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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陪着你,过完这一生

作者:林辞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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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在我心里,你是温柔而痴狂的

Chapter 5 在我心里,你是温柔而痴狂的

他反问时,再次看向我。
左凡柯变了样子,不再是以前齐耳的黑发,而是染成了深棕色,发丝微微卷起,看起来很是俏皮。那天他穿了一件雪白色的长绒毛衣,高领,下面是黑色的休闲裤,还有再简单不过的家居拖鞋。
“其实小时候不靠谱的那个人是我,最难管教的人也是我。慢慢的……可能是长大了吧,所以才懂事了。你别看左拉整天嘻嘻哈哈的,但他是一个很靠谱的人。你之前一定很替你朋友担心吧?放心好了,左拉是我的弟弟,我了解他,他不会辜负任何人的—即使有人辜负了他。”
他垂下了手:“下次,换我来尝尝你的手艺,好吗?”
左凡柯端了一杯水来到我的身边,他的脸色有点儿难看,但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伍月,你吃不下为什么不说?”
我停止了咀嚼,张开嘴,被啃了一半的面包因为重力原因摔在了地上:“我今天不是要去感谢他的吗?我有说过‘谢谢’这两个字吗?”
我颇有自信地回答道:“当然是感谢啦!表白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我不知道,天底下恐怕再也找不出像我这样的白痴了。
他热情地邀请我,可能只是想让我帮他消化食物吧!像我曾经对待吴乐乐、左拉、顾西西和刘暄的态度一样。这世间的风水果然是轮流转啊,转到最后还是落在了自己头上。
就在我以为左凡柯会彻底消失在我生命中时,就在我以为他去了澳洲再也不回来时,他就那样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西装笔直,皮鞋干净到没有一丝灰尘,手中提着公文包和行李箱,脸色虽然有些疲惫,但却不住地对我微笑。
老奶奶笑眯眯地看着我。
他又笑了,和刚才的微笑不同。至于有什么区别,我已经糊涂到无法辨认得出了。
“他真的出现过吗?或许一切都是我的幻想,我疯了!”我哭丧着脸,对着电话那头大声嚷嚷道。
今天的太阳可真好啊,这是我回到家后的第一个感受。米黄色的窗帘被强烈的太阳光穿透,洒了一地的落英缤纷。
我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样的地步,是不是因为我没有答应拜他为师,所以他生气了?是不是因为我说错了什么话,做错了什么事?
唉声叹气了一番后,我蹲下身来把破碎的面包捡起,放进了嘴里。
联想到这一画面,我突然想起了梁实秋曾写过的一句话:“你走了我不送你,你来了,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我都来接你。”
“哎哟,又被你扯开了话题。我们在聊你和左凡柯啊!快点儿老实招来,你是不是……告白啦?”即使隔着电话听筒,我也能够感受得到吴乐乐身上浓重的八卦气息。
我的眼光无意间扫视到对面的楼层,只见刘暄的房子里漆黑一片,深黑色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没什么。你什么时候想学了,可以随时来找我。再见,好邻居!”
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幸好是并排而坐,而不是相对而坐,否则我可能早就崩溃了。
他打赢了这一仗,略显骄傲:“伍月,以后你会懂的!”
或许是我不想把私事和工作混为一谈,又或者是我在故意回避他。我无法完完全全把他当作我的朋友,就像无法认同他的爱情观一样。我们无法说服彼此,只能孤独地保留各自的意见。
我一定是上辈子修了什么福,救了什么人,这辈子才会如此“好命”吧!别人都是“被离婚”,我却是“被恋爱”,此刻心里除了好奇和感动外,我竟然有一丝丝的失落。时间和周围的环境不停地逼迫我去成长,去接受那些该接受的、不该接受的,去直面那些该承认的、不该承认的。
“他说最近总是有牛奶派送员来敲我的门,并向我形容了一下对方的样子,我一听就知道那人是你了。”
可我要说的话究竟是什么呢?连我自己都没有搞清楚,是“谢谢”,还是“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时间:下午2:00(左凡柯离开三小时后)。
我抬起头来,轻轻“啊”了一声。原来,过去了这么久,他还记得。原来,他没和_图_书有忘记啊!
我一直很好奇,爱情究竟是怎样一件神奇的事情,可以让人生,让人死。后来,我才突然间懂得,爱情其实是这个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情,简单到你根本就不需要准备,更加不需要防备,你需要做的只是静静等待—等待它的光临。
我顿时傻了,他刚才做了什么?他竟然若有若无地摸了我的脑袋!
这才是我认识的吴乐乐!
他说:“下次吧!”
幸好这次狼狈的模样没有被他瞧见。我一个人歪在洗手间,吐啊吐,很快就虚脱了,眼冒金星。
对呀,我怎么忘记了告白这件事?不对,我不是要告白,我是要感谢他。
他把脸转向另一侧,似乎是不想再看见我了,缓缓说道:“你们把这叫作‘善意的谎言’吧?虽然是善意的,但仍是谎言。任何谎言都是没有意义和价值的,不是吗?”
很多年以后,我还是能够常常想起那微卷的头发,那件白得发亮的高领毛衣,当然,还有那个人,以及再清晰不过的“怦怦”的心跳声……
总之,酷冷的严冬冻结了我的步伐和我的嘴唇,它让我失去了和左凡柯讲话的勇气。更加恐怖的是,左凡柯仿佛再次人间蒸发了,我察觉不到任何有关于他的气息。
我的房东,也就是十七层住着的那位独身老太太,左凡柯还曾把她误当成了我的奶奶。
有一秒钟的时间,他的笑声戛然而止:“你看我有那么闲吗?”接着,他笑得比刚才更加厉害了。
他温柔地和我讲话,我的反应却更加迟缓了。
过了几秒钟,我问:“奶奶,您认错人了吧?”
似乎过了好久好久,门才被打开。
“你确定是感谢而不是告白?”
我想把门关上,希望时间可以暂停或者倒流,哪怕只是回到三分钟之前也好,起码我还可以洗把脸,擦个香香。
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我不自觉地睁开眼睛。

男神归来

左老师,再见!
我扶着腰,慢慢站起来,想道:“大白天的拉窗帘干吗,一定没在做什么好事!”
我很奇怪,今天他怎么老是对我笑呢?
我默默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想求助却无人可求,想逃走却无路可走。
我一想,她说得很有道理,便闭嘴不再说话。
“不,是表白,”他再三强调,“是这个世界上最动人的表白!”
他看样子一点也不介意,也可能是快要渴死了,所以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可是,我猜错了。
他竟然向我伸出了手来,我盯着那只手看了很久很久。
我……我一时无语凝噎,明明做了一件好事,但心里却很虚,好像犯了错一样。
我连连摆手:“不是我,不是我,那人真的不是我,他记错了。”
“你回来了?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你?”似乎干站着也不好,我终于冲破强大的心理防线开口讲话,可声音却遥远得如同和我隔了一个世界。然而在我的世界里,似乎只剩下了左凡柯。
我红了脸,把头埋在被子里,破罐子破摔道:“你别怪我,这可是你逼我说实话的。其实……其实你做的菜真的还行……”
不过眼下,我还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思考这个深刻的问题,因为温暖的阳光已经透过玻璃洒在了我的身上,也洒在了左凡柯的手指尖。
我拍拍胸口,对自己说:“伍月,你要加油啊!说一句‘谢谢’就好了。说完之后你就不再欠他的了,你就可以开始新生活了!对,为了美好的新生活,今天一定要圆满完成这个任务!”
什么吴乐乐,什么零食饮料,什么大把的钞票……一切不过都是我对生活的美好幻想罢了。现实总是残酷的,生活总是具有毁灭性的。
“你什么脑子,这事都能忘?”
左凡柯挠了挠我的头,把我的头发弄得更乱后,趁我还没有发脾气前就赶紧跑开了。
没想到,在我等待左凡柯的时间里,消失了很久的吴乐乐突然浮出水面。我虽然没有见到她,但从她沙哑的声音中可以听得出来,她很是疲倦。
我小气,明明是你不大度吧!才吃了你几顿饭而已。这样想hetushu.com.com着时,他已经走进了客厅。
我能说的都说了,能做的都做了。如果撒谎鼻子真的会变长,那么现在我的鼻子肯定已经长到大门口了吧!
没等他回答,我就倒了一杯凉白开递给他:“不好意思,家里面只有这个,你凑合喝吧!”
“傻瓜,笨蛋!你怎么就这么懒,下楼问问不就好了?”
我低下头来,越发觉得血液向头部蹿涌。
左凡柯的眼神实在是太真诚了,我有些不忍心对他讲真话。也可能只是单纯的不想让他失望,而并没有什么多余的理由。
眼下,我唯一的救星就是吴乐乐了。可她还没有带团回来,电话打不通,发短信也不回。
“嗯,没什么大事,呵呵。小事你更加不用放在心上啦!那天只是碰到了你弟弟,所以随口问一下,没别的意思,你别想太多,我们是好邻居嘛!互相帮助、互相关心都是应该的!”
我其实很想给他一个面子的,事实证明我也确实尽力了。因为在呕吐之前,我勉为其难吞下了很多味道怪异的食物。
“没错!就是你!哎,你和我还保密?我又不是年轻小姑娘,放心,我不跟你抢他!他的年龄足够做我的孙子了!那孩子长得可真是俊,如果我也能有个像他那样的孙子就好了……”老奶奶自顾自说着,慢慢下了楼,空留我一个人独自呆滞。
他的手掌很柔软,甚至在接触的那一刹那,我感觉到一股暖流经过我的身体。
我不好意思地问:“这是表白吗?我怎么感觉像是离别。”
而我那时候又在干什么呢?我就任由他摸吗?
就在我和他作别,房门即将关上的前一秒,他突然回过身来,用胳膊肘挡住沉重的防盗门,表情淡淡地问我:“你要和我学做饭吗?”
老奶奶虽然年过七旬,但身手灵活:“呵,伍月,我可算是见到你这姑娘了。失踪了有半年了吧?啊?”
“他曾经救过我,我不能让他失望。”就在我这样思索时,突然从对面打来一束光,映在洁白的墙壁上,圆圆的,像快要撑破了肚皮的饭团。
对方无言,默默挂了电话。
他笑着问我:“听说你找我啊?”
听到这句大实话后,左凡柯的表情瞬间凝固了起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暴风雨将要来临的前奏吧!
莫名的,我有些开心起来,抬起右手和他握了握。
“算了,你应该先拣重要的事情做!”吴乐乐真的给了我一个很好的建议。
我一抬头,竟在模糊的镜面中看到了左凡柯的笑容。
地点:洗手间。
但事实是,最后还是我妥协了。我虽然认输,虽然打算按照他的建议开展写作,但这并不代表我对他的观点是认可的。因为我实在太缺钱了,对于一个连基本生活都无法自我满足的人来说,还有什么资格清高呢?
鬼使神差般,我心中产生了一种冲动。经过吴乐乐的提醒后,我才知道那种冲动叫作“想要了解某个人”的欲望。
几分钟后,吴乐乐回了我一条短信。短信中画着一个呕吐的表情,还有一行字:“什么时候你想清楚了再联系我!否则见了别人可不敢说你是我的朋友!”
可那天她来的时候太凑巧了。左凡柯前脚刚走,她就按响了门铃。我以为是左凡柯落下了什么东西,便没有防备地开了门。
“对呀!刚才你睡着时,还在说梦话,说我的手艺和你的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尤其是你拿手的寿司,比我的好吃一百倍!”
我发短信给她,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快想死你了,你快点儿回来吧!你不回来,没人和我贫嘴,我顿时觉得生活失去了色彩!”
虽然食盐不是什么奢侈品,不算很贵,但也不能让他这样败家啊!他的父母在哪里,怎么不管管这个孩子?就算有钱,也不能这样浪费。钱浪费了事小,关键盐吃多了对身体也不好啊!
我站在床边,垂头丧气地盯着对面看了一会儿,吸溜了一下鼻涕,又打了个喷嚏。每每想到那次失败的谈判,我都不禁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最可怕的是左凡柯似乎对我的https://m.hetushu.com.com反应抱了很大的期待,他不厌其烦地问我:“还行吗?好吃吗?给我点建议!”
我还傻傻地站在门外,从屋内传来一个声音:“伍月,快进来吧!”
那时候,我完全明白了穷人的辛酸和无奈。
下一刻,连我自己都有点儿哭笑不得。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就是一个会被自己蠢哭的人。
他没有发怒,没有生气,更加没有任何的不悦,他竟然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点也不像平常的那个他,难道是在我睡着的时候,他的头不小心撞到了墙上,然后失忆了不成?
我缓缓说:“没有啊……”
整个冬天,我都窝在家里不停踟蹰和纠结。终于,在第二年春天某个激动人心的清晨,我终于有勇气再次站在左凡柯的家门前。
嗯,我想了会儿,答道:“去旅个游,散个心呗!”
左老师,你好!
我一边抱怨,一边走进卧室拉出一条被子裹在身上。
“嗨!”她叹了口气,“伍月,你说,我该怎么放松?”

告白还是感谢

不过,紧接着发生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或者说是件怪异的事情。
“不用换鞋吧?我的鞋不脏。”他放下行李,回头问我。
虽然我的情绪有些失落,但还是厚着脸皮答应了他。他对我提出的任何要求,我都不好意思拒绝。
就在我浑身颤抖,饥肠辘辘地趴在电脑前码字挣钱时,传来了门铃声。
我呵呵笑了几声,讨好地说:“奶奶,您就看在我现在没亲人,也没男朋友,孤身一个人的分儿上,再宽限我几个月吧?哦,不!一个月就行,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吧!”
“伍月,好久不见啊!你还好吗?”
我赶紧点点头,又惭愧地摇摇头:“不是,我是觉得吧,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你做的饭很好看,让人看了就有饱腹的感觉。真的特别赏心悦目!”
我脱口而出:“就是有点儿太咸了,快要打死卖盐的了!”
虽然我被折腾得肠胃不适,但能够让一个寡言少语的人大笑一场,也算是我为这个世界做出的一点贡献了。我抛下不安和烦躁的情绪,拉着他的袖口,小心翼翼地问:“还有吃的吗?我好像又饿了。”
我用颤抖的双手按响了犹如定时炸弹一般的门铃,然后紧紧闭上了眼睛。那时我只是紧张,紧张到忘记了自己为何会这样紧张。
我一时慌张,竟忘记了对他说“谢谢”,而是随便找了一个问题问他,以打破这寂静。
我敢肯定,我的面部肯定扭曲到了极致,因为我的心早就抽成了一团—从看到他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这辈子我都无法对他说出那句话了。
眼看十一月就要过去,寒潮马上就要来临。
“左拉打电话和我说过。哦,对了,还有我对面的邻居。”
左凡柯听到了,身子明显一怔,而后站直了,说:“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句表白。”
我的家很乱,刚刚洗好还在滴着水的袜子和内衣就摆在客厅,我羞愧地把它们收进了卧室,随手扔在了床上。
那一瞬间,我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我是待在家中的妻子,他是风尘仆仆刚刚出差回来的丈夫,只是几天后又要离开,他急匆匆地赶来,只是为了看我一眼。
沉寂了近三个月的冬天终于过去,我也已经有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没有闲情逸致踱步到窗边看风景了。第一件苦恼之事是小说的写作进展,第二件苦恼之事是房租,第三件苦恼之事是对左凡柯的感谢。
仔细想想,自从认识了左凡柯以后,我就在不停地吃和吐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我下意识地点点头,很快又摇摇头。
他把水杯放在茶几上,坐到沙发的边缘,给我掖了掖被角:“你以为你做了件好事,对吗?”
我嘻嘻笑着,实在没办法打击他。
因为我拖了太长时间的房租没交,她就隔三岔五来催租。早些时候,我曾借口拉肚子住院、小公猫失踪、去国外看望母亲等借口侥幸逃脱。
在我的卧室里放着一台唯一的旧空调,就算它已经衣衫褴褛,我还是不舍得按下遥控器的开关。和*图*书如今的我狼狈到极点,连房租都快要交不起了,还好意思惦记空调吗?
他看看我,尴尬地笑了笑,把手撤回去,侧过身来邀请我:“进来坐坐吧!我刚刚做了一桌子的菜,正愁吃不下呢!”
“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你?”
此时的我可能被冻坏了脑子,否则怎么会忘记“远水救不了近火”的道理。刘暄一直住在我对面的那栋楼里,我只需一个电话打过去,他可能会看在合作伙伴的关系上拉我一把,再不济我登门拜访,他也没有理由拒绝。
不过,老天爷都是公平的。我虽然遇到了一个不是太靠谱的朋友,但立刻就在我身上发生了一件再靠谱不过的事情。
我禁不住心中的好奇,问他:“你是不是故意的?”
总之,到了二十岁以后,我们就失去了解释一切的能力和资格。
他像座雕塑一样坐在我的身边,让我觉得浑身难受。
左拉果然是一个靠不住的人,他一定是把我苦学寿司的经历告诉了左凡柯。
我现在居住的这间房子原本是她为了儿子和儿媳准备的,她希望他们能够离自己近一点。人老了嘛,总想要儿女陪在自己身边。可她的儿子是个怕老婆的主儿,儿媳又和她的脾气相左,几次争吵和冷战后他们便搬走了,而且搬得远远的,和这里的公寓隔了大半个城市。
撂下这么一句奇怪的话后,他就屁颠屁颠地离开了,剩下我一个人唉声叹气。
“哦。”我把右手放进口袋,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果然有满满一桌子的菜肴,看上去很丰盛。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红彤彤的脸蛋,像学生时代刚刚跑完八百米时的状态。
我掩住面色,握着他的手使劲儿摇了摇。
我怀疑老天一定是在捉弄我,否则怎么每次都让我在最狼狈的时候遇见左凡柯。
随着它一起消失不见的,还有左凡柯的身影。
他气势汹汹地拉开被子,紧紧箍住我的肩膀,凑近了说:“讲实话!”
“哇!”我一下将嘴中和胃里的食物全部吐出。真正尝到了左凡柯做的食物后,我才开始后悔,但已经入了“狼穴”,想要再出来可就难了。
没错,我不否认这些菜肴的卖相都十分好,但口感远远比不上我的黑暗系寿司,诚实一点来讲,二者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嘛!
在这个过程中,我紧紧攥住他的手,紧张得忘记了放开。
我以为她这次带团辛苦了,便安慰她说:“乐乐,你别总是顾着工作,找时间好好休息一下,放松一下吧!”
我惊吓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什么,还有下次?”
我回过神来,却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初衷。
真是悲哀啊!交友不善的结果就是这样。
果然,刘暄是我的克星吗?
什么!是那位牛奶男吗?
“啊?”我差点跌破眼镜,“可他现在一点儿也不靠谱啊!”
偶然的一次机会,我打开电视正好看到一档正在热播的美食节目,于是我立刻脑补出左凡柯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做饭的画面。虽然左拉把我出卖是意料中的,但寿司风波后我并不是没有任何收获。起码我距离真实的左凡柯更近了一步,我知道他爱做饭,而且一定做得很好吃。
我像打了鸡血一样跳起来,我敢十万分地肯定,来者一定是吴乐乐。她经常会搞突然袭击,给我一个大大的惊喜。我幻想着她手上拎着各种零食、饮料的画面,我的口水都情不自禁流了出来。
胸口还在怦怦乱跳,打乱了我的思绪。
我心里默念着,谁知嘴上已经小声嘟囔了出来。
终于,我还是忍不下去了。口中不停地冒酸水,我知道,我马上就要吐了。
我边吃面包,边拉开窗帘,不禁感叹自己独特的身体机能。不得不说,老天爷还是善待我的,他虽然没有给我一副沉鱼落雁之貌,但起码赐给了我一个铁打不坏的身子。前一刻我还吐得头晕目眩,但下一刻就能够为了一片面包而大流口水。
不过,难道左凡柯做饭时从来不试吃吗?基本上所有的菜都放了过量的盐。
后来,气氛缓和了一些,他破天荒地和我聊了很多。聊到他幼时和左拉的趣事,和_图_书他说小时候他一直喊左拉“哥哥”,左拉则喊他“弟弟”。我问他,你们到底谁是哥哥,谁是弟弟。他说:“我才是哥哥,不过小时候左拉比我靠谱多了,爸妈都说他才更像哥哥。”
比身体上的疼痛更加让我无法接受的是精神上的刺|激。
我嘴上这样说着,其实心里不住地抱怨道:“看在他是我救命恩人的分儿上,我今天就豁出去了!”
我顾不上擦口水,朝那里狂奔。但被子太大了,一下子就裹住了我的脚,“哎哟”一声,我摔了个狗吃屎。
他替左拉辩解,我也极力护着吴乐乐:“你的意思是说我的朋友不靠谱,会辜负他?”
实话实说,我本想反抗的,但刚刚吐过,手上真的没什么力气。算了!
“嗯……你要不要喝些什么?”我挠头问他。
我:“……”
每咽下一口,我都要喝杯水清清肠子,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我撇着嘴,又瘫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道:“我有说过吗?”
那一刻,当我盯着他的嘴角发呆时,忽然间意识到自己或许是被戏弄了。事情的真相可能是这样的:左凡柯假意热情邀请我吃饭,却故意在炒菜时放了一大勺的盐。可如此推理的话,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仅仅是为了逗我?
他低下头来,看了看我的手。抬起头来,看了看我的眼睛。最后把目光放在我的肚子上,随意地腾出双手来摸了摸我的后脑勺。

这个世界上最动人的表白

他歪了一下头,问我:“你确定你不想要和我学习做饭吗?”
他把手抽了出来,仍旧坐着一动不动,只是看着我微笑。
我越看越觉得它很可爱,便笑着朝对面的楼层看去,却寻找不到任何光源,等到再回过头来时,肥胖的光束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瘦了,那是再次见面时我对他的第一个直观的感觉。
她哧哧笑了起来:“伍月,你可别怪我说你笨啊!我的工作就是带团旅游,好不容易休息半个月你就别再折磨我了!”
“你要吃我做的……寿司吗?”
老奶奶目光闪烁,犹如回到了年轻的时候:“瞅瞅你这姑娘,和我这老太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我都见到你男朋友了,那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主儿。你还在这儿哭穷呢!放心好了,我不是管你要房租的。他已经替你交了,而且一交就是一整年。姑娘,你可真有福气!”
阳光正好从他的身后打来,他站在光芒里,喊我的名字。
左凡柯已经回来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了,但我们的生活就像两条平行线,总是擦肩而过却不会相交。虽然只是隔着一层薄薄的天花板,虽然我在楼上跺跺脚他都可以感觉得到,但这次我们好像真的成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接下来便是沉默,沉默……
他说:“没想到你这么小气啊,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我记得你好像经常去我那里蹭饭的。”
左凡柯笑笑,却不作答,拿起背包站起来:“我走了!”
紧接着我尴尬地擦了下流三尺的口水。
从澳洲回来后,左凡柯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起码远远比我之前认识的那个他要开朗。我不知道在他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微笑是上天赐给人类最好的礼物。现在看来,他已经打开包裹并欣然接受了这个礼物。
对我来说,和人交流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它比让我剃光头还要难!
“表白?”她的话语中有点诱惑的味道。
对呀,他哪有这么闲,即使闲了又怎么会想起我来呢?
“如果左凡柯在就好了,他一定会帮我的吧?”我这样暗自想着。
“这么说,你找我没什么事了?”他问。
“伍月同学,很高兴认识你!”
“为什么?”
等到我再次睁开眼时,胃里竟还在翻江倒海般地“哇哇”乱叫。我恍惚了,这究竟是吃饱了还是又饿了呢?
我不停打嗝儿,一边要假装拼命地吃东西,一边要偷偷喝水,一边还要抽空回答他的问题:“好吃,好吃,真的很好吃,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左老师,你好!”不经意间,我已经提高了音调。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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