狭隘、偏激、极端的人，变得渐渐明亮和清醒。这个世界不仅只有冰冷的尔虞我诈，也不乏这样情比金坚的牵念和温情。
“话说回来，你怎么认识余诺的？”
说话间，屏幕亮起。一边感慨着这部手机的命大一边点阅读键盘进去，就看到老妈发来的短信：我和你爸明天提前回去。
“都不连在一起的好吗，别自个儿胡拼乱凑自作多情。”
我是在两年一度的“草莓音乐节”认识余诺的。那时候，很多文艺小青年男女都从各地拥过去。我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到达与余诺约好的地方，却在那幢标志性建筑下等了她十分钟。
“那个洋妞？抱歉，我比较支持国货。”我嘴硬，信口编造了一个理由，“我是跟同学打赌能不能降服她啦，被拒绝也很正常。”我甚至还企图扯开话题，“喂，你的罗圈腿好可爱啊！”
车子流畅地行驶起来的时候，她忽然拍拍前座的我，得意地扬扬手中那个熟悉不过的手机。
在这种情况下，正在致力于闭关写长篇连载的我，也只能心甘情愿抽出时间，来给她写……好吧，希望我能快点拿下最勤快新人奖。（你还当自己是新人吗？看我把你拍飞到外太空，无需船票……）
我听她在与糖水店小妹谈笑风生，说起自己的冤大头时，花瓣一样的唇角不假思索挤出了阴魂不散的那三个字。
“这一回你们不是玩真的吧，千万别搞出感情来……”大家开始苦口婆心地进行集体洗脑。
余诺：离开你的第七天
我正想反驳，她拿出打印好的纸张，像战利品一样念给我听。
哀号声瞬时响彻整栋大楼，带来不低于三级的震动，昭示着我鸡犬不宁的日子又重新滚雪球一样回来了。
“所以，我让小禾代替我，跨过一座城市的距离去看你，以旅行的名义。让她为我收录你的各种声音。欢快的，明亮的，喧嚣的，暗哑的。”
“那啥，周一鸣……”
引文：最勤快新人奖？
——能穿着毛茸茸的拖鞋将楼梯爬得像跳踢踏舞害我被邻居告扰民的人，除了你还有谁？
——能边洗衣服边将抒情歌唱得鬼哭狼嚎毁得体无完肤的，还有谁？
紫堇轩
“这不随了你的愿嘛，我知道你早就想把我赶出去……”陆锦禾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让我莫名其妙有些心酸起来。
“我说过很多遍了，叫我鸣哥！我比你大一岁，不要没大没小！”我加快了步伐，凭借记忆中的地图往家走。
“还是找不到。”爬上船后，她泄气地瘪了瘪嘴，像只被m.hetushu.com.com掏空的西瓜。
“再不出来我就关灯咯！”
余诺出现的时候，我的汗水、我的焦灼、我一肚子的牢骚和忐忑，一瞬间全部都化为虚有。
这一次，豹子施力过大的耳光，加上耳洞的伤口溃烂发炎，最后导致右耳失聪。
“这个人，他真的和别人不一样！”
各取所需，而已。
“不吃拉倒。”
“爱来不来。我没房租又不是活不下去！”
“滚！要是让我老爹看到这伤势，不把你大卸八块才怪！”
那一刻，我真心觉得自己低估了这个对手。
那个教授先是对她打起了太极，喊她一起去阶梯教室练琴。余诺深感被导师单独授业的恩惠，后来……她挣脱他的魔爪，一路哭着从里面踢门跑了出来。
“这……”我拿着手机不知所措，就被陆锦禾抢了过去。
我阴着脸说：“你可能……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不然他们误会，不把我搞死才怪！”
待到他们看清了照片上女生的五官，突然一拍大腿大叫起来。
我安慰了她几句，脱下身上的外套：“倒是你，一个女孩子家不知羞，都快走光了，你披上去，乖乖跟我打车回家。”
可识时务者为俊杰，司机大叔没有嫌弃她这只落汤鸡也就算了，我更没有立场跟她吵架，因为很可能会被轰下车去。
那一天，是我经不住她再三的央求，答应陪她去划船。船划到河心，她突然站起来，引起船身一阵颠簸。看见我惊慌失色喊“陆锦禾你疯了吗？知道我恐水就来吓我”，她反而折腾得更欢，像被点中了笑穴一样：“周一鸣，如果你做了这浅潭水鬼，岂不是空有那一身家财？记得在遗嘱上写我名字啊……”
“助听器真贵呢，看来要好好演出赚钱啦。就先这样。干活去了。”
这小镇上来的丫头，果然是野性难驯。等待的时间总是特别漫长，我环顾四周，见水绿得像一块翡翠，完全没有任何动静，心下一惊，怕她出了事，于是赶紧喊破喉咙：“陆锦禾你快给我出来。那手机我不要了！你别犯傻啊——”
“丢了也罢。反正里面承载着那么多伤心的记忆。就让它们淹没在这片水域里吧。说不定……是天意呢。”
“你是在赞美自己吗？”余诺笑的时候露出八颗贝齿。她让背后迅疾的车流沦为点缀她美丽的布景。
可能是见我映在玻璃上的那道黑影真的脱起了上衣，她果然中计，尖叫一声，“浑蛋！我两分钟后出来！”
一切如帖子里所说，余诺独自背井离乡来到中国进修音乐，可是求学之路坎坷曲折，她遭遇到的最大一次打击，是专业教授竟然对她欲行不轨。
如果不是那个月朗星稀的海边，他将我逼至墙角挑衅地捏着我的下巴说出笃定十足的话。
“这个人，不就是上次校运会那个同手同脚还被电视台的摄影机扫进去直播而成为公众笑话的奇葩吗？”
“啧啧，你还威胁我啊？知道你爹是我们亲戚里头混得最有出息的一个……”陆锦禾的声音突然温柔起来，原本粗鲁的动作也变得软绵绵的，“我妈经常念叨起，和我爸闹的时候她就说‘你要是有老周的一半出息就好了’之类。类似的话很多的，都可以编一本语录了！”
她绝对是
和图书个催稿达人！看看她的催稿血泪史聊天记录，亲们就会发现，她其实是在用一种诱惑与和蔼双管齐下的招数！
这个陆锦禾，该怎么阐述她呢？要说来历不明吧，她明明是我一个远房表亲家的独苗，要说熟络吧，我跟她都没有楼道那个倒垃圾的清洁阿姨熟。在此之前交换了QQ却长年累月说不到几句话。只是过节的时候象征性地互发一点俗不可耐的祝福段子。
“是自燃了吧……”胖子吴戏谑道。
“原来我老爹在你们那还这么出名啊，要被他知道岂不是乐呵死。那个……你爸妈感情不和谐？”看她一脸敌意，我赶紧补充解释道，“我不是想问你家长里短啊。只是、顺便关心下你，而已。”
听完陆锦禾讲述完，我忍俊不禁地插嘴：“没想到你还挺古道热肠的嘛，要是生在古代，没准还是个劫富济贫的女侠。”
“我没有得手……他太警惕了。”
“没兴趣。”
“微博关键词：陆锦禾、你在哪里、我想你。铁证如山，休想抵赖！”她狡黠的表情像一个哄小孩的魔法师，笑容就像靡靡冷雨酿出的杏色云雾。
我是在周一鸣离开的那天晚上出事的，告别了我最依赖的一半听力。
周一鸣：终于等来你爱我
“来了你就别想逃。”我指着身后堆积如山的衣服碗碟。
世界真的好小。那一刻我是这样反应。
“其实，这里的人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坏的。特别是某些男人。”
妮妮，这个编辑名，我默默不动声色地在“备注”上写成了“尼玛”。（自己一开场就招供是怎么回事？妮妮：呃……）
“我马上去晾衣服！”她见我拉长了脸，马上从地上抱起脸盆，鞋也不|穿便光着脚跑上天台。
“周一鸣，你知道吗？对于一个视音律如生命的人来说，最可怕的事情，就是失去了听力。”
其内在意义就是战力属性技能的全方位分析，当然，对象是乱花渐欲迷人眼的广大女同胞。可陆锦禾的出现却让我瞬间失神。不仅她偷|拍了我睡觉的样子，我也在他们面前心无旁骛地承认，我抓拍了她一张照片。是她跳入水中的那个黄昏，金色余晖像光箔一样羽化着她的轮廓，她的脸看上去波光粼粼，像一条误入人间的美人鱼。
虽然屏幕起了一层薄雾，但我还是可以清晰辨认得出，里面那条短信，便是余诺发给我的。她说，不好意思，我有心上人了。请你死了这条心吧。
“要不是所有宾馆都宣布客满我才不拿热脸贴你冷屁股呢！”
“来凤凰旅行？想借住我家。好吧，给你按照市面价打个八折，水电全免，一个月共2000块。”
没错，自从被骗过一次后，我就变成了一名职业骗子，以各种各样不同的身份在论坛上博取点击率和同情心，约见不同的男生。他们大多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轻而易举便被我三言两语所蒙昧，并且深信不疑。
怒火中烧的我，顷刻就要爆发。谁知道她竟然一脸愧疚，说了声“你等我”便一头扎进水里，去摸手机！
“这些，都会成为我孤寂寒冷的以后，最温暖贴心的礼物。谢谢你们。”
我为他付出过那么多的青春岁月，只换来一句：别傻了，我们只不过是各取所m.hetushu.com.com需而已。
她抱腿，不多作回应。
豹子冷哼一声，鼻息因盛怒而抖动：“笑话，要是你真的使出绝活，有哪个男人可以逃脱？肯定是你临时心软，不舍得欺骗人家吧……”
我曾经给那个永远黑色的头像发站内信，质问他的良心，得到的一句回复竟让我黯然失笑。曾经我将有生之年全部的信任都往他身上砸去，像一场决定性的豪赌。
我清了清嗓子假咳一声，她便像踩到了猫尾巴那样，整个人明显地震了一震。
他确确实实很强大，令我愿赌服输。
“你怎么这样势利呀！我给你当免费劳力还不行么？”
回家后，发现门半阖着，露出一丝缝隙，疑似遭了贼。可是
“喂——你这身板平得……横躺下来都可以开遥控玩具车了吧？负A罩杯？”
“那么，刚刚你央求我说清楚余诺的事情，是不是也可以拉倒？”换了一身衣服又吹干了头发之后，她神清气爽地看着我。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落在右脸颊，煅烧般辣辣地疼，整个脑袋胀痛欲裂。
第二天
“我有一点点精神分裂，就比如，我知道我和你不会有好结果，但是为了铭记你，我可以无需任何理由去打三个耳洞，作为纪念。”
“够了！”男人的低吼突然嘶哑起来，“若溪姐，干这一行的谁没有个不得已的苦衷，只不过，你要是再这样下去，我们连租金都交不起，迟早会被房东赶出这个地方……你想想，要不是你那个人渣前男友卷走你所有的钱，我们也不至于落到现在的田地啊。”
我们一起在“草莓音乐节”开幕前的夜晚通宵狂欢，看热情好客的当地人围着篝火跳舞、吆喝，最后迫不及待地加入他们的行列中去。
他的样子不同于一般的纨绔子弟。虽然头发染了点颜色，但比我想象中要沉稳许多。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像积聚了潮气的两片云团。
刚来我家是这样，不过好景不长，三天后陆锦禾便开始轻车熟路地跟我抢PSP、电脑……甚至是浴缸！因为太阳能热水器发放热水的时间有限，所以她迟迟不出来的时候我就站在浴室门口吓唬她。
“你会想我吧？噗。”她大咧咧地撞进视网膜，手里的劳动工具让她看上去像一只超负荷的骆驼。
但是，人一倒霉喝水都塞牙缝。司机大叔扭过脸说“抱歉，我不收你们车钱了，不过我的油箱饥渴了”之后，便放下我们，朝另一个分岔路口的加油站驶去，在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我其实不介意他兜一圈回来之前。
翌日，我不顾他的阻止，来到街边那家文身穿耳的店面。里面的男人粗壮的手臂上文了一只金钱豹，一见我，两眼放光地迎上来，嬉皮笑脸地问：“若溪姐，钱呢？”
那穿着睡衣的大头贴我看了一眼便哭笑不得。肯定是她趁我睡着的时候，偷|拍的，然后去相馆洗了出来。
第二十四天
一瞥我的眼就直了，撕下额头上的粉色便利贴一看，才发现是陆锦禾的字迹。
那是我第一次见识到，原来一个女生的手也可以这样，一点都不娇嫩细滑，而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茧。然而这些，都无法给她整体的矜贵气质减分。
陆锦禾来的第三天才支支吾吾地开口，hetushu.com.com跟我坦承交代这次出行的真正初衷。
“还不出来？那我还是开门进去吧……”
“那个，我爸妈又一次改签机票了……唉，看来你任重而道远。”
一字一句编写好的短信息被储存在发件箱里，像年华深处缄默隐忍的爱，匍匐成永久的静音。最后它们变成了张牙舞爪的魔鬼，违心的一句：不好意思，我有心上人了。请你死了这条心吧。
陆锦禾说完，手中的飞镖刷一声，飞到墙上，一锤定音。
一个月前
这一天，我脸上成功挂彩。后来她又自食其果地帮我贴跌打药膏。
我们见面后，我就觉得，他像一个隔绝于尘世之外的弟弟。原本那些关于情感的幻想，统统悉数退场，再无其余浮躁杂念。
“怎么，是不是脑内分析系统出错了？”哥们陈朔这样调侃我。
“你要不要这么卑劣啊！马诺都比你强。”我朝她翻翻白眼，谁知道这厮摇得更厉害。我一个侧身，裤兜里的手机“扑通”一声，落了水。除了个绝美的涟漪，什么都没了。
“嗯，说来也巧，就是她差点被那个老教授玷污的时候下了暴雨，就刚好跑到我吃芝士小丸子的那家店里避雨。我见她脸上挂着水，以为是被雨打湿，就递一块手帕过去给她，谁知道她竟然蒙着脸轻声啜泣了起来……也就因为这样的渊源我们认识，她管我喊妹子，我喊她学姐。不过也仅此而已，没有多深的交往了。”
“你是认真的吗……”
表演当天，全场呼喊得震天响，也算对得起余诺轻微流血的指尖。她平常练习的时候有个癖好，就是不用指套。吃疼的时候，就将手指放到嘴里轻轻吮着，仿佛一场暴烈而温柔的款待。
“哪有让异地客人等自己的道理，这家伙以为自己很大牌啊！”
怎么说呢？诱惑，就是稿子过了立马一个月内发钱，（妮妮：什么？我有这么说吗？）慰藉我等眼巴巴的小心灵；至于和蔼……她根本就像一个邻家妹子，用比容嬷嬷还风情万种的方式，按摩着你的全身。（别想歪了，我说的是用语言！）
我用力地合上了门，第二天照样赖床，起来才发现屋子空荡荡的。
可下一秒，我的话却让她雷霆大发。
“那我走咯？”
“听我说完嘛……既然，我知道了你的秘密，那我也就告诉你一个真相吧？免得你老觉得我占你便宜。”
“真难伺候，你这副少爷做派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啊……”
“唔，有点咸，不过在本姑娘的接受范围之内。”她吸了一口我做的海鲜拉面，像个美食专家那样毫不客气地评价道。
那时候的我，睡过教堂的长椅、鬼屋一样的地下室，感觉身心都被压榨成一枚小小的浓缩吐司。豹子出现的时候正在被仇家追着打，我像看到了落魄的自己将他藏匿于油桶里，才躲过一劫。我从此跟着他住。我发誓他是个绅士，一直打地铺，从未怨言过。
“才不是那样的！不要自作聪明好不好？”
父母在广州经商，自从奶奶过世以后这套屋子便只有我一人居住了。腾出的那间次卧我用来当书房，她要是不来我还省得清理了。
“现在也不妨碍我当女侠！你快交钱出来！”她用指头比成手枪的形状，对准我的太阳穴。
“请让我来保护你吧。hetushu.com.com我会带你走出那团恐慌的阴影。请你相信我我可以的。”面容瘦削苍白，好像漫画里俊美不羁的吸血鬼形象。
这个小丫头，心狠手辣，豆腐嘴刀子心，表面对我服服帖帖低眉顺眼，背地里却做出这等下作之事！就差扑上去拳打脚踢了。不知道暗地里还有没有扎稻草人！难怪我最近总是头晕乏力，原来是犯小人。
“周一鸣你怎么不去死啊啊啊啊啊！”
“别这样嘛！喂，”她快步跟了上来，也不恼怒，“我保证你听了会振奋。就是——我跟这个余诺，好像认识哦。”
我和周一鸣终究满兴而聚，不欢而散。
那种无奈的失落感……是怎么回事？整个人都打不起精神，陷入恍恍惚惚的神游状态。
在那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陆锦禾被冻得上下牙齿打战却还是一脸笑眯眯，我真不知道她的脑袋是不是被车门夹了。
“既然都被你撞见了，那我也只好坦白从宽了……如你所见，我把你大头贴贴在飞镖盘的靶心，你惹怒我的时候我又不好发作，就让你吃飞镖咯。转眼一周过去，你的脸变成了月球表面，而我的瞄准能力也神速提升。”
她有着一头金银色泽的头发，笑起来左脸颊有一只浅浅的酒窝，还有那对蓝眼睛，日光照射进入如同一面海。这些都足以让我深深震撼。
“喂，你所谓的伤心往事……是这个么？”
交涉到最后，她终于妥协。除包揽每天打理家务的重任外，还必须陪我晨跑和打羽毛球。这身份跟大半个保姆没啥区别。
那场以冷局收场的告别后，我便不知以何种方式再与周一鸣取得联络。直到那个天真率性的小姑娘像头麋鹿般闯进我的领地。
顶着毒辣的日头，我压低了帽檐埋怨道。要不是为了看她演奏古筝，我也不会这么劳民伤财地奔波。当天，我在那个潜水多时的论坛上看到她设了权限的帖子，讲述自己的故事，就像受到一部励志剧醍醐灌顶的洗礼，胸口热血澎湃。我说，我要和你一起见证奇迹的诞生。我希望你能赢得这次比赛。
就在我如坐针毡之时，气泡咕噜咕噜，她像一条泥鳅那样冒了出来，大口喘着气，头发和衣服紧紧贴着身体。
作案前，我会给他们服下溶有镇定剂的饮料，然后取走他们随身携带的一切贵重物品。豹子负责接应我。
“不，我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淡然地笑，在他诧异的目光中点燃一支烟，他的手像触电般自动缩了回去。
第十天
我难以置信地认为他们在糊弄我：“不可能吧，来我们学校读书了？山高水远的，住哪儿呀？”
种下恶的果，皆因恶的因。我被一个陌生的男人骗过，在刚踏入这片土地之时。我们相识的地方，也是那个人气火爆鱼龙混杂的论坛。后来，是豹子他拉了我一把，并且效颦这种圈套，频频得手，直到遇上了纯白少年周一鸣。我第一次产生了金盆洗手的冲动。
有一件事我没告诉陆锦禾，那就是我被周围的哥们起了个外号叫“读卡器”。
她的描述与我认识的那个周一鸣如出一辙，如假包换。
“周一鸣，虽然这是你第一次赞美我，我很高兴，不过想骗谁呢。如果我说余诺曾经为了你穿了三个耳洞，是不是听上去比较有可信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